作者:海客无心随白鸥
而后,觉月天锋与众生相同时出鞘,就在双剑定住地气同时,只见漩涡缩成一道狭长裂缝。
按照常理来说,若无宙王之通界令,寻常人进中阴界,不仅没有安全保障,最多也就只能停留十九日。
不过,不管是蔺重阳,还是君奉天,亦或者楼至韦驮与弥陀子,皆非能以常理计算。
空间划界,联通两境,宇宙光河之中,只见繁星璀璨,众人乘着一带星河顺流而下,划向未知之境。
疾速前进中,赫见前方出现巨型光罩,正是境界之限已至。
就在此时,一团团气旋骤然出现,释放出无尽引力,仿佛要将众人撕裂碾压,永留虚空。
眼见风暴将临,君奉天功体一运,只见数千剑气凌空飞舞,织成一张罗天剑网,将众人笼罩。
正是德风古道镇教圣招之一,天衣无缝。
剑网之外,袭来风暴尽被杀灭,剑网之中,众人平稳前行,没入一团气旋。
无边黑暗之中,剑网护持众人身形,却是妖邪难近,恶鬼避退,唯见儒风浩荡,直往非属人间之境。
蓦然,黑暗终结,目光尽处,映入广若酆都之境,如历三途河界,甚有冥图万象。
生与死之交界,是不同于其他境界的体验。
……
柳渊不分界之内,潺潺水涌,拂耳宁息,柳风轻摆,阔眼中,只见剑气划破空间通道,四人得以平稳落地。
“这便是中阴界吗?所谓生与死之中继站,确实有些门道。”
感应着功体运行出现滞碍,弥陀子出言感慨,不同于苦境,此方地界之地气似有异状。
同一时间,楼至韦驮亦发现异状:“此地之地气有异,似需特定功体进行调和。”
话甫落,众人只闻促促异声传至,如无数珍珠落地碎响,越听越急,如地鸣隆动而来,流风亦有殊异盘桓之感。
“麻烦了。”蔺重阳眉头一蹙,原被右手所持而负于背后的应龙,于此刻随手而动,斜指地面。
“嗯?那是什么?”
众人随着君奉天的话语,抬眼望去,只见远天一片瑰丽血红,循着一股清香,披掩而来。
“好友啊……”
弥陀子轻叹一声,语带无奈,背后被黄布所包裹的剑器轻振,发出声声剑鸣,代表此刻的他,同入战备状态。
在苦境时还没什么感觉,一到异境,他便发现好友这一身清香,果真容易出问题。
而且,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掩天而来的血云,似是由无数飞虫组成。
这中阴界,这所谓的生与死之中继站,好像比好友的问题还大。
另一边,经由弥陀子提醒后,楼至韦驮与君奉天也发现了问题所在。
至于说问题出在哪?
那必然是出在中阴界。
在苦境没问题,来中阴界就出问题了,那当然是中阴界有问题,总不能是苦境有问题,或者蔺重阳有问题吧?
要知道,这是连君奉天都懂的道理。
“王城大致在那个方向,太初之气暂时不得而知。”
即便红潮遮掩天际,蔺重阳依然判断出中阴界王城所在的位置,太初之气虽然未曾感应到,但太初圣地并不难以寻找。
第399章 缎卿救我!
中阴界王城,华靡圣殿……
辉煌王殿,幽邪魅眼,只见一指冷艳色,扇舞动心魄。
王座之上的人影,虎目微眯,一边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一边欣赏着爱妃的舞姿。
其人乃中阴界当代宙王,名唤孤城不凡,属于典型的人如其名,确实很是不凡。
只不过,这个“不凡”,不是用作褒义就对了。
虽是中阴界之主,统掌着生与死之中继站,却只懂纵情肆欲,狂暴残虐,而不知何为一界之主的责任与勤勉,可谓是一等一的暴君。
心思诡异莫测,性格阴晴不定,以层层高压的政策来统治这片土地,即便红潮肆虐,他依旧不怎么在意,祖祖辈辈几代都没解决的问题,他自然也没心思去解决。
反正,他本就喜爱玩弄人命,死在他手上与死在红潮之中,差别并不大。
想他堂堂中阴界主,宅心仁厚,掌握灵狩,鬼师,辟兵,奈落,役魄五大显族,定期尽职尽责调理中阴界地气,费心又费力,享受享受怎么了?
就算有红潮肆虐,但五大显族在手,再加上王城不会受到影响,那便只能再苦一苦百姓,让他们体谅一下他们宅心仁厚的王。
不过,前段时候恶脏坑的变化,他一直放在心上,或许能让中阴界有些转机。
就在宙王举起酒杯,准备饮酒之时,一名身披灵器护甲的兵卒,急匆匆的自殿外跑进来:
“启禀王,有外境之人闯入中阴界!”
被扰了兴致的宙王,止住了准备拍死这个小兵的条件反射,随后出言道:
“等等,你说什么?”
那名兵卒双股战战,但还是强自镇定:“启禀王,有外境之人闯入我界!”
话语方落,中阴界顿时震动不止,一股旷世绝伦的剑意自远天升起,几乎染红了中阴界半边的天空。
非是红潮那般的血红色,而是一种极其瑰丽的赤色。
“快,快去请缎卿!”
这一刻,宙王也熄了打死这个兵卒的心,让其快去请他的肱骨之臣——缎君衡,前来王殿商议对策。
……
在感应到那股剑意之后,缎君衡便开始往王殿赶,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就猜到,宙王必定会派人来传召。
在路上时,正好遇到了前来请人的兵卒,得知了具体发生的事情,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位王竟然用了“请”字,看来是被吓得不轻。
前段时日,恶脏坑莫名生变,这还没有过去多久,便有界外强者,因为不明原因到达中阴界。
让他不得不猜测,这两者之间,可能有什么联系。
至于说宙王,一个暴君而已,被打死也就被打死了,若是没有其他因素,缎君衡甚至还会说一声死得好。
可惜,中阴界离不了宙王,一旦其身亡,王城之外的中阴界子民,将难以生存。
作为生与死之中转站,自中阴界过境的阴魂极多,常常滞留不去,最终化为恶鬼。
鬼老则灵智开,善寻时空裂隙营造巢穴召集部下,甚至有席卷较小境界全境的情形出现,所以斩鬼灭业一直是灵狩一职的重要责任。
哪怕,缎君衡并非缎氏原脉,甚至非是中阴界本地人,但他依旧担起了这一份责任。
缎君衡其人,出自无涯之涯,与苦境的妖界同名相通,但实际是独立的境界。
其之履历,先是由无涯之涯判刑剥夺记忆流放中阴界,再凭绝高天分把纯灵修成躯体,流离时得中阴界百姓分食救饥,后被缎氏宗主偶遇收养。
缎氏收养他的目的并不单纯,是要他接掌缎氏职守,让已逐渐失去灵力的缎家血脉,能够脱离诡谲的权力争斗。
缎氏宗主的识人之明,以及毫不掩饰的阳谋托付,还有对缎君衡人品性格的肯定,皆存在于彼此的相处之中。
不过,这其中虽有信任,但更多的,却是冰冷的算计和绝情。
不管怎么说,缎氏宗主赌对了,缎君衡认为既然受恩在前,允诺在后,那就该一尽责任,在担起灵狩之职的同时,也正好对中阴界这片土地,作出应有的回报与贡献。
缎君衡接手缎氏后,开始培养炼器师,大规模炼制灵气给普通武者增强装备,让他们也有能力斩杀恶鬼,抵抗红潮。
同时,他也身先士卒,守护中阴界子民的生存空间,并通过自己的影响,让百姓自其中学到简单的战斗方式,能够自己守护自己的生存空间。
毕竟,不管是恶鬼还是红潮,皆是中阴界的灾祸,遍布于百姓日常的生活中,他们若想能够正常的生活,便需要掌握这些必备的知识。
在中阴界,缎君衡的地位是极为特殊的,他曾为即位前的宙王讲学过半年,是名义上的帝师,故而深知宙王难以导正。
抽身退出,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有太多放不下的责任,他可以淡然地看待宙王的生死,却不能弃中阴界子民于不顾。
就像现在,有异境强者前来中阴界,不待宙王召见,不在意宙王是否会因此猜忌,缎君衡便主动前往王宫。
与之相应,宙王对缎君衡,一向是信任与猜忌并存,信任其能力,但又认为此人为了权力将缎氏原脉放逐,私意昭然,乃是为了贪图权力才投靠王权。
殊不知,那只是缎氏宗主与缎君衡的约定,也是双方的默契。
但不管怎么说,如今中阴界生变,遇到个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后,宙王难得的人间清醒了一次。
最少,他知道这个时候谁能帮他,至于说包括他老丈人以及小舅子在内的其他几个显族,放在平时还行,这个时候就算了。
如同宙王的“信任”那般,对于当下之事,缎君衡确实责无旁贷,就算他对宙王不满,但正因为如此……
他才更不能坐视不理,需要在此时,再扶宙王一把,若否,就以宙王那臭脾气,万一被那未知的强者打死,中阴界的子民可就亏大了。
“缎卿啊,都什么时候了,虚礼便免下,你看此事要如何处理?”
中阴界王殿,见到缎君衡前来的宙王,赶忙起身拦住对方行礼,同时出言请教。
第400章 旷剑耀来焚天荒
柳渊不分界,四人方平稳落地,赫见远天一片血红,伴随声声异响披掩而来。
数之不尽的赤色飞虫挤满天宇,众人已是退之不及,只得选择备战。
然而,中阴界地气有异,终归不同于苦境,不仅会影响众人功体运行,更使他们的回气速度大不如前。
即便在场四人皆是根基深厚之辈,然而红潮似是无穷无尽,再深厚的根基都经不起如此消耗。
“你们说,如果我们提出要借太初之剑,中阴界的当权者会不会以此作为条件。”
四人轮流攻防,弥陀子趁着出招的空隙,与其余人说道。
根据先前蔺重阳与星宿一奇所言,彼时混沌五气共鸣,或多或少都有些异象,如果中阴界方面知晓太初之气的存在,在他们有所求的前提下,对方很大可能会顺势提出,让他们帮忙处理这些飞虫。
至于说,具体要如何处理……
他们几个杀了这么久都没见减少,杀干净的可能不太大,那便可能是将它们引入其他境界,甚至是引入苦境。
“若是开出如此条件,非到万不得已,断然不能答应。”
当下时空的楼至韦驮,对于此事的态度,可谓是相当坚决。
如今是三教齐心,而不是只有一个天佛原乡顶在前面,再加上这段时间的交流学习,让楼至韦驮的格局又打开了不少。
就算无法彻底杀死天之厉,他们也还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天命再怎样,都是存在一个上限的。
最多也就是,天之厉被他们以另外的方法击杀之后,可能会在千年或者数千年之后重生。
就如同被斩杀过一次的魔佛波旬,只要世间还存在对佛法的质疑,十世轮回之后,祂便会重新降世。
天之厉也是类似,他的跟脚与天命,固然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他的安全。
然而,就像星宿一奇所言那般,不管一种生命再怎么诡异,但只要是生命,那么它必然存在一个承受上限。
在同一档,或者针对低一档时,它固然可以凭借特殊手段立于不败之地,但若是遇到实力远胜于它的存在,任它天命加身,千般手段,下场都唯死一途。
即便先天五剑不齐,他们还有黮月天火,有灭元炉,让天之厉重生一次并不难。
根据先前推测,当天之厉再度重生,极有可能是在末法时代。
届时,他之能为只会比现在更差,已然谈不上什么威胁。
在此前提下,若是代价可以接受,那能借到太初之气,成就太初之剑最好。
若否,他们也最多白跑一趟。
君奉天没有说话,手上动作却不慢,儒风剑式轮转,力护众人,有神皇之气护身,他的个人安危反而是最不需要担心的。
呼出一口浊气之后,蔺重阳回头,对身后众人说道:
“一直拖在此处也不是办法,给人打白工这种事,怎么看都有些亏,由我来开道,直接前往王城与对方一谈。”
一刻钟的时间,足够他研究明白,魔始搞出来这些红潮是个什么成分,是否有解决办法。
这玩意,大致上便是怨气,以及一些其他的能量,与某种生物的血液,通过血元造生造出来的。
只不过最后的成品失控了,中阴界之鬼祸,提供了数量极为庞大的怨气,再加上空间特殊,提供了其他需要的能量,让红潮得以迅速滋生。
好在,这种生命的繁殖不需要产卵,可以通过方法,一次性给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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