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位面恶魔导师 第430章

作者:去冬边

  他们绕过随时保持着标准状态的R补32,僵持中的枝和瓦布拉——狮鹫还没有被戳死。说明笑话仍然可笑——阿西莫夫的脸上于是挂起笑容。他们走进控制室,开始蹲下摆弄那些管子。

  “这些管子是吹的还是吸的?”

  阿西莫夫边戳着管孔边问——那些小孔无论用哪根手指也伸不进去,但只要用嘴巴凑上去,就会张开到合适的大小。“你说它们是用来吹鲸鱼的,但你又经常吸它……对了。

  你还没告诉我,鲸鱼长什么样子?它们也生活在大海里吗?他们长得像海螺吗?会唱歌吗?从来没听到过它们的歌声呢!”

  嗅宁对于这一连串的问题有点犹豫。最终还是低下头。“……爸爸说这是我们摊子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这让阿西莫夫更兴奋了。“我用一个秘密和你换。”他说。

  “你没有秘密。”

  嗅宁看了一眼阿西莫夫呲着的大牙和闪亮的红眼睛,露出一丝紧张的微笑。“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没有。”

  阿西莫夫撇撇嘴。“维里·肖叔叔说过。当你开始想当然的时候,就是你会被欺骗的时候。”

  嗅宁局促不安。沉默了。

  “好吧。”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告诉你。”

  “太好了!我们来交换秘密!你想知道我的哪个秘密?”

  “不用……”

  “那可不行。你必须得问我。”

  “那……”嗅宁相当吃力地想了想。“你就告诉我有关那个维里·肖叔叔的事吧。你们一直挂在嘴边。我想知道有关他的事情。”

  “好啊!什么事!我们是他最亲的家人!我什么都知道!”

  “好。那么……”嗅宁决定从最简单的入手。“他现在在哪儿?”

  “他在——”阿西莫夫高兴地回答。

  然后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在哪儿来着?我走的时候他在村子里。后来他告诉我之后再来找我。被抓住之前,我们约在……”他把一只手指放在嘴里咬。“他不会被洪水冲走了吧——”

  嗅宁同情地看着他。“所有人都被洪水冲走了。整个‘节’。”

  “不会吧?不会吧。”阿西莫夫愁眉苦脸,但最终坚持着摇了摇头。“维里·肖叔叔应该有办法。他还是挺了不起的。”

  “有多了不起?”

  “和我差不多。现在我的秘密分享完了。该你的了。告诉我所有和鲸鱼有关的事!”

  ……

  ……

  “没有提到‘屑’。”一梅兹冷酷地说。排列算纸。“我们可以将该可能的排序降低了。与此同时,一位连接点展现出了和我们共同数据库中一名存在的相似之处。成为了新的突破口。以及,维里·肖的下落也可以很快得到,这无疑是不错的进展。

  计算目标转移。至于刚才别西卜女士广播的影响暂时还没有显现,我会交由你来处理。暂时如此。”

  他看了眼以查,发现恶魔似乎陷入了沉思。“你认为呢?”

  以查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好像没听到他的话。

  “你在想什么?此处需要你的建议。”一梅兹加重声音,敲了敲桌面。

  以查这才慢吞吞地伸出食指,指向能量纹镜。“我在想刚才那个笑话。”

  “笑话?”一梅兹的语气很难听。

  “那个笑话对你来说,到底好不好笑?”

  骷髅法师瞪着恶魔。小苍蝇嗡嗡作响,大笑不已。

第737章 另一张布条

  “你让我在第二天的早上呼叫你,重新投入工作。”一梅兹的算桌悬在眼前。“昨天的问题一个都没能解决。准确描述是:你直接去睡觉了。在恶魔并不需要睡觉的情况下。”

  “准确。属实。都怪有个没肉的家伙把我无聊到了。都是他的错。”

  以查把眼珠转到正面。摸了摸它们以点燃其中的火。他把它们聚焦,环绕一圈,没看到小苍蝇。正视回来看到一梅兹露出的下巴尖。“这才过了三分钟。”

  “而这是你所提到理论之一的绝佳证明。”一梅兹微微颔首,照旧没有因为讥讽生气。“在万象森林,时间在你和我之身上的流速不完全相同。在这里,我们最好按照自己的主观意愿行事——这同样也是你所提到的。我现在对此有了更多的体会。也能更熟练运用了。”

  “听得出来。”

  以查慢吞吞从三节式的窗台上下来。“有什么变化吗?在这三分钟之内。”

  “在这一天之内。”一梅兹严肃纠正。

  “鲸鱼来了。”他随后道。

  一分钟(以一梅兹的角度来看,过了大约又四个小时),他们回到能量纹镜的画面前。

  从各个房间里搜集来的杂物仍迷宫般堆积在周围,只是上面多了被撕咬和呕吐过的痕迹。显然这是某个不太愿意和它们和平共处的家伙的杰作。

  “亲爱的嗡!你来了!我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那家伙从遥远的角落发出尖叫。

  尖叫到了有一阵儿,小苍蝇还依然没飞过来。从窸窸窣窣的声音来判断,它多半卡在了某个一卷金属标本夹里。

  以查和一梅兹停下来,看能量纹画面中的鲸鱼。

  蓝色的鲸鱼围绕着小小的多晶监狱,把周围的水面染蓝。它们摇着根部肥硕的尾巴,向同一个方向聚集——安装那些吹鲸鱼管的位置。

  “方向突然改变了。他们本来已驶向了朝我们的方向。”原初奥数法师警醒地说。一扇窗户自动打开。窗帘卷起,把上面的灰尘擦干净。

  骷髅头向外粗略扫一眼。

  “确认。他们已经在山脚下了。现在转向了‘扣’的方向。来自杈的那位老捡鱼人的消息通过瓦布拉传递出去了?他希望得到你或别西卜的迎接。”

  以查让一根布条飞入手心——它也染着墨渍,和之前所发现的那根布条颇为相似,上面记录的内容则是另一批。

  “‘扣’。”他念道。“所有事物成对匹配的一相。”

  一梅兹抬了一下无名指,代表他已提前知晓该信息。“你知道为什么你能在‘扣’接到‘枝’,以及他怎么确定的这件事情吗?”

  “第一个问题不知道。第二个问题知道。显然。监狱里那位和蔼可亲的,来自杈的长老和我尊敬的,总想拿走我的灵魂的老师塔粒粒奇非常相似。”以查假装笑笑。“而这种相似绝不是巧合。”

  “符合计算的估计。多半他就是你的那位老师。既然有像你我一样保留了完整意识,不受安排的情况,又有维里·肖他们这样丧失部分身份的情况。当然也有仅仅保留个性,一切精神部分重新来过的情况。

  他有可能就是那个情况。

  这一点我们可以稍后再谈。等他来了,我们再向他询问。你现在去迎接?还是她去?”

  一梅兹侧过脑袋,听小苍蝇的动静。他很快转回来,下了判断:

  “根据目前的状况,能胜任这个任务的应该只有你了。去吧。以查因特·辛卡德斯都。”

  “我没说过我要去。”

  “为什么不想?”

  “是不能。没有独特的办法能溜出去。我们难道不是从第一分钟就知道了吗?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前往‘扣’。则是因为另一个原因:那名吹鲸鱼商贩的幼体想去。鲸鱼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来到他们身边。”

  “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一梅兹翻过一张算纸,直接念出上面已经得出的结果:“没有显著关系。”

  “没关系。”他心平气和地说——对于一副没有心也没有气的身体来说,相当好做到:“利用这副真相发展的时间,我们可以寻找一下维里·肖的下落。”

  “这是明摆着的。他就在‘扣’。”以查说。

  一梅兹的眼眶中闪出绿光,深深看着恶魔——仿佛两只正在鉴定珠宝真伪的灯。他合起双手,让几叠算纸合在脸前,飞速地就浏览完了其中的内容。

  “没有证据。和等级在‘模糊有关’以上的相关内容。”他说。“这是你的猜测?”

  “这是结论。”以查道。展开那张布条。“在得到了这个新提示之后。”

  “对‘扣’的描述。”

  一梅兹抬一下无名指确认。“类似对万象之象的描述已经找到了超过三百条。我们已经阅读并记住了其中的全部。在当前的计算中,它没有什么特殊的。”他停了一下,补充。“我也认为它没什么特殊之处。”

  “是吗?”以查让布条躺在手上。随便念出其中一句:“羁绊之地。寻所求之地。”

  “没错。但不特别。”

  “的确不特别。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广泛。广泛到几乎任何一种念头都会将精神引领到那里。换句话说,那就是相聚之地。在洪水打破了相间壁之后更是如此。”

  “相聚之地是‘疤’。”一梅兹冷声纠正。

  “这是比喻……算了。”以查看着托起监狱,飞快在浪潮中穿行的鲸鱼群笑笑。“你听不懂。”

  “拿我能听懂的部分来讨论吧。维里·肖即将和这艘监狱方舟上的乘客相遇。我们希望看的是一切顺利,他们一起平安无事地到达此地。或者维里·肖直接清醒,让我们脱离万象森林。我们较为可以接受的是他们带来新的突破口。”

  “以上三种可能性加起来,有多少?”

  “如果用我之前的话来说:未到达可告知幅度。”

  “不错。看来我们必须想点办法了。”

  以查转身返回。

  一梅兹跟上去。“你又要睡觉?”

  “没错。”

  “我给你三分钟。我的三分钟。”

第738章 扣

  “这只过了两分钟。”骷髅奥数法师抬起头,看着返回的恶魔。“而且是你的两分钟。”

  “嗯哼。”

  “你没有进入过睡眠。有任何值得你改变计划的事情发生?”

  “没有。”

  “那么,变量是什么?”

  “没有变量。你被骗了。生气吗?”以查只扫一梅兹一眼,就移开目光。“跟我来。先生。”

  奥数法师以计算过的最佳距离跟在恶魔长袍搅起的空气漩涡后。“我不明白。”他说。“来到这里之后,你为何反复尝试激起不必要的心理活动?如果你认为我有必要进行那些活动。请直接告知原因。我会在计算后做出决定。”

  “那些不是心理活动。那些是生理活动。换言之,是能量。能量就是力量。此刻我们需要力量。”

  “那是你的观点。以查因特。你的观点告诉我,这种时候,我不必把你的观点纳入计算。你得知道。无论是在心理还是生理上,我都不具备愤怒或感到可笑的前提条件,所以请不要向这个方向推导。”

  “行。以后不会了。”以查呲牙一笑。

  他们顺着一扇原本不存在的门走入一条由两根烟囱衔接在一起的长廊。一时间只有算纸上的内容被重新组合理顺的沙沙声响。

  “你刚才的回答是谎言,是试图激起那些无效心理活动的一部分。”过了一会儿,一梅兹肯定地说。

  “现在有一点生气吗?大数学家?”

  “没有。无效。”

  “真令我失望。”

  “这也同样是谎言吧。”

  “当然不是。”

  “哦。那么这句也是谎言了。”

  “是的。现在呢?感到生气?滑稽?”

  “无效。”一梅兹的语气和他脸上的表情同步变化——也就是完全没有。“你需要我来说明一些简单的道理吗?如果一个数字,在三分钟之前等于一,那么它在三分钟之后也依然等于一。三分钟之前你的刺激就是无效的。现在依旧。”

  “真令我印象深刻。我在三分钟之前不知道这个道理。现在知道了。”

  “这次刺激依然无效。以查因特。在不干扰我们进度的情况下。你想问多少遍就问多少遍,想讲什么可笑的话就讲什么可笑的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每次都会给你同样的答案。

  这就是奥数。

  奥数并非无所不能,具有它的界限,甚至很容易坠入错误的陷阱。但在它的范围之内,它是唯一可靠的凭据。”

  “奥数真令我失望。这次是说真的。”

  “依然无效。以查因特。”

  “萝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