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围
当兵马回到了波斯王都,得知了战事胜利,波斯王都内又是一片欢腾。
“无敌的唐人打败了大食人!”
“无敌的唐人!”
“波斯有救了!”
……
在众多波斯人的吆喝声中,梁建方走到了波斯王卑路斯面前。
唐人与其他人不同,他们打仗总是能够干干净净回来。
卑路斯躬身行礼,颤颤巍巍道:“大将军!已经在王宫备好了酒宴。”
裴行俭穿着一身布衣,低声道:“如今是战时,城中一律不得摆宴,撤去吧。”
梁建方中肯点头,“都听裴都护的,还有十万大食兵马在朝着波斯而来,这仗还没打完,还没赢。”
听到大食人有十万大军要来,卑路斯差点没站稳。
裴行俭颔首低声道:“不对,不止十万大军。”
闻言,薛仁贵又道:“来将是欧麦尔,听说大食人将领中最骁勇的人是哈立德,此人还没来,大食人的真正主力就没来。”
……
战报出了波斯地界,过了安西都护府,关中已然入冬。
一份军报送到了嘉峪关,来人策马一路跑一边喊道:“波斯战报!波斯战报!首战大捷!歼敌一万!”
这战报传到了河西走廊,城内一片欢呼。
有唐人在喊,也有西域人在欢呼。
嘉峪关放行之后,这队兵马策马直入关中。
张阳这两个月没有去车间,也没有忙太府寺的事情,专心练字锻炼心性。
函谷关方向,有一支马队走在寒风中,来人自称是南诏王,此人的穿着很是怪异,身上挂满了各种金器,连他的腰带都是金子做的。
这位南诏王来到函谷关下,要了一碗红烧肉盖饭。
看着是华贵的不能再贵气的人,此刻坐在了路边对着一碗红烧肉饭狼吞虎咽。
说罢,这南诏王买下了那商贩的一壶酱油,当场一口闷下,他低语道:“嗯!这味道就是骊山的酱油,想煞某了!”
函谷关的官兵也是一脸疑惑,这南诏王为何能说着一口地道的关中话。
守将是个身宽体胖的家伙,一看也是红烧肉吃多的人,他走来问道:“南诏王可是要去长安城?”
刚喝了酱油的南诏王笑道:“哈哈哈!某家要去找天可汗喝酒。”
第八百零四章 南诏的钱财
那守将也没有再多问,从文书上来看这人就是货真价实的南诏王。
至于这个南诏王为何是这样的德行,守将也不想多问了。
守将的目光看向了队伍后方的车队,令人上前查看,一车车的货物都是一些茶叶,核桃,布料,梅子,酒水。
南诏王笑道:“这位将军,这些都是进贡给天可汗的,都是南诏的特产,关中是没有的。”
那守将也是尽心尽责,确认了一番之后,又觉得南诏王很穷酸,就拿了这些东西来进贡天可汗,人家别国使者给的都是稀世珍宝。
在场的官兵又对这群南诏使者心生嫌弃,明明南诏王自己的腰带都是金子做的,偏偏送一些如此不起眼的东西。
刚入冬的关中很冷,西北风吹得衣衫猎猎作响。
确认了没有刀兵之后,守将也放行了。
吃罢,何必就带着人走入了函谷关。
今年夏天的时候,这位新上任的南诏王就说了要来大唐朝贺。
现在关中刚入冬,这位南诏王就如约来了。
这位南诏王出手很是阔绰,到了一家酒肆就请了诸多游侠与贩夫吃酒,俨然一副要散尽家财的模样。
刚赴任剑南道长史的李德武得知南诏王来了,便一路跟随而来。
何必看着这个长史好奇道:“你一个地方长史,如此跟着某家一路都到函谷关了,你还不回去吗?”
李德武喝下一口酒水,“跟着你有酒有肉吃,为何不跟着。”
“谁派你来跟着我的?”
“南诏王说笑了,下官是顺路去长安城述职的。”
何必冷哼一声,这人从剑南道就一直跟着,眼下想要给骊山写一封信都难。
说罢,何必又灌下一口酒水,“你是房玄龄派来的?”
对方没有讲话。
何必又道:“是长孙无忌派来的?”
李德武又是摇头。
看这家伙依旧不愿意说,何必叹道:“最近关中如何了?”
李德武回道:“下官在秋天离开的长安城,不过当时听说范阳闹得很凶,后来又得知陛下河西走廊派兵。”
何必不解道:“就只有这些?”
李德武又道:“那你呢?你是什么人,你又为何成了现在南诏王?”
何必朗声一笑,没有当即答话。
店家快步走来,“客人房间都准备好了。”
“嗯。”
何必站起身便带着自己的人去休息。
李德武写了一封书信,现在看来这个南诏王没什么特别的。
南诏的事从当初有匪寇作乱,再到老南诏王禅位,两年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对方是个关中人,地道的关中人,而且讲话谈吐一身的游侠习性。
将这些都写下来后,让人送去长安城的赵国公府邸,李德武做完这些也就睡下了。
翌日的早晨,从函谷关到长安也就三天的路程。
进入关中之后,何必感觉自己的呼吸都顺畅了许多,整个人也轻松了。
李德武除了顺道为伴,还能作为向导。
“如今关中的变化很大,前面就是骊山了,近来骊山的势力越来越大了。”
“原来那里就是骊山。”何必不住点头,看了看身后长龙一样的车队,他又道:“不如就在骊山的渭水河边驻扎,明日再去长安城。”
闻言,骑在马背上的李德武便皱眉道:“南诏王,再走两个时辰就是长安城,去城里休息更好。”
何必摆手道:“就在这里驻扎,天色就要入夜了,我们带着如此贵重的货物就不走夜路了。”
李德武又看了看身后的车队,气馁一叹,“下官希望南诏王可以早入长安城。”
“货物太值钱了,被人劫了怎么办?”
“关中治理不像你们南诏,不会有劫匪的。”
李德武想要解释,却发现南诏王已经下了马车,安排自己的人手在这里驻扎。
距离骊山就三里远,见到骊山村外的兵马,何必皱眉问道:“这里是大唐的折冲府?”
李德武摇头道:“不过不是折冲府,只是为了守卫骊山。”
“原来是这样。”何必爽朗一笑。
“南诏王还是莫要靠近骊山,如今那里是朝中重地,闲散人等不得靠近。”
话音刚落,何必指着远处又道:“那两位也是闲散人等吗?”
“那是……”李德武见到是李靖大将军,忙要解释,看到南诏王已经跑了上去。
心中对这位不守规矩的南诏王暗骂了一番,李德武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到了近前,李德武忙解释道:“大将军,这位是南诏王,下官失职,冒犯了骊山。”
“无妨。”
李靖笑着摆手,目光已经落在了南诏王身上。
张阳的目光也落在了何必身上,多年不见他看起来更邋遢的,一身金器这种夸张的装束到底是哪里学的?
何必带着释然的笑容,两人很默契的没有言语。
张阳揣着手看向就要入夜的天空,低声道:“这天快下雪了吧?”
李德武再次行礼,“见过骊山县侯。”
张阳也行礼道:“敢问当面是……”
“下官剑南道长史,李德武。”
“奥,没听过你。”
张阳用平淡的话语回应着。
李德武始终低着头,他也觉得自己和这位传说中的县侯差距太大,对方这么说,他也一点脾气也没有。
“原来你就是骊山县侯!”何必终于开口了。
“原来你就是南诏王。”张阳拱手道:“久仰,久仰。”
何必的脸上带着笑容,笑容多了几分意味又道:“原来县侯也听说过某家?”
“如何能不听说?你在南诏王搞风搞雨的,长安城那帮人操碎了心,总是可以听到一些消息的。”
何必又是爽朗一笑,“某家现在心情好,坐下来吃酒如何?南诏的梅子酒甚是好喝。”
张阳摆手道:“不用了。”
何必又道:“去了长安城就要献给天可汗,怕是之后就喝不到了。”
听他说罢,张阳扭头看向李靖,“大将军,要不要喝点?”
近来李靖的心情好了不少,也爽朗点头,“无妨。”
几人落座,从品阶上来说,眼前一位是震慑中原的李靖大将军,一位是名传中原各地的县侯,还有一个南诏王。
李德武发现自己成为一个倒酒的小厮,也在情理之中。
酒水倒入碗中,何必喝酒还是一如既往的豪爽,酒水灌入长出一口气,“酒味如何?”
李靖饮下之后又道:“风味倒是不错。”
张阳尝了一口,啧吧着,“大将军,在下喝惯骊山的酒水,咋一喝这梅子酒很是不爽利。”
“你说得倒也是,这酒水的梅子味太重也不好。”
张阳放下酒碗,“不如这样,南诏王请我等喝酒,不如也尝尝我们骊山的酒水。”
何必重重点头,“好呀好呀。”
言罢,张阳看向一旁的端着酒壶的人,“你是……”
“噢!”李德武连忙又是躬身一礼,笑道:“下官乃剑南道长史李德武。”
“嗯,你去那边的酒肆拿两坛烈酒来。”
顺着张阳所指,李德武脚步匆匆跑向那家酒肆。
一张低矮的酒桌,三个酒碗就放在桌上,何必又灌下一口,“近来总是听闻大唐屡屡大胜,还听说吐蕃和天竺打起来?”
李靖狐疑很久了,便问道:“你是关中人?”
何必不想改变自己的口音,装起来太累了,他回道:“以前是关中人,后来就去了南诏。”
李靖再问道:“你是如何拿下南诏的?”
又是爽朗一笑,何必解释道:“说来也简单,无非就是许诺他们好处而已,让他们成为将军或者官吏,或者给金银,他们就会为某家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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