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围
杨婶苦笑不已,能与死人说做邻居,这种事情也就县侯能说出。
张阳将骨架放在推车上,就这么走向了骊山的南面。
在骊山南麓,找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张阳挥去锄头开始刨地,一边也道:“兄弟,也不知道你姓名,我给你立个碑,就写东征将士墓,你不会介意吧。”
一阵暖风吹过,吹得山林中的松林沙沙作响。
张阳将它埋入坑中,找了一块大小不错的石料,将四角敲平,拿出凿子开始刻字。
最后刻上:张阳敬上。
“我也不知道这个县侯能够做多久,就不刻上名号与官位了,如此您就以后就住在骊山,每年过节我来看看你。”
张阳独自一人将石碑立好,好好地参拜了一番,用酒水淋在石碑前,余下的半壶酒水就放在了碑旁。
“兄弟,我就先回家了。”
说罢,张阳昂首朝着山上走去,弟弟妹妹用过了饭食,便聚在华清池边,准备好上体育课。
“排队,站好!”
听到姐夫号令,从高到矮排得整齐。
张阳又道:“报数!”
“一!二!三……”
弟弟妹妹的报数,确认人数没差之后,张阳拿出小本本,“上一次测体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今天我们还是测体能,先围着华清池跑五圈。”
“啊?”
“姐夫!我跑不动……”
听她们的哀嚎,张阳无动于衷,一脸森然的笑容,“谁要敢逃,就去打扫熊窝。”
一群孩子只好咬牙,跟着姐夫的脚步开始绕着华清池跑起来。
趁着天日好,李玥还要将藏书阁的书卷都拿出来晾晒,“丽质,你去将藏书阁的窗户都打开。”
“嗯。”李丽质应声放下书卷,又走回藏书阁。
今日的早朝到了午时还未结束,不出张大安所料,温挺在新罗与百济的所作所为被朝中知晓了。
百济的使者亲自来大唐告状,诉说着温挺的罪行,这人在百济屠戮,一时间血流漂杵,江水都被染红了。
杀得百济人闻风丧胆,连百济的义慈王都被温挺抓了。
听到这个消息,许敬宗也是倒吸一口凉气,猛士!真猛士也,一个人带兵就把百济王给拿下了。
虽说百济地方不大,也不得了。
朝中为这件事争吵不休,只有那个百济的使者哭哭啼啼。
眼下还有一卷军报,那就是王玄策向吐蕃借兵,带着一万吐蕃人与三千西域兵马和三百关中子弟,攻打天竺。
也不知道现在战事如何,是听吐蕃送来的战报才知道了这件事。
李世民面无表情听着这些消息,礼部还真是人才济济,个个都身怀绝技?一个人就敢去攻打百济?
还有那王玄策当真天下无敌了?一个人带着一万兵马就要去灭了天竺?
张阳那双招子……真匪夷所思。
县侯呀县侯,你到底留给了下官一个什么样的摊子?许敬宗心想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这礼部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生猛,又会打仗又会治理,就像是那裴行俭在波斯……
刘洎站出朝班道:“陛下,这温挺乃是当初礼部安排在辽东的护卫,此人受命修建安东都护府,当尽自己职责,竟私自带兵攻打百济!若不加严惩,礼部只会继续胡作非为。”
闻言,许敬宗头皮一紧,心中暗骂好你个刘洎到底你也姓了长孙。
李世民沉声道:“许敬宗,你来说说。”
见陛下给了自己的辩解的机会,许敬宗心领神会走出朝班,神情镇定,回道:“陛下,那百济义慈王为君无道,治下民不聊生,荒诞腐败,宠信恩古等小人,更是将诸多百济旧臣流放,此人囚禁谏官,数次言语对大唐不敬。”
转头,许敬宗看向百济使者,朗声道:“这位使者,下官所言可对?”
那使者跪在地上,犹如趴着,一身衣服破破烂烂又在哆嗦,他支支吾吾道:“是……是。”
许敬宗转回身又道:“陛下,我礼部秉承张尚书志向,为天下太平,为世间和平作出努力。”
刘洎冷哼道:“杀的百济血流成河,还口口声声为了和平,太平?真是天大的笑话!”
“刘洎!”许敬宗当即呛声道:“你休要栽赃我礼部,温挺讨伐百济乃是民心所向,讨伐义慈王那是正义之举,我大唐上国当该灭了此等祸国殃民之辈,以儆效尤!”
“以儆效尤?许敬宗你好大的口气,老夫看来你就是为屠戮找借口,若诸国都以为我大唐是如何虎狼,往后如何来朝。”
“放屁!我大唐国力强盛,小国皆奉大唐为上国,如何敢不来?”
“不来就灭了他们是吗?”
许敬宗指着他大声道:“刘洎!你不要欺人太甚。”
朝堂上,俩人大声吵着,如骂街一般就差动手了。
“够了!”李世民终于开口喝道。
俩人同时住口,躬身行礼。
李世民沉声道:“那百济义慈王当真如此胡作非为?”
许敬宗连忙道:“禀陛下,自张尚书带着礼部主持诸国邦交,从不无故出兵。”
刘洎道:“呵,不无故出兵?我看是你们善收罗罪名。”
许敬宗跳脚怒喝:“刘洎,你再胡诌某家与你拼了。”
眼看俩人又要吵起来,房玄龄也是满头的黑线一头的乱麻。
李世民摇头叹息,最近这朝堂风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李义府走出朝班道:“陛下,此刻温挺既拿下了义慈王,不如将其押到长安城受审,是非曲直自然清楚。”
马周也站出朝班,朗声道:“陛下,不得只听礼部一家之言,朝中应当派出官吏,看看礼部所言是真是假。”
中书舍人高季辅随即站出朝班,又道:“陛下,臣以为不用这般费力安排,要明白其中是非曲直只要召见百济乡民便可。”
朝中一片议论声,只有武将这一片静悄悄的。
早朝到了现在,大家都是饥肠辘辘,看着几个文官喋喋不休,众武将心中甚是烦恼,想揍人。
刘洎又道:“陛下,就算百济的义慈王再无道,温挺其人杀戮过甚乃是事实。”
李义府咬着牙此刻也忍不了了,叫骂道:“狗贼,你有证据吗?”
“你说谁狗贼!”刘洎的额头青筋直冒。
李世民闭着眼不去看闹哄哄一幕。
长孙无忌沉声道:“陛下,就依高季辅所言,马周安排御史派人去百济查问便可。”
“嗯。”
陛下点头了,众人又不再言语,李义府剐了一眼那百济使者,也走回了朝班。
李世民拿出一份战报,“王玄策带着吐蕃兵马去攻打天竺,梁建方又送来战报说裴行俭因战事无法脱身,诸位如何看。”
说起此事又是许敬宗站出朝班,他这个礼部尚书太忙了,近来忙得几天不着家,家里的妻子都怀疑是不是养了外室。
心中委屈不知从何说起,陛下问话不得不答,他苦着脸又道:“陛下,梁建方将军的忧虑是因大食人秋日便会卷土重来,先有天竺人驰援大食人,才有此次讨伐,此乃大唐立威之战,不容小觑。”
李世民皱眉道:“如此说来梁建方是担忧大食人会在秋季动兵,王玄策与裴行俭独木难支,无法应付?”
许敬宗躬身道:“正是如此。”
说来向西方增兵,本就是陛下的意思,不论梁建方是不是需要驰援,都要顺着陛下的心意说。
李义府心底对许敬宗又多了几分佩服。
见李世民的目光又看向武将这边,李大亮站出朝班道:“陛下,末将愿领兵驰援梁建方,王玄策各部。”
牛进达也站出朝班,“陛下,末将愿往。”
眼见站出朝班的武将越来越多,李世民收起目光,再问道:“辅机,你以为呢?”
长孙无忌又道:“陛下,臣以为此事需另作商榷。”
“还商榷!”程咬金叫板道:“大食人秋季就要动兵,梁建方就带这点兵马,他们的命还管不管了。”
长孙无忌黑着脸道:“正是西征干系甚大,才要商榷。”
“再商榷波斯就要失守了。”
“老匹夫不知粮秣饷钱几何,张口就要出兵,不知所谓。”
“长孙老儿!”程咬金一边扒开秦琼拦着的手,就要冲上去与长孙无忌干架。
李世民苦恼地扶着额头,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这场朝会又开不下去了。
不出所料,陛下离开之后。
在礼部与中书省,武将与文官们的新仇旧恨作用下,太极殿又打起来了。
这大唐江山如何是好。
骊山,张阳收到了中书省送来了契约,并且五十万贯的费用铁料以及煤石偿付。
皇帝拿不出五十万贯,可坐拥江山的李世民有的是资源。
当蒸汽机的鸣笛声响起,骊山终于可以开足马力生产。
李玥将这份契约放入一个盒子中,放在自家书架的最高处,这是让骊山生产没有后顾之忧的重要契约。
小清清正在骑着自己的小自行车,来到爹爹的车间。
张阳正在给一个底火装置做着最后的工序,见女儿来了皱眉道:“饿了?”
她骑着小自行车吱呀吱呀作响,问道:“爹爹,大唐要西征了。”
张阳脱下自己的手套,拿下围裙抱起她,“嗯,大唐要强大就需西征。”
“西征就会强大吗?”
“嗯,这个世界很大很大,这世界还有很多的宝藏,得到了宝藏越多,大唐的国力就会日益昌盛,现在的突厥人西域人都以成为唐人为荣。”
“爹爹,我也想去打仗!”
“好呀,你想去攻打哪里?”
“长安!”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张阳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要怪就怪孩子娘,到处给这孩子找老师。
现在李渊教她造反,红拂女教她身手,还有李靖大将军偶尔会教她兵法。
更有老师张公瑾教她谋略,还跟着欧阳询老先生学文化。
她的老师太多了,这孩子一心想着去炸长安城。
张阳又道:“皇帝在长安城,那是你外公,是你娘的父皇,怎么能自家人打自家人。”
小清清靠着爹爹的臂膀小声道:“他们欺负骊山。”
“有朝一日,爹爹帮你欺负回去。”
“真的吗?”
这孩子将信将疑,目光中带着狐疑,很快变为不信。
张阳抱着女儿走出车间,耐心道:“你现在还小,还不能领兵打仗。”
“我会长大的,哼!”她扭头挣扎着,挣脱爹爹的怀抱,又去照顾弟弟了。
儿子小心安正在学走路,现在可以勉强地跑几步了。
骊山不能被欺负,先前有商贾状告骊山这件事看似不计较,程处默还是暗中派人去查问了。
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不断有人来报信,将背后之人一步步挖出来。
红烧肉帮最大的优势便是群众基础,因为帮中人士皆是惩奸除恶的豪侠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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