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围
“还有一事。”张阳咽下一口茶水,“我需要辽东的治理之权,这些可以交给外交院,陛下也可以放心,辽东的兵马调动之权我们不会碰。”
“这样也好。”
“敢问陛下需要印制哪些书籍。”
甘露殿内,君臣低声商议着,将辽东与河西两地未来数年的安排商定完,张阳这才走出甘露殿。
风雪大得让人睁不开眼,大风带着雪花刮在脸上很疼。
“老王,朱雀门前当真聚集了许多读书人吗?”
“回县侯,刚刚送来的消息,大约有一千之众,他们都是来称颂县侯,今日在太极殿为他们挺身而出。”
张阳揣着手站在原地,“离开皇宫还有其他门吗?”
王公公不解道:“县侯是何意思?”
“我们都结识这么多年了,您也是知道我的,我这人比较低调。”
“还请随老奴来,倒是有一条路。”
跟着他一路朝甘露殿的西面而去,走过太极殿,再走过一处庭院,从藏库的后门而过,眼前就是一片破败的景象。
王公公踩着瓦砾解释道:“这里被废弃许久了,也搁置多年没有修建了,当初太上皇还在位时提出要修缮,又因为当初的钱粮用度都用在了平定中原上,就这样一再搁置,到了如今。”
还能看到偶尔有几只野猫出没。
风雪飘落,显得这里更加萧瑟了。
再往前走,有一个长满了水草的池子,从木桥上走过,另外一片地方。
这里的房屋还算整齐,地面还算是干净,还有宫女在走动,她们见到王公公连忙躬下身行礼。
“此处是掖庭宫,犯了事的宫女都会在这里,做一些杂役苦力活,县侯想要出去的路就在前方。”
再走了两里地,这里有一扇小木门。
王公公解释道:“出了这门便是芳林门,县侯可以绕道回去。”
张阳推开木门,眼前是一道皇宫的宫墙,三两侍卫驻守在这里,确实还有一扇大门。
“以前还有宫女会从这里离开去长安城置办事物,但陛下即位后因为掖庭宫年久失修,这扇门也随之废弃了,在宫里知晓此地的人也不多。”
张阳了然点头,“还是老王讲义气。”
王公公解释道:“老奴就不送了。”
“您一定要记得骊山养老,往后的事情我来安排,今天我向陛下说了,来日我继续争取。”
“县侯的好意老奴心领了。”
“还请王公公与那些等在朱雀门的人告一声,就说在下已经回家了,不用等了。”
“老奴明白。”
废弃的皇宫怪阴森的,张阳从走出这道宫门,眼前是一条僻静小巷。
先是左右一看,确认了芳林的方向,从这里一路走便是西市,眼前总算是有了行人。
掖庭宫是冷宫,而且在其后方是一片年久失修的殿宇。
光是回想都觉得渗人,指不定后宫莫名死了多少人,成了花园的人肥,那边的野草也怪茂盛的,大冬天还能郁郁葱葱。
张阳加快脚步从西市一路穿过,绕过小道,穿过朱雀大街就是东市了。
收紧自己的衣衫,张阳在冷空气呼出一口白雾。
正如岑文本所说此刻就有一群读书人拦在朱雀门,张阳加快脚步穿过朱雀大街走入东市之后,心里才踏实不少。
沿路在集市上买了一些晚上要做饭的肉菜,便拐入小道回家。
外面就算是有千万纷争,还是家里最温暖。
婶婶正清理着院子里的积雪,“县侯,回来啦。”
张阳脱下官帽点着头走入屋中,女儿正趴在小熊的背上睡着,小武靠着熊睡得正香。
将还烧着的炉子移到门边,张阳放轻脚步走到媳妇身边,她双手揣在棉套中,坐在摇椅上睡着。
看了会儿她的睡脸,张阳扶起她的头,用棉枕头给她垫上。
第五百二十九章 宅院内打架
张阳将水壶放在炉子上煮着,再将买回来的肉菜洗一洗。
屋内,传来了小熊的鼾声。
李玥睡在躺椅上挪了挪身子,缓缓睁开眼,取下枕头站起身。
屋外正是洗着肉菜的夫君,又是洗锅又整理碗筷,看着夫君忙碌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生活也是这般,她幸福地眯眼笑着。
女儿醒来的时候,小熊也醒了,它很自觉地叼着小主人的后襟将她放入摇篮中。
再是甩了甩身上的皮毛,晃了晃脑袋走出屋门,坐在门槛上看着漫天的大雪。
李玥提着水壶给夫君的水盆中倒上一些热水,坐在一旁给还有些睡迷糊的小武梳理长发。
“朝中的事情很麻烦吧。”
“不麻烦,大家都会一起想办法的。”张阳洗完肉菜,又擦了擦手。
小武被冷风一吹也清醒了不少。
李玥将小武的长发竖起来,这样看起来她的精神面貌更好一些,“我去做饭。”
张阳拦道:“我准备了一些米面,我们包饺子吃。”
“好呀。”
风雪下了一夜,吃过饺子……听着屋外的风雪声,张阳一个人画着图纸,他时不时痛苦地挠头,一夜画废了不少图纸。
手雷这东西不大,要画出来的图纸比之火炮还要更复杂。
夫君每扔下一张图纸,李玥都捡起来当场烧毁,这是家里最大的秘密。
张阳突然回过神道,“我刚刚画的那张呢?”
她指了指火盆,此刻图纸已经被火焰吞噬殆尽。
见夫君的惋惜的眼神,好像是自己错了,李玥站起身整了整衣衫一脸不悦,“这是我们家的秘密,不能传出去,不能留下蛛丝马迹。”
说完话,她神色有些心虚,抱起女儿快步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听着屋外大风呼号,从窗户漏进来的风吹得油灯直晃。
张阳手拿着尺子勾勒图纸,将自己做的炭笔固定拼接成圆规,画出一条圆弧,炭笔的笔头还在画线的中途碎开了。
拍去图纸上的碎屑,一时间心烦意乱,就说见了程咬金之后诸事不顺。
这大将军的八字未免也太邪门了。
把今晚画的图纸全部放入火盆中一把烧了。
女儿也已经睡下了,夜已深。
李玥重新推开房门,见夫君苦恼地扶着额头,松散的长发从他的额头披下,嘴里还低声念叨着。
“夜色深了,早些休息。”
说着话李玥将他的发冠取下,整理着厚实的长发。
张阳闭着眼背靠着椅子,“我连击发的引信都做不好,真是难为我了。”
“土雷一样费了许多时日才能造出来。”
“我原以为不会太难,可现在我连个木柄的手雷都做不好。”张阳叹道:“我要停一些时日,再这么下去我会疯了的。”
“嗯,那就先不用想这个了。”
“嗯,休息。”
夫妻俩低声说着话走入房间。
雪又下了一夜……
清晨,张阳早早睡醒抱了会儿女儿,她的小手很喜欢抓头发。
抓起头发就想往嘴里送,张阳一次次把自己的头发从她手中拉回来。
“县侯,王公公来了,说是朝中有要事。”
王婶的话语从窗外传来。
张阳披上外衣匆匆走出门一边说道:“老王,说好的朝中休朝,这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
站在门外的王公公回道:“是中书省安排的,陛下应允的,老奴也是奉命行事。”
“老王,你先稍等片刻。”
张阳急匆匆回屋换上官服,看媳妇不悦的神色,他无奈道:“等我们新家建好之后,我们就住在骊山,再也不管朝中这些事了。”
“夫君是为了社稷,怎能不管了。”
张阳坐下来穿着官靴,趁着这个时候李玥帮忙给夫君束起头发,戴上发冠。
小武正刷着牙,看着师父和老师配合无间,三两下就穿戴好了。
在媳妇的脸上吧唧一口,在她有些埋怨的目光下,张阳顺手拿了几只笼子里蒸着的肉包子。
包子是昨天晚上顺手包的,婶婶一早就给蒸上了。
现在两位婶婶正在扫着院落的积雪。
揣着包子走出家门,张阳将包子递给老王,“自家做的包子,您不要嫌弃。”
“谢县侯。”
张阳一路吃着又道:“早饭还是要吃的,不然一上午都会没精神。”
走出小巷,走过朱雀大街一路来到宣阳坊的一处宅院前。
岑文本就站在这里,他躬身行礼,“张侍郎等你许久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该客气的时候还是要客气,张阳递给他一只肉包子,“不知道今日又有何事?”
岑文本接过肉包子,“昨日在太极殿争辩的老先生就住在这里。”
看张阳只是瞧了一眼宅院,他便转身就要离开,岑文本上前连忙拉住,“张侍郎,做人做事都要有始有终的。”
“文本兄,你还来害我!”
“张侍郎,这一次你不用讲话,郑公已经在谈了。”
“那我也不去。”
岑文本接着又道:“张侍郎,这真是最后一次了。”
张阳这才重新站定,“当真?”
“当真!此番谈完便将这些老先生送走。”
“那好,带路入院。”
“随下官来。”
王公公笑着看两人的争执,也跟着走入院中。
此刻院内人分两边坐,一边是郑公魏征的人手,另外一边是老先生。
双方言语间还在为了地方官学的事情争执。
张阳小声道:“房相与赵国公呢?”
岑文本小声道:“还在中书省准备来年的科举章程,一时间分不开神。”
稍稍点头,张阳站在一旁听着两方的争论。
“范阳一地的官学必须都由士族相领,绝不可能取缔!”卢老先生态度坚决。
魏征一拍桌案,“科举势在必行,官学必须跟上,尔等死抓着官学是何用意。”
“魏征!你也活了一把年纪了,难道真以为科举是治国安邦之策吗?”
要论朝中做人做事,长孙无忌属于擅长打理人际关系,相对来说就是表面和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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