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异界研究科学 第342章

　　“我想了一整夜，杜克大人，您的烦恼，或许我能为您解答一丝。”欧甘轻声说道，“融入荒野，从我认识翠翠开始，我便接触到了荒野之力，甚至我就是荒野之力的一部分。”

　　“你就是荒野之力的一部分？”杜克讶道。

　　“您看，哈耳庇厄大人的鸟巢，就扭曲了麻栎金刚的枝桠，麻栎金刚是荒野之力的一部分，而我自然也是其中一部分。”欧甘说着，看向杜克认真提议道，“杜克大人，合体吧！”

　　杜克愣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什么，目光闪亮闪亮的。

　　然后轻轻点头：“好。”

　　伸出食指。

　　欧甘一口咬住，下一刻，欧甘便化作一滩清凉的棕色液体，融入杜克的手掌之中。

　　杜克的身体开始拉扯，瞬息长成了三米多高的阿凡达形态——这与橡灵带来的阿凡达形态，相差仿佛。

　　“杜克大人。”欧甘的声音在杜克脑海中响起，“我们去感受荒野之力吧！”

　　翅膀扇动，阿凡达形态下的杜克，就这样飞上了天空，他控制着身体的飞行却放空了思维。

　　让欧甘的思维来主导感官，去从这片森林中感受荒野之力。

　　这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全新感受，放空思维，以大精灵的感受作为自己的感受。

　　慢慢的，他就感受到了与众不同。

　　身下的森林不再是原本的森林，而是一片流动的音符，风在清唱，树在重奏，花在低吟，水在和弦，鸟兽翩翩起舞，虫豸欢呼雀跃……大自然在欧甘的眼中，竟然是那样的生机盎然。

　　再然后。

　　杜克放空的思维中，就伴随着欧甘的视角，出现了一团团五彩氤氲的气息，这道气息无处不在、囊括万物。

　　渐渐的，托举他飞行的，不再是灵能，而是变成了这无处不在的五彩氤氲。

　　他的身体更加灵活自然，像是一缕轻烟，没有任何约束，随着风儿四处飘曳。风有多快，他的速度就有多块，能一瞬间从森林这一头，吹到森林那一头，跨越山川大地。

　　没有地心引力，没有躯体笨重，杜克此时此刻真正体验到，什么叫做无拘无束。

　　他轻轻一招手，森林里的大树们，纷纷伸出枝桠，仿佛要与他握手。

　　他再轻轻一挥手，山坡上的杂草便快速生长，然后在风的吹拂下弯腰，向杜克鞠躬问好。

　　转身，飞旋，落地。

　　小河边的鱼儿高高跃起，花丛中的蝴蝶盘旋飞舞，一切的一切都在欢迎杜克的到来。

　　不，不是到来，是加入。

　　“是荒野之力啊！”

　　杜克放空的思维，渐渐明白了何为荒野之力。然后欧甘的思维便悄然退下，将身体以及对四周围的感受，重新交还给了杜克。也将无处不在的荒野之力，交给了杜克。

　　感知没有中断，杜克主导着自己的身体，延续了欧甘教会他的感知方式，让自己的心，与周围紧密连接。

　　他蹲下身来，伸手进入河水中，无数的鱼儿汇聚过来，轻吻他的手指。

　　俄而一条黑鱼冲过来，狠狠地咬中一条鱼儿，这汇聚过来的鱼儿们便哗啦一下散去。

　　但却并没有中断，杜克对于荒野之力的感悟。

　　野兽捕食，虫豸交配，花草呼吸，大树生长，万物的一切行为组成了自然的画卷，而荒野之力就是主导这一切的秩序。

　　咔嚓。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破碎了，杜克猛然间听到了气海的律动，那是呼吸法在与周围植物共鸣。

　　但此时此刻，伴随着某种东西破碎掉，气海的律动竟然不仅仅与植物呼吸共鸣，而是无限伸展，与周围空间里，一切的事物都产生了呼吸共鸣，哪怕是沉寂的大石头。

　　“荒野之力……自然之道……”

　　杜克看向远方，五彩氤氲的气息充斥在天地间任何一处角落，不停的翻滚流淌。

　　他的心，也好似跟随着五彩氤氲气息，翻滚到了世界的尽头。

　　阳光穿透树冠，照耀在河边的杜克身上，他豁然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大自然。

　　然后张开嘴巴，冲着森林大声的呼喊：“自由自在！”

第327章 自然之道

　　或许是气海的一道枷锁破除，或许是心灵上的一道枷锁破除，杜克感觉到自己骤然融入荒野之中。

　　不再是个旁观者，不再是个远行客。

　　而是与荒野融为一体，沐浴在荒野之力中，心灵与身体都脱去了桎梏，自由自在的享受一种全新的力量。

　　“小艺，你感受到了吗！”

　　杜克在呐喊之后，澎湃的心潮总算释放出去，不过此刻心灵依然无拘无束，仿佛找回了赤子之心一般，保持着最原始最纯粹的快乐，化身一只荒野中的精灵。

　　自由自在，每时每刻。

　　“小艺已经通过主人的感官，感受到了荒野之力的存在，并且气海发生位置变化，呼吸法运转过程中，建立呼吸共鸣的范围更加广阔……斗气全息屏已经更新。”

　　下一刻。

　　周围森林便如同3D透视一般，一切事物的轮廓都出现在斗气全息屏上，伴随着杜克的目光游曳，这些周围事物淡去，目光所及的地方事物凝现，栩栩如生。

　　一只小兽，一群蚂蚁，石头和水坑，甚至天上飘落的一根羽毛，都清晰的呈现在斗气全息屏上。

　　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这就是荒野之力，不仅仅是植物的力量，还有万事万物的力量，都融合在其中。如果说自然之力仅仅只有植物拥有，那么荒野之力就是万物共同持有。”

　　杜克贪婪的嗅了一口森林的气息。

　　随即轻声说道：“欧甘，谢谢你的帮助，那么，解除合体吧，我想我已经完全掌握了荒野之力。”

　　“好的呢，杜克大人。”欧甘迅速退出合体，重新化作一只棕色大蝴蝶。

　　杜克也恢复了正常身体，除了斗气全息屏的范围稍稍削弱，并没有更多的变化。这也意味着，他已经完全独立自主的掌握了荒野之力，成为荒野精灵的一员。

　　手一挥，周围的大树便活化过来，枝桠如同触手一般延伸，扭曲成为一朵朵向日葵。

　　等杜克散去荒野之力，这些大树又恢复过来，不过多多少少保留下了刚才扭曲的形状。变得没有以往那么自然，倒像是长残了一般，枝桠歪歪扭扭，树叶也残缺不一。

　　杜克又对着小河挥挥手。

　　喝水哗啦一下从中截断，露出了底下的河床淤泥，几只懵逼的游鱼，兀自在淤泥中蹦跶。

　　“比起对河流的掌控，感觉还是对植物的控制力更强……或许是因为自然生命体的荒野之力更活跃，非生命体的荒野之力比较沉闷……不过无法控制野兽和虫子。”

　　大约野兽、虫子有自己的荒野之力护体，杜克无法调动它们的荒野之力，去反操控它们。

　　“德鲁伊、巴德、奥瓦德是拟态自然，变身为野兽，才能掌握荒野之力。而我，或许是因为契约精灵的关系，让气海突破了限制，从而直接获得荒野之力。”

　　精灵，正如欧甘所说，本就是荒野之力的一员。

　　杜克与精灵们契约，自然而然就成为荒野之力的一员，无需借助自然之道的拟态，再去掌控荒野之力。

　　“这种力量，荒野之力，其实……似乎更像是一种特殊生命力……我现在对荒野之力的操控，大约跟翠翠差不多……这是在三只大精灵的契约加持下，才得到的操控程度。”

　　若是抛开精灵来看，他大约就是一名刚刚掌握荒野之力的荒野精灵，和本地人类的奥瓦德差不多。

　　处于1环到3环之间的幅度。

　　但有了三只大精灵的加持，他的荒野之力，相当于荒野神使，和本地人类的巴德差不多。

　　介于4环到6环之间。

　　杜克站在小河边上，继续沉思：“荒野之力很特殊，不过本质而言，它依然是灵性的一种变化……与灵能、斗气都是灵性的特殊演化结构，并且与气海同源。”

　　想到这里。

　　他闭目沉思，思维已经下沉到了气海之中，豁然之间，发现气海已经大变样子。

　　原本气海云雾缭绕，白茫茫一片，除了几棵树王赠予的灵性之种外，看不到一点其他颜色。

　　此刻虽然还是云雾缭绕，但是云雾已经渐渐有了五彩氤氲的色泽，而且这些云雾竟然还凝聚出各种各样杜克所见过的事物，时而化作一群飞鸟，时而化作螃蟹横行……

　　变幻莫测，却又灵动非常。

　　当然，几棵灵性之种依然坚挺在云团之上，枝繁叶茂，渐渐有了树王的气势。

　　“气海大变样！”杜克看着云雾变幻莫测的气海，心中很是震撼，“与现在相比，以往的气海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样……刚才破碎掉的，就是笼罩在气海上空的桎梏吗？”

　　又或者是荒野之力，冲入了气海之中，带来了这一切的变化。

　　“橡灵和小鸡没在，若是在的话，肯定会惊讶于气海的变化，尤其是小鸡这家伙，不得蹦起来。”

　　杜克的思维化作一只飞鸟，在气海的云团云雾之间穿梭，感受着气海无限的广阔。

　　自然之力俨然升级成了荒野之力。

　　每一朵云团都好似有了一丝丝精灵的灵动，化作无数只云雾飞鸟，跟随在杜克的身后。

　　飞着飞着。

　　杜克的思维中，便有灵光一闪而过。

　　“气海……气……血海……精……灵海……神……精气神三位一体，三海何尝不是三位一体！”

　　他将三海体系，借鉴地球上的精气神，加以总结。

　　代表神的灵海，是精神力量的显化，或者说是一种唯心的力量，心有多大，神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代表精的血海，是血肉之躯的提炼，或者说是一种生命本质的力量，从食物中提取，从血脉中演化。

　　代表气的气海，则是万物散发的气场。

　　如果说血海是动态的生命本质，被约束在具有生命力的个体中。那么气海就是静态的生命辐射，逸散在每一种事物上。二者相合，就构成了与灵海相对应的唯物力量。

　　当然。

　　唯心，唯物，只是杜克自己的一种浅显比喻。

　　灵海、血海、气海在这方世界存在，从某种形式上来说，都是客观存在的唯物主义。

　　“很复杂，而且也缺少很多变量，总之这套理论还不够完善。”杜克自己也清楚，这种生搬硬套的操作，是解释不了三海体系的本质，不过他还有大把时间去完善。

　　终有一天，灵性奥法体系也好，荒野之力体系也好，都将被他统一在一套模型之下。

　　“地球有大一统模型，莽荒世界自然也有大一统模型。”

　　他的思维退出气海，骤然睁开双眼，一道神光从中刺出，直射天际：“就让我来统一这一切！”

　　将心潮澎湃收敛，杜克很快又恢复一贯的淡然。

　　欧甘落在他的肩头上，轻轻微笑：“恭喜杜克大人呢，您成功融入荒野，掌控了荒野之力。”

　　“还得多谢你，欧甘。”杜克伸手摸了一下欧甘的触角，“若是没有你带我感受荒野，我恐怕一时半会融入不了荒野……荒野荒野，其实荒野就是大自然，就是一个生态圈啊。”

　　而且他也理解了，为何要用“荒野”来称呼这种力量。

　　“大自然是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但如果把人类也看成是一种野兽，那么森林也好，草原也好，山川河流也好，都是荒野，是与文明相对应的野外，自由自在的野外！”

　　文明约束了人类，脱离了大自然。

　　所以想要融入荒野，掌握荒野之力，首先就要摆脱心灵上的枷锁，全身心投入到荒野之中。

　　可惜人类终究是文明出身。

　　“所以本地的人类，始终无法融入荒野，才会选择自然之道以代替，通过拟态为花草树木鸟兽虫鱼，来掌控荒野之力。”杜克已经明白了，本地人类是如何修行。

　　奥瓦德、巴德、德鲁伊，皆是如此修行自然之道。

　　“杜克，我们回去吗？”欧甘轻声询问。

　　“回去。”杜克点头，随即掌控自己刚刚掌握的荒野之力，便有自然的风托着他，在森林上方飞行。

　　不过限于掌控的荒野之力幅度不够，飞行速度十分缓慢。

　　所以他飞了一会，便不耐烦起来，开始运转《杜克飞羽》凝聚斗气羽翼快速飞行。

　　“杜克，你回来了，咦，你融入荒野了！”哈耳庇厄这只大乌鸦，一眼便看出杜克的状态，“你比那些奥瓦德聪明多了，他们要学好几年，才能掌握荒野之力呢！”

　　“多亏了欧甘的帮助，我才能这么快融入荒野。”

　　“那只大蝴蝶？”哈耳庇厄瞟了一眼欧甘，“它身上有金刚麻栎的气息，但它并不是荒野精灵。”

　　身为荒野诸神，哈耳庇厄能够辨认出，谁是荒野精灵，谁又不是。

　　很显然，精灵并不属于荒野精灵，或者说，精灵并不属于荒野之力体系，它们更加神奇。

　　杜克闻言，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