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雨涵
杜克便道：“说吧。”
“你那个……到底是怎么制卡的，我是说储灵卡，我已经学了一年多了，还没学会制卡！”山菲斯略显苦恼和沮丧的说道，眼见着杜克都学会制卡了，他还没学会，这种感觉很苦涩。
“额，这个么，说实话我也无法传授你太多经验，因为制卡更看重感觉吧。”
“感觉？”
“对，就是在无数种选择中，你要做出最优选择，这很难依靠主观的判断去应对，所以你需要依靠一点点本能。”杜克将维卡斯导助之前教他的经验复述一遍。
他相信这是宝贵的经验之谈。
只是并不适用于他本人，因为他无需做出判断，做出判断的是小艺。
而小艺恰好不需要靠主观去判断，它能在极短时间里运算千万次，选择出最优选择。
别人制卡靠感觉，杜克制卡靠计算。
山菲斯听后，有些绝望的昂起头，看着天花板愣神：“你也觉得这得靠感觉是吗？”
杜克沉默几秒钟：“是。”
山菲斯闻言，苦笑一声：“利德曼导助跟我说过，说我可能并不适合研究制卡。”
杜克不知该怎么安慰。
山菲斯继续说道：“我想，我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什么选择？”
“我准备申请结束彭罗斯法师塔的进修，然后申请去一座新的法师塔，研究一个新的领域。”山菲斯叹着气说道，“其实我很喜欢制卡，本钱最小，赚钱最多，可惜没这个天赋。”
杜克想了想，劝道：“也许再等等，你就能成功制卡了。”
“我当然明白，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花费几年时间都制不好一张卡，但那样没有意义，效率太低了。”
“好吧。”
“呼，我决定了！”山菲斯握了握拳头，“等导师回来，我就跟他提出结业申请！”
……
“山菲斯要走了，唉，彭罗斯法师塔里的人又少了。”杜克靠在沙发椅背上，有些感伤。
先是罗罗亚·雪鹰，因为禁地一事被带走。
接着是山菲斯天赋不够，选择结业离开。
现在除了维卡斯、利德曼两位导助之外，就剩下布朗克、加尔巴、奥利安娜和杜克四名1环奥法师。
虽说灵性学徒、骑士并不在少数，但彼此身份有差距，很难做到平等交流。
果不其然，三天后的上午，山菲斯宣布自己已经通过彭罗斯导师的批准，提前结束在法师塔的进修。
“晚上，沉蛟市大酒店，我请客！”
“怎么能让你请客，这顿饭我们请你。”维卡斯导助搂着山菲斯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当作是我们庆祝你成功毕业的欢送宴，祝你将来在其它法师塔大展宏图。”
“是结业，不是毕业，维卡斯导助。”山菲斯鼻头有些微微泛酸。
“都一样。”
随后山菲斯开始收拾自己的物品，众人则继续自己的工作，没有沉浸在山菲斯离开的氛围中。
一来，奥法师之间的交际，本就淡如水。
二来，结业离开又不是生离死别，依然在同一座城市，想见面随时可以见面。
“山菲斯这一走，我跟利德曼都失业了。”维卡斯对杜克开玩笑说道。
山菲斯一直跟着利德曼导助学习，杜克则是跟随维卡斯导助学习，现在杜克已经由彭罗斯导师亲自教学，所以两位导助都没有教学任务了。
至于布朗克三人，早就结束学业，只是留在法师塔工作而已。
“法师塔不招新人了吗？”
“哪里招的到，你是这几年唯一一位新晋奥法师，没有新人晋升，所有法师塔都得挨饿。”维卡斯耸了耸肩膀，“当然，不招新人我们还轻松一点，混混日子挺好的。”
他补充道：“搞研究有利德曼，布朗克他们也不错，再加上你这位天赋卓绝的新人，真没我什么事。”
杜克已经看清楚，彭罗斯法师塔的一切资源，都是围绕着彭罗斯运转。
大部分课题都是彭罗斯导师从外面接到，然后拆分出来，分配给几位奥法师帮忙研究。
真正有志向的奥法师，学成制卡技艺后，都会离开法师塔，寻求新的出路。
“罗罗亚和山菲斯都走了，导师分配的研究课题，能忙得过来吗？”
“无非时间拖得久一点。”
说着说着，维卡斯导助就说到了杜克的新公司：“你把维亚尔找去当公司总经理了？”
“没办法，手底下没有人。”
“唉，维亚尔那孩子，我确实欠他不少……”维卡斯导助脸上流露出惭愧的表情，“如果公司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在公司挂个名，不需要给我任何报酬，多给维亚尔一点股份就好。”
“如果有需要，当然欢迎导助来挂名。”杜克应道。
他并不觉得维卡斯导助，真的觉得亏欠了自己的私生子，感觉更像是维卡斯在投资杜克本人。
就在这时。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声并不是很大，但却异常清晰的钟声。
嗡……
嗡……
嗡……
连续三响。
等到钟声平息，杜克和维卡斯对视一眼，然后都笑了。
“说曹操，曹操到。”杜克摇头失笑，“才说过这几年没什么新人晋升，今天就有一位新人敲钟。”
这钟声便是法灵塔的敲钟仪式。
“挺好的。”维卡斯导助说道，“之前三位奥法师阵亡，让沉蛟市损失惨重，现在有新人晋升，可以弥补一二。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新人，会申请去哪进修。”
“说不定会来我们这里。”
“难，像你这样首选我们彭罗斯法师塔的新人很少，大部分都要去那三座法师塔碰碰运气，等碰不到才想着其它的法师塔。”维卡斯口中的那三座法师塔，就是三位4环奥法师的法师塔。
5环奥法师基斯顿·怒涛的法师塔，已经许多年没有招新计划，三座4环奥法师的法师塔，就是新人首选。
杜克笑道：“我当初是仗着自己悟性不错，想要挑战一下难度，或许这位新人，也有如此想法。”
等到晚上下班时，那位新晋奥法师的信息，也传了过来。
“哇哦，竟然是怒涛家族的女奥法师，基丽雅·怒涛，现年十八岁，年轻哦年轻，比杜克只大了一岁！”山菲斯双眼已经闪闪放光，“据说继承了怒涛家族的波浪卷金发，是一位大美女！”
“别想太多，山菲斯，你连追求乔安娜·山猫都那么费力，可想而知这位怒涛家族的天之娇女。”奥利安娜不留情面的打击道，“找个大骑士，或者大灵植使，成家立业吧。”
“奥利安娜姐姐，你的话让我很心痛。”山菲斯捂着胸口，坐进自己的飞梭中。
杜克等人也各自乘坐各自的飞梭，然后一起向沉蛟市大酒店出发。
作为沉蛟市大酒店的顾问，杜克在这里吃饭住宿都是免费的，不过请客吃饭又得另算——当然也没有奥法师，在意一顿饭的钱，哪怕山菲斯这样的普通奥法师，一样有钱。
“我们先点菜，导师说他在联合塔开完会后，会立刻赶过来。”奥利安娜招呼道。
奥法师们在包厢吃饭，随从和助理则在另外一个包厢里聚餐。
“基丽雅·怒涛，真想赶紧见上一面。”山菲斯落座后，依然对新晋奥法师念念不忘。
“见一面简单，找个借口去一趟基斯顿法师塔，说不定就碰到了。”
“未必基丽雅会在基斯顿法师塔进修，要是我的话，我才不在家族长辈的法师塔里面学习。”
“是啊，伯爵家族出身，或许她会去润物城，拜在那位奥法导师的法师塔里呢。”奥利安娜说道。
整个风息领域，只有一位7环奥法师。
聊着天，等待大概半个小时，彭罗斯导师终于赶过来：“你们先吃，何必等我。”
“当然得等导师您了，对了，导师您今天又开什么会，下班这么迟？”奥利安娜仗着女性身份，在彭罗斯导师面前放得更开，可以问一些私人问题或者家常之事。
彭罗斯导师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随意说道：“会早开完了，基斯顿大人留我聊了一会。”
似是不经意一般，彭罗斯淡淡的说出来：“他家族有个小女孩，会来我的法师塔进修，让我略微关照一下。”
“啊！”奥利安娜惊呼出声，“是基丽雅·怒涛吗？”
杜克等人同样惊讶。
山菲斯更是瞪大眼睛，满是懊悔的说道：“导师，我……我忽然不想这么早放弃，我想回去继续进修制卡！”
“你们都知道了，哦对，我忘了上午有敲钟仪式。”彭罗斯随意说道，“我尊重基丽雅的选择，你们也不要过于重视，就当是杜克这样的普通新人……她也未必能坚持下来，制卡可不简单。”
“导师，我想继续进修……”山菲斯哀求。
彭罗斯根本不搭理他，自给自足的小口抿着茶水。
奥利安娜很快平复了情绪，笑着对众人说道：“导师说的是呀，平常心对待基丽雅·怒涛，就像我们之前对待罗罗亚·雪鹰一样，贵族出身的奥法师也只是奥法师不是吗。”
“没错，不要总想着对方的身份。”加尔巴立刻附和。
彭罗斯瞥了一眼奥利安娜和加尔巴，没说什么，尽管两人各自都有家庭，走得太近容易出事。
但这关他屁事。
“吃饭吧。”彭罗斯招呼一声，这时候才看向山菲斯，“出去之后，认真选择新的方向，不要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导师相信在新领域，你可以成功的。”
山菲斯苦哈哈的问道：“导师，没有商榷的余地吗？”
彭罗斯导师转过头去：“吃饭吃饭。”
……
一餐欢送宴，山菲斯正式告别。
尽管基丽雅·怒涛的出现，让山菲斯选择了反悔，但是彭罗斯导师丝毫没有给他反悔的余地。
“杜克，基丽雅跟你们一起聚餐时，别忘记喊上我，我虽然离开，但我的心一直留在这里。”
喝醉酒的山菲斯，与杜克拥抱道别。
或许并不是他的心在这里，而是他吃软饭的念头留在这里。
第二天过后，杜克便正常投入工作学习之中，并没有将基丽雅·怒涛放在心上。
穿越前，在地球上他早就玩够了，对女色已经淡然。
况且如今家里还有可爱的少女慕菈丽，以及漂亮的女骑士维薇安，足够他赏心悦目。
“我的心中只有灵性奥法。”
民用卡的制卡技艺，他已经接触越来越多，小艺的数据库随着他每一次制卡成功，都能得到大量经验数据，帮助他进一步提高制卡技艺，储灵卡、幻灯卡、灵龙卡、驱动卡等等，不一而足。
“先生，光之巨人灵器公司送来的包裹。”慕菈丽将一个盒子拿进来。
拆开盒子，里面是码放整齐的灵卡。
随手拿出一张，轻轻弯曲，便将灵卡弯折成一个小型的圆筒，这些正是从联合卡店定制的可弯曲1环储灵卡。
“唔，效果不错。”杜克迅速投入到对可弯曲灵卡的研究中。
除了卡材是特制的柔性卡材之外，法术模型也有许多新奇要素，他一点一点解析，让小艺收入数据库。
这都是积累。
积累足够后，杜克能够制作任何一种灵卡。
得到可弯曲灵卡的第二天，他就将特制的圆环状卡机接口制作出来，然后将灵卡插进去。
启动之后，接触不良，没能点亮灯头。
“工匠手艺有点拉胯，不过不要紧，修改一下就好。”杜克再次忙忙碌碌一整天。
不仅成功将圆环状卡机接口改良，还制作出对应的“充灵线”，用以给弯曲储灵卡充能。
有了这种内置式的储灵卡，随身灯迅速瘦身下来，原本需要成年人手臂粗细，现在可以设计成两根手指的宽度。
小巧精致太多。
“小艺，写发明专利申请书吧。”杜克吩咐。
无需添加新进程，小艺瞬间便已经写好了几分申请书，从内置式储灵卡结构，到充灵线相关专利，一共拆分出十几份。等以后想到了新的相关专利，还能继续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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