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极品豆芽
什么玩意嘛。
没看到老哥我有异议吗?
好在终是憨厚的郭罡主动询问:“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李南柯准备再咳嗽一声,但想了想还是作罢,来到冷歆楠面前拱手:“大人,卑职在检查尸体的时候,确实发现了亿点小问题。”
见对方只是冷盯着他不询问,李南柯只好伸出手指:“我在死者头发上发现了这个。”
“这是什么?”铁牛不解。
郭罡上前摸了摸,惊诧道:“这是石灰粉!”
“所以?”
女人终于开口了,声音带有一股说不出的清冷。
李南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我看了死者的衣物鞋帽,包括身体其他部位,都没有发现石灰粉,所以感觉有些蹊跷。而且从尸斑分布来看,死者尸体有被搬动过的痕迹,身子也似乎被擦拭过。”
随着李南柯陈述完毕,郭罡连忙冲向尸体重新检查。
从头发到脚趾头……俱无遗漏。
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郭罡脸色凝重道:“真有搬动过的痕迹,时间不是很长。但死者,确实是死在这张床上,包括死亡时的姿势,这不会错。”
李南柯点了点头:“是的,死者也的确死于一氧……额,煤烟中毒。”
意识到这帮家伙无法理解‘一氧化碳’,男人转而换了说法。
“你的意思——”
冷歆楠话音刚出半句,蓦地蹙紧了柳叶眉,下意识摁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又开始痛了。
她侧过身子,悄悄用手掌根按压了几下,待疼痛稍稍缓解后故作淡然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死者死后挪动了其尸体,进行擦拭,然后又放了回来?”
李南柯点头:“可能性很大。”
他抬起沾有石灰粉的手指:“大人现在应该猜到什么了吧。”
冷歆楠此刻因为胸口的疼痛也懒得思考了,烦躁之下语气不耐道:“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便是!”
李南柯对女人的态度有些不满。
虽然长得漂亮,但脾气也太臭了,而且还似乎不大聪明的样子呀。
谁娶谁受罪。
索性他也摆着脸说道:“之所以擦拭尸身,其目的是为了擦掉尸体身上的石灰粉。也就是说,这具尸体曾处于放有石灰粉的环境中。”
“我明白了!”
郭罡眼眸亮起,兴奋拍手。
铁牛没好气道:“你明白个锤子,应该是我先明白才对。”
“那你说。”
郭罡做了个请讲的姿态。
铁牛“唰”的一下甩开折扇,清了清嗓子,然后对李南柯和颜悦色道:“小兄弟接着讲。”
李南柯面皮抽动了一下,便继续解释道:“石灰粉能够延缓尸体的腐败速度,如果这具尸体真的被人曾放置于石灰粉中,说明死者的死亡时间更久,不止三天!”
“不止三天?”冷歆楠凝眸。
李南柯道:“没错,这具尸体显然被人动过手脚。”
石灰粉放在尸体表面或者周围,可以保证环境的干燥,杜绝了细菌的繁殖。
但尸体内部的肠道器官并不会受此影响,依然有大量的细菌繁殖,会产生大量腐败气体。
可郭罡无法解刨,所以刚开始才会判断失误。
冷歆楠秀眸瞥向郭罡,带着几分不满,似乎在说:看到了没,这才叫专业。
“你能确定死亡时间吗?”
女人又问。
李南柯略一思忖,给出了自己验尸后的判断:“至少五天。”
五天!
冷歆楠变了脸色。
其他二人也猛然明白了什么,面色发白。
如果说贺庆钰在五天前就已经死了,那三天前跑去白云酒楼喝酒的又是谁?
三人对视彼此,异口同声道:“坟墓人!”
冷歆楠冲出了屋门,一把揪起摊在地上还在痛哭着的张氏……也就是贺庆钰的嫂子,娇声低喝道:“这几天有没有做梦!”
张氏有点懵,愣愣的不知所措,也忘了哭叫。
“快说!”
冷歆楠秀目如刀刃般犀利。“这几天有没有做梦,梦到你的小叔子!”
张氏从刚开始的茫然,到羞怒,脸颊憋的涨红。
什么叫有没有梦到小叔子?
有这么问话的吗?
就算有,我也不能承认啊。
见对方不吭声,冷歆楠探出手指点在对方的眉心处,没有探查到任何异常后,才放开了对方。
但没反应,不代表对方没有服用过红雨,没有进入过红雨梦境。
与梦魇不同。
坟墓人一旦复活,做红雨梦境的人便会正常醒来,当是一场稀疏平常的梦。
而体内的红雨成分也会很快消失。
冷歆楠脸色极为难看,对两人吩咐道:“铁牛,带张氏去衙门继续盘问。郭罡,你留下处理尸体,别让任何无关人员靠近!”
旋即,她又快步走到县太爷沈春鹤面前。
正在思考中午吃点什么的县太爷看到脸色阴沉如墨的冷歆楠,吓了一跳,忙起身讪讪道:“冷大人,有什么发现吗?”
“把所有与贺庆钰相识的人找出来,带到衙门去!”
“啊?”
“还有,近六天与贺庆钰接触过的所有人,也一并调查出来,带到衙门另置隔离。同时,派遣所有捕快对县城内外进行严密搜查,有任何可疑人员必须暂押起来!”
不怪冷歆楠紧张。
如果十天之内找不出坟墓人将其杀掉,与它接触过的人都会死。
这可是极严重的事态。
第9章 冷艳女上司上门
由红雨制造的三种怪物中,坟墓人无疑是最棘手的。
魔物可以用修行术法或法器来探测。
梦魇只会出现在红雨梦境中。
但坟墓人,至今只能靠人为调查来追寻。一旦遗漏掉某个细小线索,便会酿成重大祸患,无法挽回。
它们的善与恶,取决于生前主人。
可无论如何,若不能在十天将坟墓人铲除,与之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会成为一具尸骨。
在冷歆楠等人急切寻找‘坟墓人’贺庆钰时,提供了重要验尸线索的李南柯倒成了闲人。
于县衙溜达一转后,索性回了家。
回到家中,夫人洛浅秋正在给病人看病。
病人是一个相貌姣好,浑身蕴着一股子媚艳气质的女人。
李南柯认得她,是东旗县香花楼的妓子,名叫万蝴蝶,在一众嫖客心目中人气还是很高的,玩艺术的花活贼溜。
据衙门一小伙伴八卦谈论,曾经这女人开过一场大型音乐会。
吹拉弹唱无所不能。
就连极结实的金漆榆木床,第二天都被散了架。
有文人听说这件事后,戏称姑娘肚里可撑船。久而久之,万蝴蝶得了一个‘小宰相’的外号。
尽管玉臂千人枕,但不妨碍她是香花楼的头牌之一。
偶尔在大街上碰到李南柯,女人便会挥舞着手帕释放风骚,左一句‘小郎君’,右一句‘小相公’,试图把男人的荷尔蒙勾引到自家的道场里。
奈何对方不解风情,白费了心思。
此时看到李南柯,女人却是一副眉锁愁绪的模样,没了昔日的放荡之态。
“为寒邪客胃所致,并无大碍,平日多注意饮食。”
洛浅秋拿起笔淡淡道。
“我先给你抓些养胃的药材,此外你自己买些荔枝和木香,按照我所说的比例研为末,每服一钱,清汤调服即可。”
医生的话让万蝴蝶松了口气,绷着的心弦也跟着落下。
“吓死奴家了。”
女人轻拍着半露鼓囊的胸脯,笑容冶艳。“不是那种病就好,不然我这好日子可就难过了。”
洛浅秋默不作声,折起药方进入旁屋抓药。
万蝴蝶侧过身子瞧向李南柯。
男人丰神俊朗的模样挠得她心花摇曳,一条腿儿叠放在另一条腿上,敛起的裙摆难遮酥白肤肌,盈盈道:“李小哥儿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是知道奴家要来,才这般心切吗?”
李南柯随意玩笑道:“若早知万姐姐会来瞧病,我就多买几盏夜用油了。”
万蝴蝶一愣,饶是常处于风月之地,也不禁微红了脸。
不甘示弱的她主动撩开话题:“奴家还以为李小哥儿是个不解风情的直人,不曾想逗弄女人的本事如此娴熟有趣,看样子,没少在万花丛里修行啊。”
“修行谈不上,毕竟我这人天生和尚命,沾不得胭脂粉。”
李南柯露出腼腆笑容。
不愿与女人过多言语纠缠的他打算离去,可对方却不愿作罢。
万蝴蝶媚态横妍,娇滴滴道:“当和尚更要修行呀,改日若有兴致,不妨来姐姐这里取点经?姐姐这里的佛法,深不可测呢。”
“万姐姐说笑了,以小弟的这点修行还不够您打牙祭的。”
意识到再聊下去真要出事,李南柯温声婉拒。
“再者,真正的取经人当披荆斩棘,自己开辟大道。走他人开拓之路固然顺畅,但也,少了些乐趣不是吗?”
闻言,万蝴蝶咯咯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
并没有因对方的暗讽而生气。
女人正要再继续荤几句,却瞥见洛浅秋拿着药材回来了,便闭上了嘴巴,从香包里取出银两放在桌上。
“记得要多休息。”
洛浅秋那张无喜无嗔的平淡脸上难得浮现些许关切,温言嘱咐。“此外你心有郁结,偶尔出去散散心会有帮助。”
听得出对方是真的关心她,万蝴蝶神色有些复杂。
良药治病,良言暖心。
想起适才故意言语暧昧纠缠对方的丈夫,内心难免涌现出几分羞愧。
缄默片刻后,她又不觉失笑,摆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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