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双小学僧
但,跟玄澄接触之后……
他发现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僧,绝不简单。
甚至,萧远山在对方身上,感觉到一股浩瀚苍茫的气息。
虽然不同于扫地僧,但同样深不可测。
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萧远山,也忌惮无比。
“阿弥陀佛,既然谋划失败,便也只好以力破局了。”
玄澄和尚叹了口气,目光向远处瞟了一眼:“二位师侄一路护好太子,剩下的事情,便交给萧师兄了。”
“这个简单。”
萧远山点了点头,一拳轰出,击在宫门上。
巍峨的宫门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便猛然炸开,化为无数木刺。
仿若天女散花一般,向门后的一众大内侍卫扫去。
猝不及防之下,数名闪避不及的大内侍卫纷纷变身刺猬人,惨叫倒地。
“太子殿下,你星夜擅闯皇宫,已犯下弥天大错,不可自误!”
呼延灼大惊失色,连忙挥动双鞭,将木刺挡下。
气劲对撞之下,呼延灼身体一晃,不由自主连退数步,心中骇异之极。
皇宫大门,自然不可能是什么豆腐渣工程,劣质木材。
寻常武者,用钢刀都不一定能把这大门劈碎。
对,面前的黑衣老僧只出了一拳,就把这大门彻底轰爆。
甚至,炸开的木刺都宛如劲箭一般。
这个实力……
已经超出了呼延灼的理解。
“武功不错,再练五十年,有望接下老夫一拳。”
萧远山哼了一声:“还不快滚!”
“我乃铁鞭王呼延赞后人,我呼延家历代深受皇恩。”
“阁下武功绝顶,我并非对手,但,大丈夫死则死矣,又何必多说!”
呼延灼手持钢鞭,冷笑道:“太子殿下,你今日犯下如此大错,便不怕因果报应么?”
“这……误……呜呜……”
赵恒也吓懵了。
事已至此,以他不太聪明的脑子,也能想到,今夜自己肯定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萧远山,又看了看满脸怒色的呼延灼。
感觉全身发苦,想解释几句。
但,他嘴巴抽搐了几下,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最终,露出了一个邪恶之极的笑容。
仿佛,有一种神秘无比的力量,掌控了他的身体。
“御敌,敲警钟!”
见到赵恒满不在乎的样子,呼延灼深吸了一口气,爆喝道。
“几位大师,这呼延灼甚是呱噪,便如他所愿吧。”
“其他侍卫,要死就死,要滚就滚。”
“反正,这奴才忠心得紧,让他下去照顾父皇,也不枉我父子一场了。”
下一刻,在赵恒惊骇之极的目光中,他嘴角露出笑意,嘴巴自己动了起来。
“好!”
萧远山点了点头,有些忌惮的看了玄澄一眼,又是一拳轰出。
呼延灼放声怒吼,高举双鞭,猛然砸落。
气劲对撞的瞬间,呼延灼整个身躯爆开,化成一团血雾。
愤怒,并不能足以让他越级战斗。
这个世界,一直很公平,也一直很不公平。
“滚吧!”
萧远山有些沉醉的吸了一口弥散在空中的血气,又是一拳挥出。
十余名目瞪口呆的侍卫被拳风吹卷,飞上半空,身体支离破碎的四处落下。
“这……不是人!这是魔头!”
“救命啊!”
放大了无数倍的恐惧感,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剩下侍卫的意志。
瞬息间,众人便逃的一个不剩。
“武功不错,可惜,终究只是半步天人。”
“不过,你也该庆幸这点。”
便在这时,剑光一闪,一名穿着麻布长袍,背负木剑的男子突兀的出现在广场一角。
男子淡淡一笑,饶有兴致的看着萧远山。
“你是谁?”
萧远山瞳孔微缩,心中涌起警惕之色。
他在对方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人的气息。
仿佛,对方是一柄成了精的剑一样。
“区区半步天人,还不配问我的名字。”
男子目光一闪,落在玄澄身上:“咦?差点看走了眼,你这老和尚,倒是有些意思。”
“阿弥陀佛,老衲不会武功。”
玄澄皱了皱眉头,淡淡道。
“是啊,可惜了。”
男子有些遗憾的笑了笑,化为一道剑光,消失在皇城深处。
“玄澄大师,那人……”
两个慧字辈的僧人都惊呆了。
“各行其事,不必多管。”
玄澄想了想,微笑道:“太子殿下,带路吧。”
“诸位请随我来!”
赵恒目光空灵,仿佛提线木偶一眼,缓缓向前走去.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将今日之事,告知黄裳
“小太监啊,我说过我不收徒弟的,你再跪上一年,也没有用的。”
“况且,你的资质太差了。”
“我就算要收徒弟,也得……”
“算了,那人资质太高,我教不动,也没什么意思。”
皇城深处的一间小舍里,中年宦官看着门口老老实实跪在地下的水公公,有些无奈。
他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三个月前,他在门口晒太阳的时候,想起一些陈年往事,没有太过收敛气息。
结果,居然被这水公公撞见。
然后,这个贵为正侍大夫的大太监,就仿佛吃错了药一样。
每天晚上,定点定时,跑来跪上一个时辰。
时间一到,立马走人。
自己但凡打骂,也转身就跑……
但,第二天依旧准时跑来,照跪不误。
这种癞皮狗一样的行为,弄得中年宦官也有些哭笑不得。
时间长了,中年宦官也习惯了。
偶尔,还会跟水公公聊上几句。
“主要是那人长得太过凤表龙姿,风流倜傥,不缺女子爱慕,所以看不上老祖您的武功吧?”
水公公抬起头,讨好道。
“嗯,说的也是……嗯?你说什么?”
中年宦官一怔,板起了脸。
“……呃,我说那人可惜了,不懂我们当太监的好。”
水公公连忙抬起头,赔笑道。
“好个屁!”
中年宦官冷哼了一声:“给老祖我说说,当太监有什么好的?”
“这个……咱们当了太监,自然不用担心女子爱慕,深陷脂粉堆中,可以省出大量时间精力,安心习武,证道天……呃,证道大宗师吧。”
水公公有些心虚,硬着头皮圆道:“这女人啊,可是很可怕的东西。昔日吕祖吕洞宾有首诗说得好: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可见,那些女人都是母老虎,会乱我们道心,毁我们根基的。”
“……滚滚,滚一边去。”
“吕洞宾飘逸绝伦,风流倜傥,自然不缺女子爱慕,所以才写诗自醒。”
中年宦官都听呆了:“可你长得这么丑,有屁的女人喜欢,还有脸自比吕洞宾!”
“呃,奴才是长得丑,但老祖玉树临风,气宇轩昂,自然大不一样。”
水公公叹息道:“若非老祖以大智大勇斩去烦恼根,不知世间会有多少小姑娘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啊。”
“……虽然你心存拍马,居心不良,但,倒也被你误打误撞,说对了几分。”
中年宦官沉默了片刻,微微一笑:“老祖当年醉心武道之时,察觉心中欲思不净,难臻天人之境,确实因此自宫斩情。更创出一套唯有太监才可以练至登峰造极的绝世神功。”
水公公:“……”
“自宫之后,不出数载,我便突破了天人之障,证道心心念念了数十载的天人之境。”
“但,当了太监,总觉得自己是异类。思来想去,天下之大,反倒是这皇城一隅,过得舒服。”
“可笑,还有人觉得老祖是贪图王朝气运,才留在宫中,倒是把老祖想的忒小了。”
中年宦官冷笑了一声:“况且,这些赵家天子,一个比一个废物,还有什么狗屁气运可谈?”
“老祖宗,你怎么突然说了这么多?”
水公公怔了怔,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这些话憋在心里久了,想说便说了。”
中年宦官笑了笑:“况且,若是不说给你听的话,搞不好也就没人知道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