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想喝胡辣汤
赵辞吐了一口气:“按你喜欢的方式活着吧!”
以纯理性的角度。
上策,消除后患。
中策,循循善诱。
下策,放虎归山。
但想想,至少到现在,杨墨没有对不起自己。
反倒是自己抢了他的身份。
强留,或者强行劝他善良,这是不合理的。
只是。
魔教的势力,他依旧会强吞,这个癫佬俱乐部威胁自己次数太多,再留下去也是个定时炸弹。
若杨墨因此与自己为敌。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赵辞心中并不慌,现在顾湘竹的人已经全面接手了总坛的事务,没有自己允许,就算是水墨也不可能接触到神蛹。
而且,除了皇甫嵩另外三个护法,已经笃定了自己的身份。
虽说他们信心的来源同样是水墨,但第一次相信是源于信任。
若水墨改口,这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怎么?
你改口一次,圣君就得换人?
他有意放杨墨离开,却并不认为杨墨是虎。
若杨墨执意站到对立面,他也有办法让杨墨崩坏原本的立场。
补偿或许会有,但前提是杨墨脑袋清醒一点。
魔君的老路。
是癫佬才会走的死路。
不但走这条路的人会死,还会带着无数人一起死。
“走之前!来十王府一起喝一顿酒!”
赵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算走了,也是一辈子的兄弟,莫要不告而别!”
“嗯!”
杨墨点了点头,目送赵辞离去。
回味了一下赵辞刚才的话,又感觉好像有些弦外之音。
这别样的意思,让他有些心慌。
但想想,赵辞应该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然皇甫嵩一定会告诉自己。
“应该是想多了。”
“继续守孝。”
“人要守信!”
……
七日之后。
十王府大宴。
宴会之后,杨墨策马离开。
“不是!”
冯苦茶一脸苦闷:“我就是不理解,老墨跟着我们混,真是大好的前程,为啥要走啊?还有你老赵,他走你就放啊?”
赵辞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宣布了一件事情:“从今天开始,我们十王府的人都先不做任务了,全力修炼就行,争取半年以内,全都凝结出第二神纹。”
“好!”
众人齐齐点头。
春狩结束之后,赵辞用走了两百功绩,他们虽然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也没有任何意见,毕竟那次春狩,本来也是靠着赵辞才能把十块令牌全都拿到的。
而且十王府太富了,本身就有二十多功绩的结余,再加上卖令牌的功绩,尚且结余一百八十多。
足够他们兑换这半年来的修炼资源了。
再加上兴虞丹会的产业越来越成熟,出产练气丹的效率也越来越高,光是这一项功绩来源,就是很多丹坊拍马都赶不上的。
不像其他府。
基本上都陷入了贷款困境。
曾经的三府联盟没有贷,却也得疯狂做任务,才能赶上十王府的进度。
磨刀不误砍柴工。
十王府有慢慢磨刀的资格。
全体修炼。
修到圆满。
等开启第二神藏了再说。
想要凝出更高品阶的五行神纹,条件还要更苛刻一些,做好准备好对应的药物,并且找到对应的属性富集之地,不然很可能连地品都达不到。
金之极,大多在矿脉。
木之极,大多在深林。
水之极……
总之,这些地方,要么是福地要么是凶地。
福地大多平稳,各大家族都有占据,只是稳定的东西,往往不能达到极致,另外这些福地大多是各大家族的核心资源,是否对府争功绩库开放,完全是看各家的意思。
以祝璃和冯苦茶现在跟各自家族的关系……
也就项家的能够争取一下。
福地是去不了了。
那就只能是凶地。
事实上,这也是绝大多数天才的选择。
五行狱,你值得拥有。
只是五行狱本身就有不小的危险,加上十王府这尴尬的处境,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他们是不可能进去的。
所以,只有修炼。
打发走需要闭关的众人,正厅只剩下了赵辞和阚落棠。
“殿下!”
阚落棠坐到赵辞身边,从怀中取出了一叠纸展开:“你说的那个自动炼丹的器具,我尝试了半年多,倒是有一些领悟,只是还有不少问题难以解决。”
说着,便给赵辞讲解了一遍。
赵辞前段时间抽空学了一些阵法,靠着加点已经颇为精通了,虽说这个精通比起阚家人还差了太远,但听还是能够听懂的。
阚落棠讲的言简意赅,概括下来,几乎九成的问题,都是从理论到生产跨越产生的问题。
阵法这门高深学问,已经传承上千年了,但其实大多都是单一的功能,而且定式很严谨,即便是阵法大师,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拆分重组一个新的阵法。
阚家,自然是阵法符箓的大家。
但距离生产,还是太遥远了。
别的不说。
就诸葛霄的那个全自动轮椅,让阚家精研十年也造不出来。
没办法,术业有专攻。
“所以说,诸葛家拒绝学术交流?”
“如果我没有加入十王府,他们定然不会拒绝。”
阚落棠笑容有些苦涩:“只是如今临歌局势复杂,他们也不想搅入争储的浑水当中去。不过只有我一人,倒也不是完全研制不出来,就是时间要久一些。另外,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
“杨墨现在离开了,十王府有了一个大族府官的空缺,还有半年就是下一任府举,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募一个诸葛家的府官,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倒是可以考虑。”
赵辞搓了搓下巴,感觉相当麻烦。
不得不说,诸葛家很鸡贼。
他们家的子弟,不管干什么都是个人行为,个人跟本家分得贼清,哪怕跟的皇子或者世子最后造反了,也是个人问题,直接正义切割就行了。
如果能招募一个诸葛家的天才当府官,别说整一个自动炼丹炉,就算帮十王府手搓一个核弹,也没有任何太子党四皇子党的人迁怒诸葛家。
只是……
诸葛家谁阵法造诣更高,他们不知道。
而招募进来的这个人值不值得新任,他们也不知道。
有些头疼。
赵辞笑着摆了摆手:“不急,慢慢来,反正不急着用。”
“嗯!”
阚落棠点了点头,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赈灾的事情有眉目了!”
说起这件事情,她神色微微有些凝重,毕竟这种积功德收拢人心的事情,对赵辞的身份来说实在太敏感了。
“哦?怎么说?”
“最近几年,豫州西四郡都是旱年,都是靠朝廷和地方拨粮才撑过去的,但去年冬天一场雪都没有下,今年开春以后也没有下雨,赈灾粮已经提前拨过去了。
虽然也能解燃眉之急,但若还不下雨,那边的小麦都要枯死了。
此次前往赈灾的,是我爷爷的一个学生,现在是户部左侍郎,精通天象善修渠引水。
今年春,借着晋阳的一场大雨,灌溉了麦田一次,勉强维持着没枯死。
只是僧多粥少,加上这四郡百日无云,连祈雨都祈不来。
殿下……您要去?”
“去啊!”
“可这任务,并没有递交宗人府里面。”
“义务劳动不可以么?我钱多得没地方花,换成粮食给百姓送温暖。”
“这……”
阚落棠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时间有些摸不清他究竟想干什么。
她一开始,还以为赵辞有意争储,想要靠这个扩大影响力。
但赈灾即便成功,人们记住的也只是主导赈灾的大臣。
他这么做,完全是吃力不讨好。
反倒更像是慈悲使然。
赵辞笑着问道:“能操作么?”
阚落棠笑道:“那位大人并非出自大族,只要我爷爷出面,肯定没有问题,只是陛下那边,还得看你!”
“放心!”
赵辞颇有自信,他这几天见过老登几次,从愿望中窥见了一丝端倪,这老登好像很希望自己把太子党和四皇子党得罪死。
有这要求,他怎么可能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