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沙漠中的华朵
苏长幸看向光中的人影,平静的问道:“你是谁?三教的玩家?”
那人在光里闪烁:“算是,回去吧,不要再前进了,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苏长幸倒是有些不理解,询问:“为何?你们三教又为何要无缘无故的标记我?难道都已经沦为了神灵的走狗?”
他此去的目的只是为了干掉万方,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不仅是蓝星,周围的几个世界恐怕都会被血月所吞噬。
而这些三教的玩家却将他标记追杀,似乎是想要阻拦他,如果说和神灵没有什么关系的话,苏长幸也不会相信。
“你太极端了,人类和神灵从来都不在对立面,而你的行为轨迹已经颠覆了过去的时间,所以必须要停止。”
光里的人显然也感受到了苏长幸的强大,所以尝试着依靠说服来达成目的。
可这明显就是概率极低的事情。
苏长幸又岂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能够走到这一步的非凡走都是极端执拗的,坚信自己所看到的,所认可的,若非是如此,又如何在非凡中立足。
苏长幸皱了皱眉头,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颠覆过去的时间?”
那人陷入沉默,叹了一口气:“你待在过去的时光中就行了,又何必来到现在。”
苏长幸愣了一下,意识到对方可能找错目标了,想了想说道:“是不是搞错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人从光芒中抽出一把长剑高呼:“不会错的!我乃光明教的守门人,遵循秩序的规则,前来阻止远古的神灵侵染现实维度。”
随着惶惶之音,万丈光芒的长剑从上空斩下,如果不是在亚空间中,这一击足以击穿任何一个世界。
苏长幸汇聚信仰,手上出现暗红的镰刀,稳稳的挡下这一击,接着便看到青铜狮子鱼,眼中的红光更盛,同时感受到又有两股气息接近这个位置,同样的强大,应该都是三教前来追杀他的人。
他的第一反应觉得大概是被人给坑了,引得三教的这些玩家追杀他。
可究竟是谁才会这么干?
远古的神灵?
古神?
苏长幸想到折扣商店中有古神的肢体贩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某种联系,难道是折扣商店的原因?
或者说折扣商店本身就和古神有某种联系,所以这些三教的玩家才会追杀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被标记追杀,那也不算冤。
毕竟他一直都靠着折扣商店的力量来增强自己,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这其中的代价也是理所当然去承担。
“只凭你的话,恐怕还不够格。”苏长幸脸色恢复平静,拔出左轮,扣动扳机,子弹成万丈明银贯穿守门人的身体。
也没有下死手,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某种误会,感受到又有人来了,立刻驱使幽灵船离开这里。
随着一道幽绿的光闪过,幽灵船消失在亚空间中,不知去往何处。
守门人,卡尔斯的胸口不断的颤抖,看到苏长幸离开没有再追击,苏长幸的力量着实把他给吓到了,生死仿佛就在一线之间,他的心脏被彻底摧毁。
“不愧是古神……”他只是无力的叹息。
不一会儿又有两个人到这片亚空间的区域,一个眉心点着朱砂,手里抓着一颗苹果大小的金色佛珠,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和尚。
另一个则戴着黑色的乌鸦面具,胸口镶着一朵黑色的玫瑰花。
和尚望向四周,没有见到苏长幸的人影问道:“人呢?让他跑掉了?”
卡尔斯摇了摇头:“他的实力太强了,我们发现的太晚,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恐怕无法挽回。”
戴着乌鸦面具的人冷声说道:“那怎么行,一旦让这尊未知的古神降临,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世界会因此而遭难,必须得阻止,这是大祸!”
卡尔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只有去请求那几位,可他们肯定知道这个事情,如果能出手的话,恐怕也用不着我了。”
和尚摇了摇头,一口吃下了手中的佛珠,不停的咀嚼,有鲜血从嘴角溢出,还伴随着如同婴儿的叫声:“那也得试一试,就算是神灵也不是全知全能的。”
卡尔斯肯定道:“至少光明之主是的,引领我们走向未来。”
戴着黑鸦面具的人,冷哼一声:“要是真的有未来的话,还要我们干什么?让一切顺其自然岂不是更好?”
卡尔斯笑了笑,也没有再与其争辩,两人已经争辩太久了,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干这个事情。
……
幽灵船顺着既定的航线来到另一处。
苏长幸暂时将刚才的事情抛之脑后,他们已经接近离天世界了。
万方的实力究竟成长到何种地步是一个问题,而且他还要预防血月中有其他存在的接近。
有一点可以肯定。
血月本身就是堪比神灵存在,能够污染万物,同化万物,如同病毒一样不断的蔓延。
第968章 生命啊
一刀斩开了红色天幕,幽灵船出现在离天世界的上方,荡开一切污秽之物。
整个世界都被红色的雾气所包裹,血月变得硕大无比,如同一只眼睛盯着这个世界。
这里已然变成了血月的一部分,弥漫着痴愚的味道,仅仅是站在这里,便会让理智陷入散乱的状态。
万方矗立在大地上,羊头牛尾,白色的长毛随风飘浮,以血红双眼向苏长幸这个方向看来。
“哈哈,你终究还是来了!”
它发出大笑声,似乎知道苏长幸会来,一直在这里等着,也果然是等到了。
苏长幸扛着镰刀,一脚跨在船头的边缘上,露出笑容:“你不害怕?”
万方的声音低沉嘶哑,仿佛擂鼓在整个世界间回荡:“我害怕什么,你恐怕还没有看清这一切,也不明白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你足够明智的话,不再回来将是最好的选择!!”
苏长幸挥手将领域展开,扩展到千米的距离,黄昏,风雪,锁链,还有无数的子弹在其中飞射,所有靠近的扭曲生物都被射杀。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命运的使然,让他走到这一步,提起手中的镰刀,高呼:“此刻,我立于百万生命之上,也请你安静的死去,万方!”
凛冽的刀刃如同寒风划过万方庞大的躯体,将其一刀两断,连带着这个世界的红色雾气成两道万丈的瀑布。
这一刀也是千万刀。
苏长幸将庞大的信仰化作自身的力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仅一瞬间,便斩碎了万方的身躯,连带着这个世界的空间也砍得七零八落。
“啊啊啊!”
万方发出惨痛的叫声,在世界中回荡,还没有死去,他已经和这个世界合二为一。
接着是大笑声。
“哈哈!杀死我,请尽快的杀死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能走到这个地步!”
疯狂的声音,没有任何理智。
见此情景,苏长幸的内心反而沉重了几分,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也就意味着脱离了掌控。
既然无法直接杀死万方,那么他便决定将这个已经腐朽的世界给摧毁掉!
这感觉大概就像是一个器官已经完全坏死,只能整个切除。
苏长幸抓着镰刀的手,也微微颤抖,心中竟然有几分动摇,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一切正确的抉择都建立在真实的认知之上。
随着一刀一刀的斩下,这个世界天崩地裂,地缝中涌出大量的鲜血,形成河流与湖泊,天空中也出现一道道裂痕,像是血流的血管在不断的脉动。
船员们却像是熟视无睹,自己干着自己的事情,只有瑾坐在桅杆上,望着这个逐渐毁灭的世界。
毁灭总是容易的,力量伴随而来的便是毁灭。
苏长幸以为会引发这个世界的规则预警,但是并没有,血月也显得很平静,似乎并不在乎他所做的这一切,可能这整个世界对于血月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
……
卡尔斯和黑鸦面具人没有再尾随,因为前方已经没有路了,他们来到了现实维度的边缘,再往前走,亚空间中就变得极度危险,很可能被深渊所吞噬。
深渊是被神灵所视作禁忌的地方,任何生物包括神灵一旦落入其中,定将万劫不复。
所有的人类都一度认为深渊是灾难的源头,直到它们发现深渊连混沌也能吞噬。
“他避开了我们的视线,据说在这片迷雾中,还有无数被遗失的世界。”黑鸦面具人低沉的说道。
卡尔斯闭上双眼,全身的光芒更甚:“我已经感受到那尊古神的存在越来越强烈,似乎正在从过去的时光中走到现在,这一切都是谋划好的。”
时间是相对的,一旦让古神从过去的时光走到现在,那么现实维度的时间也必将回溯。
……
世界陷入崩溃的状态,万方的声音也逐渐消失,血月变得模糊,只有依稀的星辰从天空的缝隙中投射过来。
苏长幸望向天空,看见一道星辰汇聚的人影,不由的吐槽:“你是不是来的晚了些。”
来人正是鸿钧,还是那副样子,只有一身枯骨,手中抓着星辰长矛:“看来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很惊讶于你居然能走到这一步!”
苏长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很惊讶吗?我看未必。”
他举起手中的刀刃,突然向鸿钧发起袭击,带着必杀的意味,将空间切割。
世界都能毁掉,一个鸿钧又有何不能杀!
宁错杀也不能放过。
鸿钧用星辰长毛格挡在身前却被击碎,身躯也被斩成两段,从天空飞落下来,落在地上。
紧接着,就在苏长幸准备挥出第二刀的时候,一只只幽绿的手掌从地面伸出。
【幽冥之手:甲冠,由强大灵魂所锻造出的神秘之物,在特殊的条件下能发挥出强大的威能。】
果然是如此。
在口袋银河中还束缚着同样的东西,之前在死亡罅隙之中袭击他们的人正是鸿钧。
只是鸿钧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长幸脸上反而露出笑容,扛着镰刀,身后出现一尊百丈的大佛,一只只金色的大手将这些幽冥之手全部抓住。
他望向鸿钧:“死亡罅隙中的那人也是你杀的?”
鸿钧没有说话,但已经不言而喻,只是感叹:“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还有好运……竟然能走到这个地步。”
苏长幸叹了口气,望向这个世界:“也就是说这一切都和你有关系,你和古神有关系?或者说你本身就是古神?”
“谁又能想到,远古的神灵居然也会是人类。”
鸿钧被苏长幸死死的压制住,却也不慌张,反而带着笑意说道:“何止是我,你不也和古神有关吗?”
苏长幸皱了皱眉头:“我?”
鸿钧平缓的说道:“你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我因为你而存在。”
与此同时。
鸿钧的骨脸不断的颤抖,幻化成千百人不同的脸庞,四周的光线也变得晦暗。
苏长幸意识到不对劲,举起手中的镰刀斩下,却在近在咫尺处停下,不能再向前半分。
鸿钧的脸庞在某一刻定格,和苏长幸一模一样,仿佛是复刻出来的,无论是神情,还是别的什么。
这一刻。
他的身躯冰冷,感受到莫大的恐慌,手中的镰刀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
他回想起了什么。
他似乎早应该死在那个冰冷的长夜当中,不知道怎么活了下来……
“为什么?”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一场交易,可不要忘记了。”
鸿钧的身躯消失在地面上,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一般。
苏长幸蹲在地上,背对着这个死寂的,破碎的,被猩红填满的世界,回想着遗忘的事情。
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不是如同人类一样的鲜红血液,而是湛蓝色的,落在地面上,一根绿色的小芽破土而出。
生命啊。
他从来都执着地追求着,渴望着,却好像从来都不曾拥有,所以羡慕着拥有生命的人,也乐于去守护。
可到头来好像都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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