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菠菜真的菜
于凤儿银牙一咬,当着旁边收购行管事的面,直接开出价钱道:“灵石五万!妾身可提前给一半灵石表示诚意,剩下一半灵石,道友提人头来换。”
“这价钱可不低啊?那你为何不找城中刺客,他们专精此道,买凶杀人再合适不过。”
“还不是无人愿接,我那对头已经取得了那边支持,而支持妾身这边的,却无阁下这种擅长敛息匿踪,斗法技艺高强的帮手,是故妾身才会提出这单交易!”于凤儿语气中多了丝愤怒,咬牙切齿说道。
吕仲感觉得出来,她真是想让张淼死。
之所以是张淼,是因为林方云已是筑基中期,跟于凤儿透露的目标信息不符。
左右看了一眼,吕仲没有立刻给出回复,而是沉默一阵,之后像是确定了什么,才起身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有方便谈事之处?”
“王叔,借你二楼一用。”于凤儿对王平世道,语气带着尊敬。
“嗯去吧,你也不要太急,此事若是不成,日后也还是有机会的。”王世平以长辈语气说道,他跟于凤儿的关系明显不浅。
二楼静室,确切说该是密室。
这种地方一看,就知道隐秘性极佳,无惧隔墙有耳。
仔细打量于凤儿,吕仲再次确定,才目光平静道:“便直言明说了吧,我可以接下那单事,不过报酬却是要改改。”
“要什么报酬?”于凤儿这时取下轻纱,露出一张绝美脸庞,原本罩在体表的法衣,也解开挂到一旁,那具娇柔妩媚的身子,此刻在吕仲面前显露无遗。
察觉到吕仲落在自己身体上的目光,她手指轻点红唇,而后滑落在白嫩皮肤上,颤颤巍巍,才轻笑道:
“莫不是要妾身侍寝?”
此言一出,吕仲面无表情,倒是跟在于凤儿身后的那名男修,听到后面色大变,忍不住前踏一步,却被旁边的女修及时制止。
“道友若是想将之当作添头,在下也不会拒绝,不过我想要的,却是三滴冰魄精血!”吕仲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他此时借助灰雾空间,确定眼前此女拥有特殊体质,是十分罕见的冰魄灵体,是故方才会感到莫名寒意。
寒意并非作用于躯体,而是修士神魂。
取冰魄精血服用,则有轻微冻结神识之效。
吕仲提出要冰魄精血,是为了修炼那门惊神刺秘术,既然一时半会凑不齐养神液的原料,根据他目前的丹道理解,用冰魄精血替代也是可以的,同样能起到减弱痛楚的效果。
若能借此练成惊神刺,惹些麻烦也是值得的。
他神识远超同辈,练成的惊神刺秘术,必能将之作为压箱底牌,成为日后斗法的关键。
闻言,于凤儿面色一变,却又瞬间恢复,嫣然笑道:
“道友说笑了,这冰魄精血乃是拥有冰魄灵体之人,花费巨大代价,才可以凝聚出来,妾身不过是普通体质,又如何能凝出此种灵物?”
说着,更是刻意放出气息。
吕仲感应,的确没有先前那股寒意。
显然,于凤儿身上有遮掩灵体气息的物品。
可这招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有灰雾空间的他。
吕仲冷笑一声,自顾自道:“若在下没猜错,想必诚德商会争权之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按道理说商场该用商场手段来解决,于道友如今行这买凶杀人之事,怕不是被逼到了绝境,我说的可曾有错?”
他这话,并非是毫无根据。
先有商会大管事林方云不择手段积聚力量,后有张淼登门拜访,亲自收集对手犯错的证据,事态进行到哪一步十分明确。
从现况来看,诚德商会争权之事,是张淼占据了优势。
大管事林方云处于劣势,而于凤儿所代表的前任商会会长势力,则是处于绝对劣势中,方才会孤注一掷,寄希望买凶以扭转乾坤。
念及至此,吕仲望了眼神色变幻不定的于凤儿,又笑道:“于道友,你也不想诚德商会再次旁落他人之手吧?所以……”
此言一出,仿若击中于凤儿心中软肋,令她全身没了力气。
“所以你想好了吗?在下有实力击败化一七子,只要目标身边无金丹相护,我想要解决轻而易举。”吕仲淡声道,言语中充满了对实力的自信。
“……我答应!”于凤儿没法否认,自己的确是想拿回父亲于诚德白手起家,一生心血所凝的诚德商会。
而吕仲透出来的信息,自言能击败化一七子,从那些储物袋来看此言不似作伪,方才王叔并没有制止她,显然也是认可了此人的实力,张淼那边不可能请来比此人还强的护卫。
“大管事林方云,届时你也要一并解决!”
没了这两人,她于凤儿掌控诚德商会,将再无阻碍。
“可以,但是得加钱!”吕仲站直身体道。
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他不介意多杀一个。
“灵石,还是冰魄精血?不瞒道友,妾身凝出三滴冰魄精血,已是极限,要不……妾身以侍寝相换如何?”于凤儿咬唇说道。
身子是本钱的一种,她早就做好了用的准备。
谁料,吕仲却摇头道:
“于道友说笑了,在下可不是急色之人,还是以这份材料相抵吧。”
说着,给出一份材料清单。
于凤儿接过单子一看,发现上面多是高年份灵药,想要凑齐有不少难度,但想到能借此换来除去林方云的好处,还是答应下来。
末了,于凤儿没忘了给出动手时间。
“七日后,诚德商会将会在城外云麓阁,依例举行一场集会,届时将决出下任诚德商会会长,希望道友能提前做好准备。”
第175章 血夜
风雨中。
一驾马车从山道缓缓驶来,前后各有成队骑着灵兽的修士执杖,中央还竖着一杆鎏金大旗,上面书着一个大大的“于”字,代表着车队主人的身份。
看似威风凛凛,细看却给人倾颓衰落感。
队伍修士修为高低不一,年纪也是各不相同,少了大势力该有的气势,所骑乘的灵兽也足有好几种,不少还是驮兽,明显是拉来凑数的。
若不是队伍中还有两名筑基修士打头阵,怕是会被嘲笑在打肿脸充胖子。
年代感十足的车厢中,吕仲跟于凤儿相对而坐。
后者此刻看似神色平静,但抓紧裙摆的手却是出卖了她,一路上屡屡将目光投向吕仲。
今日是诚德商会选出下任会长的日子。
她如果没能抓住这一次机会,以后将再无夺回诚德商会的可能。
“吕道友,劳烦您给妾身交个底,此次你有多少成功可能?”于凤儿终于忍不住,询问起吕仲来。
她已是想好,若是太低便放弃。
作为于家家主,于凤儿知道自己肩上担负的责任,不能因为个人原因,置家族于水火中而不顾,否则她便是于家的罪人。
闻言,吕仲睁开双眼,淡淡看了她一眼。
如此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难怪会前后败在张氏父子手中。
于家跟张氏父子的恩怨,在他接下单子后,自然是进行过详细调查,对诚德商会如何易手,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有意思的是,于诚德是死在邪修手中。
正是三十年前于诚德离奇身死,才有了后来诚德商会的易手。
而其中,最大的嫌疑人显然是张海,毕竟此人获利最大,直接将一个商会把控在手中,难免教人怀疑他当初入赘于家的目的。
而今,这一幕显然再次重演。
“放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此次张淼请来一名筑基散修,虽是筑基后期修为,但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解决起来并不难。”
吕仲望了于凤儿一眼,又道:“倒是你,还是将事藏在心里才是,动手的时机交由我来判断,你只要做好本分事情,照常行事便可。”
“……好。”于凤儿点头应道,不再出声。
很快,马车驶入一个屏障内,并停在一座建在山崖旁的阁楼。
阁楼不大,上面挂着块“云麓阁”牌匾,刚上过漆。
云麓阁对诚德商会来说,可谓是意义重大,当年于诚德便是在此处,邀集一众心腹手下将商会组建起来。
阁内,人却不多。
诚德商会有资格参与会长选举的,其实就只有大小一十八个管事,分别主管着商会的大小产业群,此刻俱都坐在各自座位上。
见于凤儿进来,大都是轻飘飘看一眼,便很快移开视线。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过了今日,诚德商会将跟于家再无丝毫关系。
“你还来这里作甚,是想自取其辱不成?”有管事,更是直言讥讽。
“有理,有理!”
“哈哈哈!陈管事说的极是。”
这话一出,便是哄堂笑声。
连一个帮于凤儿的也无。
冷眼看着这幕,吕仲不禁暗想,就算自己真的帮她将商会夺回,此女怕也是无法守住,顶多是换了种方式,将诚德商会失去而已。
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大管事林方云到了。
林方云是老者形象,看起来慈眉善目,面上总是带着笑容。
跟于凤儿不同,他一进来便有不少管事上前问候,竟占据堂中人数大半,显然此人在人心经营上有一套,否则不可能拉拢如此多管事。
与之相较,于凤儿真是输得很彻底。
“凤侄女,好久不见!”林方云笑呵呵道,给人敦厚长者的感觉。
“凤儿见过林世叔。”于凤儿行礼回应。
不过林方云却并未继续跟她说话,目光掠过于凤儿原有的两名护卫,投向一旁收敛气息的吕仲,惊疑道:
“这位是?”
说完,给了身后跟着的两名筑基护卫一个手势。
两人意会,便要上前试试成色。
于凤儿见状,一步横跨挡在吕仲身前,眉头一皱道:“怎么,我带护卫来,难道林世叔也要管一管不成?”
“呵呵,哪里哪里,只是看着有些眼熟,像极了昔年我一位好友,既然凤侄女不许,那便算了,算了……”林方云皮笑肉不笑,对于凤儿的态度极为冷淡,随便给出一个搪塞理由,便坐到堂上位置。
随后,两人被冷落在一旁,无人问津。
时间渐渐推移,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风雨却愈发的猛烈起来,瓢泼般浇在阁外用以遮风挡雨的灵罩上,水流好似瀑布流下来。
“奇怪,代会长怎么现在还没到?”有人疑惑道。
按理说来,张淼早该到了才是,毕竟集会名义上是由他举行。
而且,若是不参与此会,那便相当于自动放弃选举资格,下任的诚德商会会长,将在林方云跟于凤儿之间选出。
堂上林方云面色忽然间凝重,像是想到了什么。
“嘭嘭嘭!”爆响声传来。
遮挡雨水的护罩被人突然击破,瓢泼雨水顿时浇进阁内,将阁中众人浇了个遍身是水,同时风雨中出现一队人马,修为少说也是炼气后期,更不用说队伍中还有七名筑基真修,论实力直接压过阁内众人。
而后队伍分开,从中走出一人,正是张淼。
吕仲见了心中没多少紧张,他就算真的打不过对方,想要逃走并不困难,只是饱含深意的,望了身旁的于凤儿一眼。
后者感应到,露出难看笑容。
事情发展,可谓是完全出乎她的预料,于是急忙传音道:“妾身加钱!还请道友,稍后护佑妾身安全。”
见吕仲点头,于凤儿这才安心下来。
“张淼,你这是何意?”林方云惊疑道。
对方这时带着大队人马前来,显然不可能只是为了占场子,联想到当年于诚德离奇身死,他心中顿时浮现出不好猜测。
张淼视线掠过阁中众人,轻声笑道:“何意?自然是来取这会长位置!”
此言一出,阁内众人愕然。
有须发洁白的管事,仗着资历老径直走到雨幕中,指着张淼鼻子道:“敢问张代会长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置商会规矩于不顾,强行当上会长不……”
他还未说完,身上陡然爆出数道血花。
却是被数支蝴蝶飞针命中各处要害,连最后一句遗言也未发出,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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