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戏
钱副班头咽了咽口水，口里发苦，想说什么，又说不出话来。
第101章 布雨断霓！福生无量天尊
楚尘、黄富贵等人是第一个成功捉拿妖怪归案的，几位都管都没有回来。
尤其是几头外县的妖怪，捉拿前要先和当地鬼神司沟通，条条框框的流程走下来，颇为费工费时，捉妖反倒更简单一点。
楚尘并不擅长刑狱拷问之术，也就没有提审狼妖，直接将其关入大牢。
议事殿偏殿书房。
楚尘内视心庙。
此番斩杀三头妖怪，降服一头妖怪，功行涨了一点。
“功行不好修啊，实力越强，功行越难修，难怪许多修士争先恐后担任仙吏，庇佑一方百姓修功行。”
楚尘颇为感慨，不过他也不失望。
恰恰相反，这一次捉妖收获不小。
【功行：三十三】
【法术：布雨断霓】
【出处：九老仙者府九侯先生底襟集】
【左手雷印，右手剑诀，步罡斗毕，念生云咒七遍，焚云符一道，吹生雨咒七遍，焚生雨符一道，取东方气两口，如吸大海之水于肠。似此作用……其雨须臾而至……】
【极末良久，其霓自现，其虹能止雨。若要断止，左手雷印，右手剑诀，执七星脚踏“魁罡”，念断霓咒七遍，吸气二口，焚断电符一道，用剑指霓，默运元神作用，随气一口，如苍龙之生云。】
【灵符：生云符、生雨符、断霓符】
【生云咒：演底白云，蔼蔼来临，先迷日月，后塞乾坤，山山生气，水水升腾。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
【生雨咒：天上水地下水，五湖四海江河水，升空结云速降甘雨。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
【断霓咒：蜃虫豪气，横寒天腰，生雨止雨，海底斩蛟，受吾一剑，速断雨条。吾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摄！】
【修习条件：功行一道】
……
“好法术！终于把这门法术显现了。”
楚尘颇为惊喜。
法术【布雨断霓】，顾名思义，就是“降雨术”“停雨术”。
这门法术不是护身卫道类的杀伐法术，没法壮大楚尘的实力，不过却是一门极其实用的法术——尤其适合用来修功行。
哪个地方长时间不下雨，受旱灾了，他便可书“生云符”“生雨符”，念生云咒、生雨咒，配合剑诀、雷印，罡步做法事，降雨消灾。
哪个地方雨水泛滥，降雨成涝，他也可以“一剑斩蛟，速断雨条”，将大雨止住。
相比起普通的斩妖除魔，为百姓禳灾更容易积功累德。
一旦做法成功，救万民于水火，功行绝对少不了。
楚尘心情大好。
这门法术师父传授给他的《底襟集》中也有，楚尘早就将这门法术放在了“修习计划”中。
目前他主修隐匿法术【卵黄代形】，还没来得及修习【布雨断霓】。
不过嘛，计划赶不上变化。
心庙中显现了【布雨断霓】，想必他很快就能掌握这门刷“功行”神术。
以后，楚尘除了能担当“驱邪”“守夜”“超度”“斩妖”“除魔”等差事之外，还能多一个“祈雨”的差事，积功累德的方式又多了一条，可喜可贺。
楚尘为人相当实在。
踏入修行界后，他有过丹道大成，金丹九转，成圣成仙的大志向，不过他也能脚踏实地，积功累德，造福一方。
毕竟，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定，多一条后路总是好的。
“启禀总领副班头，钱副班头求见。”
书房外，文吏匆匆来报。
“带进来吧。”
不多时，钱副班头进入了书房。
钱副班头身上到处都是包扎的绷带，模样看起来颇为凄惨，端详气色，略带疲惫之色，精气大亏。
“钱副班头，身体无碍吧，这几天好好歇息，此番你英勇作战，功劳不小，我会向几位都管为你告假。”
楚尘颇为真诚地关心问候。
钱副班头一愣，仔仔细细看了一眼楚尘，发现对方貌似并不是“阴阳怪气”。
“咳咳～”
钱副班头心中颇为复杂，咳嗽一声，道：“楚总领，属下是来请罪的，是我毛毛躁躁，立功心切了，差点误了差事，属下愿受惩罚，任凭总领处置！”
楚尘笑了笑：“军令状就算了，鬼神司也不知道狼妖今日邀请了妖兄妖弟，不知者无罪，不必挂怀，你好好养伤吧。”
“这……”
钱副班头有点意外。
这些天，他可没少在鬼神司说酸话怪话，阴阳怪气，这次一气之下，更是当面顶撞叫板了他。
本以为把柄被人抓住了，对方肯定顺手拿他来立威。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
楚尘看了对方一眼，脸上的笑容收敛，沉声道：
“一码归一码，你差事办的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以下犯上，犯了大不敬之罪，若你不能摆正心态，自暴自弃，我敢断言，你日后前途渺茫。”
“你不能晋升仙吏，非他人之过，你是前辈长者，岁数比我大，知天命的年纪，人生阅历远胜于我，这些道理想必比谁都清楚。”
钱副班头性子耿直，一根筋，不过却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这一次，楚尘不计前嫌救他一命，他心里还是颇有感触的。
当时人家腹黑一点，不救他，他死了也就死了，事后根本没法指责，毕竟，是他自己顶撞上司，贪功冒进，死了也活该。
眼下人家不指责他“贪功冒进办差不利”，而是指责“以下犯上”。
看似“私心”，实则“公事公办”，不偏不倚，堂堂正正。
遮羞布被揭开，钱副班头面色涨红。
他脾气倔归倔，不过却不是胡搅蛮缠之辈。
“楚总领，道理我懂，以您的实力，入了仙庭，起步就是下放一县任正九品仙吏，您从基层干起，一步步立功升上来，比那些大派仙宗的空降仙吏可好多了，属下服气。”
说完，钱副班头单膝跪下，拱手行礼。
“属下脑子一时犯浑，多有冒犯，还请总领恕罪！”
楚尘眉毛一挑，起身离开座位，来到他身前，将他扶起：
“快快起身，你我间隙说开了，此事便就此揭过，日后大家好好办差，庇护一番苍生，福生无量天尊！”
钱副班头也作揖行礼：
“福生无量天尊！”
第102章 不偏不倚是为正
钱副班头前脚刚走没多久，黄富贵屁颠屁颠过来了。
“楚哥，哈哈哈哈，你猜猜看，我方才在外面听到什么了？”
楚尘哪儿知道，方才他在参悟法术【布雨断霓】，根本没心思出去。
“说说看。”
黄富贵语带惊奇：
“真是见了鬼了，我在外面听到钱副班头在同僚面前夸你，不是阴阳怪气说酸话，似夸实贬，而是真的夸赞你，说你一身法术神通强，为人正派，堂堂正正等等。”
“好家伙，他没说你一句坏话，全是好话，全是夸赞你，跟之前判若两人，楚哥，这是怎么做到的，当真厉害了，刺头钱副班头竟然被你治的服服帖帖！”
说完，黄富贵竖起了大拇指，神情中满是佩服之色。
楚尘笑了笑。
钱副班头脾气不好，不过人品不差，是个讲道理的人。
这种人，你摊开架势和他讲道理就行了。
“也没做什么，他方才向我请罪，我没追究他办差不利，而是训斥他以下犯上，不敬上司，他认可了，向我请罪，我接受了，事情就这样。”
黄富贵诧异。
“就这？”
楚尘点头。
黄富贵挠了挠头，若有所悟。
楚尘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多说，而是让他自己悟。
……
许是今日出差的巡查使回来后为他造势，又或者是钱副班头一改往日“由黑转粉”，夸赞不休，楚尘在鬼神司的风评、威望一下子拉高了几个层次。
这一点，从端茶送水的小吏身上体现出来了，对方时不时偷瞄他，态度越发恭敬，手脚越发勤快。
出了书房，在鬼神司衙门中行走，鬼神司众人对他的态度、眼神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对此，楚尘心情颇为愉悦。
以前鬼神司众人对他尊敬，多半是看在师父许平道长的面子上，经此一事，尤其是刺头钱副班头的态度转变，他算是真正在鬼神司立足，坐稳了总领三班副班头的位置。
当天夜里，师父许平道长、青云道人、了空禅师、黄眉陆陆续续回来了。
外县捉拿的妖怪没带回来。
据说，此事可能牵扯甚广，广平郡鬼神司接手了这个案子。
不仅外县的妖魔没带回来，楚尘、黄眉在本县捉拿的妖怪也得押解到郡鬼神司，由上头亲自审理此案。
许平道长、徐县令颇为遗憾，趁着犯人还没上交，两大衙门连夜提审商队领队以及两头妖怪，试图多挖掘出一点线索，多立一点功劳。
结果是没有结果。
两头妖怪确实买了“变畜人”，不过不是它们主动找的门路，而是有人找上它们。
双方交易的方式是——对方有货，广撒网找上妖怪，商量价钱，然后由商队佯装“过路费”送货上门，整个过程颇为隐秘。
“师父，郡鬼神司那边有线索了？”
回到家中，楚尘与师父许平喝茶闲聊，问起了案情的发展。
许平道长点了点头：
“嗯，为师和郡鬼神司的同僚联手擒拿了赤江大妖，据它交代，广平郡一个实力不俗的修仙家族与此案有牵扯，咱们新安县鬼神司管不了，只能让郡鬼神司接手。”
楚尘恍然。
既然案子牵扯到了一个实力不俗的修仙家族，那这案子确实不是新安县鬼神司能处理的，案子移交上去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倒是不存在抢功劳一说。
多大的能耐做大多的事，各司其职。
新安县衙、鬼神司能做的事都做了，尽到了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若是后续案子有重大突破，无论是新安县众人，还是楚尘，功劳都不会少。
许平道长没有透露广平郡哪家牵扯“变畜贩人”一案，而是揭过话题，问起了今日捉妖的事。
“徒弟，今日捉妖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