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炁化三清
弥罗同杨云静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丝的担忧。
先是战场上动用沾染混沌魔气的兽人,现在又带来了炼狱半神的印记,北方古国想要做什么?
只是比起对未来的担忧,杨云静此刻更关注如何进入其中。
‘有着印记在,此地已经被对方的力量覆盖,化作了类似于道场神域,弥罗你有办法再靠近一些吗?’
话语间,杨云静也是在比划着攻击的距离,同时暗暗估量前方北方修士的生命力和防御力。
‘可以是可以,可你若靠近只是为了更好的偷袭,我倒是能够暂时提升诸位将士的力量,爆发一波。’
‘像先前那样?’
弥罗闻言,点了点头,杨云静目光一凝:‘那就拜托了。’
第394章 镇魔气
‘还请诸位等一下稍加忍耐,不要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见四周将士纷纷点头,弥罗伸手一点,一缕玄光落下,一尊尊【护法神兵】虚影加持在诸位将士的身上,杨云静的身上也是浮现出类似的虚影。
不过对于其余将士,介于玉液境和凝真境之间的【护法神兵】是加持,是强化。对于杨云静而言就是一个证明,一个帮助她更好和其余加持【护法神兵】将士交流,且获取更多加持的证明。
突如其来的连接让杨云静一惊,而后她又是看到【那吒俱伐罗】的虚影出现在半空中,缕缕灵光垂下,加持在诸位身上,融入【护法神兵】之中,同时金刚杵上的淡淡佛光,加持在众人的兵器、箭矢之上,赋予其破魔、诛邪、清净等等概念。
‘你竟然还有这一手!等一下你直接破坏那印记,我和诸位将士动手弄死这群蛮子。’
杨云静一边惊讶于金刚杵上的力量,另一边在仔细感受加持于身的力量后,立刻有了决断,再看向前方的炼狱半神的印记,眼神中的忌惮彻底消失。
她看向身边的将士,低声道:‘大家准备,放!’
随着一声令下,诸位早就准备好的将士纷纷射出弓上的诛蛮矢。
虚空中的【那吒俱伐罗】也是投出金刚杵,直接打在那个印记之上。
金刚杵上,佛光流转,印记迅速溃败,露出内里一尊虚幻的女性身影,她虽然也被金刚杵洞穿,却又似乎感受到什么,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不好……”
弥罗和杨云静几乎同时出声,妙有境瞬间展开,诸神虚影依次走出,日月升降,群星璀璨,万千华彩汇聚,层层叠叠的构建防御,加持在众人身边。
那被洞穿的女子在最初的迷茫后,瞬间面目狰狞,就像是回忆起什么恐怖的事情,扭曲的五官上不断有鲜血溢出,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浮现出各类奇特的伤痕,身上原本还算华贵的服饰,也是被鲜血侵蚀,腐朽的裙摆内,若隐若现的修长双腿也是浮现出各类伤口,甚至还有蠕虫一样的东西,在血肉之中蠕动。
“啊……”
凄厉的惨叫从女子不像是张开,而像是撕裂的口中发出。
肉眼可见的声波浮现,向着四周扩散。所过之处,泥土之中生出类似菌斑一样的东西,并且疯长繁殖,眨眼间便是恶臭扑鼻,各类蝇虫虚影上下飞舞,吐出缕缕绿气,让四周虚空有着向下坠落的迹象。
显然这个被折磨疯狂的灵魂内,不但蕴含着女子生前的绝望、痛苦和恐惧,还被某种秘法融入了腐朽、衰败和恐惧的力量。
“镇!”弥罗一声怒吼,金刚杵刺入大地,一朵虚幻的金莲绽放,而后一尊地藏虚影浮现,净化四周污秽,杨云静顺势将手中的兵刃一舞,凌空浮现一道锋芒,直接将女子的虚影斩碎。
同一时间,那些原本在祭祀邪神的北方修士也是纷纷动手,先前突然落下的箭矢,虽然成功带走了九个人,但剩下的十来个修士依旧不好对付。
他们借着先前女子哀嚎的声音整理力量,在弥罗守护众人的时候,同时取出怀中的东西一一抛出。
那是一张张角落烙印着索佩伦神纹的卷轴,一接触到空气,纷纷燃烧起来,一个个散发着氤氲幽紫色光辉的纹路浮现,紧接着十几个球形闪电浮现,其中蕴含着浓郁的雷电之神气息,以及炼狱半神的力量。
“若是在函夏之外,我还畏惧三分,函夏之内,你们也好意思和我玩雷?”
因为先前一系列攻击,心情不佳的弥罗面色阴沉,伸手一招。
【火轮雷公】、【扫秽雷公】、【劈邪雷公】、【行雨雷公】、【雷府神将】和【金光电母】,共计六位雷神同时动手,那一枚枚宛如液化雷电的球形闪电,纷纷化作雷光在他们四周飞舞,而后大量炽烈电光犹如山洪暴泄一般向着那些蛮修冲刷而去。
站在最前方的几位蛮修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化作了飞灰消失不见。
而后方的蛮修纷纷高高跃起,其中一个刚刚腾空,就见到【那吒俱伐罗】手中斩邪剑、砍魔刀上下交错,挥舞兵刃将二者拦下,火尖枪又是从【那吒俱伐罗】背后伸出,刺穿他的心脏。
受到重创的蛮修还想要做些什么,九节铜鞭已经高高举起,直接了当的落在他的天灵盖上,打的红白紫各色飞溅。
其余蛮修或是遇到了【李二郎】,或是对上了【北天玄武大将】,还有的则是迎上了杨云静,都没有撑过三招就是被干净利落的斩断了生机。
唯一一个借着伙伴尸体,存活于暴雷之中的蛮修,满身焦黑,看着弥罗低声喃喃:“世界防御型宝具,召请神侍化身的天命,想不到函夏传奇之中,还有你这样的天骄,看样子你的传奇之路还未走到极致,当真是让人羡……”
这个蛮修话还没有说完,就是被【那吒俱伐罗】的火尖枪刺穿左手,露出内里一枚特殊的印记。
杨云静见状,面色微肃,急忙上前查看,松了口气道:“这是北方古国一种特殊的,能够跨越边界传递信息的一种工具,不过他手头这个似乎受到你先前雷法的影响,出现了故障。”
蛮修闻言,顿时变了脸色,惊呼道:“这不可能,明明那家伙给我们的时候都是好好地!”
话语落下,蛮修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变,眉心浮现出一缕污秽的神光,就是打算献祭自身。
妙有境再次展开,隔绝内外联系,诸多【星使】一一浮现,勾连函夏星空,加大隔绝力度,顺带将那蛮修封禁。
做完一切的弥罗,看了看四周污秽的土地,同杨云静道:“杨司长,就麻烦你先将这些人带回去,我先处理一下这里的污秽,随后就回去。”
话语间,弥罗身边浮现出【黑无常】和【白无常】的虚影,二者手中提着先前死去蛮修的残魂。
“你一个人可以吗?”
杨云静收走残魂,看了看弥罗身边的诸多神祇,她倒不是觉得弥罗没有自保能力,而是担心弥罗净化土地之后,还有没有法力维持这些神祇虚影。
“我在镇幽府中的时候,有开辟了几个灵池。”
弥罗说着,展开的妙有境景色变化,显露出一方云雾缭绕的灵池,看着内里液化的元气,杨云静点头道:“那么此地便麻烦你了,我和诸位将士先回镇幽城汇报此地变故,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你直接将这个投出。”
说完,杨云静将一枚类似于信号弹的东西递给弥罗。
第395章 道盗倒道
等到杨云静一行离开之后,弥罗也是走到金刚杵所在的地方。
原本端坐在金莲之上的虚幻地藏菩萨,在弥罗走进的瞬间化作虚无。
弥罗盘膝坐下,平地有祥云升腾,化作云床。刚刚坐定,顶上灵光汇聚,有金灯浮现,灯火摇拽,照耀四方,大地之中污秽气息在灯光之下,宛如白雪遇到骄阳,迅速消融,不留痕迹。
金刚杵也是随着大地污秽的消失,自然腾空,悬浮在弥罗身前,熠熠生辉。
先前召唤出的诸多神祇虚影中仅剩下的【那吒俱伐罗】,伸手将金刚杵握在手中,保持三首八臂之相,同其余兵器一起遥指一个方向。
弥罗也是看向那处虚空,轻声道:“道天机,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
话语之间,金刚杵上佛光跳动,随时有可能脱手。
“虽然早就知道你察觉我的存在,但你现在叫破还是让我有些诧异,你为何不在先前杨云静在的时候开口?”
话语间,道天机一步步走出,弥罗眼睛微微眯起,这位道天机同样不是本体,而是某个未来的具象化。
不过这个未来,似乎和上次见到的有些不大一样,身上似乎带着些许炼狱半神的气息。
“你又看到了什么未来?”面对弥罗的问话,道天机轻笑一声:“幽州下方的几个太虚幻境,支撑地脉多年,其中生灵也是得到了些许。
函夏的气数垂青,出了几个有望天一境的存在。可惜,这些太虚幻境孕育的子嗣,最后都背叛了函夏,引来了北方的炼狱半神。”
听到这话,弥罗皱眉道:“你就没有想过,或许你看到的未来,正是因为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我知道啊!”
道天机出乎预料的回答,让弥罗愣了一下,而后又听闻对方道:“你的猜测我知道,我也想过,甚至还特地多次观察过。但我的所作所为,确实让更多人活了下来啊。”
弥罗闻言,只是淡漠的问了一句:“你口中的更多人,可有那些觉醒太虚幻境中记忆的生灵,算上这些,你真的救活了更多的人吗?”
“自然!”
道天机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弥罗,目光柔和道:“就好像你一样,我也是根据看到的未来,在适合的时候给与你一定的帮助,现在的你,已经比我看到的未来,更早掌握演化出诸神的力量了。”
“同样的,哪怕算上那些背叛者,我后来看到的未来中,活下来的人也更多。”
弥罗闻言,叹了口气:“可你在破坏我等和太虚幻境中生灵的关……”
“不是有你吗?”
道天机看向弥罗,目光中的情感被一点点抽离。
“你对太虚幻境的态度不就很好?所有太虚幻境的本质都是失败者,他们无力庇护自己的生灵,所以来函夏求救,我等给与他们新的生存土地,他们怎么能够背叛我等?你若说其中的背叛者只是个别,那么我杀得也只是这些个别,你对于所有的太虚幻境生灵都是一视同仁,不正代表了我等函夏对于太虚幻境生灵的多样性看法?他们有什么可抱怨的?”
“怎么,只允许我们对待他们慈悲,不允许我们惩罚他们的背叛?你又不是不清楚函夏之外是个什么鬼样子,我们现在生活的环境就像是温室大棚,一旦防线被破坏,你觉得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所以,我一定要让战斗发生在函夏之外,为此哪怕牺牲一部分函夏生灵也在所不惜。更不要说区区太虚幻境内的生灵!”
听到这话,弥罗忍不住道:“我也是觉醒记忆的太虚幻境生灵。而且,不是他们自己开口的牺牲,是谋杀!”
“你是太虚幻境内的生灵,不更能证明我们函夏的包容性?至于牺牲,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选择函夏生灵的,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又有什么办法?”
道天机冷冷回应,弥罗闭了闭眼,唯有其身边的【那吒俱伐罗】周身气息变化,表达着弥罗的真实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们果然不是一路人……”
“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你是弥罗,包罗万象的天之子,而我是道天机!我要做的是道、盗、倒,最后再道!这是我选择的道路!”
表叙天机,盗取天机,逆转天机,所言皆为天机。
弥罗听懂了道天机话语中隐藏的含义,但正如他先前所言,他们并非一路人。故而,弥罗抬手,玄光涌动,一位位神祇虚影走出。
“果然还是要动手吗?也好,就让我给你看看那群叛徒,到底为我们的土地带来了什么样的苦难。”
道天机看着弥罗的举动,面色平和,似乎弥罗针对的对象不是他一样。但他身上的气息,却在开口的瞬间,提升到了极致。
丝丝缕缕黑色雾气在他的身边浮现,各类稀奇古怪的狰狞面容出现在雾气之中,随着道天机的心念,凝聚成一个香瓜大小,宛如海胆一样的圆球,对着弥罗的天灵落下。
那铁球刚刚落下,表面密密麻麻的钢针上,沾满了血污,浓烈的血腥气更是让人不由心生恐惧。
每一根钢针之上,还有着诡异而又复杂的魔纹,闪烁着强弱不一的魔光,弥罗稍加解读便能够理解其含义为破甲、撕裂、剧毒、炽热、冰霜……
【那吒俱伐罗】手中九节铜鞭落下,以柔劲将其打飞,同时抛出金刚杵对着道天机天灵敲去。
雾气翻滚,又有一根根锁链飞出,其中一根连接在铁球之上,随手一甩,又是携带巨力,向着弥罗砸去。其余锁链之上,也是带着短刀、利刃、弯钩等等类似于刑具的东西,随着锁链挥舞,卷起剧烈的罡风,撕裂空气,向着弥罗要害落去。
一位位从虚空之中走出的【护法神兵】,拦下这些落下的兵器,少数几个被破开防御,伤到了表皮。
瞬间,污秽的魔气,覆盖应该迅速愈合的伤口,甚至还顺着伤口流入其中,污染【护法神兵】的本质,试图让其堕落。
第396章 被捕了
“你的本质……”
看着道天机周身的气息,以及对方施展的神力,弥罗忍不住皱眉,他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道天机哈哈大笑,身体的肌肉开始迅速膨胀,化作一个将近三米高的壮汉,裸露在外的皮肤迅速被鳞甲覆盖,犹如一个身穿盔甲的巨人,而顶上类似扭曲牛角的身体组织,以及外凸的獠牙,无比表明其本质已经不是正常的函夏生灵。
“看到了吗?这就是那些叛徒带来的变化!而我,只是其中之一,比我更惨的,还有不知道多少!”
道天机向前走了一步,足下泥土裂开,炽热的气息在缝隙之中流动,恐惧、愤怒和堕落的气息在四周蔓延,最后猛地向内收缩,化作一个掺杂着暴虐、堕落、恐惧、愤怒和死亡气息的圆环,浮现在道天机的脚下,持续不断的向外施加影响。
瞬间,弥罗感受到了四周源源不断传递而来的堕落气息,无论是妙有境的维持,还是诸多神祇虚影的维持,所需消耗都是有所上升。
道天机继续先前,低声道:“你能想象对于炼狱半神而言,最好的场所是什么样子吗?你猜猜看,当镇幽府的大门被打开,幽州的百姓会经历什么吗?”
“有多少人为了活着传递消息,不得不成为杀害亲朋之人的走狗?有多少人被北方的蛮夷肆意的虐待奸淫?又有多少人,为了其他人不得不被迫像张开双腿?你不知道,你看不到!你只会认为我疯了!但我曾经无数次想要推翻我的一生所学,只为了证明未来不真。可现实却非如此,那我只能去争!”
每说一句,道天机脚下的光圈便多一重光辉,当他说完的时候,原本只是凝聚着暴虐、堕落、恐惧、愤怒和死亡气息的光圈上,浮现出祈愿、希望、释怀和哀求的气息。
二者交织,隐约展露出某种恐怖的未来。
“这个未来之中,我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投入了炼狱的怀抱,成为了炼狱半神之一!所以,我很清楚炼狱一系会做什么,更肯定战场绝对不能在函夏之内!”
所有的说锁链一层一层的束缚在道天机的身上,其上的兵刃也是刺入了他的身体,而后一点点融合,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受刑的囚犯一般。
看着对方不断提升的力量,弥罗身边出现的神祇虚影越来越多,周天星使已经纷纷站立,构建辽阔星空,山川河流诸神,也是凝聚大地虚影,二者的存在让妙有境更加稳固,给与弥罗和诸位护法的加持也是更加强大,让他能够保持冷静的态度,观察对方。
‘修为大约在天一境界上下,并未超越天一境界,是因为道天机无法投影天一之上的化身,还是因为函夏不允许天一之上的存在?’
弥罗心中暗暗嘀咕,身边的三首八臂的【那吒俱伐罗】已经迎了上去。
“滚开!”
道天机只是单纯的挥舞拳头,他这一手毫无技巧可言,但恐怖的力量和绝对的速度,配合其身上重重魔纹、魔光,以及脚下的光圈加持,造就了这一招恐怖的杀伤力。
【那吒俱伐罗】手中诸多兵器、法器迎上,种种精妙的格挡与卸力技巧,都被对方一力降十会的破开,最后还是依靠金刚杵硬碰硬的方式,才勉强接下。
但代价是金刚杵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裂缝,短时间内无法再次动用。
察觉到不对的弥罗,再次召唤出【北天玄武大将】和【李二郎】,二者一个手持荡魔剑,一个手持三尖两刃刀,同时对着道天机挥去。
对此,道天机故技重施,无可抵挡的巨大暴戾力量随着他挥拳,迎上刀剑。
三者碰撞的核心,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带动四周空气剧烈波动,本就垂落的大地彻底龟裂,地脉翻滚,隐约显露出下方的太虚幻境。
下一秒,道天机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他看着身上和拳头上出现的伤口,丝毫不在意,只是冷笑着看着弥罗召唤出的两位护法神。
【北天玄武大将】和【李二郎】的胸前和拳头上也是出现类似的伤口,并且更加严重。
“荆棘之环?”
弥罗微微皱眉,这是北方古国一种非常恶心人的特殊天命,可以扭曲一定范围内的因果概念,将自身同靠近自身之人的产生联系,而后在通过誓言、制约,形成一种束缚,进而产生反伤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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