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跃千愁
赤兰阁主还是闯入了洞内,亲自确认了一下,发现庾庆确实不在便飞离了,并未管自己儿子的喊叫。
也进洞内看了下的药屠默默走出,站在洞外的他似乎有点不知该何去何从,就守在了外面等着……
湖光山色,归来的凤藏山带着庾庆拜会了叶点点,容二人稍微互相关心了一番后,凤藏山便扯了庾庆借一步说话。
两人正要去一处密室密谈,凤阿刀突然跑来禀报:“五郎,苏半许苏先生来了,说是有事找探花郎。”
凤藏山和庾庆相视一眼,没想到居然追这里来了,也不知什么事。
不好不见,两人还是去了客厅那边,跟苏半许碰了面客套。
稍后,苏半许又主动请庾庆借一步说话,庾庆不好拒绝,只能跟了他去。
只是这一步借的有点远,苏半许愣是把庾庆带到了哗啦哗啦波荡的翠羽湖边,整个人的风格大变,没有废话,直接亮出了手掌中写好的两个字给他看,“我是他的人,他说你见到这两个字就知道他是谁,让你相信我。”
什么鬼?庾庆目光落在了他的掌心,稍作辨认,只见是“天翼”二字。
第911章 顺势而为
别人看到这两个字可能还得揣摩一下,对庾庆师兄弟几人来说却是瞬间与某物做联想的事,除了天翼令不作二想。
正因为如此,瞬间猜到了这两个字代表的人,这世间知道天翼令的人,除了他们师兄弟几个唯有一人,大业司的那位向大行走。
锦国钱庄的这位掌事是向兰萱派来的人?
可问题是,他庾庆连向兰萱都不相信,怎么相信这位,红口白牙就信了?
想想如今的处境,想想自己面对的那些恐怖大人物,他眨了眨眼,装糊涂道:“什么意思,你说的那个‘他’是谁呀?”
苏半许手掌一搓,掌上字迹化为乌有,“还真被她猜到了,看来她还真是比较了解你,说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庾庆狐疑,“说我什么?”
苏半许:“说你该精明的时候不精明,连保命的事都能粗粗了事,不该精明的时候鬼精鬼精的,就是个长了点脑子的乡下人。”
最后一句“乡下人”令庾庆脸色一沉,能说出这话的,基本不用核实了,应该是向兰萱无疑了,那女人一贯看不起他,心里骂了回去,嘴上问:“有事说事,别扯远了,凤藏山还等着我呢。”又看了看天色,“天黑前就得走人了。”
苏半许朝湖中偏头示意了一下,“知道你来了这边后,她也赶了过来,人就在湖中,等你见面。”
庾庆错愕,扫了眼茫茫碧波大湖。
稍后,两人联袂踏波而去,奔往湖心,也得亏苏半许取得了庾庆的信任,不然庾庆未必会跟他跑远了。
山上盯着的凤藏山皱眉,“不知借一步要说什么,居然还往湖里躲去了。”
还没到湖心,庾庆就感觉水下有一股暗力在敲击自己的脚掌示意,与苏半许相视一眼,两人双双沉入了湖中。
很快,两人在水中见到了一个包裹在气球中的蒙在黑斗篷里的人。
那人信手一挥,庾庆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拉力直接将他拽了过去,拽入了气球的空间内。
气球迅速沉入阴暗的湖底深处,苏半许则落在了水底的一个山头上默立戒备四周。
被拖入深水中的庾庆弯腰看了下斗篷人帽檐下的面容,发现没错,确实是向兰萱那女人。
向兰萱嗤笑,“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美人吗?”
庾庆无语,下沉的光线变化,对方的样子很快也朦胧了。
两人最终落在了水底的一块石头上,抬头看天,上方明晃晃一片,庾庆问:“什么事?”
向兰萱:“你眼是瞎的,来告诉你一些情况。”
庾庆抠了抠小胡子,很想问问这女人,说到他时,就不能有一句好话?
他很想硬气一把,不要这贱人告知的情况,然现在又确实是茫然无知,以这位的身份地位,所掌握到的情况也肯定不是一般人能触及的,一脸骨气的哼了声,“说吧,什么情况。”
时间紧,向兰萱也不废话,直接说道:“第一次绑阿环和小黑的人,不是别人,是凤藏山自己……”
这话刚出口,庾庆便吃惊道:“他绑自己女儿干什么?”
向兰萱:“不知道,反正很快又放了回来,这个你也清楚。凤金旗孙女的失踪是凤金旗自己干的,你家伙计和小孩的失踪暂时不知,被盗的凤族族长头冠应该也是被凤金旗自己藏了起来,树巢出现的惊变应该与此有关,凤金旗的孙女和头冠应该有可能已经到了地母的手上。禅知一是天羽的人,是天羽派到你身边盯着你的……”
一顿噼里啪啦的快速讲述,把天羽泄密导致禅知一被抓,之后天羽又邀请向兰萱联手的经过统统讲了遍。
其中的大部分情况她还是从天羽口中得知的。
讲了这些先期情况后,她总结了此番来意,“事已至此,我没办法拒绝天羽提出的合作,否则咱们都得完蛋,只能是顺势而为,苏半许你不要排斥,让他混在你身边,便于沟通好情况应付天羽那边,现在把他踢开的话,他会很危险,恐有人会直接对他下手。”
庾庆听的那叫一个震惊,“地师、地母和大圣都来了?”
向兰萱:“只怕那位大族长也在冷眼旁看,随时可能会出手,这么大动静在大荒原不可能瞒过他的眼睛。”
庾庆有点慌神,“那还怎么搞,我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抓走,哪顾全的了苏半许。”
向兰萱:“要动你早动了,现在一些征兆和线索都围绕着你,都在盯着你,你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在没把握解开谜题前,那几位都不会轻易动你,谁要是先动手就成了众矢之的,剩下的不会坐视某人得逞,必联手攻之,甚至可能会趁机毙其性命。别以为半仙境界有多了不起,他们也惜命的,都是趋利避害的人,不到不得以,也不愿意被群殴。”
庾庆警惕道:“是不是真的,你确定?我告诉你,我若是落在了他们的手上,我可吃不了什么苦,你的事情我铁定兜不住,啊……”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惊魂晃荡的呼声。
毫无征兆,向兰萱突然来了一手猴子偷桃,随时能蛋碎在手的架势,“威胁我?来,你再威胁一个试试。”
头回碰上这种女流氓,庾庆惊为天人,也想问候她祖宗,口中却服软道:“放手,放手,放手吧,大行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严刑拷打之下,我能奈何?”
向兰萱又将某人捏出一声肝颤的痛呼后才撒了手,“少扯远了,你听好了,现在你我都没有了退路,不管他们能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事后你我都不太可能会有什么好下场,想躲过这一劫的机会很渺茫,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顺势而为。”
双手捂裆、两腿夹裆的庾庆还没从那惊魂的痛苦中走出来。
“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怎么个顺势而为法?”
“成全他们,满足他们的愿望。”
呲着牙根的庾庆慢慢抬头,“什么意思?”
向兰萱:“你不是天下第一才子么,怎么这么蠢。他们不是想找仙府吗?那就给他们找出来,仙府开启后,如果能将他们给一锅烩在里面……仙府才是我们渡过此劫的唯一机会。”
庾庆顿若有所思,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然这回铁定没办法脱身,事情到了这一步,如向兰萱所言,左右都难有什么好下场,唉,自己说了不再碰仙府的……
突然,一阵剧痛又把他给疼醒了过来,这次是耳朵痛。
向兰萱又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用力拧着,咬牙切齿道:“敢情你还真知道下一座仙府的线索,敢情你还真是来找仙府的,镜花苑和蓬莱山还没让你长教训吗?”
尽管她早就有所怀疑,但印证后还是没办法不震惊,难以置信,那些大势力穷尽毕生都难找到一座的仙府,这厮居然能一座座挖出来,简直是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才华,难道这就是天下第一才子能碾压大家的差距?
庾庆痛的呲牙咧嘴道:“没有,你先放手,我冤呐,我真不是来寻找仙府的,我就是来谈买卖的,就是来大荒祀看热闹的,没想让自己变成热闹。”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向兰萱终究还是放手了,“老实交代,这次有没有把握找出来。”
庾庆想想,为了大家伙的性命,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了,叹道:“凤族的传承头冠丢了,想找到仙府首先得找到凤金旗的头冠,啊……”
他又是一声痛呼。
这次又换了地方,向兰萱掐了他胸膛肉拧麻花,“还说你不是来找仙府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差点疼的冒烟的庾庆忍不住开骂了,“还要不要好好说话了?仙府线索是蓬莱山九尾狐告诉的,我要找的话,早就来找了,犯不着等两年,我真没想来找什么仙府,我也早就受够了那狗屁仙府。
仙府有多危险我比你更感同身受,我不怕的吗?你当我傻呀。就正常出个门办点事,你们一个个有病似的全部围了上来,硬生生把我逼上绝路,不找都不行,我到哪说理去?”
听着有点像真话,向兰萱又放开了他,“凤族的传承头冠和仙府有什么关系?”
庾庆不说实话,“现在还不清楚,要找到了头冠才有可能找到线索。”
向兰萱思索着沉吟道:“凤金旗的孙女,还有那头冠,突然被弄来弄去的,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我说,凤冠的事不会是你们到这后走漏了风声吧?否则以前都没事,为什么你们来了就出变故。”
她的判断还真没错,根据已有的线索猜出了起因。
庾庆却不会承认是南竹干的好事,也不会说南竹也知道九尾狐的线索,含糊其辞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向兰萱琢磨了一下,复又问:“九尾狐到底留了什么样的线索给你?”
庾庆幽幽道:“大行走喜欢灭口的风格,在下没齿难忘。”
言下之意是,这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牌了,什么都让你知道了,我能活吗?
“嘿。”向兰萱突然被他给逗乐了,笑罢又叹了口气,摇头不已,不知在感慨什么,“行了,就这样吧,呆久了让人怀疑,苏半许知道怎么跟我联系。”
庾庆:“这种事都让他参与,你就这么信任他?”
向兰萱:“一开始没打算让他参与这种事情,派他到你身边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好提供让我及时干预的消息,谁知天羽也插了一手,竟惹来这么多人盯着,现在他也被盯上了,想回避都回避不了。”
为我安全着想?庾庆皮笑肉不笑了一下,他才不信这鬼话,依他看,就是派来盯他的,这女人早就觊觎上了仙府。
见他不信,向兰萱也懒得解释,包裹二人的泡沫破灭,她人忽一下遁入了水体阴暗中。
第912章 凤冠再现
庾庆也迅速从水里出来了,苏半许跟着冒出了水面。
庾庆站在水上四处看了看,自然是看不到向兰萱的影子,心绪茫然,是那种茫茫天涯不知路在何方的茫然,获悉了如今的处境,除了垂死挣扎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了?”见他情绪似乎有些不对,苏半许问了声。
“没什么。”庾庆嘴上这样说,两腿还是下意识夹了夹,裆下仍隐隐生疼的回味,看了看天色,迅速凌波飞渡返回,不好让凤藏山久等。
苏半许也不做别的选择,直接跟了去。
山上,久等的凤藏山见面也不多说,让苏半许稍等一下,请了庾庆借一步说话,直接将庾庆带进了山体中的密室内。
没了外人,庾庆眼巴巴看着凤藏山,他对凤藏山还是有期待的,没什么出路的情况下希望对方能给予什么帮助,至于人家为什么要绑架自己女儿,人家父女之间的事他不想多过问什么。
凤藏山却低头沉默着,久久不语。
庾庆等了又等,后来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不得不催促道:“姐夫,阿落公限我们天黑前要离开,我返回凤头岭还要些时间,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凤藏山缓缓抬眼,这么会儿工夫,眼球上竟充斥着血丝,脸上有几分难掩的戾气,顿令庾庆惊疑不已。
凤藏山也徐徐开口了,“兄弟,你说我夫妻对你如何?”
突然说这个,庾庆心头感到莫名沉重,回道:“自是没话说。”
凤藏山:“那你老实告诉我,你们这次来凤族,究竟有什么目的?”
庾庆顿了顿,认真的回应道:“姐夫,我知道眼前明摆着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我还是要说,我们来的时候真的只是为凤族的山货买卖来的,你信吗?”
凤藏山反问:“你说我应该信吗?”
庾庆无奈道:“姐夫,你跟我姐对我不薄,我真没必要骗你们。”
“好一个没必要骗我们。”凤藏山突然仰天哈哈大笑,笑的庾庆浑身不自在之际,忽又怒目盯向他,“那你们为何要向阿环打探凤族的传承头冠,为何要打探头冠中的凤羽?”
“……”庾庆如遭雷击,整个人傻在了那,没想到对方连这个都知道了,但事情根本不是对方想的那样,他反复欲言又止,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实在是有些事情不便说出来。
如此一来,倒真显得他忘恩负义一般,说什么没骗人家的话更像是弥天大谎。
此刻他真的是有苦难言,现在也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关键不知对方在这种时候提这个是什么意思,他只能是装傻充愣,一副傻眼无知的样子道:“姐夫,打探什么头冠凤羽?”
凤藏山留心着他的神色反应,继续道:“你桃花居的那个林龙,之前跟阿环来往的时候,就曾向阿环打探过头冠的事,你敢说你不知道?”
庾庆茫然,“他打探头冠干嘛?姐夫,你搞错了吧,你从哪听说的?”
凤藏山:“还能从哪听说,他向阿环打听后,阿环当天就告诉了我。”
是这样吗?庾庆多少有些怀疑,当天就知道了,等到现在发此问是几个意思?试着回道:“这不可能呐。姐夫,你不会怀疑是林龙偷盗了族长的头冠吧?他的实力我很清楚,根本没这能力。”
凤藏山眯眼道:“不是你让他打探凤冠的吗?”
这事别说庾庆现在不好承认,何况根本没有这事,当即举手发誓状,“绝对没有,我绝没有让他干过这事,我也不相信林龙会干这事,等我找到他,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凤藏山紧盯他的神色变化,“兄弟,我能相信你吗?”
庾庆苦笑,“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对姐姐和姐夫绝没有歹意,庾庆绝非薄情寡义之人。”
凤藏山又问:“如果需要你在我和凤族之间做选择,你会站在哪一边?”
庾庆又给他整懵了,满眼的惊疑不定,不知他突然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见鬼的,这位找自己过来私下密谈到底是要说些什么?
他本期待这位姐夫是要帮自己的,现在反而搞的他一颗心七上八下了。
至于这样的问题也不难回答,通常答案就在自己对面,谁在面对自己,自己自然就站哪边,何况他和对方的交情摆在这,当即肯定道:“没有姐姐和姐夫,凤族和我没半分关系,我自然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话里多少留了点退路,一旦事有不可,自己还能往叶点点那边退。
“好。”凤藏山颇为欣慰的拍了拍他肩膀,“就知兄弟你必不会负我,那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
话毕转身,走到了一只石墩前,一把就将其给拨开到了一旁,下面露出了一个坑,坑里放着一只不大的木箱,隔空一抓,箱子跳了出来,落在了石墩上。
凤藏山伸手示意他打开看看。
碰上莫名其妙的事,加上如今的情势,庾庆的警惕性略高,哪怕是面对这个姐夫,何况这个姐夫的一些情况也确实让人心里有些没底,就如同他刚才不承认自己知道虫儿打探过凤族族长的头冠一般。
他并没有急着去打开箱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会不会有不好,说白了就是担心里面暗藏了危险,绕着箱子缓缓转圈打量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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