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跃千愁
一个骂对方自找的,让你们走不走,能怪我?
两人要不是身体动起来不方便,搞不好要直接动手打起来。
地上还有一张空着的木板,本该躺这的牧傲铁正在楼上窗口,倚靠在窗边看海,一脸萧瑟惆怅模样。
突然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一躺一趴互相对骂的两人才闭嘴了。
第501章 医术高明
看清门外来人,没什么意外,还是冥僧师徒。
无论是躺着的还是趴着的,都以不同的奋力姿势露出和蔼的微笑,不仅仅是寄人篱下的原因,此时哪还能不知道是冥寺捞了他们出来,当然更清楚现在是冥寺在救治他们。
哪怕是条狗被人扔块骨头也会摇下尾巴,何况是人。
尤其是南竹,趴那笑的尤其谄媚。
对他来说,这里可是传说中无人敢擅闯、罕有人能进入的冥寺,没想到昏睡醒来后自己能在冥寺,当年在那破山窝里的道观时哪能想到自己能有认识冥僧的这一天,而且还得到了冥僧的亲手救治,还和冥僧聊天来着。
反正醒来后就感觉自己这次伤的很荣幸。
之前在镇海司大牢遭的那些罪,在看到冥僧后,忽然感觉有点值了。
进门的师徒三人则是满脸的意外,目光迅速审视现场的伤员。
白云试着问了声,“你们刚才在吵架?”
“呃……”庾庆有点尴尬。
南竹也挺尴尬,谦逊道:“让大师见笑了。”
长空和白云面面相觑,他们哪是什么见笑了,而是惊讶于吵架双方的精神头,伤的这么重,这两位不管哪个都是不在榻上休息一个月以上不能下地的人,这才过去了一天而已,竟然就能吵个脸红脖子粗,那叫一个精气神十足。
师徒三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和看错了,要不是亲手诊治过,无法想象这两位之前是受了那么重的伤的人。
看到地上空置的木板,白云忽又道:“还有一位呢?”
庾庆:“去楼上看海了吧?”
看海?长空和白云再次面面相觑,这就能楼上楼下到处跑了?
南竹则已经是扯着嗓子喊道:“老九,老九快下来,大师来给咱们瞧病来了。”
不用他喊,楼下“大师”连连的称呼,已经惊动了上面的牧傲铁下来,只是走的比较慢而已,动作小心翼翼的样子,明显不敢再触动伤口。
他也近乎赤足,只是一双前脚掌都被白布包裹的严严实实,走路几乎都在用脚后跟。
师兄弟三人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好评价谁伤的重、伤的轻,从伤后的角度来说,牧傲铁是属于残废的那种,而庾庆就算是废了修为,起码也还是一个正常的人。
南竹则是表面上伤的最凄惨的那个,伤的惨不忍睹那种。
长空招呼牧傲铁躺下了,给他解开双足上的包裹,做换药前的检查。
白云则揭开南竹背后的覆盖,也在做换药前的检查,但那触目惊心的创疤,看的人想吐,就像是糊了一层厚厚的脏乱差的干涸的泥巴。
冥僧则单膝跪在了庾庆跟前,一手搭在膝上拨弄着乌溜溜的念珠,一手落在了庾庆身上检查伤势,庾庆的伤也是最难办的,需要他亲自处理,不像其他两位换药就行。
庾庆也借机说出了自己的恳求,“大师,您看,能不能解开我身上的禁制,让我能行功运气,这样也能好的快一点不是。这样一直躺着,一动不能动的,实在是太难受了。”
冥僧瞟他一眼,淡淡回道:“不动,有助于你恢复。”
他知道这位是昏迷中送来的,至今都还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否则大概是笑不出来的。
没解开伤者的禁制,不让伤者乱动也是有原因的,伤者行气经脉支离破碎,废了好大的工夫才重新收拢拼凑了起来,有些经脉甚至已被震碎的无法复原了。
也就是说,庾庆体内的行气经脉有不少地方已经有了缺失,这玩意能不能倚仗药理重新修复,哪怕是冥僧也无把握,恢复不了自然一身的修为就废了,修行根基自然也就毁了。
这个时候,行气经脉还是刚拼凑起来的,不可能解开庾庆身上的禁制,一旦从气海导气入经脉,立马会将刚拼凑的经脉重新给冲溃。
不让动,确实是为了固定经脉便于恢复。
见人家那样说,庾庆只好干笑道:“那就听大师的。”
南竹身上的禁制也没有解开,外伤太重,也是不宜乱动,否则会撕裂伤口,要趴着好好修养。
躺在板子上的牧傲铁悄悄看了庾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他知道冥僧那含蓄的话是什么意思。
师兄弟三人唯独他身上的禁制是解开的,他运气行功的话,是有助于疗愈的。
而他醒来后,也是第一时间查看了南竹和庾庆的伤势,没办法忍得住不关心,必然是要查看的。
结果发现,老七的外伤也就罢了,无非是多遭点罪,迟早还是能回复的,而真正有问题的是老十五,五脏六腑俱损,行气经脉支离破碎,也就是说一身的修为废了!
堂堂玲珑观掌门的修为废了,他都不知道回去后如何面对小师叔。
他也不知道老十五知道真相后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他不知道镇海司是用了什么样的刑罚才能将老十五给搞成这样。
面对老十五的这个伤势,他自己少了七根脚趾反倒没什么感觉了,他的性格还是挺大男人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一声不吭声,哪怕听到老七和老十五吵架,他也不作声,默默回避在一旁,生怕老十五又问自己的伤势如何,他不敢面对回答,怕让老十五看出端倪受刺激。
当老七和老十五互相指责、互相比惨的时候,他其实还挺想劝劝老七的,想告诉老七真相,想让老七让让老十五,毕竟确实是老十五更惨。
双目微垂的冥僧,手上慢慢拨动的念珠忽然一顿,念珠垂在他手上微微摇摆着,而另一只放在庾庆身上施法检查伤势的手,突然弹离了一般,像是触电了一般。
陡然全开的双目,充满了惊疑不定的神色盯着庾庆。
这反应,把庾庆给看的心里有点发毛,这种人物怎么会这么大的反应?令他忍不住试着问了声,“大师,我的伤很严重吗?我自己感觉吧,好像还挺好的,也就是感觉躺久了难受,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闻听此言,躺在板子上的牧傲铁偏头看着他,眼中再次浮现哀伤神色。
正这时,给南竹检查换药的白云忽然“咦”了声,又急道:“师尊,您快来看?”
南竹脑袋是能动的,他趴那左右摇头,奈何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什么情况,只能是干着急,不知自己的伤怎么了,令人这般大惊小怪的。
冥僧闻声转头看去,南竹就在他另一边,什么情况一扭头就能看到了。
只见一旁的白云一只手上揭开了南竹背后恶心创疤的一角,露出了创疤下的新的粉嫩肌肤。
白云刚才清理伤患处时,见到有烧焦的肉要掉,本想顺便清理掉,谁知轻轻一扯就扯起了一大块,然后就看到了创疤后面的新嫩肌肤,他简直是不敢相信,赶紧喊师傅来看。
往这边瞅了一眼的长空,还没来得及帮牧傲铁把双脚的包裹给完全解开,便忍不住起身过去了看个究竟。
冥僧已经伸手接手了徒弟掀开的创疤,惊疑之余,继续慢慢拉起恶心的创疤,继续缓缓揭开状。
直至一整块创疤全部揭下了,冥僧也扯着东西站了起来,目光紧盯在南竹的后背。
南竹背上出现了大块整片的粉嫩,揭开的创疤下的肌肤粉红粉红的,真正的吹弹可破的那种,跟身上其它完好部位的肌肤区别明显,不自然,如同塌陷了一般。
白云和长空又继续清理南竹屁股上、大腿上的残余创疤,发现创疤底下都一样,受了那么重的伤,只一天的时间就长出了新的娇嫩肌肤。
庾庆身子主体虽不能动,但眼睛还是看到了,这一幕令他眼睛眨了又眨,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忍不住坐了起来的牧傲铁自然也看到了,脑海里闪过了师兄弟三人切开自己后颈棘突部位的情形。
唯独南竹看不到自己背后发生了什么,总之自己很担心,胆怯的语气问道:“怎么了大师,可好?”
手上拎着大块恶心创疤的冥僧又慢慢扭头看向了庾庆,这胖子身上的强大恢复能力,他刚才已经在庾庆身上先一步发现了,就刚才,惊得他从庾庆身上缩手,以为是错觉来着。
他检查时发现庾庆的五脏六腑已经痊愈,身体机能已经运转正常了,还有就是那支离破碎的行气经脉,也已经是完好如初了,好像从未有过任何损伤似的,不见任何破绽。
看到了南竹的恢复情况,他就明白了,刚才庾庆身上的发现不是错觉,而是确确实实恢复了。
他忽然又看向了坐起的牧傲铁,“解开他脚上包扎。”
长空和白云立马快步过去,蹲下后各自抓了牧傲铁的一只脚,手上动作飞快,释放出了包扎的双脚,露出了醒目的残缺脚掌,上面只有三个脚趾。
但是,七根断趾处的痂壳也跟着解开的包扎陆续掉了下来,七道伤口处的惨况不见,也长好了新嫩粉红的皮肤。
扔掉了手上扯着的大块痂壳,慢慢走来的冥僧驻足凝望了一阵,也略松口气,差点以为连短肢也能重生来着,徐徐道:“看来你们已经不需要换药了。”
长空和白云则先后有了同样的反应,都跑到了庾庆身边蹲下,皆出手检查起了庾庆的内伤。
不一会儿,两人又陆续站了起来,相视无语状。
师徒三人的目光开始在师兄弟三人的身上来回扫视打量,现在他们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伤的那么重的情况下,还能精气神十足的吵个脸红脖子粗,敢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庾庆忽冒出一声恭维,“大师医术果然高明!”
目光从地上大块痂壳上收回的南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闻声醒悟,立马和牧傲铁一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第502章 灵宠
医术高明吗?长空和白云一起看向了师父。
冥僧思绪似乎也有一刹那的恍惚,俯身捡起了牧傲铁的裹脚布,不嫌脏地放在鼻前嗅了嗅药味,目光再一扫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师兄弟三人,神色间闪过若有所思。
手中的裹脚布落地,对于医术高明的说法,他没有回应什么,看了看三人的状况,“药不用上了,重伤初愈,为免意外,还是继续躺着趴着别动,再静养一天看看。”
庾庆忙道:“好,大师医术高明,就听大师的。”
“是是是。”南竹和牧傲铁又连连点头。
冥僧转身赤足而去,念珠慢慢拨动在手中。
长空和白云跟外人也没什么废话,迅速将这里收拾了一下后,也离开了。
没了外人,庾庆缓缓松了口气,问:“老七伤成那样,才一天,伤处就脱了痂壳,这事你们怎么看?”
南竹偏头问牧傲铁:“老九,我真差不多好了?”
他对自己被拉铜柱上去烧烤的情形也是记忆犹新的,尽管看不到,也能想象到自己伤的有多重,那真是遭了大罪了,否则也不会跟庾庆吵个脸红脖子粗。
牧傲铁却没理他,赤足走到了庾庆跟前蹲下,伸手给庾庆做检查。
南竹当即喊道:“他嗷嗷叫的,身上也没半点伤,你管他干嘛,先给我看看呐。”
庾庆也道:“我没事。”
给他检查完后,牧傲铁却陷入了沉默,搞的庾庆开始忐忑不安后,他才给了句,“其实你原本是伤的最重的。”
“我?”庾庆意外。
南竹也意外,偏头上下打量着庾庆。
牧傲铁略点头,“昨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冥僧从你胸腹内放出了小半盆的积血,你五脏六腑都遭遇了重创,有性命之忧,幸亏有及时救治。经脉更是支离破碎,冥僧花了好长的工夫才帮你把那些支离破碎的经脉给凑合起来,但并不能完全凑合,有些部位确实被损毁了,我以为你修行根基被毁,修为要废掉了。”
他罕见说这么长的话,南竹听愣住了,没想到老十五之前伤那么重。
庾庆惊疑道:“我现在恢复了?”
牧傲铁再次点了点头。
于是塔内陷入了安静,至于大家伤那么重为什么会恢复,师兄弟三人心中都有答案的……
次日,冥僧又带着两名徒弟再次来到白骨塔内。
又是白云揭开了南竹身后的盖布,此时南竹后背新的肌肤已经褪去了粉嫩,颜色也已经和正常肤色差不多了,只是明显白皙很多,比起没受伤部位的塌陷感也消失了,丰盈度已经很均匀了。
不过南竹整个人看起来明显瘦了一圈。
冥僧见状微微摇头,对南竹的伤势恢复情况明显有叹为观止的感触,然后又蹲在了庾庆跟前,再次伸手,检查确认后,忽出手解开了庾庆身上的禁制,站起道:“你行功运气看看是否如常。”
庾庆已经感觉到身体能动了,试着爬了起来,然后盘膝而坐,闭目行功运气一周后,睁眼点头道:“大师医术果然高明,已经恢复如常了。”
对这位抓住机会就夸赞自己的医术,冥僧笑而不语。
那边的长空要去给牧傲铁解开包扎检查,却遭到了牧傲铁的拒绝,“我就这样了,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再看了。”
长空回头看向师父。
“由他吧,不勉强。”冥僧轻轻点头回应了一句,同时挥手示意白云,待白云解开南竹身上禁制后,方道:“扫尘寺难容滚滚红尘客,伤既然已经好了,便不留诸位了。”
爬了起来正活动身体的南竹一怔,师兄弟三人面面相觑一番后,庾庆干笑道:“大师,是这样的,镇海司冤枉我们杀了人,故意迫害我们,大师既然救了我们,不妨好事做到底,再宽容宽容。”
南竹和牧傲铁闻言又连连点头附和,说白了就是怕离开后再被镇海司抓去折腾。
冥僧知他们的担忧,出声解忧道:“放心,杀人凶手已经找到,是遮罗山的一位长老,已经定案,镇海司不会再找你们麻烦,这件事已经过去,你们可以安心回去。”
凶手找到了?师兄弟三人再次面面相觑,可谓有点懵,凶手明明就是他们,怎么会冒出个遮罗山长老是凶手?
南竹忍不住问道:“大师,行凶的是遮罗山的哪位长老?”
冥僧淡然道:“不清楚,贫僧只是略知了一二好知会你们,未曾过多关心这些个,不知那些林林总总的人物,总之你们可以放心离去。”
见如此,师兄弟三人只好放弃了这个问题,不过好歹是安心了,事情能这样过去是再好不过了。
庾庆道:“既如此,那我等就不打扰,就此告辞。”
谁知冥僧道:“也不用这般着急,贫僧这还有一桩心愿未了,要麻烦诸位。”
师兄弟三人顿感惊疑,凭这位的身份地位,什么事情不是打声招呼的事,能有什么未了心愿是需要他们这种小人物出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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