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棒 第74章

作者:晴了

此刻,礼部尚书吴执中,正与那位二把手陈侍郎二人也肩并肩地在这琼林苑内漫步闲话。

“没想到咱们这位状元公也是一位嫉恶如仇的正义之士。”

“能够勇敢的站出来,为百姓申冤作主,当真不负你我二人看重于他。”

吴执中抚着长须,眉舒目展地缓缓言道。没有想到,这位神童状元公,这才刚刚游完街,就在东京又弄出了这么一桩大事。

“下官还听闻,那开封府的捕头与那些市井无赖狼狈为奸,做下了不少的恶事。”

“昨日那位捕头已然被当着那无赖牛二的同伙,一并下狱,可是让不少的百姓拍手称快。”

“甚至还有不少受过那名捕头伙同牛二等人勒索敲诈的商贾,也到了那开封府去递状。”

“另外,那位吴推官也被御史弹劾,怕是在那个位置上,呆不住了。”

“这开封府上上下下,可是热闹得厉害……”

吴尚书听得此言,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开封府那帮家伙,老夫焉能不知他们,若不是高珪璋这位新晋状元公出面,怕是此事,哪有那么容易痛快了结。”

陈侍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是啊,好在现如今,朝野的目光,都盯着他开封府,由不得他们暗箱操作。”

“现如今,满东京城的老百姓们,听闻了这位状元公之名,都会忍不住翘起大拇指叫上一声好。”

吴尚书点了点头,但是脸上却隐有忧色。

“这着实是一件好事情,不过啊,老夫却还是有些担心。”

迎着陈侍郎那疑惑的目光,吴尚书沉声言道。

“你不觉得,咱们这位官家对于这位神童状元青睐有加,亲自为其赐下表字珪璋,怕是接下来……”

“这难道不是好事?”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官家看重于他,是好事,同样也是坏事。”

“老夫担心,这高珪璋少年得意,又得这么一位肆意妄为的君王青睐,怕是很容易行差踏错啊。”

“到了那时候,他倘若作起恶来,对于朝廷和天下百姓的伤害,怕是不亚于那位当朝执宰。”

听到了老谋深算的顶头上司如此分析,陈侍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蔡京为官,也是几经风霜雨露,好歹也是年近花甲之龄方才得执宰相权柄。

而那高璋状元及第之龄才十一岁,而如今昏君也还十分年轻。

倘若这对都对瘦金体相当有造诣的君臣狼狈为奸,真不知道大宋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这会不会太杞人忧天了点?毕竟那高珪璋虽然极有才华,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

“正是因为他还年轻,老夫才不欲看到他走上邪道。”

“嗯,且先看看吧,琼林宴后,就要授官,看看咱们这位官家,如何安置这位神童状元……”

……

高璋此刻正跟那蔡老六肩并肩地在这琼林苑中溜达,此刻,他们已经绕行出了园林景致之地。

溜达到了那些专门供热爱各种体育娱乐活动,喜欢玩球的东京汴梁老百姓娱乐的那片巨大空地。

“师兄,我听我爹说,开封府那边,不但那位吴捕头被列为那牛二的同党,而且那位吴推官怕也要有事。”

“嗯,我也听说了。”高璋随口敷衍道。这件事情,昨个亲爹就已经跟自己知会了。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大佬出了手,不过应该不是亲爹高俅。

毕竟开封府可是一个十分紧要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名臣出自于开封府。

就连那位后世传奇包龙图,同样也在开封府干出了不少的名堂。

完全是文官的地盘,像亲爹这样的人,想要动开封府的推官,着实有些困难。

高璋倒有些怀疑,是自己那位昏君师尊指使人干的,不过自己没有证据。

“你只是听说,真跟师兄你没有关系?”

蔡老六斜着眼睛打量着这位心狠手辣的师兄。总觉得那天高璋轻描淡写地放过那位吴捕头时,自己就觉得不对劲。

果然,没两天,这位吴捕头就被打成了牛二同党下了狱,就连那天高坐在堂上的吴推官怕也要官位不保。

这要是跟这位心狠手辣的师兄高璋没关系,蔡老六敢把自己脑袋摘下来当尿壶。

看到蔡老六那副老子信你才怪的表情,高璋颇为无赖地摊开了双手。

“拜托你不要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行不行?再说了,那些人不过是咎由自取。”

“说不定早就已经有人想要收拾他们了,这会子正好借机发作罢了。”

打量着跟前的高璋,蔡老六觉得对方言辞模糊,眼神闪烁不定,内心顿时了然。

不过表面继续装傻,假装自信相信了对方。

高璋看到了蔡老六那副样子,知道这货已然入套,不禁心中大乐。

你猜老子有后台,我就让你觉得我真有后台,但是我又要表面伪装没有后台。

不为别的,就蔡老六这蠢萌的师弟,居然会询问自己这么有针对性的问题。

高璋可以指着自己的头发向天立誓,这里边要没有那位奸相的教唆才怪。

至于那位奸相,想必也只是好奇,毕竟自己终究还只是个孩子,再怎么,也不可能威胁到他这位堂堂大宋奸相。

第一百二十三章 师兄状元及第,师弟倒数第一

能够把手伸到开封府的,必然是文臣体系,如此一来,由着那位蔡大相爷绞尽脑汁自个思量去。

反正朝中没几只好鸟,由着蔡京跟那帮子奸佞臣子内卷玩去,莫要挨老子这个孩子太近就好。

高璋为自己睿智地聪明才智默默点了个赞,可惜今日只有自己跟蔡老六。

童智胜那货不是进士,没能进来,不然,三个人蹲一块,看这对卧龙凤雏在跟前叽歪斗嘴那才叫热闹。

正索然无味的高璋听到了身后边远处传来的鸣锣之声,赶紧与蔡老六朝着那琼林宴方向赶去。

而且琼林宴之奢华,则绝对是大宋的各种官办宴席中首屈一指的。

虽然是礼部负责,可是在开宴之时,大宋位次于蔡京的宰相之佐贰:尚书左丞赵挺之前来主持这一场盛大的酒宴。

并且还带来了当今天子赵佶所御赐的各种美味佳肴,当然还有许许多多,由宫人们送过来的簪花。

官帽上插着花,让高璋这位俊美的少年郎越发地显得可爱。

也让蔡老六这位痴美的蔡府麒麟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恶俗与滑稽。

除了极少数进士是年轻人之外,绝大多数,都已然是人到中年,甚至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不过好歹今天大家都享受着同样的待遇,一律官帽上插着花。

作为今科状元的高璋,自然也成为了最醒目的目标,重要的是,这位状元公在金榜题名的第二天,就干下了一件大事。

为东京汴梁的老百姓除了一帮与开封府捕头勾结,专门诈骗为生的无赖地痞。

此事已然在整个东京城传扬了开来,这倒也让一干今科进士们,对于这位还是个孩子的状元公的印象改观了不少。

……

吴执中这位礼部尚书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地来到了高璋跟前,一屁股就坐在了这位年轻的状元公身边。

“状元公,今日这琼林盛宴,为何状元公不过去热闹热闹?”

正在吃着美味佳肴的高璋看到这位已经喝得老脸跟猴子屁股似的礼部尚书如此不讲究。

只能先将手中的筷子撂下,打起精神应付这位打扰自己进食的老司机。

“可当不起老尚书这样称呼,小子年纪尚幼,饮不得酒,没必要扫了别人的兴致。”

吴执中打量着这位年轻的状元郎,不禁嘴角一歪。

“也对,你才十一,着实太小了些。”

“你在市井之地,智惩无赖地痞,可是让你这位年轻的状元增色不少啊。”

听着这位吴尚书的赞美,高璋很是谦虚,有些摸不清这位特地溜达过来所为何事。

好在吴执中也不打算一直绕弯子,看到了左右无人,便压低了声音道。

“老夫久历宦海,也算是有些见识,今科朝廷能得你这样的奇材,说来,老夫也算有些许微末之功。”

“看在老夫觉得你很是顺眼的份上,想要提醒你一句,身为臣子,万不可跟官家关系过于亲密才是。”

这一番话,让高璋有些愣神,没想到这位老吴也挺关心自己。

可问题在于,他这番话让准备背靠昏君师尊,努力扭转命运的高璋觉得很有问题。

“这是为何,身为臣子,不与天子亲厚,那应该跟谁亲厚?”

“……”看到高璋一脸天真呆萌的样子,还有他这句反问。

一时之间,倒让吴执中哑口无言,可惜,有很多的话,可以跟陈侍郎说,但却不适合跟一个孩子深入交流。

吴执中只能打了个哈哈,一副老夫是为了你好的表情道。

“此言一时半会解释不清,不过老夫乃是善意,还望你能知晓……”

二人单独聊了一会之后,吴执中自然也不好多留,开始继续四处溜达,承担起主办方负责人的责任。

对于这位今岁科举主考官以及礼部尚书的善意,高璋不是不明白。

可问题是,高璋倘若只是这个时代的人也就罢了,可惜他不是。

他很清楚,北宋灭亡,有很大程度上,归结于昏君师尊。

可同样也跟朝中群魔乱舞有脱不开的干系,若是自己也效法那些所谓的忠耿之臣。

看到官家去找小姐姐,直接就从床底下钻出来义正辞严,痛斥官家玩物丧志。

看到官家提笔作画,把他的笔拿出来折断,硬谏官家不要搞七搞八。

呵呵,那样一来,自己铁定名声来得比刷无赖地痞要快上千倍,万倍。

但有用吗?只会被皇帝和奸佞联手踹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吃荔枝,恰海鲜,眼睁睁地看着大宋变成过眼云烟。

偏偏,这些东西,自己心头明白,却无法与人言。

……

好在,身边还有一位正在狼吞虎咽,犹如恶猪抢槽的师弟蔡老六。

这让高璋忍不住有了梦想,希望自己的敌人和对手,都能够像师弟这般痴蠢,那该有多好啊……

正吃得满嘴冒油的蔡老六若有所觉地抬起了脑袋,看到了高璋正斜眼打量自己。

那张一副关爱智障的表情,直接就把蔡老六给整的不乐意了。

“我说师兄,你这么看着我做甚?”

“没事没事,好吃就多吃点,咱们师兄弟如今既然成为了同科进士入仕,可是要好好的守望相助才是。”

听到了高璋这话,对方是状元及第,而自己则是倒数第一。

而且这货还是自己的师兄,一想到自己前来赴宴之前,亲爹对于自己没有任何鼓励与支持。

反倒是让自己好好打听高璋是不是有哪位文官大佬在当后台。

明显心思在高璋身上,而不是在自己这位亲儿子身上。

蔡家麒麟子越想心中越恶,忍不住又抄起了一块肉骨头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场琼林宴,一搞就足足搞了一天,直到整个东京都已然灯火通明,高璋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温暖的家中。

强打精神又跟爹娘汇报了这一天的热闹,这才安然入眠。

而此刻,对于高璋的授官圣旨,大宋天子赵佶,终于拟就,等待中书省取旨,门下省覆奏,尚书省施行。

经过了这一系列严密而谨慎的程序之后。

起居舍人,军器监丞高璋将会在太阳升起之时闪亮登场……

第一百二十四章 穿衣吹牛搞艺术,这就完事了?

大宋执宰,蔡京很烦恼,而给他带来烦恼的根源,就在于眼前这份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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