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方腊乃是江南豪雄,而韩世忠则是北地壮勇,皆是有万夫不挡之勇的壮士。
这二位今日入战鏖战之时,都是衣甲浴血的好汉子,再加上方腊居然还是高帅的大舅哥,而那韩世忠则是高璋另眼相看的猛士。
也算得上是惺惺相惜,而韩世忠从方腊的口中知晓了不少关于这位神童状元的各种传奇。
心中越发的觉得,自己能够成为高帅的亲兵都虞侯,当真是福气。
……
“咦,都到了这个时辰了,高帅还不休息?”
韩世忠看向那间依旧亮着灯火的屋子,不禁小声地朝着身边方腊问道。
“怕是应该正在给朝廷写捷报,务必要让朝廷第一时间知晓这一次的靖远堡大捷。”
听得此言,韩世忠亦是满脸的敬服之色。
“都这么晚了,却还如此的兢兢业业,为国事操劳。高帅如此年轻,就能够居此高位,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
“说起来,韩某在边军戎马已近十载,这些年来与那西夏你来我往,皆是一城一地之得失。”
“而咱们这位高帅一至,西夏十二军司便已少了一司,现在韩某真的有点相信,高帅今次,为的是光复我大宋旧土,荡平西夏而战。”
“韩老弟放心吧,状元公向来是言出必行,有诺必践,他既然敢这么说,我大宋此番必定可以毁掉西夏王都,光复旧土。”
第六百八十七章 有史以来最憋屈的宦官监军
屋外不远处,方腊自然是毫不吝啬地替自家妹妹疯狂吹捧。
当然也不能叫吹捧,顶多也只能算是说实话,毕竟这位妹夫说过的那些承诺,如今已然一一实现。
而就像他要率军来攻打这西寿保秦军司,说一日攻取,结果半天不到就拿下。
现在,方腊也都在满心期待着,小妹夫赶紧率军开进,直接把那西夏王都给搞下来。
到了那时候,不说小妹夫高璋会何等的威震天下,便是自己等人,莫说封妻荫子,便是青史留名都有机会。
想想数年之前的自己,也就只是一个江南小县上的地主,而今,却已然追随在了这位大宋最年轻的权臣身边。
重要的是自己还是被绑架过去的,这样被绑来的富贵,怕是若是落于笔墨之上,也铁定会成为传奇……
此刻,作为那韩世忠与方腊议论的焦点人物高璋,正在挥毫泼墨,下笔如飞。
此刻,书案上的大作,已然构勒出了个大概,下方是一座硝烟弥漫的城池。
城池上的夏国军旗已然断折,此刻,高举着大宋战旗的将士,正在朝着城门冲杀。
而在天际,那翻涌的阴云,在那富安的眼里边,越看就越觉得眼熟,隐隐约约觉得,那天际的阴云,似乎很像是一张熟悉的人脸。
不过看到公子那专注的神情,还有那飞快的落笔,富安只能悄悄地抿了抿嘴,没敢开口打扰。
虽然时间紧,但是高璋为了维护自己与师尊的真挚感情,自然要努力地刷着好感度。
靖远堡大捷是一场难得的大胜,但是,这一幅《登仙破敌图》则代表着身为弟子的自己对师尊的爱。
虽然历史上的师尊,有着无数的缺点和槽点,但是他同样有一个很大的优点。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自己就正好需要这样的强硬后台。
所以,这一幅佳作,可不仅仅只是在搞艺术创作,更是要让师尊明白,你虽然不在弟子身边。
但是弟子却希望师尊您能够亲眼目睹弟子所指挥的这一场靖远堡大捷。
……
整整一夜,直到天亮鸡鸣,高璋终于徐徐地吐了一口胸中浊气,满意地打量着这幅已经完成的佳作。
撂下了手中的毛笔,揉了半天手腕,这才再一次提笔,写出了捷报。
此刻,已经睡得打起了呼噜富安被高璋叫醒之后,赶紧快步出屋,很快就将那赵押班与梁师成唤来。
高璋将自己手中的那份草拟好的捷报交到了梁师成的手中笑道。
“梁中官,你且好好瞧瞧,若是有何疏漏之处,就请梁中官斧正一二。”
梁师成抬起了眼皮,看向高璋,看到这位态度仍旧十分从容的小高状元。
怕是他都还不知晓,他与天子情同父子的师徒关系,已经被官家告知了自己。
可就算他不知道,难道自己敢整什么幺蛾子不成?
梁师成露出了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接过之后,认真地打量了一遍。
“状元公这份捷报无误,咱家实在是挑不什么瑕疵,就照此发往东京便是。”
说话间,梁师成也在这份军报之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印鉴。
而在这个时候,梁师成眼角余光注意到,高璋又递给了那赵押班一个信封,低声向那赵押班交待了几句。
只不过这一幕,梁师成也只能装聋作哑,充耳不闻。
虽然很想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脑子里边晃过官家还有那杨戬对自己的告诫。
梁师成忍不住眼眶一红,在自己之前,在西北边陲干监军的可是童贯那厮。
那个时候,童贯何等威风凛凛,敢不听他吩咐的将领都被他收拾得不轻。
甚至不少将领想要升迁,那都要看他童观察的眼色行事。
而到了自己过来,凡事不敢半点冒头,甚至还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好好地侍候着状元公这位小祖宗。
万一行事有差,惹得他不悦,朝着官家那边叽歪一句。
梁师成不觉得自己能够活到明年春天。
何况这里还有一位皇城司的二把手,随时随地都会把他看到的,听到的捅往御前。
而就看他在状元公跟前,点头哈腰的献媚模样,让梁师成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
八百里加急的捷报,一路向南疾行而去,而在这期间,三支大军尽起,离开了靖远堡,四面出击。
而高璋则留在靖远堡率领余下的兵马坐镇,开始对那些被收缴了武器的西夏战俘进行甄别。
但凡是家人亲眷皆在此地的战俘,先让他们见一见自己的家人。
然后告诉这位战俘,想要活下去,想要与家人团圆。很简单,老老实实地搞工作赎罪,不然,老子难道还能白养你们这帮子敌国战俘不成?
清理修复靖远堡,等到了冬去春来之后,他们将会从这里修筑道路,将大宋的会州与西安州能够与这里更紧密地联系起来。
至于家属亲眷不在此地的那些战俘,此刻则被重新关押。
不过高璋自然不是直接把他们剁了,而是准备等到西寿保泰军司大局已定之后再行释放。
至于那些党项族青壮们,当然也不可能就这么放掉,同样也让他们加入到了清理修复靖远堡的工作当中去。
至于那些老弱妇孺,自然就老老实实地收拢各自的牲畜,眼巴巴地等待着后续的处置。
而对于这靖远堡内的汉人,高璋自然要采取不同的手段来解决问题。
检点了这西寿保泰军司的田地,确认了这里的绝大部份土地,都属于党项贵族们的私产,而那些汉民,既像是雇工,又类似佃农。
只能累死累死地为那西夏贵族耕耘土地,又或者是从事各种手工业。
只有少数在西夏境内当官的汉民,才拥有自己的田地。
所以,这里所有的土地,高璋也反复地盘算之后,决定将所有的田地,一律收归国有。
然后再按照汉民的人口数目,拔出一部份的土地,交给他们耕耘,但是有一个条件,所有的田地五年之内,都只能种植棉花。
至于粮食,段氏商社肯定会运来大量的粮食,保证当地的粮食需求。
第六百八十八章 香闺中,惊闻捷报来
如此一来,既能够继续保证段氏商社棉花的供应,同时还能够让那些西夏汉民老实话听,不敢乱来。
至于剩下的绝大部份的土地,高璋业已经在写给师尊的私信里边提到了一个十分完美的构想:军功授田制。
这种东西,自秦汉以后,就已经不再施行的制度,高璋之所以要提出来,首先一点就是,西夏已然离开大宋太久。
即使有汉民,也都一直处于西夏的统治之下,渡过了百年光阴。
再加上西夏的汉民并不多,主体还是党项、吐蕃还有许多的草原部落构成。
在这种情况下大宋想要将这片土地光复之后,想要长久的掌握在手中。
就必须要往这边迁徙人口,让大宋的百姓们在此耕耘,在此成家立业。
只有百姓们将这里的利益视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才愿意留在这里生根繁衍。
可问题在于,迁徙人口这种非自愿行为,必定会遭遇到各种波折和问题。
再加上大宋的那些官吏是什么鸟样,高璋也很清楚,指不定会在人口迁徙等大政之时,还会红着眼珠子的继续上下其手。
到时候搞出什么民变之类的问题,肯定又会上书朝廷,不是微臣不努力,只是刁民太厉害。
所以,军功授田制,对于西北边陲而言,则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首先,将士们立功,必定要奖赏,而对于老百姓们而言,没有什么比手中握有土地更加的实际。
而且一旦这些将士们接受了这些土地,必然会将自己的亲人迁徙而来,又或者是雇佣人来耕作,久而久之,在这里扎根繁衍的汉人必然会越来越多。
例如这靖远堡,以及整个西寿堡秦军司,田地说起来,开垦地并不算太多,但是至少也有将八十三万亩。
而根据收集来的资料,这一带为汉人经营之时,最盛时,足有一百五十万亩的田地。
虽然多数是旱田,可是单凭这些田地,抛个虚数,那也足够养活十万左右的人口。
不过,考虑到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高璋决定先跟师尊略微一提,看看师尊对于此事的态度到底如何,再来决定下一步。
……
东京汴梁,樊楼那李师师的独院里边。
阁楼内,铁炉子散发着暖洋洋的热气,铁炉子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冒着泡。
让水蒸汽持续地飘荡在屋内,让屋内的空气温暖而又不会显得过于干糙。
那张身经百战还是千战的大床,仍旧坚挺而又稳重地立在屋内。
此刻,那位艳冠群芳,名震东京的师师姑娘正慵懒地蜷缩在床上,身上披着轻薄的被子,一条粉嫩白皙的手臂斜撂在床沿,显得那样份的外的醍目与诱人。
只是此刻,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袍的大宋天子,此刻就像是一位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又像是遁入了空门,六根已净的得道高僧。
只是拿眼睛瞄了一眼那边,嘴角扬起了一丝温暖而又充满温情的笑容。
已然站在了那书案跟前,研好了墨,然后开始对着那此刻正在慵懒沉睡的师师姑娘开始挥毫泼墨作画。
虽然如今正值严冬,可是此刻,美人堪比花娇,那慵懒沉睡,露胳膊露腿的诱惑,实在是令人眼馋。
已经进入到了贤者模式,不敢言战的官家赵佶,才能够以艺术审美的目光来重新审视眼前这一幕。
决定来上一幅海棠春睡图,特别是这张造型很有特色,自打自己认识师师姑娘开始。
就一直牢固地支撑在这闺房中的大床,官家赵佶也决定把它给绘制下来。
然后就是上面的纱帐,可以用花瓣来替代,让人感觉,这位倾城倾国的睡美人,就像是躺在床榻上,却做起了一个令人沉醉的海棠春梦一般……
不得不说,除了不能干皇帝,搞书画艺术绝对第一名的官家赵佶,在搞艺术创作的立意与构图方面,都很有眼光与审美。
师师姑娘那长而微卷的浓睫轻颤,越发地衬显得那张白里透红的绝色佳颜楚楚动人。
而正在专注地搞着创作的官家赵佶也查觉到了师师姑娘已经醒来,赶紧高声提醒了句。
“师师莫动,你且就保持这个姿势,待我画完你再起身。”
听闻这位书画艺术在大宋首屈一指的昏君天子在对着自己搞创作,作为模特的师师姑娘嫣然一笑,娇嘀嘀地道。
“郎君既然不让奴家动,那奴家便不动,郎君且仔细画便是……”
看着这位绝色佳人那平缓而又丝滑的娇躯,官家赵佶心头一荡,但好在,腰以下的空虚感,让他能继续维持着贤者模样,继续搞起了艺术创作。
……
这一创作,一直从天色近昏,直接搞到过了子夜时分,官家赵佶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浊气。
满意地看着这幅自己创作完成的佳作,越看就越觉得满意。
“师师,你且过来瞧瞧。”
担心影响创作,生生在床上保持一个姿势差不多两个多时辰的师师姑娘满脸哀怨地嗔道。
“郎君,奴家已经麻了,整个人都动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