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了
“这得看你眼神好不好使,毕竟天宫太高,登天舟毕竟只属于最初级的飞行器。”
“师兄,那上了登天舟,能看到神仙吗?”
“不过肯定能看到鸟,至于看不看得到神仙,这个得看运气。”
“师兄,能不能算是我一个,不管是出钱还是出人,我都可以。”
蔡老六两眼冒着精光,死死地盯着高璋,不为别的,就为了出人头地。
一想到自己如果参与到制作登仙舟,那么蔡家麒麟子之名必定也会随同登仙舟这等宝贝,为天下所知,指不定自己青史留名的机会就在这里。
“你先让开……”蔡老六没等到高璋的回答,就被一只大手给生生扒拉到了一边。
两眼放光,满脸横肉的童智胜一屁股坐到了高璋的跟前。
“珪璋老弟,咱们的交情摆在这,这等好事,可万万不能把洒家撂一边去。”
“好了二位,我之所以今日告诉你们,还不就是希望能够与智胜兄还有师弟你们这二位大宋年轻才俊共进同退?”
“好,有了珪璋老弟你这话,洒家就放心了。这份情义,洒家铭记于心,日后你的事,就是洒家的事。”
看着跟前这两位激动到恨不得把小心肝掏出来给自己看,高璋甚是满意。
唯有自己把这对卧龙凤雏,牢牢地牵住,那就等于是牵住了权宦奸相。
再加上官家赵佶对自己的全盘信任,何愁办不成大事?
……
跟这二位商议了一番,吃吃喝喝之后,高璋这才放松了心情,登上了马车。
多了这两位搭把手,正好让他们出钱、出人、出力,自己当然出主意就行。
说起来,哪怕是热气球,同样也需要大量的物料准备。
上好的顶级丝绸,最好的织娘,最优秀的篾匠,至于锻造工匠,开封金属工坊就能够解决。
正坐在马车里边盘算不已的高璋,感觉到了马车停了下来,掀开了车帘,就看到了自家府门前,停着十余辆牛车,不禁一愣。
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位梁师成梁中官正在府门口跟亲爹吹牛打屁,赶紧下了马车上前。
“咱家见过小高状元,恭喜小高状元,官家有圣谕,小高状元勇于任事,为朝廷军备改革之事,兢兢业业,日以继日……
朕心甚慰,特赐丝绢千匹,良驹一匹……”
听着昏君师尊对自己的赏赐,高璋赶紧埋头谢恩不已。
心里边很清楚,跟军备改革半个铜板的关系也没有,分明就是因为自己要给昏君师尊造登仙舟,刷了一波信任度和好感度得到的回报。
梁师成宣读完了官家的圣谕之后,满脸堆笑地朝着高璋一礼,又说了一堆恭喜的话。
这才告辞而去,看着那站在府口门相送的高家父子,梁师成拱了拱手,这才打马而去。
明明军备那边还没有什么成绩,就突然赏赐这么一笔丰厚的财物。
足以得见,官家对于小高状元之青睐,实在是本朝独一份。
看到梁师成渐行渐远,高俅这才满心欢喜地打量起了身边的高璋。
虽然早就知道官家对于自家独子份外恩宠,但是今日这突如其来的赏赐,也让高俅心生好奇。
高璋倒也不瞒亲爹,毕竟回头登天舟一升天,作为官家心腹的亲爹能不知道才怪。
听了亲儿子叽歪他能够制作可以上天的登天舟,而制作登天舟的秘密。
正是来自于那位脑血栓,成天躺在府中小道观里,只会滴着口水嗬嗬嗬的彭真人。
高俅听得眼珠子都直了,好半天都不知道应该说点啥。
可是听了亲儿子一本正经的讲述,还有他笃定肯定能够造出上天的登天舟,由不得高俅不相信。
……
听得目眩神迷,觉得亲儿子的本事,已经从历史位面,开始向仙侠位面发展的黄氏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好在高璋再三表示,自己会的其实也不多,会的只是一些粗浅东西,不懂得炼能让人登天的仙丹,更不可能白日飞升。
总算是让娘亲黄氏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等到高璋寻了个借口仓皇而去之后。
意犹未尽的黄氏忍不住骄傲地道。
“夫君,那位彭真人当时登门,还不就是因为看到了咱们家璋儿有仙缘。”
“所以,他为了咱们家璋儿懂得那些神奇的东西而修为大损。
如今变成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可怜人,咱们可是万万不得不尽心照看。”
“嗯嗯,娘子还请放心,为夫回头就交待下去,让府中的下人们,仔细地照料好了彭仙长,万万不可出纰漏才是。”
“夫君啊……其实咱们家的璋儿能够有仙缘,奴家觉得这肯定也是列祖列宗显灵的缘故。”
“啊?”高俅听得此言,一想到宗祠浓烟滚滚的场面,不禁脸色一变。
果不其然,就听到了娘子黄氏在耳边说道。
“夫君,正好无事,咱们再去拜拜列祖列宗吧,感谢列祖列宗在天之灵,让咱们家的璋儿能有今日。”
“……”
第二百一十七章 灵感的源泉果然是床底
此刻,夜深人静,冥思苦想多日,却没有灵感的周邦彦甚是唏嘘。
枯坐在案几跟前,手中拿着笔,案几上的蜡烛,已然燃了大半。
这让内心生起了烦燥的周邦彦撂下手中的毛笔,开始在室内缓缓踱步。
他已经收到了消息,用不了多少时间,那位小高状元给师师姑娘新编排的歌舞剧《汉宫秋》即将开幕上演。
而自己回来了这么久,去了不少的勾栏馆阁溜达,却感觉自己越发地萎靡不振,难有创作的灵感。
就连留宿,都已经开始力不从心,好在那些姑娘们,仍旧倾慕自己的才华。
就像此刻,正慵懒地斜倚着床榻,意犹未尽的红袖姑娘,眨着那双水灵灵的妩媚眼眸,打量着这位显得过于干瘦的周大家。
眼神打量周大家那过于干瘪的身板时,既有同情与恍然,又略有些幽怨。
表情亦透着几分的无可奈何,但是精神上却显得甚是富足。
莫说是眨眼的功夫,即便不眨眼,是跟周大家同床共枕,守身如玉,也是甘之如饴。
这,自然是红袖姑娘内心的真实写照,柴是柴了点,可蚊子腿都能榨出油,何况这位盛名天下近二十载的周大家。
红袖姑娘那吸血蚊子般的贪婪目光,让周大家头皮发麻。
可是他却不敢回头,犹自在屋内负手溜达,冥思苦想。
时间太短,周大家觉得这应该是饮酒太多的原因,当然也可能是今天进屋的时间,迈错了脚。
还有就是姑娘的身材虽然窈窕,但是有些地方略显瑕疵,缺了足可板上钉钉的平滑与美型。
另外就是,在外面欣赏歌舞的时候,激动得有些过度,导致方才一点就透。
虽然理由很多,但问题是很多的理由,这些天都已经反复用过了,为此,方才周大家只能用上了新的理由,就是觉得自己来了灵感。
以至于过度激动,想要翻身下床搞创作,这才导致了那什么什么。
回头老夫就去找医者瞧瞧去,不管怎么样,万万不能再这么丢脸。
毕竟身为纵意花纵数十载的勾栏风流客,怎么可能乐意因为年纪大了声名尽毁,成为勾栏馆阁的笑柄。
唔……思维又跑偏了,还是好好想想,应该整出点灵感来,总得让那此刻还在床上等着自己的红袖姑娘满意不是?
越苦思,越心急,就越没有灵感,这让周邦彦愁的长吁短叹。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似乎还有对答声钻入了屋内。
红袖姑娘就看到了正站在跟前负手冥思苦想的周大家突然脸色大变,整个人突然从视线中消失。
“???”红袖姑娘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这才把头探到了床沿。
居然没有人?!红袖姑娘的小脸都白了,那红润润的樱唇都失去了血色。发出了一声惊叫……
莫非,今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跟自己蜜里调油一天一夜的周大家,其实是个鬼?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外面起夜的婢女,听到了小姐屋内的惊呼声,吓得打了个寒战,赶紧敲门道。
听到了屋外传来的婢女的嗓音,生生被吓得丝滑无比钻到了床底的周邦彦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这里不是师师姑娘的床底,来者也不是那位大宋官家,赶紧从床底下艰难地爬了出来扯起嗓子道。
“没事没事,你快去睡吧,我和你家小姐都没事……”
“周,周郎……真的是你?”
红袖姑娘满脸惊惶不定地打量着这从床底下钻出来的周邦彦,脑子顿时乱作一团。
周邦彦抹了把额头上那被吓出来的冷汗汗,面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
“自然是老夫,方才脚崴了了下,结果不小心摔倒滚进了床底下罢了。”
“原来如此,吓死奴家了,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红袖姑娘同样也抬手轻拭两颊被吓出来的冷汗,娇嗔不已。
她双楚楚动人的眼眸里尽是疑惑,既然是脚崴了了,为何他站起来之后居然不疼?
看着跟前红袖姑娘那副半信半疑的神情,这是第三个亲眼看到自己狼狈不堪地钻床底的女人。
想到了方才自己失态地当着红袖姑娘的面再一次钻了床底,明明自己已经跟师师姑娘恩断义绝,可是为何那么下意识钻床底的习惯还在留存?
这踏马的以后老夫还混不混勾栏馆阁圈了?强烈的羞耻感再度袭来,让周邦彦的心情大起大落。
恨不得此刻干脆抄起解在一旁的裤腰带,往那房梁上一甩,来个一了百了,了却残生算球。
远处,那幽幽的丝竹之声传来,隐隐约约,如梦似幻。
打更声,此刻恰巧响了起来,敲打在子夜,又像是敲打在周大家的心房。
将他羞耻到快要自闭的情绪敲开之后,周邦彦瞬间两眼一亮。
三步并作两步,径直朝着那铺着白宣的案几冲了过去,然后抄起了笔,开始在案几之上奋笔疾书起来。
原本正猜疑周大家是人是鬼,懊恼自己为啥不去庙观里去求些镇压邪祟的法器来傍身的红袖姑娘,看到了周大家的举动。
情不自禁地站起了身来,战战兢兢地迈着小碎步,走到了这位周大家的身边。
当她看到了周大家落笔于宣纸之上,显现于视线中的字句时,红袖姑娘的妩媚动人的明眸,瞬间大放光明。
“夜色催更,清尘收露,小曲幽坊月暗……”
念第一句的时候,红袖姑娘那颗战战兢兢,忐忑不安的心,已然化着了温润的水流。
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软软地,依偎在了这位显得甚是干瘦的周郎肩背上。
一双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轻轻地给周大家按摩肩膀,她那低吟浅唱的妙蔓嗓音,哀怨而又凄美,听人听之,不禁心神摇曳。
钻了青楼女子床底,再度爆发了灵感的火花的周邦彦,此刻正全神贯注地奋笔疾书。
务要将自己的灵感尽数聚于笔尖,一泄如注,无论如何,也要写出一首佳作,要让师师姑娘懊悔。
让她明白,即使老夫钻不了,啊不……上不了她的床,一样可以写出令东京勾栏馆阁传唱的佳作。
第二百一十八章 整个东京骚人墨客的注意力
“三日之后?”信心十足的周邦彦抬起了眼皮,看向跟前挽红楼的老鸨。
这位徐娘半老的老鸨讨好地笑着点了点头。
“正是,奴家收到了消息,说是那樊楼已然在前天就张贴出了公告。
将会于后天夜里在樊楼东楼,正式上演歌舞剧《汉宫秋》……”
“后天夜里是吗?”周邦彦抚着长须,两眼微眯,此刻,那位新近大红大紫,以舞闻名于东京的红袖姑娘。
正软绵绵地挨在自己身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眸,满满尽是爱慕。
这让周大家越发地信心十足,呵呵一笑。
“既然如此,那咱们红袖姑娘的首唱,也安排在后日。”
“啊这……”挽红楼的老鸨一脸懵逼地看着跟前这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周大家。
看到了这位徐娘半老,甚至姿色还在那无名小城的花魁之上的老鸨那副吃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