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罗罗
“那就换呗,折一根换一个,一次捅一个白甲兵下来不行吗?”
“一次一个白甲兵?你以为白甲兵是什么?大白菜吗?”
“呵呵,吴二,今儿我把你捅下来就行了,你的那丫鬟就是我的了!”
“姓王的,你无耻……”
这俩大清小忠臣拌嘴的时候,吴三桂和他手底下的那些大清老忠臣们全都一脸偷着乐的模样——这些人可都是骑马打人的内行。
当然知道手里的家伙越长就越容易打着人,也知道被高速运动的竹竿上的枝叶糊脸也不是闹着玩的,糊上就是毁容,一不留神就给你捅瞎了,人和马都受不了!
这要是一排丈八狼筅飞也似的捅过来,白甲兵也得落荒而逃啊!
如果能有几千铁甲狼筅骑兵,这大清朝可就……这群大清忠臣想到这里,面部表情都显得特别忠诚!
吴三桂也忍不住发出了“忠笑”,还对身边的王辅臣道:“嘿嘿……辅臣,你可生了个好儿子!”
王辅臣听吴三桂夸自己的儿子,也乐呵呵地说:“王爷,那小兔崽子随我,可聪明了,文武双全,还会念什么《中庸》……他这回还想去北京应挑个侍卫,以后就和我一样谋个总兵当当!”
吴三桂点点头,笑道:“好好,有志气!”这老东西又一招手,把王忠孝叫到跟前,嘱咐道,“忠孝,你把那些狼筅上零零碎碎的都剪了再和世珏比一场吧……得让他输个心服口服!这一场你要是赢了,老夫就给应熊写信,让他出面把你推荐给鳌太师。有鳌太师和老夫的面子,一个侍卫算什么?”
啊,这下好了,王忠孝就算是鳌拜一党加吴三桂一党的双料大清忠臣了!
第八章 吴三桂发出了忠诚的笑声
“王二哥哥,二哥,都准备好了吗?好了,我可要擂鼓了!”
这欢快的声音是吴国贵家的惹祸精小美人吴小菟发出的,今儿这场比试就是因她而起的。可她非但不感到羞愧,反而非常高兴,这会儿看见吴三桂、吴应麒、吴国贵、夏国相、胡国柱、张国柱、王屏藩、马宝、王辅臣、祁三升、高得捷等人全都来看热闹了,当然就更加兴奋了,甚至主动向吴三桂请了个擂鼓助威的差事。
吴三桂也挺宠这个小妖精,居然一挥手就让人抬来了一面大鼓,让吴小菟敲着玩儿。
王忠孝这个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身骑马比武专用的护甲,护甲的外侧包裹牛皮,里子则是厚厚一层棉垫,头上还给扣了顶小棉帽外加一顶硬皮的头盔。
这套护具还是王辅臣这个坑儿的爹亲自替王忠孝穿上去的,这会儿还在检查,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查查那里,嘴巴也没停下,一遍遍低声嘱咐道:“小兔崽子,待会儿打起来你可得留着手,吴老二怎么说都是平西王的孙子,别打坏了!”
“放心吧,爹爹,那小子皮糙肉厚,打不坏!”
“唉,你们俩打小就是要好的伙伴,拜把子都不止一回了,现在可不能为了个丫鬟就翻脸了。这可不是咱老王家的男人能干出的事儿。你哥不算,就我们俩的样貌还怕没有小娘子贴上来喜欢?你和吴老二抢什么抢?”
王忠孝一脸的无奈,两手一摊,低声道:“爹爹,我哪儿会和吴二抢女人?可是……您也知道的,我这长得太好看了,小娘子们见了我没有不着迷的。而他们老吴家的人您也知道,冲冠一怒为红颜!”
“嘘嘘……”王辅臣马上紧张起来了,差一点就要捂王忠孝的嘴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平西王会生气的,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说着话,王辅臣一挥手,还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王忠孝一缩脖子,也想这事儿的确是平西王藩下的一个禁忌。吴三桂这个老汉奸气量并不小,但是谁要敢提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一准和谁急。
不过还好,王家父子说话声音轻,而比武场上闹哄哄的,吴三桂的耳朵应该没那么灵。
“咚咚咚咚……”
这个时候,鼓声突然响了起来。王忠孝闻声望去,就看见一身白衣飘飘的吴小菟正挥动两根木槌,用力击打皮鼓。鼓声越来越急,一阵紧似一阵。
“这小娘皮还挺有劲儿的!”王忠孝忍不住赞了一句。
边上的王辅臣也望了一眼,好像没看清楚,于是摸出个单筒千里镜又仔细看了看,看完以后还点点头道:“的确有劲儿,不错啊……咦,这位看着好像是吴国贵的闺女吴小菟,一眨眼都出落成了个美人儿了!小兔崽子,你不会是又看上她了吧?”
“没,没有,”王忠孝马上摇头,“都还没看仔细呢!”
说完这话,他就大步流星,走向不远处一肩高超过四尺三寸,毛色赤红的战马。这匹战马名曰“赤驹”,听着和“赤兔”差不多,但实际上比赤兔差远了,它只是在矮种蒙古马当中算高个子。
王忠孝翻上马背的时候,他的那群伙伴,武装师爷于得水,王大麻子王忠贤,会用大炮的王大炮王忠义,小李子李吉祥,马夫王全,书僮王安,都已经提着竹竿上了各自的战马。
王忠孝也从王辅臣的一个亲兵手里头接过一根小两丈的长竹竿,用力舞了舞,虎虎生风,可惜竹竿顶部的枝叶都给剪掉了,否则今天的比武就不用比了。
而且这个竹竿一旦晃动起来,顶部的枝叶也会跟着一起摇晃,上下左右一扫一大片,说不定能把敌人射来的羽箭给扫落了。
不过即便那些枝叶扫不掉敌人的羽箭,王忠孝也还有一张可以遮护要害部位的藤牌。在马背上坐稳后,王忠孝就举起竹竿挥了挥,本来散在四周的几骑全都刷一下飞马过来,并且以王忠孝为中心,排出了一个几乎可以膝盖碰膝盖的横队,人人都右手执辔,左手持枪,枪头朝上。
与此同时,约莫二百五十步开外,吴世珏也已经提枪上马,和另外六个吴家的家丁排出了一列横队。但是和王忠孝的横队相比,他的队伍可就松散太多了。而且他们手里使用的马枪也比王忠孝他们的竹竿要短,平西藩使用的马枪是丈二长度。在马枪当中已经不短了,但是比起对手小两丈的竹竿还是差了不少。
这短枪在冲击时的威力虽然较弱,但却便于在马上施展枪术,可以双手持枪进行刺杀、挥舞、拨打。所以,吴世珏觉得自己并不是没有机会取胜,只要能扛过王忠孝的一波流,那他就有把握可以取胜。
“咚咚咚咚……”
吴小菟这个时候又敲响了第二通皮鼓。
这是比武双方可以开始发起冲击的信号!
王忠孝看了看左右,队伍非常整齐,看来这些日子的训练没白练。不过这帮人除了自己和王忠贤、王忠义,其他人的马上功夫都挺一般的。所以王忠孝就把自己摆在最中间,让王忠贤在最右侧,王忠义在最左侧。
他又瞧了瞧对面的吴世珏和他的手下,摆出了一个松散队形,人手一支去了枪头的丈二骑枪。都是左手执辔,右腋夹枪,枪尖向上挑起,作新月上天势——这是明朝传下来的《杨家枪谱》中标准的马上枪术的第一式。
这时吴世珏忽然吼了一声,便和手下的几骑开始前进了。
王忠孝则默默估算了一下两边的距离,然后大声道:“慢步30,快步30,小跑步30……然后放平竹竿,快步跑向前!”
“嗻!”
底下几个人一起大喊。
王忠孝又吼一声:“向前!慢步走!”
随着一阵阵马蹄响动,演武场上的两队骑士就开始迅速接近。乍一看,这两队骑士的队形都挺整齐的,但仔细看看,就不难发现王忠孝这一队骑士不仅整齐而且密集,还人人手持长竹竿,这气势一下就起来了。
“辅臣,”吴三桂看见这阵形也觉得新鲜,就问身旁的王辅臣,“你在大同也是这样列阵的?”
其实不是,没那么密。王辅臣在大同使用的骑阵和吴世琮用的差不多,使用则是一丈六尺的“杨家枪”——这是一种明军最常用的长枪,还有专门配套的枪法。
而王辅臣的杨家枪法耍得很好,甚至可称当世第一。王忠孝得了他的真传,枪法也是极好的,可没想到今天却用上了长竹竿加密集横队的战法。
所以王辅臣也有点发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吴三桂也没追问下去,因为最紧张的时候已经到了!
随着吴小菟擂出的鼓声越来越急,两边的冲阵速度也在加快。吴世珏那边已经有点散乱了,而王忠孝这边则继续保持着比较严密的队形,而且还稳步加速,先慢步,又快步,再是小跑步……虽然只有区区七骑,但还是给人一种碾压过来的感觉。
而吴世珏那边已经有点露怯了,因为队形本来就散,跑起来更散,然后就出现了有人快有人慢的情况——对面那么老长的竹竿,捅上一定很疼。而且今儿又不是真打,后面也没第二波骑兵顶着,更没有督战队押着。所以吴世珏的帮手们冲慢一点,向两边躲躲是很自然的。只有妹子被人调戏的吴世珏一肚子火,蒙头冲在最前面。所以原本的横队,没一会儿就变成了吴世珏一马当先的“锋矢阵”了。
可吴世珏却疏忽了,没发现自己的手下都是没义气的孬种,还单骑匹马往前猛冲,甚至开始加速冲刺了。
而王忠孝这边的队伍却保持得非常好——一寸长一寸胆嘛!手里的竿子越长,胆子就越肥。况且吴世珏身边的兄弟都散了,就他一个还傻愣愣地冲,谁还怕他?
王忠孝就更得意了,一想到可以赢回来的奖品,他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哇哈哈……”
一边笑,一边也放平了手里面的长竹竿,开始用快步跑的速度向前进了。
当然了,王忠孝为自己和手下们确定的“快步跑”速度也不是特别快,是那种随时可以收住的快步跑。真要全力冲刺,他的队形也得散。而且全力冲刺起来就收不住,万一把吴世珏用马蹄给踏死了,那可就收不着妹子了……
看到对面的七个骑士已经放平竹竿,齐刷刷地冲过来了!
这个时候吴世珏也有点怂了,因为他发现对面的竹竿真的很长,比他手里的家伙长多了,这分明是耍赖啊!
而更让吴世珏感到头大的是,对面的长竹竿还在剧烈晃动,天知道会捅到哪儿?要捅在身上还好,有护甲挡着,可要捅到脸上可怎么办?而且这不是一根乱晃的竹竿,而是七根……他吴世珏手里就一根枪,一打七,优势在敌啊!
等等,怎么是一打七?
这时吴世珏已经发现不对了,身边的伙伴呢?说好了七个打七个,现在人家那边七名骑士排得跟一堵墙似的,自己这边怎么就剩下一人一骑了?
这怎么打?
就在他一愣神的时候,对面的长竹竿已经捅过来了!至少有三四根长竹竿一边乱晃一边就朝着吴世珏和他胯下的马儿捅来了。反应过来的吴世珏赶紧用力勒了一下缰绳,而他骑着的马跑得好好的,突然看见前面好多竿子扎过来,正想着要不要躲一躲的时候,缰绳突然就勒紧了。马嘴吃着痛,就是“稀溜溜”一声抗议,然后前蹄扬起,只用两只后蹄撑地,整个儿立了起来。
马儿一立起来,那三根竹竿就捅不着吴世珏了,全都捅在了马肚子上,随后就是“喀嚓、喀嚓、喀嚓”的竹竿断裂之声!
竹竿都捅断了,有几根竹竿的头部都扎进皮肉了,这劲儿得多大?如果捅在吴世珏身上,他多半得让人从马背上捅下去。可现在他虽然躲过去了,可他的马却不干了……这主人居然拿它的马肚子替自己当竹竿,这也太不爱惜马儿了!这马儿是又疼又怕又气,也站不稳了,稀溜溜一阵嘶鸣,就向右侧躺平下去了。
吴世珏的反应也真快,发现马要躺平,赶紧把右脚从马蹬里脱了出来,还把右腿往后一伸,同时把手里的长枪一扔,展开双臂,抱住马脖子,这才连人带马一起倒了下去。
这一幕被担任裁判的吴世琮看了个一清二楚。吴应麒的这个儿子倒是干净利落,马上拿起个小木槌子在边上一只铜锣上猛击一下,宣布比武结束!
抱着马脖子摔在地上的吴世珏听见这锣声就知道自己输了……而且还把妹妹输给王忠孝这个无耻之徒了!
这可如何是好?
他正着急呢,就听见了吴三桂的笑声:“哇哈哈哈……好本事,一击得手,果然好本事!若是有数千铁骑持狼筅如墙而进,天下间何处去不得?”
第九章 大清朝,你的世凯来了!
“爷爷,我不服!呜呜……”
被人从马背上扶下来领到吴三桂跟前的吴世珏扑通一下就跪了,大声表示不服,而且还急哭了!
和他一块儿过来的王忠孝看见他这样,心里面那叫一个得意啊!不过面子上还得伪装大善人,还温言开导道:“吴二哥,男儿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况且今儿只是一场比武,又不是真的上战场。比试输了不打紧,只要本事长了,将来上了战场就能建功立业了。”
吴世珏也知道王忠孝这个无耻之徒说的是好话。可问题是他把自己的妹子押上去了,这赌注他输不起啊!所以越想越急,越急越哭。正哭得起劲儿,就听见一声冷哼传来,吴世珏便是一下哆嗦,硬生生把哭声儿给吞回去了。
王忠孝闻声望去,就瞧见一个白面长髯,相貌儒雅,身材颀长的中年男子立在吴三桂身边,正皱着眉头在看吴世珏。
这男子便是吴世珏和吴小菟的父亲,吴三桂的养子吴国贵了。看他现在的表情,显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好儿子把自己的乖女儿当赌注给押出去了。
“国贵,”吴三桂这个时候开口了,“世珏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他不服是因为还不知道自己输在哪儿了。”
这老家伙说的没错,吴三桂这一家子的风格就是有小义而无大节。在“小问题”上的确讲义气、够朋友、守信用,但一遇到家国大事,那就不行了……
“忠孝,老夫能问你几个问题吗?”这时候吴三桂又笑吟吟地向王忠孝提问了。
王忠孝连忙回答:“王爷,您尽管问,晚辈知无不言。”
“好,好,那我可问了,”吴三桂点点头,“忠孝,你的竹竿骑兵战法主要讲究的是列阵而战吧?”
“王爷高见,如果要比单打独斗,竹竿骑兵是比不了身备三仗的骑兵马甲的。哪怕是七八骑十余骑的小队之间厮杀,只要对手有了准备,竹竿骑兵也不见得能赢。若是晚辈再和吴二哥比一场,还是七对七的话,多半是要输的。”
边上的吴世珏听他这么一说,也连连点头——他的确是让王忠孝的“赖皮打法”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即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真的被捅下马的就他一个,余下六骑都闪开了。如果他不是“主将”,这场比武还能继续比下去,鹿死谁手可不一定。
吴三桂点点头,又问:“那你手里如果有一千名狼筅骑兵,要如何对阵世珏手里的一千马甲?”
吴三桂显然是在考王忠孝的军学了,不过却难不到很会纸上谈兵的王忠孝王二公子。王二公子体内的新魂生前就好这一口,而王辅臣又把毕生所学和自己在实战中摸索出来的东西,都传给儿子了。
“王爷,晚辈以为吴二哥是熟读兵书,精通战阵的将种,只要吃过狼筅骑兵的亏,一定会想出对应的办法。而狼筅骑兵虽然能冲阵,但却是一杆子买卖,在冲阵之前当不了斥候,也不能单靠他们遮护后路和军阵。在冲阵之后也很难承担追剿残敌,扩大战果之任。
所以,晚辈是不会把一千骑兵都当成狼筅骑兵使用的,最多让其中的半数持狼筅冲阵。五百骑的大队也比较难整理,可以百骑一队,分成五队。每队冲阵时再排出前后两列,后列顶着前列,自可一往无前!
而剩下的五百骑,则使用马刀、弓箭和短杆骑枪,承担斥候、遮护、追敌、诱敌之任。如果能再配合上由长枪兵、刀牌手、火枪兵和炮兵组成的步阵一同作战,那就更有把握了。”
吴三桂连连点头:“如果给你个总兵,再给你三千标兵的兵额,你准备如何排兵布阵?”
“王爷,”王忠孝侃侃而道,“临阵指挥的事儿存乎一心,岂是空口白话能说清楚的?不过晚辈对于如果调教一标之兵,倒是有点想法。”
吴三桂笑道:“那就说来听听。”
“晚辈以为,临阵作战讲究的是排兵布阵,而无论什么军阵,都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精熟的。一阵之兵少说也得三两千数,方能布置周全。这三千标兵正好可布置一阵,所以在编成的时候,就应该依着布阵所需之兵来编伍成行。
晚辈觉着这军阵如果要考虑在平地当中对付骑兵,那么长枪就不能少了。一标兵八营之兵中,长枪兵起码要有四营,火枪兵应该有两营,骑兵和刀牌兵各一营。
更要紧的是,这八营标兵还不能分驻各处,而是应该集中在一起严加训练,上阵的时候也尽量不要把一标兵拆散了用。这样才能让兵将之间、各营之间、步、骑、炮之间配合默契。布成的大阵,也才能运用自如,无坚不摧。
另外,晚辈以为野战之炮务精不务多,与其多而杂,杂而弱,移动不便,射速缓慢。不如少而精,精而强,轻便灵活,射击迅猛。而且火炮不应该分给各营,而是应该单独设立一个火炮千总,管理一标之中所有的火炮。”
吴三桂听王忠孝说完,就扭头对王辅臣道:“辅臣,你可真是教子有方啊!”然后他又问吴世珏,“世珏,现在你服不服?”
“服了!孙儿服了!”
吴世珏只能服了,虽然王忠孝所言只不过是纸上谈兵,但谈得的确好。讲话很有道理,连声音都很好听,吴三桂都说好了,吴世珏还敢不服?
吴三桂笑道:“世珏、忠孝,你们的爹爹是喝过血酒的把兄弟,你俩又是多年伙伴,为了个女人反目可不值。”
吴世珏心想:我他M太不值了……那个女人又不是我孙女,我瞎起什么劲儿?既然您这个当爷爷的都发话了,那我就认了。
想到这儿,他便一脸诚恳地说:“爷爷教训的是,孙儿认输了。”
吴三桂又瞄了眼王忠孝,发现这家伙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应该是怕吴世珏找后账吧?
于是吴三桂又道:“光认输可不行,以后你俩还得和好如初,亲如兄弟。忠孝,你以为如何?”
王忠孝正在琢磨怎么跟吴世珏收账,突然听吴三桂这么一说,赶紧回答道:“王爷教训的是,吴二哥以后还是我兄弟。”
吴三桂又看看吴世珏,吴世珏连忙表态道:“王二哥以后也是我兄弟。”
“再算我一个!”吴应麒的儿子吴世琮这时候也插了一句,“二弟,王二哥,咱们仨不如来个义结金兰,顺便再请我爷爷做个见证吧。”
“好好。”吴世珏赶紧答应了——兄弟之间必须讲义气,这个赌债是不是就能缓一缓了?
王忠孝也赶紧答应道:“忠孝求之不得!”
这下吴三桂满意了。人才,就要笼络!而且这个人才还掌握了痛殴八旗天兵的秘技……
想到这里,吴三桂摸着胡须,笑眯眯地对王忠孝道:“忠孝,你可有表字?”
“王爷,”王忠孝回答道,“晚辈未及加冠,所以没起字号。”
吴三桂又笑道:“好,那老夫送你一个字号如何?”
王忠孝当然不敢推脱,赶忙答应道:“晚辈谢王爷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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