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罗罗
他会赌博,我会出千……他的牌,我都知道!而我的王牌,他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我会出兵!他凭什么和我赌?”
然后他一脸严肃地对那个好赌的将军说:“你以后也别再赌了……十赌九诈!知道了吗?”
“卑职知道了!”那个赌徒将军哪儿敢说不知道?
吴应熊点了点头,对左右道:“走,咱们先回城……好好商量一下奇袭襄阳之战要怎么打?”
……
正月二十二日,常德府的首府,小小的武陵城,已经被李自成麾下奉天军的左、右、后三营给三面包围了,只剩下紧挨着沅江的一面没有办法包围。
而李自成亲领的中营,则摆在武陵城北六七里的阳山余脉脚下的白鹿寺内,至于他的侄孙李来顺所领的奉天军前营的两千四百人,则没有出现在武陵城外……
李自成这个时候则立马在白鹿寺北面的高地上,身边跟着三个须发花白,身形高大的闯营将领,周围还有一圈青布白帽的战士,手持长枪、鸟枪,四下警戒。
这三个上了年纪的闯营将领原来都是李自成最心腹的护卫,一个姓田,一个姓苗,一个姓范,都和李自成一起在夹山寺出家,现在终于苦出头了。这会儿已经脱了袈裟,重披战袍,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那个澧州知州黄植生现在也是闯营干将了,穿着一身明朝式样的青布长袍,摇着个纸扇子,立在李自成身边,正在建言:“大王,臣和常德的薛知府是故交好友,他买常德知府这个缺的银子,还是臣借给他的。只要臣出面,他一定会投降的。”
“一定投降?好好……”李自成连连点头,“不过现在还早,再等等。”
“等等?大王,事不宜迟啊!”黄植生道,“再等就怕江北的鞑子大举过江,偷袭石门老营。”
“是啊,偷袭额的老营!”李自成笑了笑,“实不相瞒,额在夹山寺那么多年时常梦见鞑子兵来偷袭……哦,额还梦见了东山再起,还梦见额大顺军追着鞑子满天下跑呢!黄太守,你说说,额的梦准不准呢?”
“准……”黄植生不明白李自成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说了个准字。
“好啊,”李自成点点头,“既然准,那就该应验啊!你现在劝降了那个姓薛的,额的梦不就不灵了吗?”
这什么话?这李自成是不是出家出昏头了,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了?
“大王,”黄植生想了想,又试探着问,“您是不是要用诱敌深入之计?把江北的清军都诱到夹山,然后设个埋伏,把他们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李自成冷冷一笑,“额为什么要帮吴三桂把鞑子一网打尽……吴三桂在湖广这里有八万大军,额才一万五千!”
他回头看了眼黄植生,目光忽然变得阴冷:“黄太守,这两日额还梦见吴应熊偷取襄阳成功,吴国贵夺取长沙得手……然后他们两就一起向额压过来,要灭了额这个老闯王!”
黄植生身子一抖:“大王,那您打算……”
“额当然有打算了!”李自成笑道,“告诉你也无妨,额可不打算一直在澧州、荆南、常德这一带呆着……一直呆在这里,早晚被吴三桂挤死,额得往外跳,到离开吴三桂远一些的地方去开辟一番局面!”
李自成早就看穿了吴三桂……他都因为吴三桂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亡过一次国了,要再看不穿,那不成傻子了?
“大王,那您打算往哪里跳?”黄植生问。
李自成笑着问:“武昌怎么样?额先叫李来顺去拆了鞑子过江的浮桥,再用搭浮桥的大船当战船,顺流而下奇袭岳州。探子报告说鄂扎叫人在岳州截住了许多从汉口开回湖南的粮船,都扣在岳州。额要是得了这些船,就可以带上全军和家眷顺着长江南下,直扑武昌城!只要能夺下武昌城,那额的棋就完全盘活了,往北可以占大别山,往东可以取江南,往南还可以拿下江西……黄太守,等额拿下武昌,就封你当个湖北巡抚如何?”
“臣植生多谢大王提携知遇之恩!”
黄植生听见这话,顿时就来了劲头!倒不是因为李自成许了他一个湖北巡抚,而是李自成跳出洞庭湖以西这片狭窄区域的战略实在大有可为!
他之前看见李自成很用心在澧州、荆南、常德等处均田,还以为这个李自成已经决心在洞庭湖以西当一辈子坐寇了呢!
这当坐寇也不是不行,只是李自成和吴三桂的仇恨实在太深……虽然吴三桂现在装糊涂,当李自成不存在,但那只是暂时的政策,一旦吴三桂拿下了湖广大部,接下去一准会围剿李自成!
所以李自成呆在洞庭湖以西是没有出路的……而向北进入荆州,再北上襄阳也不大行。因为这样就会形成李自成在中间,康熙在北,吴应熊、吴国贵在南的局面。
到时候李自成就会被康熙和吴三桂南北夹击,一样没有好下场。
而东进武昌一旦成功,局面就敞亮了。
吴三桂在拿下陕甘和荆襄之地后,一定会把进攻北京当成自己的主要目标,对于盘踞武昌又侵占江西的李自成,只会用少部分兵力进行牵制。
而大清那边,肯定不会把李自成当成主要对手,复夺陕西或守住河南、山西,才是重中之重,其次则是保住江南、江北的财源之地。
至于广东的王辅臣、王忠孝,福建的耿精忠,非但不会和李自成为敌,说不定还会和李自成结盟,一起对抗强大的吴三桂和满清朝廷……
……
二月二,龙抬头。
荆州的春雨稀稀拉拉的下来了,这场雨来得有点猛,倒有点像夏日的暴雨,雨势最大的时候,站在长江岸边,就是白茫茫一片,几十尺外就已经不见人影了,一切似乎都被遮掩在一条由天到地流动的天河之间。
就在这一片白茫茫、雾蒙蒙当中,一队队的官兵,正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扛着旗帜武器,从荆州城内源源不断开出来,向着沙市口那边刚刚搭建好的一座横跨江面的浮桥而去。
这支军队的人数可不少啊,前队都已经抵达沙市口,秩序井然地踏上浮桥了,后队才刚刚拉着大炮和辎重车辆从荆州城内钻出来呢!
大清信郡王,抚远大将军鄂扎本人,也在这支大队当中。不过他并没有穿着蓑衣策马而行,而是和湖广总督蔡毓荣一起坐在一辆宽敞的两轮大马车里面。
这辆马车造得非常不错,外面的雨都那么大了,里面一点都不漏。而且马车里面还放了个火盆,暖呼呼的,非常舒服,一点都感觉不到荆州春季的湿冷。
鄂扎的心情看着不错,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在马车里面摇晃着前行。不过他身边的蔡毓荣看着总有点愁眉苦脸,时不时还会轻轻叹口气。
“仁庵,你叹什么气啊!这下雨天挺好的……白茫茫、雾蒙蒙,正好掩护咱们大军渡江,等李自成的人发现,咱们差不多都到石门了!”鄂扎笑了笑,又道,“这一把赢定了……这可是天胡的牌面啊!”
听了鄂扎的这番话,蔡毓荣也只能挤出一些笑容来应付了。
这位王爷把打仗当赌博了,可赌博的时候有人哄着他,打仗可是来真的,什么诈的阴的坏的,都一起上,李自成那么狡诈一个反贼,真能着了这个赌徒王爷的道?
有点悬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小心,有熊!
长江之上,由五条五六百料的大船组成的船队,正排了个横队,穿过白茫茫一片的雨雾,顺流而下。
这五条大船,都是在江河遍布的湖广大地上很常见的运粮大船,经过了加固改造,使之能够上阵杀敌。
每条船上,两舷都竖起了宽大厚重,可以抵挡鸟枪子弹的大木盾,木盾上开了一些大大小小的孔洞。
一部分较大的孔洞中探出的是一支支长桨,波动江水,给顺流而下的大船又加了把劲儿。那些桨手都年轻力壮的汉子,这样阴冷的天气还打着赤膊,肌肉贲突,已经梳起了发髻的脑门上满是汗水。
而另一部分孔洞则是射击孔,从孔洞中探出的是一根根黑洞洞的枪管,看这枪管又粗又壮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寻常的鸟枪,而是威力颇大的斑鸠脚铳!因为天上还下着雨,为了防止雨水打湿火药火绳,这五条大船的舯部还架上了用来遮挡风雨的船篷。
船篷之下,除了桨手和火枪手之外,就是跳帮作战的精锐兵将。
临江水战,披不了重甲。这些精锐兵将,人人就是紧身短打而已,脚上蹬着轻便的草鞋,兵器防具就是一柄腰刀,一面不大的藤牌,外加一柄柄长两尺多的小斧子——这种斧子的斧头很小,重量也不大,但却是近战破甲的利器,一斧子砍结实了,甭管披什么甲,都得落一个重伤!
而且这种斧子还可以用来砍断捆扎浮桥的绳索,还可以丢出去当飞斧使用!
居中一条船上,两名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军将只是站在船头。其中一人正是李自成的侄孙,大顺奉天军的继承人李来顺。另一人上了些年纪,姓胡名一枪,是个“闯二代”,父亲曾是李自成的护卫,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是殉了大顺江山。而他打小就在夹山寺长大,虽然剃了光头装成和尚,但也和李来顺一样,不好好念经,只是苦练武艺,使得一条斑鸠脚火枪,枪法十分了得,号称百发百中!
由于夹山寺就挨着澧水,周遭遍布溪流,所以李来顺和胡一枪这一批“闯二代”都通水性,有些人还学了驾船行舟的本领。
现在借着雨雾掩护悄悄航行在长江上的这五条大船,其实就是夹山寺所有的商船——夹山寺有那么多和尚要养活,光靠李自成的积蓄坐吃山空是不行的,靠寺庙所有的土地也收不了几个租子,所以李自成很早就命人置办了商船在澧水岳州之间做买卖,有时候也会跑一跑长江。
而和李自成做买卖的下家,通常也没什么好人,不是洞庭湖的水寇,就是长江上的悍匪……所以李来顺、胡一枪这批夹山寺的“闯二代”们对于跳帮水战并不陌生。
在李自成以李奉天之名东山再起之后,又有不少长江和洞庭湖上的好汉来加盟,这会儿跟着李来顺、胡一枪一块儿去偷长江浮桥的战士中,就有一半是江湖水寇出身!
这可真有点出乎鄂扎那个赌徒王爷的预料了,出身黄土高原,当了半辈子流寇的李自成居然修了水贼的技能。
虽然不知道李自成点了水贼技能,但是赌徒王爷鄂扎还是在沙市口浮桥这边布署了防御。
雨幕水汽之中,当五条奉天水军的战船转过一道江湾,突然显现出来的,就是一座桥面上有一队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全副武装的八旗兵正在巡逻的巨大的浮桥!
那些八旗兵也没想到会有五条大船穿过茫茫一片的雨雾,突然出现在江面上,不过他们的反应还是挺快的,一阵骚乱之后,号角声就穿过雨幕,骤然响起。
而在另一头,李来顺也嗔目大喝:“加一把桨,撞上去!”
随着李来顺一声令下,他所在的舟船的桨手就开始奋力扳桨,船头立即分出两道白浪,一下速度就提了上来,猛地向前方的浮桥冲去!
而李来顺又往边上一闪,然后扭头对胡一枪怒吼:“一枪!射他娘的!”
胡一枪这时候已经缩回了船篷之下,还架好了一支点燃了火绳的斑鸠脚火枪,并且找准了目标,听见李来顺的命令,就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大喝一声:“中!”
“呯!”
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一名正挥舞着腰刀指挥手下布防迎战的八旗兵的小军官的头颅,就像是烂西瓜一般炸开,红的白的灰的物事四下飞溅,整个人当时就不行了,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就好像被雷劈一样,四肢抽搐着扑倒在了浮桥上。
“换枪!”一击得手的胡一枪马上吼了一声,然后把手里打空了子弹的斑鸠脚火枪往后一丢,立马就有人接住,随后又一支装好了子弹的火枪递到他手里面。他二话不说,接过火枪又架了起来,对准了另一名正在哇哇乱叫的八旗兵,又是当头一枪,正中那个八旗兵的肩膀!
果然是百发百中,一枪毙命!唔,斑鸠脚枪的弹丸重达一两,轰在肩膀上就是个碗大的窟窿,什么盔甲、皮肉、骨头都给你轰碎了!血管当然也断了,鲜血跟个喷泉一样往外飙,那个八旗兵疼得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那真是求生不可能,求死等一会儿……还不如脑袋上挨一枪痛快呢!
“呯!呯!”
在胡一枪打死了两个八旗兵后,另外两条大船上的奉天军神枪手也打响了手里的斑鸠脚火枪,随即又有两名八旗兵应声而倒!
零零星星的枪声不断响起,浮桥上的八旗兵则不断中枪而倒!这火力虽然不怎么密集,但是却持续而精准,没过一会儿,浮桥上面的八旗兵就已经被打得“尸横遍桥”了!
而他们却没什么有效的反击手段。
现在正下着大雨,他们顶上没有遮雨的棚子,火枪当然打不响……甚至连火绳都点不着!
他们的弓箭倒还是能用,但他们在雨中巡逻了很长时间,携带的满洲弓的弓身都吸足了水分,弓弦松软,射出的羽箭都软趴趴的没有什么力道,连奉天军战船顶上的船篷都扎不透。
虽然奉天军在这一轮交火中占尽上风,但是斑鸠脚火枪和弓箭之间的较量却没有持续太久,在合适的水流和船桨的共同作用下,五条大船很快就靠近了横亘在长江上,由百十条舟船加上木板拼成的浮桥,然后就重重撞了上去!
“篷!篷!篷……”
几声巨响传来,压过了水声,压过了清军报警的金鼓号角声,也压过了岸上、桥上清军的惊呼呐喊之声!
这五条木船为了今天的这一撞,都进行了一定的改装,原本平整的船头上安装了青铜铸造的撞角。撞角犹如刀刃一样,猛地切入了浮桥。
被切碎撞碎开来的木屑漫天飞舞,整座浮桥都被撞得剧烈摇晃起来,正靠近五条战船撞击处的一百多名八旗兵,甚至来不及趴下抓住木板,就被震得弹起好几尺高,然后手舞足蹈地飞落进了滚滚长江……他们可都穿着颇为沉重的布面铁甲!落水之后根本浮不起来,只是拼命挣扎了几下,就直往下沉,连个泡都不冒了。
距离稍远一点的八旗兵虽然没有被撞落进长江,但也都没法站稳,全都摔倒在滑溜溜的浮桥桥面上,一个个东倒西歪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桥上的人被震得落水的落水,摔跟头的摔跟头,船上的人却都早有准备,在撞击发生之前,都已经紧紧抓住了甲板上的绳索,然后除了火枪手之外所有的人,都抄起盾牌,举起斧子,嗷嗷叫着如“猛虎下船”一般,跳下船头,上了浮桥,挥舞斧子,对着东倒西歪的八旗兵就是一顿乱砍。
这五条大船上,包括桨手在内,都有一百余名战士,现在除了火枪手继续在船上打黑枪,其他人都抄家伙跳上浮桥砍人了,一下子就冲下去四百多号人!
李来顺也举着斧子冲下来船头,先是一斧子劈死了一个挣扎着爬起来的八旗兵,然后就是一声怒喝:“杀鞑子……为了死在山海关、茅麓山的先烈们报仇啊!杀!”
已经冲上,和还没有冲上浮桥的奉天军战士们顿时被激发起了斗志——他们本来都是妥妥的“二代”啊!
大顺都已经得天下了!
他们这些功臣之后那还不是富贵荣华享用不尽?可是被这些可恨的鞑子一搅和,苦日子过到现在。
这个鞑子怎么不可恨!
所有的奉天军战士都吼声如雷,在浮桥上开始了一边倒地杀戮!
“杀光狗鞑子,把大顺的江山抢回来!”
唔,还要抢回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
在沙市口浮桥遇袭的时候,湖北巡抚张朝珍正率领着自己的抚标守在沙市口商埠内,忧心忡忡地等着前方的捷报……鄂扎是个赌徒王爷,但他并不是赌徒。他家原是明朝的广宁驻军,跟着孙得功一起投了大清朝,隶籍正蓝旗汉军,奴辈虽然挺高的,但也算不上八旗亲贵,世职也就是云骑尉。可以爬到如今的湖北巡抚,那真是每一步都兢兢业业,就是这样也难免会背个黑锅或是一点小过错挨一顿狠批。
对于鄂扎的“一把定胜负”,他是非常反对的……赌赢了功劳全是鄂扎的,赌输了他也得跟着倒霉,他不反对才怪。
可是他反对管啥用?
康熙自己是个小孩子,他最信任的也都是一群年纪比他大不太多的满洲权贵,别说他一汉八旗老爷子,就是需要满洲宿将,也不见得有多受信任。
所以张朝珍就只能在得到鄂扎命令后,带着半数的标兵到荆州来替鄂扎看家——荆州的主力都已经被鄂扎带走了,只剩下少量的旗兵和从各地抽调来的零零碎碎的绿营兵,拢共就不到两千五百人,其中张朝珍的抚标就占了半数。
就这么一点人,还被他分了三部分,一千人守荆州城,一千人守着浮桥南岸的桥头堡——张朝珍非常担心李自成会抄后路、断浮桥,倒是给他猜着了。
不过他却没猜到李自成一个陕西土老冒现在也会打水战了,不从陆路来袭击浮桥南岸的桥头堡,却从水路直接进军打浮桥。
而守卫浮桥的则是他的标兵一部和荆州都统巴布尔派给他的一个佐领的八旗兵……总共也就是一千人上下。
在李来顺等人来袭时,正好轮到那些八旗兵巡逻,没想到全都栽在那些憋着一股子邪火的顺二代手里了。
得到底下人报告的张朝珍都蒙圈了!
敌人从水路打来了,大半个佐领的八旗天兵已经完了,浮桥已经被占了!大半个佐领的八旗兵可有一百多小二百呢,转眼就灭了,那敌人有多少?一千?两千?
他手头就只剩下一千几百人,又要守沙市口,又要守荆州城,还要复夺浮桥……
这怎么可能够用?
既然不够,那就要有个轻重缓急了!
王爷自己要豪赌的,输了也不能砍他的脑壳啊!
可万一荆州城丢了……那他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一想到这里,他赶紧吩咐道:“快快,快回荆州城闭门死守!”
底下人一愣:“抚台,您说要守哪里?”
“守荆州啊!荆州是朝廷在湖北的根本,万万不能有失!”
“那,那江南的王爷怎么办?浮桥一段,王爷的退路可就……”
这人的话说到这里就很识趣的停了,因为他已经看到巡抚大人恶毒的眼神了。
看见底下人不言语了,张朝珍又说:“快,快去给宜昌、荆门、襄阳等处的总兵、副将下令,告诉他们荆州危急,王爷后路被截,让他们马上带兵来荆州汇合!”
汇合的意思……当然就是向我靠拢了!
张朝珍现在非常担心李自成的人在夺取浮桥后渡江来打荆州!
李自成有两万人马,荆州城满打满算就一千多守军,就算把八旗兵能打的家眷都拉上城头,也不见得凑的出三千。
上一篇:师姐,我不想努力了
下一篇:诸天至高:从吞噬开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