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你的大清亡了 第106章

作者:大罗罗

康熙点了点头:“阿玛所言极是,孩儿担心的正是李自成做大后北上中原……那个诸葛亮的《隆中对》里面为刘备规划的复兴汉室之路,不就是刘备取关中,关羽入中州吗?两路只要有一路得手,曹魏就完了。如果不是关云长大意失了荆州,这隆中之对极有可能成真!”

康熙的担心并不是没道理的,虽然李自成眼下摆出了一副要当坐寇慢慢经营“湘北根据地”的意思,但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了,再经营个十年八年的,用不着康熙去剿,他自己就凉了。

如果他还想在有生之年再过一把君临天下的瘾,就必须在做大了一些后,纠集个十万八万反贼渡江北伐。而眼下的形势,康熙就算能堵住祁山、秦岭,也不可能把吴三桂灭了。吴三桂一出祁山不成,也还能二出三出四出……如果李自成杀进中原来个横冲直撞,那形势不仅和隆中对里说的差不多,好像和当年明清相争时也差不多。只是崇祯换康熙,皇太极换吴三桂,李自成还干李自成。

顺治已经明白了康熙的心思,但是却没有在吴三桂和李自成之间做出选择,只是淡淡地说:“李自成可以为祸天下十数年,绝不是可以轻易剿灭之贼……要不然当年崇祯皇帝早就灭了此贼,也不会有后来自挂景山之祸了。”

他这是在提醒康熙千万不能轻敌……别想着派个万儿八千大军就一鼓作气灭了李自成!

李自成要那么好灭,哪儿还有大清天下?要灭李自成,就必须有打持久战的准备!

康熙皇帝当然能听明白顺治的话,他之前也在犹豫是应该稳扎稳打,还是应该一鼓作气。现在听他爹这么一说,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他重重点了下头,道:“阿玛,孩儿明白您的教诲了!您的意思是狮子搏兔须尽全力……只有荆州将军、湖广总督他们全力以赴,才能一举剿灭李自成此贼!”

什么?你个小孩子怎么能这么理解我的话?顺治大和尚都傻眼了。

他刚想再和儿子好好解释一番,康熙已经抢先开口了:“阿玛,您这些年在五台山住得还习惯吗?要不要换个地方?孩儿这次要亲征去陕西,北京城内只留了福全和太皇太后,实在不大放心,阿玛您能不能回北京当个太上……和尚?”

回北京……当太上和尚?

这是啥意思?

顺治一下就愣住了,这个世上有当太上皇的,有当和尚的,可这太上和尚算什么?这小麻子是什么意思?不对啊……天家无父子!

不过顺治也没愣太久,就已经反应过来,马上拿出了一副无欲无求的表情,摇摇头道:“玄烨,有太皇太后在,北京城是乱不了的……你放心吧。我不回去,也回不去,因为太皇太后是不想再看见我这个不孝之僧的,阿弥陀佛!”

念完佛号,顺治大和尚就缓缓合上了眼皮儿,开始念咒了:“嘛咪嘛咪哄,嘛咪嘛咪哄……”

看见顺治大和尚又是一副只爱佛祖不爱江山的模样,康熙这才吐了口气,双手合十,向着自己的阿玛行了个佛礼,然后才转身离开……去给鄂扎、蔡毓荣下达围剿“湘北根据地”的圣旨了!

李自成……必须得好好剿!

不过此时的康熙大概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很快就要收到新的“反情”了……广东那边又有人要造反了!

这个大清是反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

“王爷,王辅臣和王大头已经反了!”

“王爷……您可不能不管他们啊!您要不管,等他们分完了香山、新宁、新会三县的土地,再分完肇庆一州十一县的土地,就要来打广州城了!”

“王爷,姓王的父子现在完全照着《天朝田亩制度》在行事……他俩一定已经入了天地会!”

“王爷……王家军里面有许多官兵都已经把辫子都给剪了!”

“王爷,他们真的反了,您快出兵吧!”

广州城内的大佛寺外,这个时候也成了破落地主告状请兵的聚集之地了。来广州告状请兵的破落地主都来自香山、新宁、新会三县……都是那些家里头的土地被王忠孝“强制兑换”了的大地主,也甭管有没有拿到“澳门户口”和“香岛户口”,这状总是要告一下的。

而且他们的状告得也挺在理儿的,因为王忠孝在香山、新宁、新会三县的均田就是严格照着《天朝田亩制度》上的办法来的。

王大头在这三个县搞得不是吴三桂的“卫所制”,也不是李自成的“府兵制”,而是对贫下中农最友好,也最容易维持的“分田”加“乡兵”加“五斗米税(这是广东水田的标准)”的方案。

实际上,中国大部分朝代的税赋都不算高,即便是明末的“正税加三饷”,其实也没多少。但是劳役、税赋不公和基层操作空间过大这三个弊端,却是一直都存在的。

其中的劳役因为是无偿的,所以地方官吏往往会不爱惜役夫,甚至会肆意虐待服役的百姓。

而税赋不公又分为地区间的不公和士绅、百姓间的不公。譬如广东在明朝就存在严重的税赋不公问题——广东人交税太少!太不公平了!

广东在万历年张居正改革时确定的田税总额然不到一百万石,那陕西都有一百七十五万石呢!

而且陕西境分布着宁夏、榆林、甘肃(当时陕西、甘肃没有分省)三大重镇,这些军镇所辖的土地人口并不纳入各省田税总额。而卫所军户所承担的税额又远远超过民户!

另外,明朝万历之后,各省税收大多可以折色收取白银。而广东这边是海贸中心,银子可比陕西那边好赚太多了!佛山铁业、潮州陶瓷,还有丝绸、茶叶、白糖……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从洋鬼子那里换到一船一船的白银。

白银一多,农产品自然比较贵,农民的税赋压力也就轻了。

所以广东人在税赋上遭受的痛苦和陕西人根本没法相比……历史上广东人比较爱大明的原因大概也在这里吧?

大明的税收得那么少,走私又不管(管不了),下南洋也随便了,而且广东也没什么藩王。曾经封过一个朱瞻墺到韶州,但是这货很不喜欢广东,没当多少年就去江西上饶祸害江西人民了。

另外,地区之间的税收不公并不只存在于省与省之间,在一省之内,甚至一府一州之内,不同的县之间也会有不同的收税标准。

除了地区间的税赋不公之外,士绅地主的税收优惠又是一个极大的不公!

而不公越多,基层的官吏和士绅操作空间就越大!他们的操作空间越大,不公就会越多……这基本上就是个恶性循环,最后一定会造成小农大量破产,加速土地兼并!

为了尽可能久的维持均田成果,王忠孝就制定了一个“高税率”、低兵役、无徭役(雇役)、无摊派、无优惠的税收和兵役方案,作为均田的配套。

而他怎么一折腾,受到伤害的可不仅是地方上地主士绅,连把持乡里的胥吏阶层也大为不满!再加上他的这一套均田和税收、兵役之法,全都和大清的体制不同。

所以有一大群人到广州告王家父子造反也就一点都不足为奇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王大头的确反了,但我们可以不承认他反了!

“平寰,公绚,老大,老二,老三……你们几个怎么看?活吕布和小活吕布爷俩这么个搞法,到底算不算造反?”

尚可喜一对长了白内障的瞎眼似闭非闭,胖大的身子靠在一张软榻上,边上一张小桌子上还摆着一碗加了冰渣子的酸梅汤,还有个面目俊俏的小尼姑跪在小桌子边上,还用个小勺子一勺一勺舀着冰镇酸梅汁在喂“尚瞎子”。

室内一片沉默,半晌才是尚可喜的军师金光金公绚打破了寂静:“王爷,这事儿要看搁在什么时候了。要搁在几个月前,当然算是造反了!”

“搁几个月前……”朱国治(字平寰)插了句嘴,“难道搁现在就不是造反了?”

“抚台,您别急,”尚可喜的大军师金光是个四五十岁的“老中年”,长得有点干瘦,留着撮山羊胡子,是个“义乌师爷”,只看见他展开扇子,一边摇着一边笑着说:“听我一一道来!

首先,香山、新会、新宁都是沿海县,是实行迁界海禁的。距离海岸五十里到一百里的地方都立了界墙木栅,界外之土,一律都要抛荒,不许百姓居住开垦。虽然海禁之规眼下已经有所松懈,但毕竟没有明诏取消,王世凯区区一个四品道台,怎敢擅自推平三县界墙,还命人丈量界外土地,并私分给界内贫户,以收人心,这怎么不是造反?”

尚可喜摸着胡子点点头,眉头也皱了一下。

看到他的表情,最知道这个老爷子对大清忠心的尚之孝马上哼了一声,嗡声嗡气地说:“这就是造反!”

尚可喜家的老三尚之典也附和着说:“对,这就是造反!”

而尚之信只是一声冷哼,不置可否。

金光金大军师则将尚家这三位的反应都收入眼底,然后接着又分析道:“其次,香山、新会、新宁三县都行大清田制,土地私有,不抑兼并,更无均富户之田以补贫农的道理。可王世凯却倚仗兵威,擅自实行《天朝田亩制度》,在三县境内搞什么计口授田,还用濠澳商埠之地以二十换一的比例置换三县富户之地……还擅自抄了新会黄家的家宅,黄家可是官户啊!如此行事,怎么不是造反?

再者,香山、新会、新宁三县的税制也是大清朝廷所订立。应该收多少自有制度,各县可以加一些火耗,但却不能彻底更改税制啊!现在王世凯却在三县实行什么‘五斗米包税’……无火耗、无劳役、无丁税,根据田亩优劣,一亩最多收五斗米,再无其它!

而且,他还在香山、新会、新宁三县境内私设税关,抽取过税。据说还准备在磨刀门外的三灶岛上私设盐田,准备生产私盐贩卖!

另外,他已经向香山、新会、新宁三县发布告谕,三县所收取的田税、过税,全都解入濠澳的粤海关道银行,一文钱也不往广东藩台的藩库送!这不是造反是什么?”

朱国治咬着牙道:“要人人都和他们两父子一样,广东藩库不得空空如也?给朝廷的钱粮还怎么交?”

这下尚家的四位都不吱声了……

金光笑了笑,又道:“第四,朝廷对于地方上办团练设乡兵也管得很严。可是王世凯却在香山、新会、新宁三县推行新田制的同时,实行了所谓《乡兵法》,将所有授田超过十五亩的农户都列入了乡兵籍!

所有列入兵籍乡兵户,都要在农闲时节出丁参加训练,还要轮流在本县或粤海关道服乡兵役……三县之中编入乡兵籍的农户不下两万户,按照每户一丁来算,那可就是两万乡兵啊!私设两万乡兵,这难道不是造反?

第五,朝廷对于地方上的官制、吏治和绿营的军制以及可以使用的器械都是有定制的。可是现在肇庆府的一州十一县和香山、新会、新宁三县实行的官制和吏治同朝廷的定制已经大不一样了!

现在肇庆府以及下辖的一州十一县的师爷和班头,全都由总督衙门相应的科房委派,知府和知县只有人事建议权。这些师爷和班头的薪俸,也全都由总督衙门的六科房开支。而广府下面的香山、新会、新宁三县的师爷和班头,则都由粤海关道任免和支薪。

而王制军麾下一镇三协新军,还有王世凯的三县乡军的军制也和其他绿营完全不一样了!另外,王世凯还在濠澳炮厂大量铸造火炮,还从佛山订购了大批鸟枪,甚至给出大量鸟枪和其它兵器订单以诱使佛山铁匠去濠澳开办作坊……如果这些订货全部到位,王家新军和乡兵拥有的火器恐怕比同样数量的八旗新军都要多了吧?

这……还不是造反吗?”

“活吕布已经有兵一万五千,孔四贞还有几千,现在小活吕布又张罗出两万乡兵……这的确是造反!”这回给王家父子定性的是平南王世子尚之信。

私开海禁,分田分地,私改税制,截留税款,甚至私改官制这些事儿,在尚之信看来都不算事儿——他自己也想干!

但是王忠孝在香山、新宁、新会三个县就拉出两万乡军却让尚之信感到了危险!

王辅臣、孔四贞、王忠孝他们三人控制的军队,很快就会达到四万之众!

虽然其中半数都是乡兵……但那毕竟是四万大军啊!

尚家才多少兵?十五个佐领,账面上三千,算上丁余最多就六七千。再加上几个长期受平南王府节制的绿营镇、协,总兵力撑死了就两万几千。其中相当部分还被“深圳鳌拜”和“新安吴三畏”所牵制……

“公绚,”尚可喜却没有急于给王辅臣、王忠孝“定性”,“你刚才说他们做的事情搁在几个月前算造反……那搁在现如今,还算不算造反?”

“搁在如今?”金光苦苦一笑,“也的确是反了!但我们可以不承认啊!”

“不承认?”尚可喜一愣,“不承认什么?”

“不承认他们干过这些造反的事儿啊!”金光笑道,“王爷,朱抚台,我们可以不承认他们已经反了……我们不承认,那他们不就不算造反了?”

“什么?可以这样?”朱国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金公绚,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这怎么是自欺欺人呢?”金光摇着扇子道,“朱抚台,我们如果承认王家父子反了……那广东可就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怎么会?我们的兵也不少啊!”

金光摇摇头,掰着手指头算道:“怎么会不少?王家加上孔四贞有四万,吴三畏加鳌拜有一万,祖泽清、马雄、郭义加一块应该有一万多了!孙延龄的人马很容易就会被孔四贞收编……八万都不止啊!”

听他这么一算,朱国治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有点惨白了,“这,这也太多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所以才不能承认活吕布父子造反啊!”

尚可喜插话道:“咱们不承认,他们就不会得寸进尺了?军师,你有什么招儿对付他们吗?”

“两个招,”金光说,“一是二虎竞食;二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二虎竞食?”尚可喜一笑,“那个食儿是谁?孔四贞吗?”

“王爷英明!”金光笑道,“皇上册封孙吉庆为定南王的圣旨已经快到广东了吧?卑职见过那个孙吉庆,此子酷似那活吕布……估计是活吕布的种!他当定南王,就等于活吕布当定南王!咱们是不是应该帮着添把火?只要活吕布的大军西征了……咱们就能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来!”

“公绚,你要老夫出兵袭肇庆?”尚可喜眉头大皱,“肇庆不好打吧?”

尚之孝也道:“父王说得对,肇庆地势险要,东边有羚羊峡险要可以扼守水陆通道……那活吕布抵达肇庆之后就接管了羚羊峡的炮台,最近还从濠澳堡垒搬了一批红衣大炮过去!”

肇庆是个山环水绕的地形,城北是将军山、北岭山——这可是一大片的山岭,城西城南和城东南都是西江,而且城东、城西的西江水道还都从大山之中穿过。其中城东的西江水道走羚羊岭的大山中间通过,只要在山上布设炮台,从东边沿西江而来的敌人就会被阻挡住。

至于肇庆东北角的那个缺口,就在羚羊岭和北岭山之间,最窄的部分不到二里,非常容易封锁。

金光点点头道:“二爷说得没错!正因为肇庆府城有天险可依,活吕布才会放心大胆地率领大军西进……不过咱们要拿下的并不是肇庆府城,而是濠澳商市!”

“拿下濠澳?”尚之信眉头一皱,“濠澳可是粤海关道管辖的商市……咱们拿下濠澳,算不算造反?”

“不算,当然不算!”金光笑道,“王爷一没称帝,二没倒向吴三桂或朱三太子,只是拿下一个本来就归平南王府管辖的地盘,怎么能叫造反?”

朱国治也点点头:“对!王爷,干吧……咱们对大清的忠心,皇上和太皇太后都是知道的!咱们如果不干,等活吕布父子推平了高、雷、廉三府和孙延龄,恐怕还是会回过头来图谋广州吧?广州可是天南第一府啊!”

金光看见尚可喜皱着眉头,似乎在心里头“打架”,便沉着声对他道:“王爷,您和活吕布父子都和几个月前不一样了……都变成了和唐朝的藩镇一样的角色!藩镇之间的火并,朝廷有时候是鞭长莫及的!”

“对,对,对!”朱国治连连点头,“先下手为强……王爷,广东的人心可不在您家啊!如果让活吕布他们家做大了,取广州是易如反掌的!到时候我朱国治也许还能全身而退,而您……”

听到朱国治的话,尚可喜就是一哆嗦。

王辅臣、王忠孝父子取广州最大的优势还不是他们的军队多,而是……他们不姓尚!

尚可喜在广东遭得杀孽太重……但同时又没把广东真的给杀怕了!所以广东这边仇视尚家的人太多了,说得保守一点,广东至少有一半人视尚家为仇寇!

如果王辅臣父子要起兵打尚家,那简直就是广东大小都欢悦啊!

尚可喜沉沉一叹:“这广东与其落在王家手里,还是落在我尚家手里吧……朱抚台,老大,你们两个走一趟肇庆,带上一份厚礼,再替老夫的爱女婉攲和孙吉庆保个大媒!”

……

“校长,这是您要的燧发枪,学生已经领着佛山来的匠人们一块儿打造好了。”

濠澳城堡里面,一间挂着“校长办公房”牌子的宽大房间里面,刚刚被王忠孝任命为兵工科房主事的戴梓将一支刚刚仿造好的燧发滑膛枪放到了王大校长的书桌上。

燧发枪其实早就出现在中国了,只是因为成本比较高,可靠性又比较低,不怎么受到鸟枪兵和重视射击的精确性而忽视火力密度的康麻子皇帝的欢迎,所以没有成为主流。

不过王忠孝还是非常重视这种容易训练,而且可以通过组队密集射击,让训练水平较低的乡兵也获得较强战斗力的新式武器。

所以在夺取濠澳之后,立即就给荷兰东印度公司、英格兰东印度公司和西班牙菲律宾总督府下了订单。前一阵荷兰已经从巴达维亚运来了五百支燧发枪,王忠孝用他们装备了精武学堂的“学兵营”,同时又让戴梓牵头组织一批佛山铁匠试制燧发枪。

“看上去不错啊!”王忠孝抚摸着黑色的枪管……有点粗糙,都是榔头印子,和后世的工业品是没得比的。不过他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特别打磨过的枪口,枪口这段很滑溜,也很圆润。

“校长,这是您要的套环刺刀!”戴梓知道王忠孝在找什么,连忙递上了一把锐角三角形的长枪刺,还把枪刺后部的套筒往枪口一套,正正好好!

然后他又拿起枪支掂量了一下,还挺沉的!

最后,王大校长又掰开了安装了一小块燧石的枪机,再扣动扳机,啪的一声,燧石击打在钢铁之上,打出了几颗火星。

“不错啊!”王忠孝问,“能大量生产吗?每个月能打造几支?”

戴梓回答道:“校长,这种燧发枪的生产难度和鸟枪差不多,不过产量您也别指望太大,一个老师傅带上几个小徒弟,一个月打造几条枪而已。现在从佛山过来的师傅不过二三十个,加上葡萄牙师傅……月产一百八十支到二百支吧。”

现在不是工业化的时代,而是工场手工业的时代!

月产二百支燧发枪,年产两千四百支……其实也不算少了。如果想要更多的产量,恐怕得拿下佛山镇才行!

因为如今的佛山有中国最多的铁匠!

不过佛山镇紧挨着广州,属于南海县管辖,王忠孝可没办法通过和平手段把南海县知县搞到手……

他正想着怎么拿下广州呢,门外突然传来了王吉贞的声音:“老二,你在吗?”

“大哥,快进来!”

王忠孝赶紧放下手里头的燧发枪,然后满脸堆笑地招呼自己那个厚脸皮的好大哥——他本来应该去陕西当知府的,可是偏偏不去,就赖在广东“啃老”,之前康熙又让他送濠澳抓获的西人美女去北京,结果他又赖着不去,王辅臣没辙,只好让张小包代替他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