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瑞根
“大人,既然朝廷招安了,人家又拼死拼活地替咱们卖命,凭什么不该给人家一些想头?王成武在陕西平乱,血战无数,杀得乱军人头滚滚,难道用这个还不能证明他对朝廷的忠诚?”冯紫英也知道外界有不少抨击,但他不在乎。
如乔应甲所言,这样大一轮调整怎么可能让人人满意,那才是笑话。
任人唯贤也需要建立在任人唯亲的基础之上,连自己的话都不听的武人,是断不能放在关键岗位上的,这一点冯紫英深以为然。
王成武最听话,最忠心,而且舍得卖命,那就当然要用在最重要的岗位上,而且一个神机营指挥佥事罢了,不过就管三千兵,算什么?
而且王成武入京的示范效应效果是明显的,所有自己遗留在陕西那边的旧部都精神振奋,加上马孔英和马进宝以及土文秀和许朝这几人的示范,可以说现在自己父子在西北这一片影响力空前。
特别是像邱子雄、井治中、赵千山、莫德伦这几部,简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效忠信如雪花一般飞来,渴望着为自己效力卖命。
张怀昌也好,乔应甲也好,甚至包括孙承宗他们这些文臣,他们都没有真正在军中扎扎实实地带过兵,冯紫英自小跟随老爹长于军中,对军中这些武人心思了解甚深。
这些人固然有这样那样的野心欲望,但是从本质上却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谁对他们好,谁能看得起他们,他们就愿意为谁卖命。
本来就是穷山恶水出来的烂命一条,卖给谁不是卖?
冯紫英能给他们富贵,能记想得起他们,那他们就甘愿为他效死。
“嗯,你明白就好,京中诸军,就讲究一个忠心听令,听谁的命令,他该明白!”张怀昌点点头,捋须不再多言。
“大人放心,这等忠狗,虽说愚笨了一些,但是却知晓谁给了他这场富贵,谁能看得上他用他?难道还是义忠亲王不成?”冯紫英压低声音,以手遮嘴,轻轻一笑。
张怀昌瞪了一眼冯紫英,没好气道:“紫英,慎言!”
这等话心照不宣就好,如何能说出口?
……
拖了两次,冯紫英还是不得不来这崇玄观了。
再不来,冯紫英真的要担心元春会“相思成疾”了。
没办法,在上三亲军没有能调整到位之前,冯紫英还真有些担心。
现在杜可立转任四卫营指挥使,这是张怀昌打了招呼的,很显然这一位是走通了内阁和张怀昌的门路,冯紫英当然不会去过问。
而勇士营的指挥使尚未敲定,冯紫英只把冯子仪安插进去谋了个指挥佥事,这指挥使还得要等到下一步内阁和张怀昌他们敲定人选。
马车在崇玄观内停下,李桂保带着人早早就在观中巡了一圈,这才出来给瑞祥用手势示意。
这一段时间冯紫英操刀对整个京中诸军进行调整,难免伤及了许多人利益,弄得周围人也有些担心冯紫英的安全,像来崇玄观这种地方都是汪文言吴耀青他们所反对的。
不过冯紫英假借需要了解宫中情况,所以汪、吴二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要求李桂保须得要加强警戒护卫,务求万无一失。
这也给了李桂保他们很大压力,小冯督师的威势日隆,也让他们这些江湖出身的人士看到了更多希望。
李桂保的两个师侄,也是冯紫英原来身畔的护卫,已经被安排进了龙禁尉北镇抚司,这对于这些江湖武人来说称得上是鱼跃龙门了。
身着绯色官袍的冯紫英下了马车,四下打量了一下,周遭一片安静,显然李桂保他们人已经清了场,确保没有危险和闲杂人等。
进了小院,一眼就看见了抱琴和承恩在一旁候着,见冯紫英进来,赶紧见礼。
承恩知趣地低头先行出去,抱琴这才上前来,小声道:“娘娘已经在里边等着大爷了。”
冯紫英点点头,不多言,径直进了内院,院中无人,柴门嘎吱一声关上,煦暖的阳光落在独槐伫立的小院里,显得如此幽静宜人。
门扉半掩,若隐若现。
冯紫英想要叹一口气,但是还是忍住了,走到了门廊下,还没有来得及举步进入,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影猛然扑出,香气馥郁,一片火热,直钻入怀里来。
芙蓉玉面,眼眶微红,哽咽如凝,朱唇轻绽,饶是冯紫英知晓风险极大,但此时也忍不住拥住对方,任由对方献出火热丰唇,丁香暗吐。
丰腴妖娆的身体一入冯紫英手,让冯紫英心中不禁一荡,胸前两团丰隆顶在自己身上,饱满挺拔,让人下意识地就想钻入衣襟中好生爱抚。
第四百零五章 欢好,露馅
越是这般,冯紫英知道越是需要曲意安抚,恣意爱怜。
像元春这样的女子心思灵锐,对这些方面尤其敏感,若是一味只图其身体快活,反而容易让她心生恚怨。
不过的确隔得太久,这都半年未见,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于成日里在深宫中的元春来说,的确要“相思成疾”了。
咿咿呜呜缠绵一番,鬓散发乱,绯红的面颊,羽扇般的睫毛把一双凤目遮掩,丰唇似火,鼻息咻咻,惹得冯紫英食指大动,径直蜜吻入怀,上下其手。
好在元春虽是情热似火,也还知道只是在屋外,纵有抱琴在外边守着,但这般缱绻情深的情形也不容外人偷窥才是,咬着嘴唇轻声道:“紫英,我们进去,……”
牙床锦榻,罗帐绣衾,伴随着纷扬衣衫落地,两具胴体拥在一起,直奔那无尽情天欲海而去。
陷入元春的身体中时,冯紫英才深深感受到这份滋润妖媚身体带来的无边快活。
不同于郭沁筠的细嫩妖娆,也不同于妙玉的宛若凝脂,元春的身子有着一种特有的鲜润,宛如沉入在温泉中让人骨酥筋软不能自拔,就想着这么沉下去,什么也不想,只想着奋力冲刺,……
当最后一声高亢的悲鸣戛然而止,冯紫英终于心满意足地搂着怀中玉人回味着那份余韵,半晌不语,只有元春滚烫的脸颊贴在颈间,很有点儿鸳鸯交颈眠的感觉。
……
“宫里变化很大,……”良久元春才有气无力地幽幽一句,“大家都有些六神无主的感觉,紫英,是不是义忠亲王要入继大统登基了?那宫里人怎么办,皇上怎么办?”
这个问题肯定有了答案,但冯紫英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按照常理,新皇登基,先皇的后妃们自然就要迁出这东西六宫主要宫殿院落了,要么去东面相对偏远冷僻的宫苑,要么就去西面一些更为狭小老旧的宅院,打发余生。
像太上皇和太妃他们也就是如此,选择了仁寿宫作为居所,自然是没法和现在这主要宫殿条件相比,但也清静安闲。
可太妃她们都是多大年龄了?像元春她们这一批进宫封妃的,如周吴郑几位,都才二十出头,即便是替皇上生下子嗣的许、苏、梅、郭几位,年长的许君如也不过四十不到,苏菱瑶也不过三十五六,梅月溪更是刚满三十,那郭沁筠才不过二十七八。
这样的年龄就让她们去冷宫中终老一生,那简直比杀了她们更难受。
对元春来说,紫英的承诺自然是笃信不疑的,尤其是知晓这一轮宫禁上三亲军的调整更是在自己情郎手中完成,她就更是充满希望。
但毕竟这是要离宫,自己还是妃子身份,再怎么说是“先皇”后妃,义忠亲王再不待见,但大内和宗人府这边肯定也是一一清理到位的,自己如何脱身,还是让她有些担心。
“义忠亲王的事儿的确在谈,朝廷和南京那边一直在谈,但还有很多条件没谈拢。”冯紫英斟酌着道:“但皇上和太上皇的现状你们都清楚,太上皇怕是熬不了几日了,皇上现在这个情形,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原来朝廷也考虑过寿王和禄王,但说实话,二人都让人失望,……”
元春有些不解,“寿王无德,这妾身知道,可禄王评价甚好,为何朝廷也不待见?”
“禄王年幼,而珑妃太过骄横跋扈,主少臣疑,若是再来一个武曌或者吕雉,岂不是大周之祸?”冯紫英摇摇头,“所以禄王是最不可能的,哪怕现在他是监国,但朝廷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他,反倒是福王礼王还有些可能。”
福王礼王?元春大惑不解。
众所周知福王和礼王是皇上诸子中最平庸的二子,哪怕是寿王起码还有些野心气魄,而福王礼王,一个色厉胆薄,轻薄无行,一个志大才疏,眼高手低。
怎么现在朝廷诸公看好的皇子品性都不重要了么?或者是朝廷有特别的要求?
见元春满脸疑惑,冯紫英也不多解释。
朝廷诸公需要的皇帝就是老实听话,义忠亲王其实都不适合,不过现在这种局面下,义忠亲王纵有翻天之能,也无法改变大局,只能着眼下一辈,但这又需要和朝廷诸公博弈和妥协。
“好了,元春,这些事情不是你操心的,我们该考虑的是你的事儿。”冯紫英忍不住贪婪地揉了一把靠在自己身畔女人丰腴的身子。
不得不说元春是贾家四女中最具诱惑力的,虽然探春和惜春尚未入府,但探春却是在自己怀中几番搂抱,知晓一二的,惜春那娇弱模样,估摸着和黛玉也差不多,迎春倒是不差,但和元春比,仍然略输一筹。
元春骨大肉丰,很有点儿北地胭脂的气度,尤其是这张被誉为玉面观音的芙蓉娇靥,配上丰润妖娆的身段,更是让人垂涎。
现在要让自己舍弃这个女人,自己还真有些舍不得,不仅仅是这句身体,而且这女人对自己的痴恋也让冯紫英有些感动,能让一个女人无所顾忌地恋上自己,单单是这份得意自傲,冯紫英觉得哪怕冒点儿险都值得。
“紫英,宫禁上大调整了,旗手卫、四卫营和勇士营都换了人,从守门军官到士卒,很多都是外省来的,凶神恶煞一般,话也听不懂,……”
元春今日出宫也是费了一些心思,那守门的旗手卫官兵仔细查看询问了许久,才狐疑地放行,大概是很难理解怎么宫中女人也可以出宫。
“嗯,上三亲军和京营调整是必然的,皇上铁网山秋狝遇刺,他们没有责任?”冯紫英点头,“拖了这么久,也是因为龙禁尉和刑部调查一直没有出来,但现在形势变化,京中诸军当归兵部直管,不再受宫禁领辖,所以这一轮大动也是必然的。”
“难怪前几日裘总管和戴相都在叹息,说这祖制改了,不知道日后会变成什么样。”元春有些忐忑地道:“那日后妾身该怎么办?假如那义忠亲王入宫登基,岂不是姐妹们都要扫地出门?”
“姐妹们?”冯紫英好奇地问道,难道这元春人缘关系一下子就这么好了,还居然关心起宫中其他人来了?
“这段时间宫里很乱,大家都有些怕,所以走动就多了起来,贤伦妃、贤喜妃、贤仁妃她们几位都来过我这边打探消息,我也去过她们那边小坐,……”
注意到冯紫英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元春有些害羞,也明白对方的担心,嗫嚅道:“我去的时候都系了胸围,寻常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这未破身的女子和有过性史的女子是不一样的,冯紫英也提醒过元春让她莫要乱跑被人觉察出异样来,看样子元春在宫中也有些放飞自我了,完全忘了她现在和其他人不一样。
叹了一口气,冯紫英也不忍心多责备,“元春,你自己得小心一些,莫要觉得人家对你亲近一些,你就觉得要掏心掏肺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现在宫中局面混沌一片,尚不明朗的情况下,更要仔细。”
“我知道。”元春压低声音,脸颊红晕流淌,美眸目光溶溶,对冯紫英的关心也是意动神摇,恨不能再度献身曲意讨好爱郎一番。
“你说是吴孤侠、郑芷影和周碧梧来找你?”冯紫英若有所思,这都是和元春一起封妃的武勋女子,这么热心来找元春,应该是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元春也没想到冯紫英居然知晓这几个人的闺名,颇为惊讶,“紫英,你认识她们,她们……?”
“哼,她们都是出身武勋,父兄或许都希望在这一轮大调整中有所获,……”冯紫英淡淡地道。
“啊?!”元春愕然,有些不敢置信,难道她们突然对自己亲近起来,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时间元春心乱如麻。
“倒也未必全是因为这个原因,何况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不希望交好一个对自己父兄乃至家族都有帮助的朋友?”冯紫英也替元春解释了两句,至于元春会不会因此心情稍微好一些,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元春显然心情低落了不少,好在冯紫英就在身旁,在冯紫英刻意逗弄和讨好下,很快元春又丢开了那些不悦,甜蜜起来。
愉悦的时光往往都是飞逝的,感觉到冯紫英可能要离开时,元春的心情又开始低落下来。
冯紫英也觉得为难。
他不可能再在这里过夜,一来自己和元春的目标太过明显,二来在这里留宿很危险,护卫警戒也不好安排,三来府里边也不好交待。
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多陪一陪元春,时间可以晚一些,但是却不能在这里留宿。
好在元春也理解冯紫英的难处,只是冯紫英离开时那眼泪汪汪的模样,依然让冯紫英心情难受,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这种情形。
冯紫英并不知道自己离开崇玄观时,一辆马车静静地隐藏在黑暗中,悄悄观察着这一切。
“真是冯府的马车,冯紫英的?”马车里声音充满了惊讶和不解。
第四百零六章 宫闱春秋,风紧不禁
“你不是刚才也攀墙而入,难道就没有发现一些情况?”另一个声音问道。
“外院好一些,内院外围就有警哨,而且都是武道好手,警惕性极高,我险些就被他们发现了。”清越的声音越发好奇,十分活泼,“这冯紫英看样子挺怕死,出行带了不少护卫,只是他来这崇玄观里也带了这么多人,你说贾元春要在这里小住,就是要和他幽会?他们怎么敢?!”
“我可没说他是来和元春幽会,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那个略显沉静的声音回应道:“不过元春的两个表妹都嫁给了冯紫英为妻,二房兼祧呢,我听兄长说起过,那林氏女之父是昔日太上皇心腹两淮巡盐御史,宦囊极其丰厚,现在宫内宫外局势混乱,元春来向冯紫英这个始作俑者打探情况也很正常。”
“哼,也只有你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你敢说贾元春没问题?”清越声音不以为然,“你不觉得她一两年和之前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了么?以前都是满脸阴郁满目忧愁的模样,但这一年多来,除了经常出神外,还时不时傻笑,还有她身子也有些不一样,……”
“你这是想多了吧?我可没看出来她有啥不对。”沉静声音嗤笑,“她和冯紫英见面固然不妥,不过现在谁又敢说什么?宫禁大调整,上三亲军变化很大,许多外省兵进京来戍守宫禁,凶神恶煞样,恐怕以前想都没想过,谁不害怕?”
“你倒是挺会替贾元春开脱啊。”清越声音轻哼了一声,“莫不是她许了你什么好处?”
“许我什么好处?”沉静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个声调,“她能有什么本事许我好处?”
“那可不一定,你兄长不是在五城兵马司么?或许可以借此机会……”清越声音毫不客气,“还有你父亲,……”
“要这么说,你的伯父和父亲不也是在军中,正好是冯紫英管辖的,施州卫和永宁卫那等地方,瘴气四溢,随时可能丧命,你不是一直指望着他们能奉调回京,哪怕就在这京畿附近也好,难道就没有想法?还有你哪位堂兄,不也在五城兵马司,难道就安心当一个副指挥使?”沉静声音反击。
“行了行了,我们就别扯这个了。”清越声音主动要求息战,这要扯下去,两边根根底底都得要被翻出来,二人相交这么久,都知根知底,谁也别说谁,“只是没想到好奇出来看一看贾元春究竟有事儿没事儿往这崇玄观里跑,究竟是做什么,却没曾想居然是和冯紫英幽会,真真看不出贾元春有如此大胆,简直颠覆了我对她的观感了。”
“你少在这里就给别人下定论了,贾元春是冯紫英姨姐,现在宫中情形如此,贾家又是附逆被查抄了的,她想要找个人寻个主意,不找冯紫英却能找谁?”沉静声音似乎一下子情绪也低落了下来,“光说别人,你我又能好得到哪里去?那义忠亲王要入继大统,我们怎么办?”
“你兄长前几日不是和你见过一面么?难道你就没问?”清越活泼的声音讶然。
沉静的声音半晌没说话,许久之后才有些寥落地道:“兄长说现在根本看不清楚形势,都说义忠亲王要入继大统,但是朝廷似乎和南京那边还没有谈拢,听说是关于义忠亲王子嗣的问题,寿王福王禄王他们也在争取皇位继承权,要求和义忠亲王的世子他们要有一样的继承权,……”
“啊?还有这种事情?”清越声音越发吃惊,“这可真的是奇哉怪哉了,当皇帝居然还做不了自己儿子能不能继位的主,可这也和咱们没关系,若是义忠亲王真的入宫登基,咱们怎么办?你兄长就没个说法?”
“能怎么办?我们还能跑出宫去?”沉静声音黯然道:“就算我们能跑出宫去,那家里怎么交待?你不怕毁家灭族?”
清越声音不语,良久才幽幽地道:“我也不知道,可若是真的要把我困在这冷宫中一辈子,那我还不如趁早上吊死了算了。”
“你可千万别这么想,车到山前必有路,慢慢来。”沉静声音还深怕自己这个闺蜜往那边想,虽然也不信自幼活泼烂漫的她会有寻死的心思,但还是不敢冒险,得劝一劝,“其实我和冯紫英见过一面,……”
“啊?!”活泼声音一下子就把其他心思抛在一边,急切地问道:“你和他勾搭上了?什么时候?”
“什么勾搭上了这么难听?就是那一日你不是和泰宁先行离去了么?我后来便跟上他,在宫墙边上和他见面说话了。”沉静声音淡淡地道。
“果然是那一日,我看你当时的眼神就不对劲儿,可恨泰宁非要拉着我走,要不我铁定悄悄尾随过来,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做些什么勾当,不过忠顺王爷也在啊,难道冯紫英和他关系密切到这种程度,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就在宫墙下白日宣淫,他替你们望风?”
郑芷影知道自己这个自幼认识的闺蜜平素装得一本正经,但是和自己单独在一起时却是经常说话不经大脑,喜欢胡言乱语,但说得这样粗野,还是让她脸红耳热,恼怒不已。
啐了一口,郑芷影恨恨地拍了闺蜜丰臀一记,“孤侠,你能不能别成日里胡言乱语,别人听见了就是祸事儿了,我和他见面说正事儿,说我父亲的事情,不过忠顺王的确和他关系不一般,居然就主动到一边儿去等着了。”
“哦,那你父亲的事情说好了么?”清越活泼的声音就是吴孤侠了。
宫中几乎没人知晓她和郑芷影居然是旧识,而起还是自小就认识的熟人,一直到进了宫之后才知道昔日故友竟然成为这种关系,让人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
好在永隆帝对她们也没太多关注,也就是场面上过一过便弃之不顾了,倒也给了她们之间相互机会,很快旧交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了。
只不过在人前,她们依然保持着那种官面上的比较亲近的关系,外人也只觉得二人似乎比较合得来,看不出其他。
“哪有那么简单?”郑芷影没好气地道:“我和他素无交道,也不过是兄长和他有些渊源,之前听兄长说要走他的门道,所以才会借这个机会再去说一说,谁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也没把我打上眼,……”
说到这里郑芷影下意识地咬唇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