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瑞根
也该去看看才是。
从第一趟江南回来,冯紫英就陷入了忙碌中,一直到第二趟再度启程南下江南,好像自己都没有多少时间去见尤二尤三一面,还是尤三来府上询问是否要带她南下见了一面,不过这一趟冯紫英没有带尤三姐南下。
这一晃算算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被宝祥这么一提,冯紫英没来由的居然有些想念了,尤其是脑海中猛然掠过那一日尤二姐洗澡时白晃晃的胴体,还有下江南时在船上不经意间瞄到的尤三姐葱绿色胸围子裹着的那对丰腻饱满,一阵心火陡然间便燃烧了起来。
这心火一旦被勾了起来,就有些压抑不住了。
这几个月在江南自己都是老老实实,的确也没有什么精力和时间,否则自己只需要漏一句口风,自然有绝佳的扬州瘦马清倌人送上门来,不过冯紫英却从未想过,甚至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怎么地这一回来,眼见得府里金钏儿和香菱都是随手可得的,自己却一下子变得有些心急火燎起来?
想做就做,冯紫英也懒得多想,“备马。”
宝祥也没想到冯紫英说走就走,一愣之下,这才赶紧跑出去牵马。
从丰城胡同到马巷胡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冯紫英带着宝祥到了马巷胡同尤氏母女宿处时,才发现这处宅子还是有了不小的变化,单单从外边就能看得出来。
大门明显是重新刷了一道漆,门楼的门槛石也换了,石梯也打扫得干干净净,敲了敲门,里边就传来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谁啊?”
不像是尤老娘的,估计应该是雇的仆妇。
冯紫英没吱声,而宝祥也没吭声。
里边顿时警惕起来,“是谁?没长眼的趁早走人,别自讨没趣儿,这边住的可是倪二爷的亲戚,……”
冯紫英也是一怔,倪二的亲戚?嗯,估计也是狐假虎威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倪二这个坐地虎的名头撑着,等闲光棍剌虎还真不敢来捋虎须。
见冯紫英抬起下颌示意,宝祥这才开腔:“尤大娘,二位姨娘,爷来了。”
宝祥这一嗓子,立即就让里边一阵骚乱,紧接着就能听见尤老娘那略有些沙哑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从内院里边径直到了门边儿,“哎哟,我就说今儿个怎么喜鹊一直围着院子里吵吵,原来是冯大爷回来了,二姐,三姐,还不赶紧收拾一下出来,……”
“嘎吱”一声双扇大门打开了来,那满脸笑得都堆起了褶子的尤老娘眼睛都快要看不见了,忙不迭地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恭请冯紫英入内。
“二姐三姐都在?”冯紫英也不客气,抬脚就往里走,旁边几名仆妇和小丫鬟都早已经吓得低着头列在了两边儿,连大气都不敢出。
几个月没来,的确变化有点儿大,外院都已经被全面修缮了一下,顿时显得清爽大气了许多,像门窗和屋顶的青瓦,都是花了一些心思的,这搭眼一望过去,居然也有了一些像模像样的气象。
“在,在,三姐儿刚才还在练剑呢,二姐儿在屋里绣花,……”尤老娘大大的舒了一口气,这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这位爷给盼来了,今儿个可得要好好侍候一番,莫要错失良机了。
正说间,二女已经迎了出来。
尤三姐依然是那副男装打扮,只不过在家中发式却是女子装扮,而也不像那等出走在外时把胸前双丸勒住约束,这一走出来,在那男子长袍里跌宕起伏,就太辣眼睛了。
尤二姐却是一身月白褙子,外罩了一件镶蓝滚边的披肩,玉靥带潮,粉眸生春,那微微一福,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份怜惜心情。
尤三姐似乎要从冯紫英灼热的目光里觉察到了一些什么,下意识的想要遮掩住胸前。
三月的京师城仍然还有些冷意,但是在屋里却并不算冷,加上她先前又在练剑,把胸围子束得很紧,这练完剑出了一身汗,擦拭了一把,就想放松一下。
本身也没打算出门了,所以就有些随意了,没想到却突然遭遇冯紫英上门了。
只是这等时候又不合适马上回屋换衣衫,只能硬着头皮先和二姐儿一道见礼。
见礼之后,自然就是进屋了,尤老娘早已经屁颠儿屁颠儿亲自去把茶水果子送了上来,冯紫英也没有客气,径直上炕斜躺着。
在路上其实他也想明白了,这等情况下,若是还要矫情一些什么,就未免有些下作了。
这尤氏姊妹圈子里都知道是跟了自己,就眼前这架势,那就算是外室了,哪怕自己还没有来得及采摘这两朵花儿,但是在外人看来就是自己的外室了,这会子如果自己要装模作样的撇清,肯定会被人视为这个时代的“渣男”。
这个时代的渣男标准就是明明有条件纳妾养外室,却把人家玩腻了一腿蹬了,不肯为人家日后一辈子生活负责。
你可以不娶,但是可以纳为妾啊,不愿意纳为妾,也可以养为外室啊。
这都算是一条出路,在这个时代,很正常,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和后世养小三那完全是两个概念,这个时代可是天经地义名正言顺的。
自己对这尤氏二女也颇有想法,这有别于周围汉家女子的异域风味委实很能打动他的心。
说白了还是颜值即正义,尤二姐绝对算得上是一个标准中西合璧型的美人,白肤琼鼻,碧眼樱唇,可谓撷东西精华,而尤三姐广额蓝眼,高鼻丰唇的容颜或许不太符合这个时代主流审美观,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从现代而来的冯紫英的眼光。
给冯紫英的感觉尤三姐更像是索菲娅罗兰和安妮海瑟薇的混合体,但略微多了几分东方的细腻感,而尤二姐则更像是年轻时候的奥黛丽赫本和莫妮卡贝鲁奇的混合体,尤三姐性格朴实大方且直爽,尤二姐单纯老实且胆小,这种让人怦然心动的异域美人外形却配上了这等性子,带来的巨大反差,委实让冯紫英有一种非常特别的刺激感。
放在这等环境下,却不纳为己有,岂不是暴殄天物?那是要遭天谴的。
想收就收,这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自己这个年龄本身也就是该恣意妄为一些才对。
前世带来的一些心理习惯本身就让自己显得过于老成持重,加上如同妖孽开挂般的才华,估计包括永隆帝和内阁诸公在内的很多人都有些难以释怀,如果再如同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没准儿就会觉得自己像年轻时候的王莽了。
好不容易盼得冯紫英来,尤老娘也是个眼眨眉毛动的机灵人,自然知道冯紫英来这里不是想要和自己说话的,把尤二姐尤三姐推到了厢房里炕桌另一端坐下,自己便喜滋滋地掩上门出去了。
看着坐在自己炕桌对面的尤二姐尤三姐低垂着头红着脸不吭声,冯紫英也觉得好笑。
不过要说规矩,本身这样也不合适,这没名没分的,男女同处一室,肯定是要遭人诟病的,当然如果有了名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怎们,二姐儿,三姐儿,感觉爷出去了一趟,回来怎么却更见生分了呢?”冯紫英打趣道。
“哪有?”尤三姐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却又不知道下一句该怎么说。
“呵呵,还说没有?你们两姊妹就这样侍候爷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手脚都没处放的模样,……”冯紫英把身子往后靠了靠,松软的锦垫靠在腰上,很舒服。
“那冯大哥想和我们说什么?”尤三姐鼓足勇气,随着一趟江南下来,似乎双方距离拉近了许多,但是后边一趟去江南却没有带自己同行,被母亲臭骂了一顿的尤三姐也有些心慌了,莫不是自己太过矜持,所以让对方有些不悦了?
只是黄花闺女清白女儿,要让她做出什么太过主动下作的讨好行径,她又委实做不到。
第一百七十八章 计较
“说什么都行啊,或者二姐儿三姐儿觉得和我没什么说的了?”冯紫英大觉有趣。
这两个丫头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自己这边来一趟,来了之后却又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可真的有点儿意思。
“不是,……”尤三姐一急,却见冯紫英似笑非笑的神色,就知道对方是在逗弄自己,脸颊更是滚烫得吓人,一扭身体把脸转到一边儿了。
冯紫英也不为己甚,“那说说这几个月的事儿吧,没人上门来找麻烦吧?”
“那不能,倪二哥时常来走动问候,这周边的人都知道轻重,所以都很安泰。”尤三姐终于把头转了回来,“听说倪二哥现在把这大半个京师城的粪水活儿都给包揽了下来,又找了许多人来,营生做得越发大了起来,……”
倪二现在是忙得飞起了,百万人口的京师城,这每天需要掏粪运出的活计有多大?由于前两年京师洪水造成的内涝直接导致了疫病的流行,虽然有冯紫英那份《防疫备要》和一干青檀学子的努力,勉强控制住了疫病的大流行,但是造成了局部地区的疫病蔓延,死了不少人。
正因为如此,朝廷对这件事情也开始重视起来,而《防疫备要》中也提到了,疫病的流行主要就是源于京师城中缺乏公共厕所和解决人畜粪便去处的渠道,那种就地挖坑随处大小便的方式一旦遭遇这种洪水内涝,就必定会给城内的水源造成污染,直接导致各种疫病的流行。
去年冯紫英又在《内参》的中介绍了要解决这种疫病横生的主要措施和对策,其中一项就是分区域布点修建公共厕所和推动人畜粪便集中收集倾倒的建议,这一点也获得了顺天府和工部的赞同,但是如何来运作,资金如何筹措,这都是相当繁复的问题。
这桩事儿一直拖着,工部因为没钱,自然热情不高,但是对于顺天府来说却是一桩大事儿,一旦疫病流行,首当其冲的就是顺天府和下边的宛平和大兴两县。
原来不懂这个道理也就罢了,现在既然《防疫备要》和《内参》中都提到了如何来预防和应对,却还无动于衷,日后一旦再出乱子,工部还能找得到借口,但顺天府可是推无可推。
所以顺天府和下边两个县的积极性很高,而冯紫英在上次下江南之前也找工部那边疏通了一下,这事儿就有点儿要动起来的意思了。
倪二这边自然是心领神会,把顺天府和宛平、大兴二县的衙门里都疏通打点好了,然后由顺天府出了文告,要求从二月份开始,凡是京师城中住户,根据宅邸大小和家中人口进行评估定价,都要缴纳下水外运费,依据坊的地域来进行收取。
同时计划在京师城中先行建设五十到八十所公厕,解决寻常民众入厕难导致的随地大小便问题。
这活计规模不小,但是一旦做起来,那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顺天方和宛平、大兴两县衙门都无意亲自参与,这等低贱事情不但繁琐,而且要想收取城中老百姓的这等费用,哪怕是一人一月只收三五文钱,那都不是一件简单事情,而且还涉及到公共厕所的建设和维护疏浚,所以将这等事情委托给一些民间人士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倪二作为首发者自然占据了莫大优势,一口气就拿下了西城和南城几乎所有街坊的承包权,北城也占据了大半,但是在东城那边却遭遇了竞争,好在倪二也没指望一口气就能吞下整个京师城的这等营生,所以大家都是现占地盘,然后再稳住阵脚来比拼。
冯紫英昨日回来的时候,倪二便已经得了消息,早早就已经把礼物和帖子送到了门房,当然他也知道以冯紫英现在红得发紫的忙碌程度,没来打扰,只是把礼节做到,倒是让冯紫英越发看好这个头脑好用手底下却又有一大帮子势力的倪二。
“是么?真还看不出这厮如此能耐啊。”冯紫英也从柳湘莲和贾芸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不过此番回来之后,他也没来得及和这些人见面,“他平素经常来这边?”
尤三姐迟疑了一下,“也不是常来,但是隔三差五会送一些物事来,我原本和他说了莫要如此,但是他说您不在,他就得要守规矩,人不能来,但是心意要尽到。”
倒是一个乖觉人啊,人家能成功也并非无因啊,居然懂得起枕头风的路数,冯紫英点点头,不过好像自己好像还没睡这俩丫头,以倪二的老练岂能看不出来?
不过这似乎也不影响什么,自己这摆明车马的放在这里,所有物事一应置备俱全,这不是养外室,还能是什么?
只怕尤二尤三乃至尤老娘甚至这院子里的大小仆从丫鬟们都心知肚明了,连宝祥这厮不也是姨娘姨娘的称呼起来了么,喊得还挺顺溜儿啊。
这一眼望过去,尤二姐手里捏着汗巾子在手指上缠绕,低眉顺眼不吱声,尤三姐故作镇静,原本挺胸,但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束胸,又赶紧塌背微微收着。
个丫头雪白粉嫩的肌肤在慢慢黯淡下来的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静谧,尤其是那两张异于常人的面孔,细密的茸毛似乎都能在阳光下泛出一种奇异的淡金色,晃得冯紫英心里禁不住动荡起来了。
“二姐的事情,可曾有回话了?”冯紫英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倪二哥没细说,只说查到人了,但要等您回来之后再说。”尤三姐替自己姐姐回答道。
“那二姐的意思了?”冯紫英有意要逗弄这个一直不敢吱声的尤二姐。
尤二姐目光抬起来看了冯紫英一眼,心如鹿撞,但看到冯紫英含笑的目光和淡然自若的神色,也是银牙一咬:“奴家听爷的。”
“听我的?可这事儿关系到二姐一生,还是得你和大娘拿主意才行,若是……”冯紫英话语未说话,尤二姐这一次却是格外果决,目光炽热澄澈,“奴家愿意跟着爷侍候爷一辈子,只求爷日后莫要抛弃奴家姐妹。”
如此坦白而热烈,倒是让冯紫英颇为惊讶,心里也是一阵得意和满足,一只手肘便撑着炕桌,身体微微侧倾,探手便握住尤二的粉靥,抬起,“跟了爷,爷自然就要对你们姐妹负责一辈子,再说了,我见犹怜,爷怎么舍得?”
这话说得尤二尤三都是一阵心醉神迷,尤二更是娇眸含情,瞥了一眼又重新低垂下头,幽幽地道:“奴家姐妹命苦,只盼能得爷怜惜,莫要辜负了奴家姐妹……”
此情此景,冯紫英恨不能立即纵马横枪,只是这时辰却还不凑巧,好在外屋里那尤老娘的声音也适时响起,“二姐,三姐,陪冯大爷出来用饭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娘,……”趁着尤二姐在陪酒,尤三姐溜了出来。
要面对真枪真刀上阵了,这就得掂量一下了。
倒不是说舍不得身子,迟早的事儿,也不是怕这位爷提起裤子不认,关键在于冯紫英现在还没成亲,这大妇是谁都没定,沈家那一位不认识,林家这一位尤三姐倒是有些交情,可是这会儿一旦舍了身子,如果有了身孕,怎么办?
大妇的心思很难判断,沈家那一位不知道,但是林家这一位尤三姐也是知道的,虽说相处还不错,但是这等事情上却不好说,若是生出一个庶长子来,要么一步登天,深受婆婆和郎君的宠爱,要么就是打入地狱,日后一辈子都得要在大妇的手下生活,不得不考虑清楚。
而且谁都清楚,这生下儿子也不是自己的,喊娘那也是喊大妇为娘,自家亲身母亲也只能叫姨娘,这也是规矩,无可逾越,若是恶了大妇的心,只怕日后一辈子不得安生不说,连孩子都要吃亏。
之前尤老娘也考虑过这一点,但没想到过冯家会有几房大妇。
当时觉得既然免不了,那就搏一把,只要能生下儿子,便立于不败之地,但现在既然起码都有两房,自家女儿便有选择余地,沈家女也好,林家女也好,若是能交好一位大妇,未来便有一个美满的结果,可若是因为抢先偷食怀孕却恶了大妇,弄得日后一辈子都受夹磨,就有些不划算了。
尤老娘也是一个果决人物,既然打定主意要攀附上这株大树,便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势,“三姐儿,今儿个就要让你和二姐吃点儿苦头了,那酒是娘从倪二那里弄来的,据说是助兴大补之酒,若非听说是侍候这位爷,倪二还不肯拿出来,二姐那身子估计济不得事,你们姐妹俩,……”
本以为是要自己或者二姐中哪一个先去,却没想到自己母亲这般打算,尤三姐既心惊也有些羞赧,从未经过人事,也不知道这里边的厉害,但听母亲这么一说,还真的有些怕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采撷
春夜淅沥,雨雾迷离,……
只能听闻那东厢房炕上翻滚着的胴体热浪,夹杂着阵阵呜咽哽噎,婉转娇啼,伴随着巷外小桥下的流水声慢慢湮没在暗夜中,……
渐闻声颤,微惊红涌。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
冯紫英从睡梦中醒来时,只感觉到一阵羊脂玉暖,粉腻堆雪,怀中的两具胴体挤压在两侧,让他不知身处何处,宛若天上人间。
冲动了,鲁莽了,唐突了,草率了。
冯紫英默默地念叨着几个词儿,毫无疑问那酒有些古怪,实际上在喝了几盅之后冯紫英就已经觉察到了,不过本来就没打算空手而归,所以问了问尤老娘是从倪二那厮那里弄来的药酒,冯紫英也就没管没顾了。
左边的乌黑的发堆将大半个脸都遮掩住了,但是从那发根的棕红和小巧精致的下颌也能猜得出来应该是尤二姐,裸露的香肩触手有了几丝腻滑的凉意,再沿着乌色发堆向下,不忍不敢再看,否则真的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右边同样是墨黑色的长发却是丝丝缕缕撒落在鲜红的锦衾上,从背后只能看到那宛如玉屏般的雪白裸背,沿着葫芦形的身材向下在腰部无限放大。
那发丝随意挨着的眼角处,一抹泪影隐约可见。
本以为这尤三姐既然是练武之人,自然是经得起折腾,哪曾想,却恁地柔弱,若非尤二姐主动再度承欢,只怕……
出人命倒不至于,但是肯定尤三姐怕是几日都别想下床。
倒是乖觉柔媚的尤二姐表现很是出乎冯紫英的预料,比起尤三姐表现强太多,真的是婉转承欢,任君采撷,恣意逢迎。
神清气爽,在感受到身旁的软玉温香,冯紫英真的觉得自己有点儿人生赢家的味道了。
不过这一晚没回家,估计明儿个金钏儿、香菱,尤其是云裳只怕又要嘴巴嘟起能挂油瓶了。
冯紫英第一次感受到女人多了好像还是有些麻烦。
起码这层关系一旦建立,自己又无法彻底像这个时代的人一样,对于奴婢妾室这类女子能够狠下心来割舍感情。
无论是金钏儿还是香菱抑或云裳,还有自己身边的尤二尤三,你要说没有一点感情纯粹肉欲,那也不尽然,养只小猫小狗都还有几分感情呢,当然要说有多么深厚浓烈,那也是假话,但起码他乐意和她们在一起起居生活,一起感受这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正因为如此,他才慢慢意识到一旦建立起了这等感情联系,无论多寡,你始终要牵挂几分,这多了,难免就要顾此失彼手忙脚乱,甚至应接不暇精疲力竭了。
冯紫英身体一动,两边玉人便已经醒了过来。
这等日子,自然是不可能睡得多死的,个郎有些动静,便立即惊醒了过来,但是这般一床三好,怎么都有些羞耻,只能装睡。
照理说这样做也有些草率了,并不符合当初尤二尤三的想法,她们还是盼着能一顶小轿抬入府中,那个时候再任君采撷,但是尤二尤三也都清楚,随着这位郎君的水涨船高,娶的都是高门大户的官宦嫡女,便是日后能以妾的身份入冯府已经是非常稀罕了。
若非有这份渊源,日后没准儿就真的只能存在于外宅,永远没机会进冯府大门了,所以如尤老娘所言,既然这位郎君有了承诺,那也就只能搏一把,拼却一生休,尽君一日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