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瑞根
冯紫英会意地点点头:“琏二哥,我明白,不过此事还是按照林叔父的意见办吧,林妹妹未来几年都要在你们府上,我不希望她因为这个原因而受到影响,她的性子你也知晓,是断然受不了那些轻贱白眼的,我宁肯让她有个宽松舒畅的心境,她身子骨本来就弱,若是情绪不好,那就更不利于她身子康健了。”
贾琏喟然摇头,“紫英,你可是天生情种啊,这林妹妹能嫁了你也是她的福分啊。”
被贾琏这一夸,冯紫英很难得地脸有些发烫,想到沈家女和薛宝钗,还有跟随自己南下已经被视为侍妾的尤三姐,还有已经悄无声息被自己梳拢了的香菱,这般谀词用在自己身上,怎么都觉得有些不自在啊。
不过冯紫英很快也就坦然了,自己对林妹妹的心思从未有过改变,无外乎就是一些方式的调整罢了。
所以当他再见到黛玉时,也是坦然自若,心无旁骛。
“没那么夸张,就是几支弩箭而已,大概是要故意来吓唬一下你冯大哥而已。”黛玉也知晓了冯紫英他们一行人在抵达扬州之前遇袭一事,脸上满是关切担心,冯紫英显得很不在意,“妹妹若是不信不妨问问叔父就知道了,叔父总不会骗妹妹吧?”
“冯大哥明日就要回京?”黛玉脸上幽怨之色挥之不去,“那……”
“放心,顶多一个月,回去复了命,顺带我也要像母亲禀报一下这些情况,嗯,顺带就要找合适的人选来向叔父议亲,……”
冯紫英知道黛玉的心思敏感心境脆弱,尤其是这等时候,语气也格外温和而肯定,“总要尽快把事情定下来。”
当着紫鹃的面,黛玉霞飞双颊,罥烟眉倏蹙倏展,莹白如玉的臻首微点,最终却是头扭向一边,手里捏着那白底猩红圆点的汗巾子却是越发皱的厉害了,宛若蚊蝇般的“嗯”了一声,却不再言语。
冯紫英知道做通了这丫头的工作,心里也大定。
“紫鹃,你家姑娘这段时间可能还要在扬州呆着,雪雁不太懂事儿,就全靠你操心了。”冯紫英对紫鹃很放心,有这个丫头陪着,黛玉再怎么也不会太难受,“我争取一个月之后回来,嗯,……”
紫鹃明白冯紫英话语里的意思,只是点头却不说话,冯紫英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些什么来,先行出来了,不出所料,一会儿紫鹃便悄悄蹩了出来。
“紫鹃,什么事儿?”见紫鹃神神秘秘的样子,冯紫英颇为诧异,这丫头可不是这种性子。
“大爷,奴婢听闻好像老爷还有一个女儿,正在安排那位汪先生去在寻找,据说好像是去了京师。”
紫鹃的话把冯紫英给震蒙了,林如海还有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是哪里钻出来的?
怎么《红楼梦》书中却从未提起过?
见冯紫英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明显不太相信,紫鹃也忍不住跺了跺脚,“这些话本来婢子也不该和大爷说的,但是婢子也不知道这和姑娘有没有关系,也不敢和姑娘说,而老爷也没和姑娘说,也不知道是不愿意让姑娘知道,还是觉得时机不到,但这事儿却是千真万确,……”
“你怎么知道的?”冯紫英忍不住问道。
“前些日子,那位汪先生来找老爷,可巧老爷入睡了,所以汪先生便一直等候着老爷醒来,后来姨娘身子不舒服,就让小婢去倒茶,倒茶出来之后,小婢在茶房烧水刚巧准备进去添水,刚巧听到那汪先生说那位姑娘已经去了京师,还得要安排人去寻找下落,……”
紫鹃是个心细的,“当时婢子也没有在意,直到那汪先生说了一句,说那位姑娘虽然是姑娘姐姐,但是这么些年来一直在佛门,据了解性子素淡,只怕未必愿意回来归宗认祖,最好要让一位净缘师太写一封信让人带上京师去劝一劝,……”
“后来婢子就没敢进去,一直等到那汪先生离开,……”
冯紫英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而汪文言却从未和自己提起过,想必应该是林如海吩咐过,不过这种事情好像和自己关系不大,自己要娶的是林黛玉,又不是林如海的其他女儿,只是有些好奇这个女儿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还有么?”冯紫英也不知道这里边有什么古怪,但是总觉得应该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或者说就是林如海单纯准备把自家事情全部都安排妥当?
“婢子还听到那汪先生说了一句,说日后姑娘和那一位姑娘都能理解老爷的心意和苦衷,老爷却说了一句,现在理解不理解都无关紧要,但最终姑娘她们都会明白他的苦心。”
冯紫英冥思苦想,最终还是摇摇头:“紫鹃,这事儿若是你家老爷要让林妹妹知道自然会说的,现在妹妹不知道,那你就装作不知道吧,日后有什么再说。”
第五十六章 硬气
“小蹄子,你可真是出息啊,这么一趟三个月,愣是就这么囫囵的回来了?也不知道你这是恁地金贵还是咋地?”
尤老娘不敢置信的叫骂声让尤三姐脸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自家母亲,只能败退躲在姐姐的屋里,不敢吱声。
“这下可好,三个月时间你都没能攀附上,现在回来了,他府上恁多狐媚子,一个比一个生得鲜嫩,还轮得到你?”
尤老娘气急败坏,叉着腰就在那小天井里跳着脚骂。
“走的时候怎么和你说的,侍候好了,回来就能抬你入门,连带着你姐姐也能沾光,小蹄子,你敢说你心里不愿意,没想过?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你和二姐把他伺候好了,生个一男半女,日后这一辈子咱们一家子不就有了依靠?”
婢仆都被撵到外院去了,但这压不住的声音,难免还是要被一些耳朵灵敏的婢仆听见。
可尤老娘是真的气坏了,如此天赐良机,自己这个胸大无脑的蠢女儿居然就没能抓住!
她还指望着三姐儿这独宠三个月,没准儿回来就能大着肚子抬回冯家了呢。
哪知道三姐儿一回来,她只瞄了一眼心里就凉了半截,这分明还是完璧啊。
仔细打量了之后又拉着三姐儿问了半天,才知道自己所料不错,三姐儿居然没得手?!
这简直让尤老娘大失所望有愤怒欲狂,天赐不取反受其咎这话尤老娘虽然不懂,但是她却知道浪费了这等机会,那日后再要寻觅到合适机会就太难了。
人家奉朝廷公干去了江南三个月,这一趟回来肯定会忙得不亦乐乎,哪里还能有多少机会来这边?
早知道就该让二姐儿去,二姐儿虽说没三姐儿那等本事,但是性子柔顺,极能讨好人,侍候人的本事要比三姐儿强得多,只是二姐儿却没有三姐儿那等拳剑武技,这却是一个大问题。
尤二姐也很惊讶自己妹妹居然就这么清清白白的回来了,嗯,居然什么都没发生,这也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三妹,莫不是那冯公子真的对你没兴趣?”
“二姐,我们这一路根本没有多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陪着林姑娘,他和一干朝廷官员坐另一艘船,可到了扬州之后,就听说形势紧张起来了,可能有刺客要对他们不利,所以大家都枕戈达旦,不敢轻忽,还有其他人和我一道,都是昼夜轮班防范,……”
尤三姐又羞又躁,把原本捂在耳朵上的手放了下来。
要说内心没有一点儿遗憾,那也是假话,这一路上连朝中几个官员都知道了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嗯,也都把自己视为是冯大哥的侍妾,结果,这三个月时间,居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就过了,连她都没搞明白,怎么就回来了。
“我不信,娘走之前那么叮嘱你,难道说这三个月他都一直和那些朝廷官员住在一起,就没有单独在一起过?或者他就没,嗯,没有对你一点儿动心?”
尤二姐脸也有些发烫,说起来头头是道,其实她一样是个雏儿,全凭自己母亲平日里灌输如何在床上伺候取悦男人,听得她也是只能捂着耳朵躲避不及。
不过母亲说等到三姐儿回来之后,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和三姐儿也一道抬入他们冯府,还是让尤二姐有些期盼的。
冯公子虽然尚未娶妻,但是母亲打听过了,冯家一门三房单传,冯母一门心思要早些让延续香火,所以并不忌讳早纳妾生子。
若是自己和三妹能占个先手,先生下一个麟儿,那便是庶长子,再怎么意义都不一样的,日后在府里腰杆也能挺得直一些,除了嫡妻大妇外,也能算是一个有脸面的人了。
尤二姐也知道,这等高门大户都是如此,只要生了儿子,那地位就是不一样,看看这贾府里边就能知道个大概。
母亲也专门偷偷去清了稳婆来看,就说自己和三妹都是宜男之相,尤二姐先前还不知道,后来才听得母亲这般说,也是羞不可抑,自己好歹也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居然被母亲去请稳婆来看是否能生儿子,让人知道那还不丢死人?
面对姐姐的质问,尤三姐也是迷惘了一下,然后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对我很好的,还让我好好和林姑娘相处,嗯,好像他日后怕就是要娶林姑娘的。”
娶这个词儿是很特殊的,只能用于正妻,所以尤二姐顿时就明悟过来,讶然问道:“你是说冯公子让你好好和林姑娘相处,嗯,日后入门还要经过林姑娘同意?”
按照旧例,若是男子娶妻之后再纳妾,一般是要经过正妻同意的,当然如果正妻无出,那纳妾就是必须的,你要不同意,公公婆婆都不能放过你,甚至可能休妻。
当然男子娶妻之前纳的妾自然不需要谁认可同意,所以尤老娘之所以这么急切的想让自己两个女儿入冯家,也就是有此考虑。
若是等到冯紫英娶了妻,先别说那嫡妻允不允许你入门,就算是入了门,你能不能生儿子,恐怕都还要斟酌一二,正妻没生的情况下,你要先生了儿子,那就等着遭受正妻的打压折磨吧。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冯大哥多半是要娶林姑娘的,林姑娘也是一个极好的人。”
尤三姐也是一个粗疏性子,对这些不怎么在意,甚至在随同冯紫英南下之前母亲给她说得那一堆话她也只是被羞得抬不起头来,却从未想过要真的去勾引对方。
当然若说是真的在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会拒绝,只要冯紫英愿意纳自己为妾就行。
尤二姐却要比尤三姐想得多一些。
若是冯公子真的要娶林姑娘,那林姑娘就是嫡妻大妇,冯公子让三妹去讨好交好林姑娘,没准儿也就是在为日后做准备,一个受嫡妻大妇喜欢的侍妾,将来在府里边肯定会过得更滋润,这也是母亲不知道从哪里讨来的在豪门大户中的生存之道,但尤二姐深以为然。
“你不知道?你还知道啥?你这个狼犺货,人家都要娶妻了,你都还没能爬上人家的床,以后还有你个屁的机会?”
这突然间窗外响起了尤老娘粗犷的声音,把尤二姐和尤三姐吓了一大跳。
“你这个时候去交好有个屁用,你能比得上伺候了人家多年的丫鬟?你以为那林家姑娘傻啊,人家也是官宦出身,见多识广,还能不明白这其中道理?人家身边丫头一大堆,她不知道在自己不方便的时候让自己丫鬟侍寝?自家丫鬟知根知底,就算是抬了妾那也是肯定跟着她一条心的,你这个外人能比得上?”
尤老娘越说越来气。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被三姐儿浪费了,三个月啊!
本来二姐三姐儿她都找人看过了,都是极能生养的,她也打听过那冯母段氏极为盼望自家儿子早续香火,若是三姐儿稍微在床上使些手段,没准儿这会儿肚子都大了。
到那时候,冯母铁定要把三姐儿抬入冯府,顺带也能让二姐儿一并入冯府,就凭着尤家两个女儿都是能生养的,就能在冯家站稳脚。
姊妹齐心,其利断金,谁进了府当大妇,也不可能把有了儿子傍身的侍妾撵出去,首先那段氏就不能同意。
可这一切都被三姐儿搞砸了!
尤二姐和尤三姐面面相觑,这母亲居然考虑如此深远,这些确实是他们从未想到过的。
哐当一声,门被猛地推开来,叉着腰吐着粗气的尤老娘闯了进来,恶狠狠地瞪着两个女儿,“三姐儿,这段时间是没戏了,再等个十天半个月,寻个合适时间,便以接风的名义把冯公子请到屋里来一坐,好生喝顿酒,剩下的事情你总该明白怎么办了吧?”
尤三姐实在是受不了自己母亲这等粗鲁直白的言语,脸涨得通红,愤愤地道:“娘,这等事情女儿如何能做得出?若是冯大哥真的喜欢我,愿意纳我为妾,也该下个聘礼,一顶小轿把我抬进去,如何能以这等伎俩,……”
“三姐儿,你不愿意?抹不下这张脸?行,那你只管去请,到时候就让二姐儿去,……”尤老娘沉着脸,“你没见着这冯公子现在的威势,名声是噌噌噌的往上涨,这还没回来呢,前几日我去宁国府你大姐那里盘桓了一阵,便听得那蓉哥儿在说,连那王家二舅都在说,回来之后要专门宴请冯公子,说是啥造船的事儿,估摸着你大姐夫他们也想去掺和着入一股,……”
尤三姐脖子一梗,目光更是清亮澄澈,“凭他再怎么风光,那又如何?我们好歹也是清白人家黄花闺女,如何能那般无耻?姐姐也和我一样,若是他真的瞧得起我和姐姐,我们也不要他多少聘金红礼,只求他一顶小轿把我们从侧门抬进去便可!”
第五十七章 朝会
一声啼鸟,一番夜雨,一阵东风。
桃花吹尽,门掩残红。
……
冯紫英醒过来时,宿醉尚未彻底消尽。
枕边人泪影婆娑,残痕犹存。
一夜雨骤疯狂,冯紫英看着身畔人羊脂玉般的香肩裸露在外,云鬓堆雪,相映成趣。
他知道自己昨晚有些孟浪了。
初回家中,这禁欲太久,哪里还能忍得住?
这几个月里,尤三姐常伴身边,愣是没找到一个下手的机会,这让冯紫英自己都觉得惊讶。
自己和她居然就这么没声没息的回来了,那尤三姐幽怨的目光让冯紫英都觉得自己怎么就变得如此伟光正,嗯,甚至连禽兽都不如了?
本想回来就有个现成暖被窝的,未曾想到香菱却来了天癸,身子不方便,最终却只能是金钏儿“挺身而出”,受了这番痛并快乐着的一遭。
拿金钏儿的话来说,太太那边已经发了话,爷已经满了十六,是该娶妻生子延续香火的时候了,虽然话没明说,但是无疑是已经放开了原来得紧禁忌,倒是姨太太专门和她们几个说了,还是得悠着点儿,不能太过,伤了爷的身子。
本想“晨练”一番,但是看金钏儿泪痕未消,秀眉微蹙的模样,冯紫英就知道自己昨晚太过,这丫头有些吃不消了。
手忍不住又钻入锦衾中活泛了一番,终于把沉睡中的金钏儿唤醒,饶是这丫头平素冷清矜持,此时却是羞怯混合了甜蜜,依偎在冯紫英怀中,听凭冯紫英手眼温存,……
眼见得这丫头实在是经受不起,冯紫英自然也不会那等不通风情,便要起身,见金钏儿要强撑着身子起来,冯紫英赶紧将她按压下去,“莫要起来,进而天冷,外边下了雪,你身子不方便,今儿个就在床上好生歇着吧,……”
见冯紫英要自家起身穿衣,金钏儿哪里还能忍得住,赶紧提高嗓门:“玉钏儿!”
外边响起玉钏儿脆生生的应答,一个娇俏身影钻了进来,脸上满是羞怯和喜悦,显然也是为自己姐姐能得偿所愿而高兴。
“爷要起来了,你伺候爷穿衣。”
金钏儿脸颊娇红,眉目间已然多了几分春意,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并蒂鸳鸯红肚兜和一束染红白绫还挂在帐钩上,赶紧要伸手去拿,却听得“哎哟”一声,疼得赶紧蜷身。
见金钏儿险些跌倒,冯紫英赶紧扶住,只是那锦衾滑落,脂白香红,看呆了那旁边玉钏儿,唬得她赶紧把目光转向一边,却不知道去替她姐姐取下那等私密物件。
见冯紫英扶住自己,金钏儿心中也是一阵甜蜜,却嗔声道:“死丫头,还不替我把东西拿下来。”
那玉钏儿才如梦初醒般的赶紧替自家姐姐取下,那猩红一抹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她内心的惶恐。
让金钏儿躺好睡下,冯紫英这才在玉钏儿侍候下穿衣,只是一身夹衣,外边却未罩棉袍,冯紫英起身又探手抬着金钏儿的粉颊安慰温存了一番,这才出门。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既然那等“晨练”未果,那么正经八百的晨练却是少不了的。
即便是在去江南三个月,冯紫英也没还有落下过自己的功法和武技,贵在坚持这道理他是明白的,越是在这个时代,越是要自省自制。
当冯紫英回到房间时,金钏儿已经不在床上了,而去了她自己的屋里。
冯紫英有些感慨,这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你可以受主人宠幸,但是却要守规矩,主人家的床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能躺上去的,主人恩宠你怜惜你,但你却更要自省。
径直去了金钏儿屋里,却见金钏儿躺在自家床上,靠在床头,好在地龙烧得热火,倒也温暖。
见冯紫英进来,围在金钏床边的香菱、云裳和玉钏儿都赶紧起身,那脸上却是表情复杂。
香菱是喜悦兼安慰的,性子温润柔婉的她之前独得宠幸,其实是让她心里有些忐忑的,现在终于有了金钏儿作伴,她心里就要踏实许多了。
而云裳眉目间的幽怨挥之不去,虽然心地善良的她也为香菱和金钏儿高兴,但是心中那份顾影自怜的情绪却挥之不去,一直到冯紫英温润的目光望过来,才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这里边唯一没有多少情绪的大概就是玉钏儿了。
兴许是年龄太小的原因,除了为自己姐姐高兴外,她对姐姐几乎连床都起不了,甚至比前一次香菱的情形更吓人的状况也吓得不行,尤其是听到姐姐说女儿家都要挨这一遭,更是为自己日后担心。
见冯紫英进来,几个丫头都知趣的出去了。
再说已经逐渐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种种,冯紫英始终还是不能像这个时代的其他男人一般,这等事情过了之后就随便给些银两或者拿一件礼物就把人打发了。
这都是在自己身畔陪着自己伺候着自己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她们珍视自己宠爱自己尊重自己,以自己的表现为荣,纵然这种感情可能和所谓的爱情可能还有些沾不上边,但是这种感情毕竟是真实美好的,冯紫英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像其他男人一样坦然而过。
免不了又是一番亲怜密爱,刚刚破瓜的女孩子都是渴望着宠爱和关心的,她们的要求并不高,冯紫英从杭州无意间买回的一方双鱼玉佩就成了最好安抚人心的礼物,看看金钏儿那喜上眉梢的神色,全然没有了平素的倨傲清冷就知道了。
冯紫英又叮嘱了香菱和云裳她们去厨房吩咐做一些补血养气药膳,替金钏儿补一补,安顿好这一切,他才驱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