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风流人物 第205章

作者:瑞根

  极具肉感的身子骨挺肉丰,一双肩头比黛玉这样的小丫头丰润不少,触手处也是饱满绵软,分外惑人。

  尤三姐身子一僵,她没想到冯紫英这般大胆,但是想到自己都跟随对方南下,可以说这一辈子自己也只能是入他屋再无可能嫁别人了,心里也就一宽,“那大哥会辜负欺负小妹么?”

  “辜负肯定不会,欺负就在所难免了,……”冯紫英轻笑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勾人,揽住对方蜂腰的手更紧。

第七章 改变观念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对于男人来说,就是天堂,虽然未曾真个销魂,但是面对冯紫英的肆虐,尤三姐这等雏儿哪里抵挡得住,就差点儿任君采撷了。

  也是考虑到这时黛玉就在隔壁,换个更合适的环境,冯紫英恐怕就真的要剑及履及,图个痛快了。

  这等妾室远不及娶妻那么正式严格,而且像尤氏这等在边地长大,又有外族血统,也不像内地女子那般忸怩羞涩,一旦情动,对于自己心仪仰慕且未来能有名分安排的男人,她也很难拒绝对方的非分要求。

  冯紫英离开临江阁时,尤三姐已经不敢出来相送了,倒是紫鹃把冯紫英送出来。

  “紫鹃,你家姑娘就交给你了,注意她的心情和身体,莫要有什么言语刺激了她,……”

  “大爷放心,婢子晓得。”紫鹃点头,“尤姨娘性子直爽大方,也没有多少心机,姑娘挺喜欢的,让尤姨娘多陪陪姑娘,兴许姑娘就没有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了。”

  “嗯,这一路行去,三妹都会陪着林妹妹,倒也无虞,不过三妹性子粗疏,恐怕考虑问题想事情就没有你那么周全了,你日后也是要当姨娘的人,要学着帮着你家姑娘,……”冯紫英笑着打趣。

  紫鹃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是恨恨的一跺脚,“大爷你说这话好不害臊!你连我家姑娘都还没有娶到手,就敢说这种话,……”

  “爷怎么就不敢说这种话了?你家姑娘除了我还能嫁给谁呢?”

  冯紫英悠然而笑,觉得这丫头此时的表情特别有趣,尤其是一双月牙儿眼笑起来很讨人喜欢,两颊的婴儿肥并没有因为年龄增长而稍减,倒是越发甜美了。

  “既然你家姑娘终究是要嫁给我的,那你呢?怎么,难道说你还打算重回贾家当你的鹦哥?你舍得你家小姐?或者说你家姑娘嫁入我们冯家之后,你还要另行许配给哪个小子?我看谁活腻了敢娶你?!”

  被冯紫英“无耻”却又直截了当的话给羞得抬不起头来,紫鹃只能转头就跑。

  倒是把冯紫英逗得心情大好,调戏一下这个忠贞不二的丫鬟,也算是给对方吃一颗定心丸。

  其实谁都知道像她这样的贴身丫头基本上都是跟着姑娘嫁入,然后先是通房丫头,然后抬妾,最好再能生下一男半女,像赵姨娘那般,就是这等丫鬟最美满的结果。

  当然这也须得要一些机缘,比如跟着的小姐大方且支持,母家有实力,再比如相公喜欢等等。

  一口气跑回自家姑娘房中,紫鹃心中砰砰猛跳,脸上却是滚烫,却见姑娘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更是让素来沉稳的紫鹃羞不可抑。

  “怎么了,送一趟冯大哥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冯大哥说什么了?”黛玉是绝不相信冯紫英会对紫鹃有什么不轨的,迟早都是他的,那里用得着?而且冯大哥也根本不是那种人。

  “冯大爷说让婢子和尤姨娘好生陪着姑娘,让姑娘也莫要胡思乱想伤了身子反为不美,一切有他,……”紫鹃也是聪慧性子,很巧妙地把冯紫英的话增色添彩。

  “那你怎地会这般形色?面红耳赤,那心都能从你衣襟里蹦出来了。”黛玉故作狐疑状,一双星眸看着紫鹃。

  紫鹃有些着急,她可不想自家小姐误会了冯大爷,若是二人有了误会嫌隙,那就麻烦了。

  “冯大爷说些不着调的话,小婢听不得……”紫鹃勉强解释道。

  “哦,冯大哥是什么性子,我还不知道?怎么会说不着调的话?”黛玉意似不信。

  “真的,姑娘,她说奴婢日后和尤姨娘一样,要跟着你进他冯家的门,……”紫鹃只能含羞带恼地含糊说出来,倒是让黛玉心里宽心不少,“冯大哥这话没错啊,你是要跟我一块儿嫁给冯大哥啊,难道你还打算留在贾家不成?”

  林黛玉的理所当然同样也让紫鹃心里安稳不少,摇了摇头:“奴婢只是不忿冯大爷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罢了,好像谁离了他们冯家就没处去一样,……”

  “那你觉得冯大哥这个人不好,还是不愿意去冯家?”黛玉含笑问道。

  紫鹃愣怔了一下,好像真的没有啊,再度摇头,“那倒没有,只是冯大爷说话的模样恶行恶相,太招人厌了。”

  林黛玉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倒是明白过来了,冯大哥对紫鹃印象很好,一直觉得她对自己忠心不二,心又细,考虑事情周全,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也经常打趣这丫头。

  “嗯,冯大哥就是这样,若是不入他眼的,他才懒得和你多说话呢。”黛玉挽着紫鹃的胳膊,悠然神往,“无论我到哪里,你可是要一辈子陪着我的。”

  这一夜多人无眠。

  魏广微、范景文和贺逢圣都在思考琢磨冯紫英今晚提出的看法,北方真的没有能力挽回日渐落寞的局面了么?他们痛苦的发现,好像无论从哪个方面都难以逆转,或者说他们找不到新的路径。

  尤三姐也一夜无眠,冯紫英表现出来的亲昵态度让她既安心踏实又有些担心,她才十六岁不到,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了对方,破了身子,日后回去能不能如愿以偿的抬入冯府?

  还有紫鹃一样难以入眠。

  冯紫英的话挑破了那一层纱,日后自己是要跟随姑娘嫁到冯家成为冯家人的,但是这个前提是要在冯林两家结亲顺利的前提下,可是现在林老爷病重,姑娘一旦双亲过世,冯家还愿意娶姑娘么?

  这不是冯大爷一个人的事情,涉及到整个冯家,作为冯家主母大妇,各方面都要求很高,姑娘若是父母双全身体康健年龄合适的话,自然没问题,但是姑娘现在身子不好,年龄太小,而父母一旦双双过世的话,姑娘肯定要守孝三年,而这三年会发生什么事情,谁能说得清楚?

  所以要促成这段姻缘,那就必须要在林老爷过世之前把这桩婚事确定下来才行。

  从通州南下,沿着运河可谓顺风而行,船速很快若是过大埠,那便可以上岸住宿,若是小镇甸,索性就直接在客船上歇息,倒也安稳。

  很快就过了德州进入山东境界,冯紫英也和崔景荣说了一下,分别在临清和东昌府住一晚,崔景荣自然不会拒绝。

  这等利用公干回家的事儿从前明到大周,官员们都很熟溜,一般都允许。

  盖因无论是在外地还是在京为官,特别是距离老家太远的,要回一趟家实在太难了,除非病休、奔丧丁忧这种,哪怕是年末春假也就那么二十天,对于像一个两广、四川在京中做官的人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虽说临清没有什么至亲,但是回了一趟老家,总得要看一看问一问,那段喜贵替自己招募的人手在临清也是学习加实习锻炼时间不短了,情况究竟如何,虽说有信来往说着,但是自己亲眼一见,才最踏实。

  丰润祥在山东的发展势头很好,几座大府城都已经有了分店,而且开始进入了北直,比如保定府和河间府。

  这两府算是北直民间相对较为富庶的地区,丰润祥在这里开店,也算是一个开始布局北直的开始。

  不过冯紫英已经失去了对这等首饰行业的兴趣了,当初之所以从事这个行业,一方面是薛家有这个资源,二是自己刚刚介入想要练练手,三就是要借这个摊子来培养锻炼一下使用阿拉伯数字计算方式以及复式记账法的人才。

  现在薛家虽然没退出,但是在薛蝌尚未成长起来之前,相当于薛家退出了,其他两方面都已经达到了目的。

  “距离临清二十里,今晚就在临清歇息一晚。”崔景荣笑着对冯紫英道:“紫英,你就莫要管我们了,这边我们直接去驿馆,先前我们都一路打了招呼了,自有州衙接待,嗯,若是你有暇,也可以来坐一坐。”

  “崔公,下官就只有说一声抱歉了,只有这半日时间,下官回去一趟,还得要替父母敬敬祖宗,还有一些亲戚要见一见,……”冯紫英赶紧道。

  “唔,你去忙吧,不过你提到的临清贡砖这一行业的扩大规模问题,本官觉得很有意义,若是临清有这等优势,而且这沿线包括南直和京师都对此类贡砖需求很大,完全可以把这个行业放开吧?”

  崔景荣站在船头,背负双手,若有所思。

  “崔公,其实私下里贡砖烧制都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毕竟有朝廷约束着,所以始终不能放开手脚,据我所知,这些砖窑现在所烧制的数量除了供给京师城里需要外,甚至连东昌府和周邻府县都难以满足需要,更遑论南边的金陵、扬州、松江这些地方了。”

  冯紫英很惊讶于崔景荣居然有此胆魄,不过这让他也很高兴,估计应该是鲁西南和河南那边歉收可能会引发明年流民潮的问题让崔景荣有些担心,所以开始寻找解决路子了。

  “一旦把这个行业放开,下官估计起码能解决好几万流民的生计问题,今年鲁西南和河南那边大旱,户部不是正在计议如何赈济,防止流民北上入京么?这应该是一条好路径。”

  “紫英,你这是在逼我还是引诱我啊?”崔景荣被冯紫英说中了心事。

  这二三十年来,北地诸省几乎是每年都有水旱蝗灾情,尤其是旱情和蝗灾几乎是连在一块儿,不是山东就是河南,要不就是山西、陕西或者北直,范围大小,程度轻重不一。

  每年户部光是应对这赈济都是应接不暇,也加剧了财赋的拮据状况,可是若是不赈济的话,这兴起了流民,都往京师跑,京师也受不了啊,弄不好就要起疫情大灾,那才是弥天大祸。

第八章 何谓政绩

  冯紫英却被崔景荣勾起了心思。

  接触这两日里,他感觉崔景荣应该算是这个时代一个比较典型而优秀士人文官,性子宽厚,有自己的思想,但是却不偏听偏信,愿意接受一些新鲜事物,这一点尤为重要。

  如果是一个迂腐固执的文官,那么再是清正廉洁,再是能力突出,但是思维只能局限于那样一个窠臼中,就很难跳出这个历史的循环,难以做出改变。

  就像自己先前就和他提起过的,临清贡砖烧制涉及到临清的土质、烧纸技术和以及特定的运河运输能力,这几者缺一不可,所以这才是贡砖产业能够发展起来进而进一步扩大的根本原因。

  临清贡砖烧制窑炉,动辄需要数百泥工窑工,这除了部分技术工人对技术火候的掌握外,绝大部分还主要是简单的高强度劳动,这也意味着需要大量劳动力,但是限制贡砖产业发展的主要因素还是因为朝廷政策。

  因为从前明开始,贡砖主要还是供宫中和朝廷官衙公廨所用,后来逐渐放宽,也主要是经过工部批准为京师城中官员宅邸可用,所以即便是下边亦有部分私下交易,但是毕竟这不符合朝廷规制,也只能偷偷摸摸交易,规模不算太大。

  冯紫英当初在临清时就感觉,如果能够将这项产业放开,让临清城周边的贡砖烧制彻底发展起来,起码可以在现有规模上扩大三五倍。

  盖因这贡砖需求太大,地方士绅商贾们对此都是极为喜好推崇,能用于自家宅邸简直是不吝银钱,这样一来既可以吸纳大量劳动力,同时还能进一步扩大临清码头、船运等各行各业的需求。

  现在正好赶上了鲁西南这一片地区今年欠收,如果稍有处置不当,就有可能会引发流民聚集,这一情形山东承宣布政使司已经向户部和内阁作了汇报,提前作了预警。

  冯紫英觉得这正好是一个契机。

  “崔公,其实下官觉得与其让这种贡砖在私下里偷偷摸摸交易,不如大大方方放开,如果的确觉得有些逾制,那么我们在一些规制上做一些限制和要求便可。”冯紫英摊摊手,“崔公您只需要下船打听一下,谁不知道这临清贡砖在私下里有买卖,这临清城中豪门大户又有几家没有用过贡砖?只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或者就不在外边用,在自家内室中用一用,但这何必呢?”

  “紫英,有些问题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崔景荣自然也知道临清贡砖是工部御制,如无工部的批复,那么砖窑烧制贡砖私自发卖那就是依律当处,而逾制购买使用贡砖的,一样要受到处罚,但是有些豪门大户宁肯受罚也要用这等贡砖,就是愿意充这个场面。

  “崔公,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这贡砖发卖使用须得要工部批准这一规制其实并非源于我们大周,而是前明旧例,既然是前明旧例,那么现在已经不太符合形势了,为什么就不能既是修订修正呢?”

  冯紫英站在崔景荣身旁轻声道:“其实我觉得朝廷也未必就在意这个,下边的事情,工部未必就不知晓,大家心照不宣而已,既如此,只要有人提出来,要修订改正并不难,也没有多少反对的声音,而且这对临清,对这些砖窑主们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同样,如果能借此机会吸纳那些来自欠收地区外出就食流民给京师城治安带来的压力,我想这也算是一举多得的好事吧?”

  崔景荣微微点头。

  说实话,他心动了。

  每年户部承担的赈济压力都让他焦头烂额。

  今年除了鲁西南地区外,河南和陕西都是大旱欠收,特别是陕西那边尤为突出。

  明年户部在赈济上的主要心思都要放在陕西特别是陕北地区,河南这边压力一样巨大。

  所以无论哪里能够给他一个减轻压力的好消息好路径,他都是乐于见到的。

  “另外还有一个好处。”冯紫英觉察到崔景荣心动,趁热打铁。

  “哦?说来听听。”崔景荣还在考虑如果鲁西南这边的流民可以通过转移流民来运河沿线类似于以工代赈的模式来解决,但是代赈的另一端却不再是官府而是窑主们了,这也为窑主们提供了大量劳动力,这是好事。

  “既然是贡砖解禁,可以供寻常士绅商贾乃至普通民众使用,那么在贡砖上适当抽分,或者说征税,这也就说得过去了。”冯紫英见崔景荣眼睛一亮,微微一笑。

  “这等贡砖所用者当为各地士绅商贾中身价不菲者,原来还要担心逾制,现在就不再担心这个,多几两银子,想必对这等家庭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而积少成多,这对于朝廷来说,却是多了一笔收益了,想必皇上和内阁也是乐见其成的。”

  崔景荣真心服了,难怪这小子能闯下如此大名声,这等心思委实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转来绕去都是直击人心,而且样样都能紧扣你所在意的,让你欲罢不能。

  “紫英,本官还真的难得服人一次,但这一次,本官被你说服了,今儿个晚间本官就要写奏折给几位阁老和皇上,取消贡砖限制,同时鼓励多建砖窑,以求吸纳明年春可能大规模出现的流民,一个流民家庭哪怕有一个壮劳力在窑厂干活儿,也就能养活一家人,也能让朝廷赈济压力减轻许多,……”

  见崔景荣如此激动,冯紫英反倒是冷静了一些,“崔公,此事也无需如此急迫,最好今日到了临清,明日到东昌府之后,与府尊和知州等几位先行商计一番,了解一下目前临清贡砖每年规模以及预估一下未来可能扩大的规模,这样也可以有的放矢,……”

  崔景荣看冯紫英越发顺眼,点点头:“此事本官自然知晓,但我要先上书与几位阁老和尚书大人有所准备,至于具体如何操作,自然要等到东昌府和临清州这边的基本情况出来再做定议。”

  “那只要大人心里有了计议,下官也就放心了。”

  冯紫英不再多言,以崔景荣的履历经验,这等事情无须自己提醒,自然明白如何去推动。

  日后此事若是能做成,当然就是崔景荣实打实的一份政绩,至于说自己在其中的作用么,冯紫英相信少不了。

  且不说崔景荣不是那等湮没他人功劳的品性,而且明日还要去东昌府,府尊大人可是自己未来的泰山啊,这等事情是离不开府州两级官府的推动的。

  ……

  到了临清,各自下船。

  便是范景文和贺逢圣也知道冯紫英要抓紧这半日时间回老宅办些私事,所以没有来打扰。

  不过对于后边客船上的一行人来说,却是肯定要去一趟的。

  贾琏从未去过冯家老宅,自然要去熟悉认认路,而黛玉也想旧地重游,感怀一番。

  至于尤三姐更是忐忑不安,这意味着自己可能要正式出现在冯家人面前,哪怕在这边的人可能只是一些远亲和下人。

  “这便是我家了,那边那塘水池原来叫蝎子坑,名字难听,但面积不小,被我家买了下来,重新打整了一番,弄成了一个后花园水潭,夏日里乘凉也要舒爽得多,……”

  冯紫英一路行来,替一干人介绍着,府里边派来的两辆马车,黛玉、尤三姐、紫鹃和雪雁几个女眷一辆,冯紫英和贾琏一辆。

  “那边这家也是咱们东昌府临清的一大望族——任家,其家也是屡出举人进士,多在外地做官,……”冯紫英还有印象自己与左良玉为了出城,从任家花园翻入,然后绕道而出的情形,一晃就是四年,竟然犹如在昨日。

  左良玉在辽东混得不错,这小子桀骜跋扈的性子加上不俗的武技和情商,在军中居然爬得很快,这让冯紫英越发觉得自己没有干预对方的人生道路是正确的。

  没准儿几年打磨下来,就能看到一个骁悍勇武的战将慢慢茁壮成长起来。

  走到了冯府门前,马车停下,冯紫英和贾琏跳下车,冯紫英忍不住叉腰叹道:“那一日,林妹妹便是和贾雨村躲藏在那里,而那薛二叔却是从这边跑过来,……”

  回想起当日的情形,冯紫英忍不住目光望过去,而后面马车的布帘掀起了一条缝隙来,正对上黛玉那明眸俏靥。

  两双目光汇聚在一起。

  段喜贵已经在门上候着了。

  看见冯紫英和另外一人下来,而角门打开,后面那辆马车则直接驶入,倒是让段喜贵有些诧异。

  “铿哥儿。”

  “表兄,这是荣国府家琏二哥,琏二哥,这是我表兄,你叫他段三哥就行。”冯紫英简单的为贾琏和段喜贵介绍了一番,免不了是一番寒暄。

  后面下车的几个女眷,冯紫英就没有替段喜贵介绍了,段喜贵也很知趣的不问。

  当下这位表弟已经不是昔日的表弟了,实打实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便是知州府尊见到也要客气几分,段喜贵是知晓分寸的。

第九章 落子发芽

  孤灯如豆,摇曳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