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瑞根
而进入万统五年之后,来自北方有意在扬州证券交易所上市的企业急剧增多,而同样从北方流入扬州证券交易所的资本也在猛增。
顺带说一下,《今日新闻》自然是冯紫英一手搞出来的,但现在在国内发行量第二的《江南日报》则经历了几番波折,算是冯紫英授意以洞庭商人翁氏为主导,大同段家参股的报纸。
另外发行量第三的《江东晨报》与苏州沈家有些关系,在广州发行遍及南洋的《岭南新闻》也和段家有些关系。
《今日新闻》不仅在京师城中独占鳌头,在扬州、苏州、金陵、杭州、大同、西安、武昌、宁波也都有发行,而且发行量也不小。
只不过限于通讯条件,外埠收到的报纸基本上都是十日以后的了,但即便是这样,也同样为南方地区的士绅商贾了解京师城中,尤其是朝廷风向打开一扇窗口,所以虽在在时效性上大打折扣,但是仍然受到士绅的追捧。
《今日新闻》本地化也在考虑之中,不过限于士绅们对来自京城中消息的权威性认可,这个认知还需要一段时日。
《今日新闻》和《内参》现在已经成为朝中重臣们的标配,甚至不少人还要加入《月旦评》。
来自青檀书院的《月旦评》成为一种风向标,每一期都能带来一些新东西,而冯紫英也保持着每月都会给青檀书院《月旦评》编辑部寄一份自己的文章,基本上都能用各种笔名采用,算是一份特权了。
在座的各部大员们自然对每月订阅的几份报纸花费不菲不太在意,从中得到的许多东西却是印象深刻。
冯紫英是最喜欢用这种超维打击的宣教方式来实现潜移默化的洗脑和渗透的,虽然这些人都是成年人,世界观早已经定型,但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经年累月下来,总会给他们的思维带来一些改变,总会让他们的眼界得到一些拓宽,让他们在接受新事物上不至于太过反感。
不过也有不少人已经意识到了这种报纸的影响力,像都察院中就有不少御史已经提出要对各地发行的报纸进行审查,防止有害朝廷威信的言论出现。
好在冯紫英从一开始就叮嘱过曹煜在办报时进行审查制度,使得《今日新闻》基本上都是一种科普和潜移默化的方式来进行宣教,无论是礼部还是都察院那边,对《今日新闻》都还是较为认可的。
冯紫英的话题已经不在局限于军务上这一块了,而是将未来大周朝廷对日后这个帝国将向何处去提出了更宏大长远的一个预设。
那就是这个帝国未来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将要如何来运行,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标,只不过冯紫英很聪明地把军队要作为替朝廷开疆拓土,要为朝廷消除人口暴增之后带来的巨大隐患和压力这一话题带了出来,自然而然的延伸到了这个话题上。
话题陡然拓展到这么大这么深,让顾秉谦等人也都有些始料不及。
他们知道冯紫英肯定不会局限于军务那么简单,之前在和阁臣们商讨时也一样恣意汪洋,撒得很开,但是在这大朝议上,谈到了未来国家发展建设方向和目标上,就有些收不住的感觉了。
不得不说冯紫英陡然间挑开的这个话题,也激起了整个殿中众人的热议。
财赋收入改用于什么地方?朝廷确定的未来目标究竟以什么作为标准,财赋收入应该怎么来支持这些目标的实现?
这一系列问题其实直指一个核心问题,就是朝廷应该围绕什么核心要素来确立目标,这一点呼之欲出。
“都在说国计民生,但国为何,民为何?”冯紫英见众人都若有所思,原本还想收敛着一些,但是又觉得始终要把这个话题挑明,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说开,也能借这个机会让大家深思。
当下这一届的内阁将会与以前的内阁截然不同,会有更明确地目标,更清晰的思路,就因为有了自己。
“可能有人会说,国不就是咱们大周么?民当然是指老百姓,这个说法没错,但也不尽然。”冯紫英自问自答:“国以民为本,社稷亦为民而立,国家实际上是一个宽泛的概念,既包含我们朝廷架构和制度,也包括我们所有人的思想观念,风俗习惯,这样一个有机的综合体,而民呢?老百姓,但我以为不完全准确,应该是涵盖了士农工商兵五个阶层和群体。”
“把国和民融合在一起,那就是一个完整的整体,但是其根本还是在民,而我以为民之利益就是就是要让他们安居乐业,居者有其屋,青壮者有其谋生之道,无论其是工坊务工还是耕种土地捕鱼狩猎,亦或是行船驾车,老弱病残者有所养,……”
这番话有些高调或者大道理的感觉了,众人都是早就熟悉这等言辞,自然不会被这等话所动。
冯紫英也明白,所以话锋一转:“可要实现这些目标,就不是光按部就班照本宣科就行了,方才我都说了,不谈以后人口增长,现在我们大周境内依然有无数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每年饿死病死者无计其数,要让所有人都做到我方才说的那样不可能,但是我们起码应当尽最大努力让每个阶层的绝大多数人都满意,……”
殿中一大帮人又是皱眉,每个阶层,士农工商大家都知道,现在冯紫英擅自加上了一个兵,难道觉得军队的意愿也应当列入其中了?
冯紫英当然明白众人的不满,但他要把这一点提出来:“士农工商兵,听起来似乎是五个阶层,但是士和兵其实是依附于国家,或者说朝廷而存在的,他们自身并不生产任何东西,这两者其实更多的是驾驭这个集合体,然后维护这个集合体的利益,或许会有人说商人不也如此么?但商人是工农两个最大阶层中的连接体,甚至他们本身也就是工农中的一部分,只不过是分工侧重略有不同而已,……”
“所以,从国计民生,从国强民富,从国泰民安的角度来说,作为朝廷中最顶端的我们,实际上应该是要把心思放在怎样让这样三者集合体的利益得到最大化上的,只有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得到了最大化,我们士和兵的利益才能最大化,这是共生关系,……”
一干人大略明白了冯紫英之所以如此详细而又不厌其烦的讲述这里边的内在关系,就是要想把整个大周的各个阶层的利益最大限度地汇聚到一起,然后用来支撑他先前所提及的战略拓展规划上来。
众人都笑了起来,觉得是听明白了冯紫英话语里的意思,说来说去,也就是朝廷财赋应当支撑这一战略,而这一战略将会是以军队先行为主导。
冯紫英心中暗叹,这些人始终都还没有转变观念过来,总还是以旧的思维来考虑,并没有意识到最近这十年里整个时局的变化,尤其是山陕和江南这两大地域的整个士绅民众群体和阶层正在发生这巨大而深刻的变化。
江南的工商势力继续膨胀,对与江南之外包括海外的贸易量越来越大,而同样山陕这边虽然不及江南,但是依托钢铁、煤炭、水泥、造船这一系列产业的突破性发展,工商势力也在迅速壮大,同时随着银庄、证券交易这一系列的金融机构扩张,依附于这一体系的从业者和食利者群体也在大幅度增长,影响同样越来越大。
这个变化也直接冲击着原来固有的群体阶层,甚至出现了巨大的分化和崩解。
尤其是江南的士绅呈现了两个极端,相当一部分已经开始走上了工商谋利的路线,而少部分依然固守土地,但是也在接受白银窖藏不如存入银庄食利这一理念,进而开始涉足股市,这种变化会随着时间推移更为深入。
可朝中这帮人还在后知后觉,或者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一变化,委实让人遗憾。
第七百四十五章 囚徒困境,何以破局
冯紫英有些落寞地走在奉天殿外的广场上。
天色晦暗。
两边灯笼映出几抹光色,若隐若现。
人都散了。
还是那样,也不出所料。
之前的预想还是太理想了一些,以为自己这么久来所作的铺垫,应该让这些人清醒一些,但现在看来,仍然太过迟钝。
或许是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一些,总以为报刊杂志的宣传也有了,商人们与士绅之间的博弈和蜕变也在进行着,军队在这一次的变故中所立功劳甚大,自己可以借势引发,但没想到却引来了更大的猜忌和警惕。
这分猜忌目前还不是针对自己,而是针对整个军队体系。
大概是认为自己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得不这般表明态度,否则日后很难在军中做人。
黑暗处,周培盛悄悄靠近。
夏秉忠被万统帝诱杀之后,周培盛成功脱离了冷宫,也罢摆脱了荃妃郭沁筠,接替了夏秉忠成为了宫中第一人——掌印太监。
“大人。”周培盛悄声道。
“唔,陪我走一走吧,培盛。”冯紫英面色平和。
但周培盛能感觉到这一位内心的不平静,或者说有些阴郁和愤懑。
“是不是今日朝议不太顺利?”周培盛小心翼翼地跟随在冯紫英右侧,慢上半步。
作为宫中第一号权势人物,整个朝议自然有人提早就把情况报给了他。
这一位花了一个时辰来阐述他的施政构想,但是似乎并没有获得重臣们的一致认可,而是有些争议,或者说觉得有些言过其实。
本来也是,虽然现在周培盛已经下定决心死心塌地地跟着这一位走了,但是还是觉得他太急于求成了。
你才二十几岁,连三十都不到,日后首辅日子有你当够的时候,何必非要在这刚入阁,当着那么多前辈就要崭露头角,力压他们一头?
这让这些在仕途上奋斗了几十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他们怎么想?
周培盛是站在冯紫英的利益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的,也是在替冯紫英着想。
“预料之中,只是有时候我还是希望能够给我自己一个惊喜,但现实总还是那么让人失望,嗯,立即就能明白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能有。”冯紫英笑了笑,“缓过来了,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周培盛有些受宠若惊。
能得这一位瞧上,一起散步说说话,可不容易。
现在梅月溪、郭沁筠都是挖空心思想要和这一位见一面,说说话,哪怕郭沁筠和对方有过肌肤之亲夫妻之实,但是现在也很难见到。
“老奴也听闻了今日朝议,据说很热烈,难得这么热闹一回。”周培盛感慨道:“您如此年龄就入阁,五年十年后也许就是次辅首辅,何必要在这个时候太计较?”
“时不我待啊,培盛,有些事情你不懂。”冯紫英瞥了周培盛一眼,“我可以等,但朝廷国家能等么?老百姓能等么?”
周培盛一窒,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大人,很多事情您不能急于求成,欲速则不达,再说了,他们都是您的师长辈,你也不宜和他们起纷争,或许慢慢他们就会认同您的观点,慢慢接受您的意见,……”
周培盛不太清楚冯紫英和其他几位阁老,乃至其他重臣们的观点分歧,但是他知道现在的冯紫英在朝廷中仍然是势单力孤的,或许三五年后会有所改观,十年后就大不一样,但现在还不行,这也很正常。
“培盛,你的意思是我的观点要想得到贯彻和付诸实施,现在就是不可能的啰?可我很着急啊,等不起啊。”冯紫英笑着反问。
周培盛谨慎地瞅了冯紫英一眼,不太明白冯紫英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作不知。
不过既然打定主意跟着对方,他也就没有遮掩什么,他看好和追随的是冯紫英这个人,而非冯紫英士人文臣的身份。
“除非皇帝全力支持您,可现在的皇上不行,得有一个像当年元熙帝时候的皇上全力支持您,您才能拂逆和逆转首辅的意志,……”
“永隆帝的时候都不行?”冯紫英再问。
周培盛摇了摇头:“能做到说一不二,连内阁诸公都没法扭转的,只有元熙皇帝前一二十年,到元熙三十年之后,便是元熙帝都做不到了,那时候皇帝心思都不在朝政上了,成日里琢磨下江南奢靡淫丽的滋味了,而士林文臣声望日益高隆,内阁首辅越来越强势,而且也越来越齐心,嘿,起码是在对待皇帝的时候,内阁诸公都很齐心。”
冯紫英哑然失笑。
这或许就是士人们的心性,很难和皇帝有着共识。
看看以帝党身份出现的张景秋,以及有帝党倾向和嫌疑的顾秉谦和李三才,还不是要表明和皇帝划清界限的态度,至于说真实态度和后来转向那又是另说。
这周培盛还真敢说,不过大概也就只有在自己面前这么一说,也算是一个表忠心的姿态吧。
可换皇帝就能有作用么?以现在朝中内阁和士林文臣们的势力,换谁都没啥用吧?
而且冯紫英也不认为万统帝几个儿子以及永隆帝的几个儿子上位就能敢和内阁斗,或者说敢支持自己与内阁诸公斗,还不是只能夹着尾巴小心做人,看看有没有机会熬出头。
“培盛,你这话小心被诸公听见,那可谁都保不了你了。”冯紫英打趣道:“要说,我也算内阁一员呢。”
“大人,老奴心里清楚,不过老奴说的也是实话,内阁诸公齐心协力,那就其利断金,但是内阁诸公如果各有打算,那就问题大了,尤其是在一些需要决断的紧急事务,或者是一些涉及长远和宏大事务,须得要有果决者独立决断,而不能受外人言语左右,可内阁这种机制,很容易陷入议而不决的困境。”
周培盛一番话,很有些见地,也让冯紫英颇为触动之余,对这个太监刮目相看。
昔日四大太监,周培盛敬陪末座,但能坐上这个位置,还是有些本事的。
第七百四十六章 因势利导,取长补短
周培盛说得也没错,这集体决策制度固然能最大限度地群策群力,但是其缺陷也是相当明显的,那就是一旦意见不统一,就可能陷入僵局,如果首辅再是一个威望不足,或者性格不够果决的,那就问题更大,极有可能陷入这种举棋不定乃至难以决定的情形。
另外就算是做出了决策,也可能因为内部意见不一致而导致在执行上出现举步维艰的情形,导致事项难以推进,甚至可能走偏。
“培盛,要照你这么说,现在却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啰?”冯紫英笑着反问。
“大人,这种问题问老奴,岂不是问道于盲?”周培盛摇头微笑,“其实大人心里都有数,怎么来做好事,但现在大人您的年龄和履历摆在这里,这是没法回避的,诸公都是在科场仕途浸淫了三十年以上,您才十年,这之间的差距是摆在明面上的,而且年龄和经历的不同带来很多观点不同,这也是无法避免的。”
周培盛这话说到了点子上,无论是顾秉谦也好,还是官应震、黄汝良和乔应甲等人也好,和自己的思维差距是明显的,很多问题上哪怕自己费尽心思去说服他们,但也收效甚微,反倒是齐永泰还能接受一些东西,这让入阁之后的冯紫英颇为沮丧和失望。
除了内阁诸公,和自己思想差距更大还是那些现在身居尚书、侍郎乃至地方上这些布政使和知府们这些中坚群体,他们几乎还是按照原来的固有模式来做事,对外界知之甚少,对大周内部形势变化感觉也相当迟钝,这种情况下,冯紫英很清楚自己原来幻想过的是不是控制了京中军权,就可以为所欲为,那纯粹是这一种痴心妄想。
赵匡胤可以黄袍加身,但那个时代是武夫当国的时代,几十年下来,从上至下都形成了一种心理和思维定式,所以武夫黄袍加身,一言而决,大家都能接受,但现在呢?
士人文臣与皇帝共治天下这一理念深入人心,士人更是理所当然觉得如此,自己就算是掌握京中军权又能如何?能把朝廷上下士林文臣杀光么?或者这些人表面屈服,但却阳奉阴违,甚至干脆挂冠而去呢?
当不了赵匡胤,那曹操司马懿呢?
曹操司马懿哪一个不是在朝中盘桓数十年,结党营私也好,拉帮结派也好,拉拢收买党羽也好,无论是朝中的文臣武将,还是地方上的官员,都已经掌握了一大批为其效忠卖命,摇旗呐喊的角色,才能成为一言而决的权臣。
自己短短几年间里,依靠自己父亲的余荫和自身的努力,倒是在军中打下了厚实的基础,但在士林文臣中的短板和弱项却是十分明显的。
所以冯紫英别说相当权臣,就是想按照自己的意图去推动做一些事情,都屡屡遇到极大阻力和干扰,这还是在获得了工商群体的支持情况下,利用他们的背景去游说影响了一部分人,否则还要更难。
反过来说,冯紫英觉得自己比起曹操司马懿那个时代又有了一些优势,那就是除了军队外,自己固然在文官群体上是一个大软肋,但是工商群体已经越来越把自己视为他们的利益代表者和代言人了,如果把这一个优势用好,未必不能影响到一批和他们有利益关系的文官,将其拉入自己阵营来,但这同样需要时间。
所以周培盛所说的差距就是时间,自己要结党营私也好,拉帮结派也好,都需要时间来实现,这是无法一蹴而就的。
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也就心思通透了。
实际上这本不该是一个问题。
赵匡胤也好,曹操司马懿也好,谁能二三十岁就骤然登顶,别说人家也都是官二代出身,赵匡胤算是最年轻的,但是人家也是从十八岁开始积累,一直到三十四岁才瞅准机会一举上位。
而自己从永隆二年在临清穿越而来,拘谨也不过才十四年,若是要从永隆五年考中进士开始算起走,自己也不过十二三年入仕的时间。
何况现在的情况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从宋代开始确立的与士大夫治天下的规则越发深入人心,很难轻易推翻这个规则了。
这等情况下,要想有什么想法,就更需要考虑周全。
别堂堂一个穿越者,最后却因为最后一步没走好,弄得个身死道消,那才真的是成了笑话了。
自己的基础已经打得不错了,军中的力量无人能及,而又获得了工商势力的全力支持,宫中也有自己的内援,虽然现在看起来还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但冯紫英坚信周培盛和裘世安在关键时候都还是能有用的,无须因为人家是内侍就低看人家一筹。
即便是在士林文臣体系中,自己也并非毫无根基和机会,自己在青檀书院的同学里,就有一大批,而自己这么些年来也一直在刻意向他们灌输自己的理念,绝大多数人也都基本接受了自己这次很多在其他人那里还属于惊世骇俗或者觉得可以押后再议的观点。
“所以相公你完全不必沮丧气馁,连一个太监都能看明白的道理,相公难道就没有一点儿对策?”沈宜修不相信对于这种情形,自己丈夫或许有些急于事功了,但自己相公才二十九,连三十都未到,三五年后,难道就没有一个新的造化么?谁能说得清楚?
“是啊,相公的观点是为了更大的阶层更多的群体,理所当然会有很多的支持,妾身相信相公绝对可以赢得越来越多的理解信任。”林黛玉也很肯定地道。
看着三位正妻都用饱含信任、支持和憧憬的目光看着自己,冯紫英心中微微触动。
是啊,自己还有一大家子,做事更需要考虑周全,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
自己也该针对自己的弱点,利用这几年时间里来好好铺垫运作一番,三五年后,又当如何呢?
第七百四十七章 找准目标,锲而不舍
最好的办法还是隐忍而不退缩,进取而不张扬,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尤其是针对自己的弱项短板,尽力做好弥补。
冯紫英很清楚,要真想做到曹操司马懿那一步,自己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军事上要继续夯实基础,确保万无一失,而朝中和地方的文臣士人这一块上就得要从现在开始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