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瑞根
但对扈尔汉来说,这只是第一关,而且就消耗了他两个时辰,按照费英东的要求,三个时辰必须解决这边的战局,照这样下去肯定无法实现。
但是扈尔汉一边派人去向费英东解释,一边也开始催动大军绕开这一座即将沦陷的营寨,迅速向前进发。
周军在前面肯定还有防线,但扈尔汉知道像这样好的地势周军再也找不到,而且吃一堑长一智,扈尔汉也不会让对方再度得手。
看着两侧远处汹涌而过的建州军,肩头上挨了一箭的陶大生也忍不住唏嘘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再也坚持不了多久了,两个时辰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也许半个时辰之后,这里所有人都将被杀死,但他问心无愧,主将交给他的任务他已经完成,两个时辰。
至于说援军的到来,他从来也就没有寄希望这上边。
第六百八十六章 漫天风雨,席卷而至
就在陶大生准备殊死一搏的时候,黑云龙同样遭遇了汹涌而来的建州军猛攻。
和陶大生那里依托地势设置的营垒不同,宽阔的的平地上能能依托的就是结寨布阵来硬拼了。
从陶大生营寨到黑云龙战线只有区区五里地,几乎是犹如洪水漫堤,席卷而来,率先而至自然是漫山遍野的建州骑兵,这对于拉长了战线的黑云龙也是一大考验。
也许是汲取了先前的教训,整个建州骑兵不在集结成阵,而是采取松散自由的方式来进袭,反正守军的数量有限,而且在骑兵上的巨大优势可以彻底碾压周军骑兵,不必担心会遭遇太大的挑战。
看着呼啸而来的建州铁骑,黑云龙终于一挥手,将背后的长管重炮阵拉了出来。
这是大周赖以坐镇的大杀器。
面对铺天盖地却又不肯密集冲锋的建州铁骑,传统的长管重炮和虎蹲炮都有缺陷。
虎蹲炮射程较短,密集度高,对行动迟缓的步卒密集冲锋杀伤力大,但对机动性强,尤其是变为松散阵型的骑兵效果不佳。
长管炮射程远,但是炮弹单一,杀伤力也不够,但这一回京畿军工联合体却按照冯紫英的要求将原本用于水师上的链弹进行了改良,加长了两颗链弹之间的铁链,这样一来,这种特制链弹一旦出膛落地之后,就会成为在硬地上派上用场的特殊武器。
四十尊长管重炮对于建州军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但对大周来说,也不过就是京畿军工联合体稍稍挪动一下生产顺序,把为水师生产的重炮改为为陆军生产罢了,尤其是小冯总督需要,那更是必须要优势保障。
二百门长管重炮在冯紫英抵达辽东不到半年时间里就已经陆续开始装备到位,而这一次四十尊就直接拨付给了黑云龙,用于这一轮防御。
包括扈尔汉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既然黑云龙选择在这里设防肯定是有所准备,但是这一片太宽了,无论怎么设防,都难以覆盖整个,骑兵可以轻而易举进行穿插,而且根据现在周军布防的阵势来看,也是依托了三座大小不一的营垒加上连接起来的步军防线,以期能最大限度的阻击敌人。
对于建州骑兵来说,这也是最有利的阵型,只需要选择几个点来进行突破,既可以避开火器的集中打击,又可以游刃有余地选择弱点择机突破。
扈尔汉也能预估到周军的火炮和火铳阻击,但是如此距离,长管重炮的弹丸威力有限,对于机动性极强的骑兵来说,杀伤太有限了,他并不放在心上,一直到无数声沉闷的炮响之后,飞起于空中的链弹出现并坠地横扫时,他才意识到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伴随着黑云龙的一声令下,四十尊长管重炮轰然鸣响,四十串链弹按照不同的角度和射程飞舞而出。
每一串链弹由两枚圆形弹头和中间一条钢铰链组成,钢铰链长度大概在九尺左右,在空中宛如群魔乱舞,而一旦落地,那就成了噬血狂魔。
巨大的动能球形弹体赋予了这种链弹超强的冲击力,一旦落地,两枚弹头便按照各自落地不同的力度和方向狂野奔行,不断在地面蹦跳猛冲。
猝不及防的建州骑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野一击打了个措手不及。
被弹体直接击中撞着自然不必说,那就是沾着即死,挨着就亡。
关键是这两枚弹头之间这条铰链就太害人了,它们时而横,时而纵,时而斜拉,时而交换方向,完全是被弹体碰撞在地上产生的不同弹力驱使着四处奔行。
无数骑兵可以避开弹头,却难以躲开在地面上横扫的铰链,那马腿几乎一挨着碰着就立即折断仆地不起,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黑云龙忍不住咂了咂嘴。
他千里镜中追逐的一枚链弹就见证了奇迹的发生。
先是一枚弹体撞到了一名骑兵,紧接着绷紧的铰链连续扫倒了三名骑兵的马腿,直接导致三名骑兵倒地,然后动能不见的这一枚链弹继续狂野前行,直接撞入了一名已经勒马想要躲开的骑兵,直接将其拖下马来,然后在进一步冲入两名骑兵中间,硬生生逼得两名骑兵为了躲开这飞滚而来的两枚恶鬼而撞在了一起,其中一名骑兵当场坠马倒地还被自己的战马给压伤了大腿。
如此的情形还在不断上演,一方面是长管重炮发射出来的链弹动能太大,另一方面是太过平坦而又被冻得坚硬的地面太有利于这种弹丸的奔行,所以还远在千步之外,长管重炮发射出的链弹就开始铺天盖地席卷而过,直接造成了大量的骑兵的战损,甚至找不到合适的对策来应对。
当完成清理炮膛,将第二枚链弹装入发射出去时,整个战场上再度弥漫着恐惧的气息。
因为紧随这些骑兵而进的步兵方阵同样也遭遇了如此打击,飞行而至的链弹将整个面对的一丈领域内全数横扫,士卒们甚至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卷倒,骨断筋裂,血肉模糊,哪怕只是被带一下,那也是摔个半死,内脏受损。
还在千步之外就遭遇如此打击,而且还找不到能够应急以对的良好对策,这才是扈尔汉赶到焦躁不安的。
他越发有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从跨过边墙时,就有这种不太好的预感,在攻打第一座营垒时一样如此。
现在该怎么办,继续进攻,付出的代价难以承受;撤退另寻他路?长管重炮的弱点很明显,那就是只能固定设置阵地,移动困难,只要避开这个预设阵地,就可以避开打击,可现在还来得及另寻他途么?
扈尔汉觉得周军这样有针对性的预设阵地绝对是提前知晓了自己这一行人的存在,而且还准确的预判了自己这支奇兵只能从这一线来发动进攻,才会如此精准地布防,而且像长管重炮这种玩意儿一般说来都是置放在城墙上,但是周军居然直接用于野战中来了,这就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就在扈尔汉焦头烂额一筹莫展时,努尔哈赤发现自己自己的战略战术一样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挫败。
当王一屏那边发出了里应外合的信号时,努尔哈赤终于将自己的亲兵营投入了战斗。
三千最精锐的披甲铁骑向着对方集结的刀盾、长矛与火铳相结合的方阵发起了冲锋,紧随其后的就是轻骑兵和步军方阵,他要利用王一屏的反戈一击带来的混乱,用自己最精锐的亲兵给予对方致命一击,彻底突破对方的主营大阵,彻底击溃对方,以完成这一番战事。
但所有一切希望都在对方后阵发出的怒吼声中破灭了。
漫天的链弹呼啸而起,数以百计的重炮一口气突出了超过百枚的链弹,而且关键是努尔哈赤仗恃着自己的重甲骑兵全部是精选的高头大马,都无论是士卒还是战马都专门裹了铁叶甲,寻常火铳和箭矢在这个距离根本达不到,或者说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伤害。
就算是对方有重炮,那种圆形弹丸杀伤力有限,就算是有损失,那也承受得起。
但是当这种每一发都可以覆盖方圆一丈之内范围的链弹铺天盖地而来时,努尔哈赤都傻了。
他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种太具针对性的链弹,这简直对自己重甲骑兵就是降维打击,一卷一路,一扫一片,三千铁骑尚未真正冲锋起来,就被这劈头盖脸的链弹暴风席卷,撕裂得粉碎。
连带着周遭的轻骑兵和步兵方阵一并被砸得稀烂。
看着眼前这一幕凄惨无比的场景,努尔哈赤只觉得自己心脏都顿时抽紧,下意识地眼前一黑,软软地坐倒。
在他身边的何和礼惊得连忙扶住努尔哈赤:“大汗,大汗,您可千万不能倒下啊,……”
努尔哈赤直觉得天旋地转,全身就像是被抽走了元气,再也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
可以说这一仗本来就耗费了他大量的心血和精力,才设计出这样一种场景来,原本觉得是好不容易才逼得周军和他们决战,但是现在看来竟然像是自己主动入彀,进入了对方的陷阱中。
这一仗还没有真正开打,自己就已经一败涂地了,而且努尔哈赤有预感,王一屏那边的发信号示意,多半也早就在周军那边的掌控之中,甚至有可能是故意如此,引诱自己这边上钩。
一旦是这个局面,努尔哈赤简直不敢再深想下去,西线那边呢?
越想越是头昏脑涨,更是觉得虚汗乱冒,无数个不敢想象的结果都从脑子里冒出来,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一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周军肯定是做好了周密的应对准备,甚至可能就是有意顺着自己的路子而来的将计就计。
再这样下去,恐怕就是一败涂地,甚至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六百八十七章 风云突变,心生异念
稳了稳心神,努尔哈赤在何和礼的帮扶下,勉力坐了起来,强撑着有些发昏的头,喘息着站定:“何和礼,看样子我们是中了周人的计了,这种长管重炮之前周人的确用过,但是你看他们现在用的这种炮弹可曾见过听过?怎么会如此突兀地大规模地使用起来,这分明就是冲着我们这一趟进攻而来,而且打得如此干脆利索毫不犹豫,这里边绝对有阴谋,……”
其实何和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先前已经打了大大小小数十战,长管重炮的确为例不俗,但是毕竟打出来只有一枚炮弹,动能强,在地面上跑得远,可这对于步兵方阵有些杀伤,但对于以机动见长的骑兵来说就意义不大了。
这种拖着长长钢链的炮弹要说对步兵方阵杀伤也一样巨大,但为何前期打了这么久却没见使用,恰巧要等大大汗将他的亲兵用上实施关键突破的时候就被周军用上来致命一击了,这里边阴谋味道太浓了。
这可是大汗的三千重甲骑兵啊,用来突破破阵的关键杀手锏,现在却成为周军重炮的下酒菜,简直就是找上门去送死一般,一下子三千骑兵逃回来的不足千骑了。
而且对方的重炮还在延伸射击,步兵方阵也来不及调整就被卷了进去。
这种密集阵型简直就是对方最乐见的打击目标,甚至连变阵都来不及了。
更为让人绝望的是恰恰在这个时候遭遇如此重大打击,现在该怎么办?
整个全线大军都都被全体总动员起来进行这一战,可这一上来就被迎头一棒打得晕头转向,问题是现在全军都总动员起来了,正在各条战线上发起进攻,你现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一步怎么应对?
尤其是满怀期待的西线,会不会也像这边一样,甚至纯粹就是一个陷阱?
越是往深处想,何和礼就越是毛骨悚然,如果自己猜测的都不幸而言中,那对于建州来说,简直就是灭族之祸了。
何和礼冷汗涔涔,努尔哈赤却已经是气喘吁吁:“何和礼,我现在头晕目眩,难以思考问题,你替我想一想,现在该如何是好?这一仗我们中计的可能性有多大,还能不能打下去?如果不能打下去,我们现在该如何收拾这个局面?”
何和礼也被努尔哈赤的话语给逼住了,如此重大的决定,岂是他一个人敢轻易决定的?
虽然说这战场看起来局面极端不利,但是这也只是大汗的亲兵发起冲锋遭遇了挫折,或者说失败,但对于整个战局来说,还是能够承受得起的,当然局面已经有些不利,但也并非就是毫无希望了,关键在于这个局面的进展发展,以及这里边是不是还蕴藏着其他阴谋。
如果这一切都是周军可以设计导致这种局面的发生,那就太危险了,而如果只是周军秘藏了一样武器这么简单,那么事情尚有可为。
还有西线,如果在西线周军也一样秘藏得有这种足以对密集阵型和骑兵造成巨大杀伤的武器,那西线战事还会不会像利好己方的局面发展?
失去了扈尔汗这支奇兵的助力,这中线战场要想取得对周军的胜利就显得相当渺茫了。
但现在却无法判断扈尔汉这支奇兵能不能如期抵达,并击溃西线的周军?
在缺乏这样一个情报支持的情况下,要让何和礼做出这样一个判断,就太难为何和礼了。
他不是努尔哈赤,更不可能有努尔哈赤那么高的威望,不服他的人很多。
面对努尔哈赤有些艰难的询问,何和礼又不能不给出回应,沉吟了一阵何和礼才道:“大汗,西线战事尚不清楚,我们现在当务之急要搞清楚西线那边的战况,所以要马上派人过去打探,另外这边,士气受挫很大,而且情况不明,如果再要继续进攻,恐怕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以我之见,不如先暂缓进攻,把局面稳定下来,等到西线那边情况传过来,再做打算。”
努尔哈赤身体摇摇欲坠,他很清楚对方是很委婉地建议要考虑后续的打算,也就是不太看好继续战争下去了,这一位这一仗从一开始就败了。
实际上努尔哈赤现在的战斗意志也已经动摇了,对方不仅仅是拥有重炮和特殊的链弹那么简单,而且从其表现出来上百门重炮的轰击情况也让他感到震撼,链弹固然威力巨大,针对己方集结的骑军和步兵方阵,更为重要的是上百门这个恐怖的数据。
一门重炮需要精钢两千斤以上,上百门就意味着二十万斤精钢,这对于建州就是一个不可想象的数字。
这可不是熟铁或者生铁,而是百炼精钢,现在建州要炼制出精钢来,仍然需要反复锻打,生产殊为不易,但是大周却已经毫不在乎了。
这也意味着大周的炼钢水平和产能已经达到了一个建州望尘莫及甚至不敢想象的地步了。
钢铁对于一个政权的重要性努尔哈赤太清楚了,东海女真之所以被建州女真所征服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他们太缺铁了,箭簇甚至都只能用骨制,当自己像东海女真展现出丰裕的铁料时,立即就让东海女真诸部感觉到了巨大差距,进而被自己所折服,慢慢归顺了建州。
但建州和大周比起来,这之间的差距又何止千万?
以前大周钢铁产能虽然也大,但是却没有能完全体现在战争中,而且那些山陕商人也照样和建州这边眉来眼去,偷偷贩运各类禁运物资进来。
但是从冯唐开始主导辽东之后,像铁料这种物资基本上就被禁绝了,反倒是草原上的喀尔喀人却能不受限制的买到铁料,建州这边甚至不得不从草原上偷偷购买,也让喀尔喀人赚了不少。
大周的后劲和实力太强了,这也是努尔哈赤最为担心的,但现在大周逐渐在将其经济方面的实力转化为军事上的实力,这一战已经充分体现出来了,重炮、虎蹲炮、重型火铳和自生火铳,还有他们恣意妄射无所顾忌地弹丸,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堆砌出来的,这才是关键。
努尔哈赤不想就此罢休,因为他很清楚一旦失去了这样一次机会,也许下一次要想再找到类似的机会,就会更难,可能面临的不利因素会更多。
但现在的情形就是如此,何和礼已经丧失了继续战争下去的信心,士气大挫,再要组织起进攻劳神费力,可能效果会更差,遭受的损失会更大,而且难以取得胜利。
如何和礼所言,关键还是在西线,如果西线扈尔汉能迅速击破阻截的周军赶到这边战场上,从侧翼和背后给周军一击,事犹可为,但如果出现最糟糕的结果,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大周设计,甚至就是早就知道己方的计划,将计就计,那就真的是弥天大祸了。
努尔哈赤强忍住晕眩,站直身体,“何和礼,你说的是对的,西线才是决定这场战事的关键,只要西线赢了,我们还有机会,现在……”
话音未落,就听见后方突然喧闹起来。
金玉和一直在巧妙而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局面。
何和礼去了第一线,他们汉军旗的人都作为第二梯队很快就要推上战场。
李永芳和孙德功都有些紧张。
连努尔哈赤的亲兵都全数冲上了一线,而且率先上阵,所以汉军旗的诸将似乎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努尔哈赤亲兵队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无论是重甲骑兵还是披甲步兵都是一等一的,原来周军中鲜有能抗衡的,金玉和他们都想看看这一战中努尔哈赤的亲兵能取得什么样的战果。
这一战将决定大周和建州在辽东这片土地上谁才是真正的主人,早之前建州占尽优势,大周甚至丢失了安乐州、铁岭卫和沈阳,但是从去年开始,冯铿抵达辽东之后,开始扳回不利局面,风向开始转向大周,双方形成了僵持局面。
但前方不断传来炮响和杀声震天,究竟打成什么样,一时间却还不清楚。
金玉和悄悄地派出了几名斥候去偷窥战场局势,要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报告给自己,以便于自己能及时做出反应。
在他看来,周军火器威力再大,但是努尔哈赤亲兵战斗力和斗志极强,尤其是面对重甲骑兵,周军未必能取得多少战果,关键在于建州军能不能趁机取得突破。
如果能趁机突破,建州军主力在一拥而上,未尝不能在这一战中击溃周军,但是要说全歼周军,金玉和还是不太看好。
现在的周军不是以往的周军了,辽东镇据说在刘东旸那样西北狂夫的主导下,还是有不小的变化。
这一战也许建州军能占得几分优势,但是能不能把优势转化为胜势,还不好说。
“大人,大人!”斥候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金玉和的营帐,面色潮红,有些恍惚,“情况……”
第六百八十八章 无可挽回,崩盘
见手下这般惊疑不定的模样,金玉和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建州铁骑直接突破了周军的防线,马踏连营了?
不至于吧?方才还听到炮声隆隆,周军的火力还是很有威力的,努尔哈赤亲军铁骑再猛也不可能一战而破阵吧?
或者说是建州铁骑受挫了,遭到炮击损失了?
“大人,情况简直不可想象,你绝对想不到,……”斥候几乎要手舞足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所见到的那一幕了。
“究竟是什么情况,别他妈在这里磨磨唧唧说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出什么事儿了?”
金玉和忍不住怒火中烧,恨不能上去就是两个嘴巴子抽醒这个只顾着还陶醉在情绪里边的家伙。
“大人,是这样的,周军的火炮打出了一种奇怪的炮弹,是用铁链子连在一起的,落下来就拖着链子四处奔跑,建州骑兵被这些乱跑的炮弹给拖得支离破碎,完全没有能发挥出来就被给打崩了,那惨状,……”
斥候一边比手画脚地介绍,一边叙述着自己所见的一切,那场景听得金玉和也目瞪口呆。
长管重炮他知道,的确威力很大,但是用于攻城破寨更有威力,但没想到居然在野战中能打出这般结果,这肯定和那个带铁链的特殊弹丸有关,这却是他所不知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