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斤面
进入轧钢厂，罗成就看见厂区里很多地方在建造房屋之类的。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钢材存放的一个大仓库，算是钢铁材料厂，也不是钢铁厂。这边就是售卖钢材的大仓库，不生产也不加工，要是这边没有你需要的钢铁材料，就要预定，然后去轧钢厂下订单。
钢材厂是生产铁锭和钢锭的，这些生产出来的铁锭钢锭就会送到轧钢厂，然后加工成各种型材。轧钢厂的业务范围很广的，我们常见的汽车板，桥梁钢，锅炉钢，管线钢，螺纹钢还有钢筋等等，甚至火车的铁轮都是轧钢厂生产出来的。
当罗成拿着自己画的尺寸图找到这边生产主管后，对方查看了一下罗成的证件后，询问了一下数量，得知一种型号也就只要五根，就说明天就可以来拿，或者这边还可以按照要求切割好派车给送到修理厂去。
罗成听了感觉这售后服务也太好了吧，上次生产方块车需要的材料倒是也有送，不过可没切割服务。为了省事，自然立刻把尺寸画了出来，甚至询问能不能给每个材料上面开一个四方的小口。
就这要求，对方竟然也没完全拒绝，只是说开口的话这边能焊切开口，但最方便的办法还是去冲压，直接弄一个开口的模具，一下就可以压一个口子出来。
不过罗成现在要的不多，轧钢厂主任说，如果要的不急的话，他反正现在要的不多，这边可以切割出来，但要后天上午才能送过去了。
罗成是惊喜的点头说不急，明天他还要去参加方块车的道路检测呢。
谈好一切后，轧钢厂主任让罗成稍等，这边财务开了一个单子，他签一个字就可以了。后面的事情，就是这边财务跟修理厂那边财务对接就行。
罗成根本就没留意到轧钢厂主任的话，等了一会签了一个字就走了。
之前罗成要的东西，其实都是申报的汽车厂那边工程部财务对接的，修理厂这边就根本没付过一分钱。
而这两点区别在于，研发项目购买的东西，其实都要后期报备给上面的，汽车厂那边调来十辆方块车的部件，不能这边车子一卖，就了事吧。罗成哪怕是研发报废了的东西，怎么处理其实都要查的。
其实罗成那十辆车弄出来，留在厂里自用，就啥事都没有。但卖出去了，那边的材料清单，都会在后面，一分不少的让这边付款。当然了，一般也就只要付采购清单的钱，车子盈利的钱，是要留在地方的。
第157章 吐一个，撑死一个
离开轧钢厂，罗成来到机械厂，再次出现了之前在轧钢厂安保处的场景。罗成就算再笨也知道是自己身上这件衣服有问题了，口袋的不一样就先不用说了，但一件有肩孔一个没有，这件孔干什么的，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明白了。
衣服上的肩孔只能是用来挂肩章的，而能挂肩章的，又只能是军官了。
罗成已经有点猜测到了这应该是军官服和普通士兵服的区别了，但是就是不明白这身衣服最低代表什么级别。
罗成是图纸和液压千斤顶拆散的配件过来的，有对大概的照物，在对着图纸说有些要额外区别的东西，比如某个部位加长，但构造拿过来的东西没什么区别。当然了，液压千斤顶的所有部件也要求帮忙做五个。
因为罗成要求的东西构造挺简单的，甚至厂里本来就有很多类似的这样的物品生产机械，需要的只不过是修改一下参数就可以了。这些配件一两天就可以生产出来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机械厂是建议罗成在这边等着，这边尽量每个部件立刻生产出一个样品出来，看一下是不是罗成要求的东西。
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罗成就在机修厂的接待室一边喝茶一边等着了。而这期间，接待罗成的生产主任跟他闲聊的时候，提到了轧钢厂。
本来他们机械厂需要生产一些设备的话，需要钢柱，厚实的钢板之类的。以前都是外地的轧钢厂发货过来，虽然是要等，如果提前采购，也是能无缝连接的。但现在义安自己有了钢铁厂，就不能再购买外地的了。
城市之间也不能资金外流呀，但之前跟其他厂的业务要重新对接，而且因为在内部扩建的原因，现在义安的轧钢厂是工人少，产量也少，虽然距离近了，但他们反而拿原材料慢了。
这话让罗成听的感觉奇怪，他是刚从轧钢厂过来的呀，两种型号的材料，一样只要整根的也就五根，一根六米长。总共才十根而已，那边说不但明天就能做出来，还能帮忙切好孔，后天就送过来。这效率很快了吧。
罗成怀疑是不是机械厂哪里得罪了人家轧钢厂，才故意拖延他们的。但罗成心里想的也不好讲出来，人家轧钢厂对他那么客气，他再到这边说些什么，不是挑事嘛。
一直在机械厂待了两个小时左右，罗成才离开，跟液压千斤顶一些相同的部件就没必要做样品查看的，主要还是有改动的一些东西，而且都是小配件，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机器设备的调整上面去了。做一样东西，可能机器调整半小时，然后做出来就几分钟。
龙阳镇，公社。
今天第三大队人几乎就跟是过年一样，虽然这一次鸡鸭没带回来多少，活物不好带。但也足够分个二三十户，主要是优先分给家里有老人和小孩的先养，早养早收益。
第一批分的户不多，但基本知道消息的，来看热闹的多。一些其他大队的人，看到这场面，真是眼红，真有不少人去自己的大队里询问。
得到的答复是其他大队都没有，冯真长出面都没有用，那是人家第三大队长罗宝田自己找的关系。让他们多弄点来分给大家领养都不肯，口里说是人家给不了那么多的鸡鸭和饲料。但这话应该是骗人的，人家第三大队不但要养鸡鸭，过几天还要拉猪回镇里来养呢。
反正，也就半天的时间，很多大队里的人都知道罗宝田是一个只顾自己大队，就不顾其他大队里死活的人。
如果第三大队只是为了老人小孩，只给有老人小孩的家庭养，那大家还能接受，毕竟谁都知道，今年这分的粮，很多老人恐怕是要撑不过去的。但现在是第三大队不但老人有，哪些家里没老人小孩的，其实也有。
我们家里人饿死，你们以后却能吃的好好的，都是一个镇里的人，虽然不是一个大队，但一个公社总是吧。以前大队与大队之间难道就没互相帮忙过嘛。
反正才一天这第三大队领养鸡鸭的事情，就在整个镇里和乡村闹的沸沸扬扬的。但目前还没出啥事，并且镇里也有人出面安抚大家，让大家尽量稍安勿躁，过些天会给大家一个答复的。
而冯真长也的确找了罗宝田，说能不能为了整个公社退让一步，让所有家里有老人小孩的去养鸡鸭就可以了。这样整个镇里，可能今年都不会有什么饿死的人了。
其实罗宝田也不是不明大义的人，但这事情呀，一开始罗成就只是想照顾罗姓这边的本家亲戚。但因为本家亲戚并不是独立的一个大队，才让整个大队搞的，而且本来是每户都分个固定只数，省事好算，但量太大了，才搞一个有老人和小孩的额外分配领养办法。
按照冯真长的意思，分散到整个镇里，没老人小孩的不领养。那罗成的两个叔叔家就照应不上什么了，因为这边规定的小孩可多领养，是指十岁以下的，十岁以上的，已经能跑能干了，起码放牛种地都没太大问题，最多工分只挣一半。
不是他罗宝田不答应，是这样一搞，对于罗成来说，纯瞎折腾。到时候罗家那些亲戚日子过不下去，肯定会求到罗成的父亲罗文头上，而求罗文头上跟让罗成去救济有什么区别。
罗宝田让第三队所有人来领养，就是无法做到对罗家本姓人单独对待。所以直接把这问题丢给了冯真长，他要有本事让每户罗家人都领养上鸡鸭，而且他们第三队其他人都不闹，就可以听他冯真长的。
罗保田的话，怼的冯真长也没什么话说，他现在本来就是想让罗宝田一视同仁，全镇领养重新分配。但又同意罗家本姓人又都可以领养，这不自相矛盾嘛。到时候还是会起纠纷的。
所以冯真长只能再私下召集其他几个大队长了，先安稳住自己大队的人，等三大队把所有东西都领回来了，再按照计划实施吧。
第三大队领了鸡鸭的，也可以各领十斤米糠和豆粕去。米糠五厘钱，十斤也就是五分钱，豆粕一分钱一斤，十斤也就是一毛钱。这领了米糠和豆粕的，有钱的可以直接交一毛五，没钱的就欠大队里的帐。
这鸡鸭养死了，要上交处理的，还有就是领了饲料的，下次要领，必须交齐多少个蛋。多的可以自己处理，也可以一样给你回收。
毕竟这鸡鸭蛋，大队里的人也不可能天天去查看哪家鸡鸭到底生几个蛋。
二十斤饲料，才一毛五，而且这年头的农村人几乎都吃过米糠，还有这豆粕，闻着真香。这鸡鸭少喂点，也不会有什么事。
一些领了鸡鸭和饲料的，不少人，手里就捏了一小搓豆粕在手上，弄了一小块在嘴里。没有啥味道，但有股压榨的油香味在嘴巴里的感觉。
几个小孩见大人在尝着玩，自己也就跟着去吃，又因为怕大人发现被说，躲着吃，吃的还比较快，有控制的住的，吃了点就不拿了，也有控制不住的～～。
傍晚，有一个偷吃比较多的小孩，肚子涨的厉害，整个人都脸色经脉都有些突出了。家里人都吓的要哭了，好在运气好，呕吐了，一下吐一地。没有加水煮的豆粕不好消化，而且吃到肚子里，会发胀，这东西喂猪都要煮一下，或者加水搅拌发酵一下。何况是人。
这吃下一斤吐出来可不只一斤，小孩看自己吐这样多，哭着解释自己根本没偷吃这样多。不过吐出来人没事就好，这吐出来的东西喂鸡鸭也不浪费，大人也没多责怪。但好像领的豆粕就算少，好像也的确没有孩子吐的这样多。
而这家的小孩算是好的，还有另外一家，没这么好运了。这年头很多人都是长期处于饥饿的，特别是小孩，胃并不大，突然猛吃大量食物，就容易造成急性胃扩张，然后把胃撑破死亡。另外一家的小孩，在没出现呕吐情况之前，就撑破了胃，给撑死了。
第158章 罗厂长
因何而生，因何而站。
新的一天，对于罗成来说今天可能会是他的一个里程碑。
方块车今天要道路检测了，一但通过检测，地方肯定会立刻进行工厂组建。哪怕还没有厂子，罗成都是厂长了，甚至这时代本来就是先有厂长，然后才有工厂的。
上面要组建工厂，都是先任命谁为厂长，然后带着一批人，按照需要的要求去组建工厂。
就拿张厂长来说，他也就先被任命为修理厂厂长，从上户那边分回了老家这边来弄的修理厂。
一大早，罗成还在家里洗漱，早饭都没吃。汽车修理厂的后期部人员竟然找到罗成家里来了，不为别的，就是来送一套干部款式的中山装过来，还有一双皮鞋。
制衣厂那边昨天下午送过来的，今天要参加方块车道路检测，罗成身为研发人员，又是七级工程师，没套干部模样的衣服可不行。今天罗成肯定会跟很多人拍照留纪念的，他可不能穿的太寒酸。
而部队服装虽然好看，本来就是仿苏联的，但现在是地方企业不是部队。哪怕～～好吧，后期人员也是第一次看见罗成穿军官式大衣，的确比平时有气势。但既然退伍了，还是入乡随俗的好。
其实作为企业干部，在科级以上，单位或者企业都会帮定制一套干部服的。但罗成来修理厂，一是时间短，二是根本就没担任修理厂中正式的部门职位。
看看姜组长他们，基本所有的学习小组都是穿的中山装。也就罗成穿一件工装。
后勤人员告诉罗成，让他今天早点去厂里，按照流程，方块车从出厂之前，就要拍一张生产车间组和方块车的合影。甚至可能地方单位部门都准备好了条幅，这要是道路测试失败，就不拿出来。一但成功，条幅就会拉上。
甚至懂套路的都能猜到条幅是什么，‘报捷，义安方块车测试成功’。
系统里还有包子，罗成让小雨她们自己去弄早饭，他要立刻出发了。中午也别弄他的饭，今天肯定是不回来了。
换上中山装，别说，挺合身，应该是谁对比了自己的身高，又或者是看了档案身高吧。不过这皮鞋，稍微有点紧，但应该穿穿就会宽松一点。
等罗成到厂里的时候，他基本上是最后一个到的，而这才刚的七点而已。车间的工人还有办公室里各部门人员，今天都是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的。
你要说这人事部呀，宣传部，后勤部没出力嘛，又好像出了点力。甚至组织部，人家都精神上支持你，在你弄方块车的时候，可没捣一点乱子。
但那些真正又是搬东西又是打下手的学徒工，可能等会拍照的时候就不一定有他们了。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今天厂里基本都是休息，算是厂内放假一天。不过厨房食堂又是忙碌的一天，今天食堂里准备的肉可不少，这要是道路测试没过，那就悲哀了。
在修理厂等了半天，一直快到八点，交管部门和其他几个部门的人才带着几个记者过来。罗成感觉厂里的人虽然都很兴奋，但在人家记者眼里，也就是一个流程工作。什么话也没说，厂里的人跟傻子一样被记者指挥着站位，然后最多每个记者拍了一两张照片就结束了。
然后安排人，将停在车间外的车子全部开走了，去指定的地方做道路检测。而那边才是今天正式的主站场，买了他们车的企业单位都会来，那些没买到车想买的，也会派人来看。另外就是地方单位很多部门。检测员是省级交管部门的人。
张厂长和罗成各带了厂里的几个人开车跟在后面去检车场，虽然感觉很有把握通过道路检测，但真到这时刻，还是有点担心万一的。这要是没通过检测，得带点人过去，把有问题的车辆弄回来。
现在的道路检测其实跟后世不一样，准确点将，叫做行驶实验。如果是后世的，车子要上路，还要检测排量，发动机噪音等各种乱七八糟的。而现在就只有一种，就是驾驶车子开就是了。
摩托车行驶实验，比汽车容易，可能就是这个市，按照规划的路线开到另外一个市，再回来就行了，几百公里，大半天测试完成。
而汽车行驶测试就难许多，认为设置一些障碍来测试。爬坡，抖路，起伏障碍，等等。基本上是到郊区路上，几条路来回跑，每个障碍路段都会有检测人员蹲守查看。
必须保持多少时速，跑个二三个小时。
所以行驶实验，这是一个很无聊的过程，测试员都是选择驾驶技术比较好的。
罗成和张厂长他们只要看每次循环的时候，是不是还有十辆车在行驶就行了，其他时候就是跟别人聊天。
这行驶测试呀，大家的心情是一开始激动，然后平静，而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大家的心又慢慢被吊起来，因为越是快到测试结束的时候，也就是越要面临成功的时候。
而当行驶时间达到指定时间，大家几乎都跑到出入口那，每出来一辆，大家都是欢呼鼓掌一次。因为在宣布时间达到标准的那时候，十辆方块车，依然没有一辆掉队，而且随着驾驶员熟悉了那些障碍的道路后，每圈行驶的速度还加快了不少。
随着最后一辆车成功回到测试现场，张厂长是立刻让人把准备好的爆竹给点上了。
这一结束，在场的地方单位各个部门都前来祝贺，那些报社记者拍起照来也比一开始主动热情的多了。这要是测试没通过，报社也会报道，但最多就是赞扬一下汽车修理厂的开创精神，上报也不会有一张照片，省得站报纸的板块地方，然后成为一个趣谈。
但成功了就不一样，这篇幅就大了，会介绍带领人是谁，历时多少时间，如何艰苦奋斗，辛苦研发的。因为不管你事实如何，现在国内需要这样励志的开创事例。
这时候，到场的人，想要买车的那些企业单位，想的是计划外的订单。这方块车肯定是要立刻投产了，但会是计划生产。这计划内的订单，很多中小企业不敢想，申请了也不知道排到何年马月，都指望着计划外的。
而地方单位这定量生产，也不好瞎定。定的计划太高，完成不了，只会打击生产的积极性。太低，地方单位吃亏。
现在的企业生产单位，虽然是国营，但也是有自留金的，不可能生产多少卖了多少钱都一分不留的上交，然后用钱的时候又向财政申报吧。
在解放初期，企业的经营利润方针是，生产商业型企业可以自留2.15％～5％的计划内利润。利润越高的产业，自留订的就会越低。就比如火柴厂，这类便民产品，依靠的是走量，一盒火柴利润和成本比例很低，基本上能定个5％的自留金。
5％的自留金，很好计算的，这时代企业购买东西，像原材料供应之类的，就是先拿货，一分钱也不给，每个月到时间了就财务对接，把购买的账单一清，工人工资一发，剩余的就是利润了，企业就能自留5％，其他的都是要上缴国库的。
这上缴国库，那就是地方与国家的事情了，义安想要发展建设就指望这利润。
但只有5％的自留金，甚至高利润的企业一般只有3％左右。也就是你定价卖一百元的东西，扣除成本，人工，最后企业能到手的自用金可能就二三块钱。
就拿方块车来说，五千一台，成本算你一千五，你利润三千五，然后企业按照3％自留，也就是一百块钱。
这一百块的自留金，厂里就可以随便用，发奖金发福利，过年给大家直接发肉发什么。有效益的企业福利就好点，每效益的，过年发点票据，其他什么都发不出来的也有。
五千块的产量，企业才能自留一百，有多少企业一年的利润能有五千。像一些县城的竹编厂，就是卖篮子，竹床和椅子还有竹编热水瓶套的。正式工都不敢有多少，利润能发的出工资就算不错了，如果有几百块利润，厂里也就拿几块钱。一年下来，最多就是自留几十块，就这点钱你还不能一下折腾完了吧，过年一人发块肥皂或者毛巾什么的，也就那样了。
不过这说的都是计划生产内的自留金，如果都靠这样一点比例的自留金，平时想额外买点肉给厂里加个餐都不行。工人干活能有积极性？
所以在这计划生产内的利润自提存留之外，还有一个计划外的自留金。计划之外的，就叫超计划利润，比如定的是十辆车的计划生产，你生产了十二辆，这另外两辆卖的钱就会成为超计划之外。
最初超计划利润定的是12％～20％，作为企业奖励基金。但国内大部分是中小企业，这点自留，也就够稍微多发点东西。毕竟本事的计划生产量就不容易完成，你超又能超多少。
而到后面，为了刺激企业生产，直接搞了一个超计划生产，企业单位可以自留40％。这一下就不得了了。只要稍微利润可以的厂，那都是掐准时间干活，一点都不停歇，就是为了把计划内的生产完成，多弄点计划外的。
不过这说的是解放初期的利润分配计划，现在又不一样了，现在比最初的时候，经济好多了，计划外如果还用40％来作为奖励，就太多了，不但降低了标准，而且企业留成还规定了用途。
比如研究技术的费用，新产品的试制费，还有劳动安全保障费，零星固定资产购置费，都由企业利润承担。当然了，这说的是商业企业单位，也就是汽车厂这种制造商品的企业。而地方单位和服务单位，那些费用还是由国家承担的。
这也是为什么罗成申请研发方块车，是像汽车厂申请，而不是地方单位申请的原因。还有劳动安全保障费，就是工伤，医疗，养老。都是依靠企业的利润来支持。固定资产购置费，也很好理解，单位职工楼，现在商业企业得自己掏腰包，地方单位只负责非商业单位的了。
所以现在虽然还是工人时代，但已经开始特别看中企业效益了。一个好的效益单位，跟一个差的效益单位，现在区别是很大的。当然了，大部分人没的挑，普通人能找到一份工作就不错了。
但有学历的人，他们在分配工作的时候，是有一次挑选机会的。单位对有学历的人需求也大，所以正常情况下，有学历的人，在分配工作的时候，一般都会推荐几个单位给他们选择。
现在方块车通过道路测试了，定生产计划成了关键，定多了。反正完成不了计划，卖一辆车就能自留一百块，一百块还要承担各种费用，完成不了计划，利润就低，利润低就不会随便多招人，没有人规模就起不来。
而地方财政可是希望企业生产的越多越好的，而且初期建设费用都是要靠地方拨款，不会搞杀鸡取卵的事情。而且都是国营，工厂开起来了，工人没积极性，完成不了生产，你想取消工厂都不行。
现在地方单位靠前的几把手都找到了罗成这边，至于张厂长，他们也都得到消息了，以后汽车修理厂就只会是汽车修车车间了。张厂长最多就是一个主任级别的，真正做主的是马上走马上任的罗成罗厂长。
首先，五千块一辆车的定价，大家都还是认可这个价格的，再高，一辆解放卡车也不过是一万多。就算是吉普车，二万多，可比这方块车大气，而且吉普车还有挡风玻璃呢。所以地方单位也觉得这价格定的很不错。
然后就是这产量了，这计划产量也不是定了多少就一定是多少的。一般工厂都是一边生产一边扩张的，除非产品市场饱和。所以限制定的产量，就是根据目前方块车厂的规模来定的。
如果是正常情况，现在还轮不到谈定产的问题，而是组建班底，招聘职工后再来谈定产。但现在修理厂的职工等于是方块汽车厂的职工了，已经具备了生产能力。所以可以直接谈计划生产了。
至于职工招聘，一般是街道办和人事部的事情。罗成就算当上厂长，想要安排人，也只有推荐的权力。
这生产的事情，罗成之前是问过姜组长的，姜组长说可以避开地方单位的厂长任命的。可以直接找汽一厂那边，让那边在义安成立汽一厂分厂就行了。这样就不是跟地方商量生产定量，而是跟汽一厂那边。
这也是为什么姜组长说罗成身为汽一厂工程部的七级工程师可以不鸟这边地方单位的原因。
如果是走汽一厂那边，这里成为分厂，自留的利润也会高。但有一点，那样的话，到时候这汽车厂可能就是外来的和尚了，虽然为了地方财政，也不会太为难罗成这边，但跟地方单位和企业就不是一条心了。
成为分厂，罗成现在就可以委婉的拒绝谈生产的事情。要是想成为地方企业，罗成只要表示愿意跟这些领导谈产量的事情，那么只要罗成一开口，先不说具体多少产量，保证这些领导对待罗成的态度都会不一样。
询问生产定量的事情，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此时张厂长也是站在一边插不上话，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如果是他的话，他会选择成为汽一厂的分厂，这样哪怕能力不足，熬资历也能调到总厂那边担任一个管理的岗位。而且成为分厂，会得到总厂的技术人才支持。
如果成为地方企业，光技术工人的培养就是一个大难题。义安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城区，要是直辖区或者省会城区，那还能调度不少人才过来。
不过成为地方企业也是有好处的，起码建厂，厂对面那块本来有主的地，可以轻易的要过来。而如果是分厂，可能就会成为合作性质，直接讨要车辆来作为交换了。
“我觉得目前最多能计划生产十辆，而且缺少技术好的焊接工人。”
罗成开口说道，答应纺织厂的还有一辆方块车没交货呢。这马上要过年了，不得给工人多某点福利呀。如果是之前的修理厂，自身没多少利润，也就是多弄点票据，如果年前多弄点计划外的车，就不用发票据那么麻烦了，留成下来的钱就可以直接买肉发给职工了。
听到罗成的话后，义安城分管经济的一把手，没有多说其他的，当场宣布义安方块车汽车厂成立。罗成将成为义安方块汽车厂的第一任厂长，将由地方任命，任命书也将会第二天就送到修理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