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鲇鱼头
“喂喂喂,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拍照。”李维斯皱眉,真不是欧洲人种族歧视,很多美国人确实是不招人待见。
“抱歉先生——”摄影记者非常遗憾的放下手中的照相机。
“抱歉,我正在工作,不能接受采访。”李维斯拒绝了记者的采访要求。
记者没有纠缠,这时候一群市民排着队伍喊着口号走进广场,记者冲过去忙着拍照采访,没有时间浪费在李维斯身上。
“上帝,这些人还不肯收手,他们已经杀死了我们的总统——”老兵小声嘀咕,这种时候谁都不敢轻易表态。
李维斯不客气,带着几名水兵过去,直接把兴致高昂的市民拦下来。
“先生,我们是要向总统府请愿——”
“我们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你们是要加入我们吗?”
市民们七嘴八舌,之前的活动有警察的参与,他们大概以为水兵和警察们差不多。
“你们已经杀死了自己的总统,现在回家去吧,博马即将实行军管,天黑之后不允许自由行动。”李维斯正色,这些人恐怕还不知道军管的消息。
“军管?为什么?”
“要把我们当成囚犯一样关在自己家里吗?”
“我们要自由!”
人群马上骚动起来,他们理解的军管等同于坐牢。
“都闭嘴,马上离开这里,回到自己家里去,你们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李维斯没有多少耐心,水兵们可不是来讲道理的。
“你们又不是刚果共和国人,没有权利对我们指手画脚——”
“难道我们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南部非洲人滚出博马!”现场的对抗情绪在升级,之前围攻总统府的一幕仿佛又要重演。
李维斯可不是只会喊“卫兵”的艾萨克·潘西,当注意到周围人们的情绪即将失控之后,李维斯马上抬手把装甲车叫过来。
轰——轰轰——
装甲车庞大的车体,还是能给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车身上长达一米五的重机枪,每一颗子弹都差不多有胡萝卜那么粗,打到人身上,能把人直接打成两截。
“走吧,回家去吧,不要自找麻烦——”老兵也在苦口婆心劝说,英国人什么德性,老兵在世界大战期间就已经见识过了。
这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一颗石头飞过来正好砸中老兵额头,老兵顿时血流满面。
第1303章 幸福的矛盾
对待大西洋舰队的水兵,人们还能保持克制,毕竟装甲车上的重机枪看上去就不好惹。
对待断了一只胳膊的老兵,人们就没有那么多耐心了,丛林社会可没有尊老爱幼这一说,弱肉强食才是本质。
没准有些人看来,老兵这种帮助水兵劝说人们回家的行为还是崇洋媚外呢,很多时候,叛徒比敌人更可恶。
周围的人们也被这个突发事件惊呆,老兵倒地瞬间,鲜血从老兵头上涌出来,捂都捂不住,这会儿再看老兵胸前军功章,颜色比头上的鲜血更醒目,更刺眼,就像一面血色的镜子,照出人们心底最不堪的阴暗。
老兵被石头砸倒的时候,李维斯下意识举起枪,指向石头飞来的方向。
其他几名水兵也反应很快,两名水兵架着老兵向装甲车方向转移,又两名水兵举枪快速过来和李维斯排成一排,拦在老兵和人群之间,防止老兵受到进一步伤害。
这是对待战友的方式。
“杀人啦,南部非洲人杀人啦——”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整个胜利广场顿时乱成一团,不明真相的人们四散而逃,有人趁机将石头砸向水兵。
呯!
终于有水兵忍不住开枪,南部非洲军队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遭到攻击是一定会反击的。
枪声引起更大范围的混乱,无数人都在狂奔,猝不及防的老人被推到,惊慌失措的孩子在哭泣,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一边跑一边破口大骂,仿佛这样就能让刚果共和国强大起来。
“不要开枪,向装甲车靠拢——”李维斯还是冷静,不管发生什么,先做好防御才是正经,这时候装甲车毫无疑问是最坚固的防御支点。
“先生,我没事,请不要伤害他们,请你理解——”伤口经过简单处理的老兵脸上还有血迹,他一脸惨淡,笑容里满是苦涩。
“我理解的——”李维斯情绪复杂,他在南部非洲出生,在南部非洲长大,从来没有体会过老兵的这种感觉。
怎么说呢,就像是家门不幸的那种感觉,我儿子不争气,不过毕竟是我儿子,全世界都会放弃他,我不会——
老兵头上的伤势还是比较严重的,李维斯想把老兵送医院,老兵却不肯去。
老兵告辞的时候,李维斯摸遍全身只摸到两个兰特。
毕竟是执行任务,不会随身携带太多现金。
就在李维斯犹豫的时候,一名水兵把一个金币递给李维斯。
南部非洲是全世界唯一还在发行金币的国家。
然后又是一个金币,两个——
“先生,把这些带上,我们帮不了太多忙——”李维斯把钱塞给老兵。
刚才破了头伤了心都没有流泪的老兵瞬间就红了眼圈,嗫嚅着说不出话。
李维斯尽量挤出微笑,老兵用仅存的胳膊用力敬礼,转身之后背影却瞬间佝偻。
罗克不知道胜利广场发生了什么,对博马实施军管的第一个晚上,有一百多名博马人被逮捕,他们中有人趁乱洗劫商店,有人拦路抢劫,也有人只是违反宵禁命令就被直接逮捕,乱世用重典,这一点罗克从不手软。
“或许我们可以趁机对博马进行一次清理,现在的博马,还有很多人认不清形势,有些人甚至对比利时还存在幻想,也有人沉浸在殖民时代的虚幻中无力自拔,刚果共和国已经进入新时代,他们却躲在自己的房子里无视时代变迁。”本森·穆尔态度激进,他的儿子今年从中学毕业,成绩本来不足以考入尼亚萨兰大学,然后本森·穆尔就向尼亚萨兰大学捐赠了一万兰特。
虽然大多数时候,尼亚萨兰大学在录取新生时都能保证公平公正,不过有些时候还是要破格录取一些学生的,这就是现实。
不要说尼亚萨兰大学市侩,本森·穆尔捐赠的一万兰特,是正常录取学生每年学费的一百倍,尼亚萨兰大学收取的这些费用,会以奖学金这种方式,对成绩好的学生进行补贴,这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奥古斯塔斯议长的病情怎么样?”罗克不着急,他现在有的是时间慢慢梳理。
“议长的病情从去年开始就多次反复,时好时坏,他现在已经辞去党主席职务,对议会的掌控也大不如前。”本森·穆尔实话实说,奥古斯塔斯真不是装病,否则应该早就过来表忠心了。
“那么就按你决定的去做吧,路易斯和威尔赛斯会协助你。”罗克对路易斯·本和威尔赛斯还是比较满意的,路易斯·本虽然是光杆司令,但是并没有因此对罗克心存不满。
至于威尔赛斯,这个刚果共和国的“在野总统”,拥有的实力远比表面上看上去更强大,如果奥古斯塔斯的身体无法好转,那么威尔赛斯就是取代奥古斯塔斯的最佳人选。
转天,罗克亲自前往医院去看望奥古斯塔斯。
奥古斯塔斯确实病得很重,他在去年冬天因为高血压导致中风住院,病情一直没有好转,现在已经不能主持议会工作。
“抱歉勋爵,刚果共和国正处于最危险的时期,我却不能继续为刚果共和国服务——”奥古斯塔斯已经病入膏肓,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即便是清醒的时候,说话也很艰难。
“议长阁下,好好休息,你已经做的够多了——”罗克温言抚慰,上一代的人正在陆续谢幕,这确实让人伤感。
“我老了,余日无多,之前我还担心,现在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勋爵,请善待刚果人,他们会成为你最忠诚的仆人——”奥古斯塔斯这话一听就是老殖民了,感觉就像是交代遗言。
“放心吧,没有人会奴役刚果人的。”罗克不喜欢奥古斯塔斯这种口吻,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玩封建主义那一套。
“呵呵,如果一定要投靠某人才能生存下去,为什么不找一个好主人呢。”奥古斯塔斯口齿虽然不清,思维还是很清醒的。
主仆关系听上去有点侮辱人格的意思,其实都别说1922年,2022年也依然存在。
现在的主仆关系又不是以前那种类似奴隶主和奴隶之间的关系,更多是新型的雇佣关系,但是比雇佣关系更亲密,比如罗克和扎克,罗克就要对扎克的生活负责,就算扎克年老力衰无法为罗克服务,罗克也要对扎克的生活负责。
这总比辛辛苦苦为某人或者某个企业服务了一辈子,却因为竞争力下降就惨遭抛弃来得好,和罗克这种相比,那才是真正的耍流氓。
三天后,刚果共和国议会通过决议,临时任命本森·穆尔为刚果共和国临时总统,直到新总统选举产生。
本森·穆尔上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任命路易斯·本为刚果共和国总理。
同时南部非洲联盟部队也已经开始对叛军进行清剿,这个问题罗克丝毫不担心,叛军要是能打得过罗德西亚北部师才是见了鬼。
和罗克设想中的一样,奥古斯塔斯在任命本森·穆尔担任临时总统之后,因为身体原因被迫辞去刚果共和国议会议长职务。
新议长确实是威尔赛斯,步枪协会会长和军人服务社负责人这两个身份给威尔赛斯带来很多加分,他的商人背景反而被忽视。
为了稳定刚果共和国的局面,罗克在博马一直待到11月才返回南部非洲。
南部非洲现在也有麻烦,不过这个麻烦不是经济发展不足,而是经济发展的太快引发了一些新的问题。
“情况就是这样,约翰内斯堡市政府希望我们把纺织厂搬迁到更偏僻的地方,新的厂址距离约翰内斯堡超过一百公里,虽然约翰内斯堡市政府承诺,回为工厂建设提供一切便利条件,可是我们的很多工人都已经在约翰内斯堡定居,他们不可能前往一百公里之外的工厂工作。”菲丽丝难得向罗克求助,纺织工厂是菲丽丝名下的产业。
罗克当初设置纺织厂,是为了满足约翰内斯堡农场对于纺织品的深加工需求,纺织厂成立之前,南部非洲的羊毛大多要运往英国本土的纺织厂加工,山高路远不说,价格也很低,农场几乎没有多少利润。
成立纺织厂之后,约翰内斯堡本地羊毛就地加工,成本低廉利润更高,菲丽丝干脆把纺织厂当成慈善做,把更多的利润让给农场主,这才有了约翰内斯堡农场的快速发展。
纺织厂利润不高,产生的税收自然也就不多,而且纺织厂还是重污染企业,比勒陀利亚都在大力开发旅游行业的当下,约翰内斯堡市政府对于环境也有了更高的要求。
“我已经找过考索尔教授,即便现在开始对污染方面的研究,要找到有效方式最少也要几年之后,而且投入太大肯定会影响到工厂的利润,这样又会影响到农场主的收入,亲爱的,怎么办?”菲丽丝满脸愁容,小脸紧巴巴皱成一团。
“没关系,交给我,都交给我——”罗克为老婆分忧义不容辞,随着南部非洲的发展,这个问题也愈发凸显,到了必须要解决的时候。
第1304章 千万不能学漂亮国
考索尔教授就是阿布,诺贝尔生物奖和南部非洲星空奖的双料获得者,尼亚萨兰大学校长,南部非洲生物方面毫无争议的权威。
如果说连阿布都对纺织厂造成的污染束手无策,那么这个时代几乎没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
罗克其实也很郁闷,在英美血汗工厂大行其道的当下,约翰内斯堡市政府居然已经开始关注污染问题,这实在有点太过超前,罗克感觉都不太适应。
“勋爵,市政府也是没办法,州政府和比勒陀利亚市政府已经多次关注过约翰内斯堡的环境污染问题,连奥兰治州都认为纺织厂造成的污染对奥兰治州的环境造成了影响,我们真不是故意找纺织厂的麻烦,市政府在勒斯滕堡为纺织厂准备了1500英亩土地,并且愿意承担纺织厂搬迁的所有费用,纺织厂现在的土地可以出售,市政府不会征收任何费用,我们甚至已经帮纺织厂找到了买家,有人愿意出150万兰特购买纺织厂的土地——”约翰内斯堡市长达伽马·瓦斯科感觉都快要哭出来了,罗克担任约翰内斯堡警察局长的时候,达伽马·瓦斯科还是约翰内斯堡内政部的主任会计师。
距离罗克担任约翰内斯堡警察局长也将近20年了,罗克虽然已经离开约翰内斯堡,不过余威犹在,没有人敢轻视罗克在约翰内斯堡的影响力。
罗克印象中的约翰内斯堡纺织厂,距离约翰内斯堡市区足足超过十公里。
现在随着约翰内斯堡的发展,纺织厂已经被市区覆盖,地价也随之飙升,如果真按照达伽马·瓦斯科说的,有人愿意出150万兰特购买纺织厂的土地,那么这笔钱足够覆盖纺织厂的搬迁费用。
且慢,达伽马·瓦斯科刚才说了,约翰内斯堡市政府愿意承担纺织厂的搬迁费用,那么也就是说,只要罗克同意,纺织厂不仅不需要花费一分钱,相反还有的赚。
当然账不是这么算的,搬迁工厂不是建几栋厂房那么简单,纺织厂的工人是个大问题,如果工厂迁往勒斯滕堡,那么还不知道有多少工人愿意跟着工厂一起迁往勒斯滕堡。
如果没有工人愿意去勒斯滕堡,那乐子就大了。
顺便说一句,勒斯滕堡距离约翰内斯堡大概110公里。
“难道就没有折中的办法吗?工厂可以迁往距离约翰内斯堡不太远的地方,那样工人就可以通过通勤车往返于工厂和约翰内斯堡之间,你知道的市长阁下,勒斯滕堡的教育和医疗,和约翰内斯堡相比肯定有很大差距,我们不可能把学校和医院都迁往勒斯滕堡。”罗克知道症结所在,纺织厂的工人大多是女工,家庭对于她们来说是最重要的。
约翰内斯堡纺织厂规模庞大,拥有员工超过二万三千人,每年为约翰内斯堡创造的税收达到上百万兰特。
当然这一点约翰内斯堡市政府未必在意,别忘了约翰内斯堡可是兰德矿区的中心,即便没有纺织厂,约翰内斯堡凭借境内的数十个金矿,财政依然非常健康。
整个南部非洲,约翰内斯堡市政府的收入,仅次于洛城和爱德华港,比勒陀利亚、开普敦、鲸湾、圣乔治(达累斯萨拉姆,维多利亚州首府所在地)什么的都要靠边站。
“别忘了我们约翰内斯堡纺织厂可是拥有两万三千名员工,这意味着整个约翰内斯堡市,有两万三千个家庭都和约翰内斯堡纺织厂有关,更不要说工厂搬迁之后对周围的农场造成的影响,而且勒斯滕堡远离铁路,搬迁过去之后,运输成本会急剧增加,这些问题怎么解决?”纺织厂总经理克鲁斯·保罗气势汹汹,作为约翰内斯堡市数一数二的纳税大户,克鲁斯·保罗有提要求的资格。
“克鲁斯,别着急,这个问题我们也考虑过,工厂搬迁过去之后,市政府会出钱修筑一条铁路,完全不需要担心。”达伽马·瓦斯科有万全之策,他这个名字也有点出戏,不过同样有出处。
(插一句,书中的英文名,多半来自南非史实,也不是鱼头随口胡诌。)
“那么我们这些农场主怎么办?以前我们只需要把羊毛送到约翰内斯堡就行,现在却要奔波上百公里前往勒斯滕堡,这笔账怎么算?”约翰内斯堡农业协会会长柯文那也有意见,他的名字看上去像是华裔,实际上却是标准的白人。
“还能怎么算,市政府会核减农场的税收,这样行了吧?”达伽马·瓦斯科没好气儿,对罗克和克鲁斯·保罗,达伽马·瓦斯科确实是有耐心,对柯文那就算了,市长也不是好欺负的好吧。
柯文那嘿嘿贱笑着心满意足,农业协会会长其实也不是好惹的,南部非洲各种协会多如牛毛,有的协会徒有其表,农业协会这种还是很有实力的。
约翰内斯堡农业协会,在南部非洲的所有农业协会中实力数一数二,这还要得益于华裔农场主的人多势众,很多华裔农场主之前都在罗克的金矿工作过,要么就是约翰内斯堡的警察,说不定就曾经和罗克并肩作战过,说句话都能直达天听的那种。
“好吧,我们现在一起捋一捋,克鲁斯,你的困难是什么?”罗克不和稀泥,约翰内斯堡市政府有苦衷,纺织厂也有诉求,先把困难摆出来逐个解决,这也是罗克把这些人叫到一起的原因。
“交通,教育,医疗,城建,配套设施,税收政策——”克鲁斯·保罗掰着手指头挨个数,五个手指头都不够用。
达伽马·瓦斯科气呼呼,勒斯滕堡各方面虽然比不上约翰内斯堡,其实也没差太远,毕竟勒斯滕堡也位于兰德矿区,基础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市长,这些问题能不能解决?”罗克逐个解决,有些问题其实不是问题:“先说交通,市长刚才说了,可以修建一条铁路;然后是教育、医疗——等等,纺织厂两万多工人,应该有附属学校和附属医院吧?”
罗克印象中,这种体量的企业,基本上都是五脏俱全。
克鲁斯还没说话,达伽马·瓦斯科就急了眼:“纺织厂拥有约翰内斯堡最好的中学和小学,仅次于紫葳公学和矿工子弟学校,纺织厂附属医院同样是约翰内斯堡最好的医院,纺织厂可以迁走,但是附属医院不能迁走,这不是你们纺织厂一家的功劳。”
紫葳公学现在名义上依然是南部非洲最好的学校,这要得益于紫葳公学的名字,矿工子弟学校的教学质量虽然也很高,但是听名字就不像个多出色的学校。
关键是矿工子弟学校绝大部分学生都是华裔,这是约翰内斯堡人尽皆知的潜规则。
至于纺织厂附属医院,要知道纺织厂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女工,而且菲丽丝是把工厂当做慈善事业经营,所以很多纺织厂女工都很愿意把孩子送到南部非洲各大医学院,一来二往,纺织厂附属医院就成了约翰内斯堡最好的医院之一。
也就紫葳医院和医学院附属医院,能和纺织厂附属医院竞争。
“附属医院的医生,大部分都是纺织厂工人的家属,医院留给你们市政府,医生必须跟着纺织厂一起去勒斯滕堡。”克鲁斯·保罗寸步不让,你都要把工厂迁走了,难道还把医院留给你?
想得美!
“停!”罗克快刀斩乱麻,不给克鲁斯和达伽马扯皮的机会:“附属医院的急诊科室可以跟随工厂一起迁往勒斯滕堡,其他科室依然留在约翰内斯堡,克鲁斯,大度一点。”
罗克尽量把一碗水端平,这么吵下去,一百章也写不完。
“勋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