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鲇鱼头
最惨的应该是那些原本有机会留下,但是却离开南部非洲的华人。
他们中的很多人在离开南部非洲一两年之后又带着家人回到南部非洲,但是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
秦岭的运气还算不错,维多利亚州的农场价值虽然不如德兰士瓦、尼亚萨兰,但是差是差在地理位置,并不是自然条件,甚至如果只说自然条件,维多利亚湖周围的农场比德兰士瓦更好,未来升值的空间很大。
来到尼亚萨兰陆军学院,秦岭先到后勤处报道,然后就知道了一个让人悲伤地消息。
尼亚萨兰陆军学院要迁往尤利塞斯,一部分教官和学员和已经提前出发,秦岭所在的狙击学院,恰好在第一批迁移之列。
“这么说,我们现在就要前往尤利塞斯——”索菲亚和卡蒂也惊讶,她们刚刚对洛城充满好感,没想到却和洛城擦肩而过。
“新年之后再去,现在咱们回家。”秦岭也稍有遗憾,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从基础设施上来说,尤利塞斯和洛城相比并没有太大差别。
秦岭最关心的还是孩子的教育问题,刚才在后勤处,秦岭已经向后勤处军官了解过,陆军学院在尤利塞斯的附属小学和附属中学都已经建成,大部分教师都是从洛城抽调的,要知道陆军学院很多教官的家属都是教师,她们也会随同丈夫一起去尤利塞斯工作,附属小学和附属中学主要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秦岭购买的房产在尼亚萨湖畔的落日大道上,这附近是洛城的高级住宅区,居民几乎全部都是高素质人才,要么是在尼亚萨兰州政府或者洛城市政府工作,要么就是在洛城各个研究院的工作人员,或者是在跨国公司总部工作的高管。
秦岭的家是落日大道1135号,门牌上除了号码之外,还有用隶书书写的“秦”,房子采用米黄色大理石铺底,防潮防虫的同时,还为未来的翻建提供良好的基础,因为房子还从来没有人居住过,前院的草坪有点凌乱,不过门窗玻璃都是完好的,洛城的治安一直很良好。
秦岭到家之后,放下行李就从车库推出割草机开始整理草坪,索菲亚和卡蒂则是开始打扫房间,毕竟在前往尤利塞斯之前,秦岭一家人要在这里居住近两个月,卫生还是要打扫的。
就在秦岭收拾草坪的时候,旁边院子里的邻居主动和秦岭打招呼。
“邻居,需要帮助吗?”邻居是个双下巴的白胖子,头发梳理的很整齐,白色衬衣,黑色西裤黑皮鞋,在家里还这么穿的,多半是公司高管。
“谢谢,我自己可以的,我叫秦岭,叫我秦就可以了,我在陆军学院工作,刚刚搬到这里,很抱歉,家里现在有点乱,不能请你来做客。”秦岭礼貌,要给邻居留下一个好印象。
“喔喔喔,陆军学院的教官!那你一定是世界大战期间的英雄,很荣幸成为你的邻居,我是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的约翰·亚历克斯,认识你很高兴,秦——”亚历克斯主动和秦岭握手,并且向秦岭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不不不,我不是英雄,史蒂夫才是——”秦岭来到栅栏边,和亚历克斯隔着栅栏握手,就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那么你也是狙击手了?来来来,到我这边坐坐,给我讲讲你的故事——”亚历克斯热情邀请。
秦岭表情为难,草坪还没有整理完毕呢。
“没关系,汤姆,汤姆——过来,把这个草坪修理一下——”亚历克斯叫人帮秦岭修理草坪,汤姆是一个年龄不大的非洲人,估计是亚历克斯家的佣人。
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只要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
尼亚萨兰汽车集团不仅仅生产民用车辆,远征军在世界大战期间使用的装甲车也是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生产的,所以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的福利还是很不错的,亚历克斯虽然没有说他在尼亚萨兰汽车集团担任什么职务,但看样子最起码也是个高管,家里有佣人很正常。
非洲佣人,管吃管住的情况下,一个月也就一两个兰特就能搞定,价格简直不要太便宜。
秦岭盛情难却,还是回去换了套衣服,然后才拿上一盒比利时出产的巧克力,这才去了亚历克斯家。
第一次到邻居家拜访,空着手可不好,这些巧克力都是秦岭从欧洲带回来的,自己吃或者送人都不错。
亚历克斯明显没想到秦岭这么礼貌,干脆为秦岭准备了一顿丰盛的下午茶,俩人就坐在房檐下的走廊里,面对着烟波浩渺的尼亚萨湖边吃边聊。
“我是法裔,很遗憾世界大战期间不能返回法国和德国作战,所以非常感谢你能给我这个当面感谢的机会,谢谢你秦,你做到了我这个法国人都没有做到的事。”亚历克斯又遗憾又伤感,世界大战期间有很多法裔申请加入南部非洲远征军前往法国作战,很多人在法国战死。
“职责所在,你在洛城造汽车,一样是为世界大战做贡献,而且你的工作比我的工作更重要,没有你们的辛勤工作,就没有我们在前线的势如破竹。”秦岭很擅长安慰人,就亚历克斯这个体型,估计想参军也不符合标准,一场五公里就能要了亚历克斯的命。
“哈哈哈哈,谢谢,现在我心里舒服多了。”亚历克斯感觉顿时好很多,那种眼看祖国战火纷飞,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让人太难受了,世界大战期间亚历克斯捐出了自己接近一年的薪水,但是亚历克斯感觉远远不够。
“我服役的部队是骑兵第二师,最先是在地中海司令部下属作战,之后和勋爵一起去了西线,不得不说,在勋爵来到西线之前,西线的那些指挥官表现糟透了,黑格和尼维勒都是屠夫——抱歉,请原谅我的用词不当——”秦岭这才想起来亚历克斯是法裔,当着法裔的面吐槽法军总司令不太好。
“没有不当,我们在尼亚萨兰也能看到前线的战报,很难想象,一天之内前线部队就能伤亡十万人——我当时在办公室里,真的有末日到来的感觉,英法联军一共才多少人,一天十万,用不了多久我们的部队就死光了——呃,抱歉秦,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亚历克斯也是脱口而出才想起来,秦岭也是英法联军中的一员。
“呵呵呵呵,没关系,你们在洛城还好,我们在前线才是真的末日到来,当时我们最怕的就是勋爵也和黑格、尼维勒一样,命令我们排着队迎着德国人的机枪送死,幸好勋爵从来不那样,我们不直接进攻德军的阵地,而是绕过德军防线,从德军防线后方登陆,从而一举打开局面——”秦岭也不在乎,现在想想当时的情况,秦岭依然后怕不已。
亚历克斯还没有说话,门外路上有轿车经过。
落日大道旁的住宅,围墙都是木质的栅栏,不仅造型优美,而且还刷上了白色的油漆,这样从外面的路上经过,就可以欣赏到各家院子里草坪和花园的景色。
轿车在经过的时候滴滴滴猛按喇叭,驾驶室一个人伸出头大喊:“亚历克斯,你旁边的大帅哥是谁?不介绍一下吗?”
“汉克,这是我们的新邻居,要不要来坐一坐?”亚历克斯热情邀请。
“等我!”热情过分的家伙把头缩回去,轿车在秦岭家的另一侧停下。
“秦,汉克是徳裔,只要不侮辱威廉二世就没事。”亚历克斯提醒秦岭,南部非洲这个民族成分也确实是有点复杂。
不过比较好的一点是,尼亚萨兰各级政府在这一点上很注意,洛城曾经出现过徳裔和法裔为主的社区,但是很快就被洛城市政府故意拆分。
现在的洛城,徳裔家庭旁边住的可能就是法裔家庭,还有更多的英裔家庭、华裔家庭,这样虽然短时间内可能会造成一些矛盾,但是长期来看,更有利于各大族裔之间的和平相处。
秦岭这边就是这样,虽然亚历克斯是法裔,汉克是徳裔,但是能看得出,他们之间的感情不错。
汉克也不是空着手来的,他拿了一瓶紫葳镇生产的葡萄酒,亚历克斯马上就乐颠颠的去找杯子。
那就不喝下午茶了,改喝葡萄酒。
第961章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邻居的热情让秦岭和索菲亚感到受宠若惊,特别是索菲亚,在来到南部非洲之前,索菲亚一家人都对未来充满疑虑,担心自己一家人在南部非洲会受到区别对待,毕竟南部非洲和比利时的关系可不算好,世界大战前,有一段时间,南部非洲和比利时之间的战争也是一触即发。
来到南部非洲之后,索菲亚发现所有的担心都是不必要的,南部非洲对于所有人都表现出极大的宽容,不仅仅是比利时人,就连德国人在南部非洲都不会遭到歧视,南部非洲人热情友好,真诚善良,根本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充满攻击型。
秦岭一家人以最快的速度融入洛城,回到家的第一天,索菲亚和卡蒂把房子收拾干净,要做饭的时候才发现,亚历克斯家的草坪上已经架起烤炉,秦岭已经吃了个半饱,托尼和香尼也已经有了一大群新朋友。
索菲亚做的蛋糕和华夫饼受到所有人的交口称赞,卡蒂制作的炸丸子和炸薯条也很受欢迎。
秦岭在来洛城之前,加西亚给秦岭带了一些热尼耶弗尔,这是一种通过蒸馏发酵的麦芽制成的烧酒,主要材料是热尼耶弗尔浆果,是比利时著名的杜松子酒。
结果热尼耶弗尔成为当晚的明星,秦岭的一位邻居理查兹是南非公司的高管,在品尝了热尼耶弗尔之后,理查兹认为热尼耶弗尔味道独特,果香浓郁,很有推广的潜质,所以表示过两天会亲自登门拜访。
秦岭热烈欢迎,邀请邻居们过两天到秦岭家里做客。
晚上,秦岭和索菲亚睡不着,干脆坐在自家的阳台上聊天,看着尼亚萨湖上影影绰绰的渔船,以及漫天辉映的星光,秦岭和索菲亚心旷神怡。
“真好,这里就是我们未来的家——”索菲亚裹紧睡衣,往秦岭怀里缩了缩。
“可惜我接下来要到尤利塞斯去,要不然你和卡蒂留在这里,反正我每个星期天都会回来的。”秦岭鼻尖萦绕着索菲亚的发香,情不自禁抱紧点。
“不,你去哪儿我就在哪儿。”索菲亚果断,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在一起。
秦岭微笑,不再想不开心的事,只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秦岭和索菲亚开始新生活的时候,赫斯林教授一家人终于来到璇玑城。
和世界大战前相比,璇玑城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里依然岁月静好,安宁有序,默默地为南部非洲提供发展所需要的人才和技术。
“赫斯林,老朋友,你还好吗?我想死你了——”阿布见到赫斯林教授的时候热泪盈眶,看上去身体没有丝毫不适。
“科赛尔,我一点也不好,我还以为你快死了,看上去你没有,这是怎么回事?”赫斯林教授刚正不阿,并没有多少久别重逢的喜悦。
阿布愣了下,然后恍然大悟:“是的,几个月前我真的差点死了,我在医院里呆了足足一个星期,医生甚至为了下了病危通知书,就在我准备坦然面对死亡的时候,奇迹居然发生了,你知道吗我的朋友,疾病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变得前所未有的健康——”
阿布胸膛拍得邦邦响,赫斯林教授哭笑不得,南部非洲的医疗水平这么高的吗?
“夫人,欢迎你来到璇玑城,璇玑在汉语里的意思是巧夺天工,是智慧的结晶,希望这个城市会给你一些不一样的感觉。”阿布吹完牛逼就扔下赫斯林教授,去跟赫斯林夫人套近乎,反正人已经来了,也不担心赫斯林教授离开。
想在的情况是想走也走不了,美国大流感卷土重来之后,南部非洲各州都已经封闭边境,人员之间的往来全部停止,离开南部非洲更是想都别想。
神奇的是,进入南部非洲的通道并没有关闭,不过和以往相比,检查也严格了很多,所有入境南部非洲的人都需要经过隔离,除了移民之外,隔离期间的费用自理。
“抱歉科赛尔,别搭理某人,他是怪你没有把他的书带过来。”赫斯林夫人跟阿布也很熟络。
“你们在慕尼黑的书都已经带来了,和你们同时抵达南部非洲,比你们更早抵达璇玑城——”阿布眨巴着眼睛不好意思,客车需要检疫,货车可不需要。
“哈,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家伙。”赫斯林夫人很满意。
“那么,接下来是去酒店还是回家?”阿布一脸的天下英雄尽入吾彀,其实世界大战期间就有无数人才涌入南部非洲,也正是因为这些人才,尼亚萨兰大学才能保证在分拆之后不仅仅实力没有下降,反而更上一层楼。
前几年尼亚萨兰大学的院系调整,对尼亚萨兰大学造成了不少的影响。
当时的财经学院独立出去,组建了现在的财经大学。
物理学院独立出去,组建了现在的理工大学。
医学院独立出去,组建了现在的医科大学和军医大学。
还有农学院,法学院,建筑学院,等等等等。
院系调整之后,尼亚萨兰虽然多了一大堆大学,尼亚萨兰大学的实力却江河日下。
还好,还是有教授对尼亚萨兰大学充满感情,愿意留在尼亚萨兰大学从头开始。
再加上那些源源不断来到尼亚萨兰的专家教授,尼亚萨兰大学实力很快恢复,综合实力依然无人能及。
“回家!”赫斯林教授还没有来得及瞪眼,赫斯林夫人一言而决。
那就回家,阿布在璇玑城一手遮天,尼亚萨兰大学的礼宾车直接开到火车站的站台上,这些礼宾车全部都是尼亚萨兰汽车集团生产的勋爵汽车,看车门的尼亚萨兰大学校徽就知道是需要特别定制的那种,这样的一辆汽车在欧洲卖一万五千镑,也不知道尼亚萨兰大学花了多少钱,才能组建起这样一队十几辆礼宾车。
坐上礼宾车,赫斯林教授惊讶的发现,后座和前座之间是有格挡的,如果拉上窗帘,后座就会成为一个独立的空间,即安静又舒适。
勋爵汽车的后座异常宽敞,两排座椅相向而对就跟卡座一样,车门关上后阿布从旁边拉起来一个茶几,又从旁边的小冰箱里拿出一瓶葡萄酒,后座空间里马上就充斥着淡淡的酒香。
“别怪我老朋友,我听说了你的情况,就要求勋爵无论如何要把你带到尼亚萨兰来,你难道没发现吗?这两年,我们的很多老朋友都在尼亚萨兰,迪克、拉尔森、拉姆斯登——还有可怜的梅尔克,抱歉,我知道的太晚了,如果我能更早行动,那么梅尔克说不定——”阿布激动地两眼通红,这些人都是极有才华的专家教授,每个人都可以撑起一个院系的那种。
“不是你的错,科赛尔,不过你应该直接告诉我,而不是用这种方式把我骗到尼亚萨兰来。”赫斯林教授依然耿耿于怀。
“老朋友,我已经邀请了你很多次,但是你从来没有同意,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格雷特和艾玛着想——可怜的格雷特,她不该就这样离开——”阿布在德国的时候,也是看着格雷特和艾玛长大的,感情就跟对自己的女儿差不多。
提到格雷特,赫斯林教授终于沉默,连阿布都这么遗憾,赫斯林教授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了科赛尔,别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你把我们一家子骗到尼亚萨兰,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赫斯林夫人气势汹汹。
“没问题夫人,你得知道,尼亚萨兰物理系现在还缺少一个系主任——”阿布开出的条件诚意十足。
“系主任年薪多少?”赫斯林夫人开口就提钱,真俗!
不过阿布喜欢这种俗,不怕提条件,就怕什么都不提。
“年薪1500兰特起,同时还有各种福利,车子和房子都已经准备好了,有600个学生翘首以盼,期待获得赫斯林的青睐——”阿布知道赫斯林教授在意的是什么,如果只说钱,赫斯林教授一定会翻脸,但是再加上600个翘首以盼的学生,赫斯林教授脸上的表情马上就缓和下来。
老师对学生的感情,一句话两句话真的说不清楚,对于赫斯林教授来说,学生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
“1500兰特是多少钱?”赫斯林夫人不太了解兰特和金马克之间的兑换比例。
“差不多就是1500英镑——”尴尬的是,阿布也不知道兰特和金马克之间的兑换比例,所以还是拿英镑说事。
“18000马克——”赫斯林教授知道英镑和马克之间的兑换比例,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即便是不在乎金钱的赫斯林教授,脸上也不免动容:“——世界大战爆发前的兑换比例。”
1:12,现在肯定不止。
赫斯林夫人一脸震惊,虽然外界传说南部非洲有钱,但是赫斯林夫人万万没想到居然有钱到这种程度。
事实上阿布还没有说完,1500兰特只是年薪,如果加上福利,那就肯定远不止1500兰特,阿布自己的年收入在50万兰特以上。
第962章 罪无可恕
阿布的收入中,青霉素和白药的专利费用占据很大一部分,普通教授不可能这么高。
和一个领域内只有一位教授的德国大学不同,南部非洲同一个领域内会有很多位教授,这时候教授就和“讲师”、“系主任”一样成了一个职称,虽然地位依然很高,但不再是独一无二。
“系主任”肯定是独一无二的,不过这个职位赋予了太多的行政色彩,不能全身心放在研究上,也同样又遗憾。
这也很正常,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没有什么职业是完美的,阿布给出的条件,已经足以证明尼亚萨兰大学的诚意。
阿布给赫斯林教授准备的房子就在璇玑湖畔,楼上楼下加起来近五百平米的大理石别墅,加上草坪花园面积超过一英亩。
这样的别墅不对外出售,有钱都买不到,阿布本人也住在这里,这个区域内居住的还有鲁道夫·狄赛尔,道格拉斯,担任过法国科学院院长的加布里埃尔·李普曼,以及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亚历克西·卡雷尔。
赫斯林夫人在前往璇玑湖的路上向阿布提出,希望阿布能为艾玛介绍一位出色的医生,系统检查下艾玛的身体。
阿布大包大揽,让艾玛明天去尼亚萨兰大学附属医院检查,南部非洲的医院和德国的医院不一样,德国的医院是以诊所为主,医生可能在某一个领域有所建树,不可能所有领域全部覆盖。
阿布本人就是个出色的医生,获得过诺贝尔医学奖的那种医生,但是让阿布为病人看病,阿布还真不如在医院工作的那些主治医师。
赫斯林教授一路上话很少,一直到璇玑湖都沉默寡言。
来到阿布为赫斯林教授一家准备的住宅后,阿布让管家带着赫斯林夫人和艾玛他们到处看看,自己邀请赫斯林教授去草坪上散步。
“请原谅老朋友,在我知道了梅尔克的悲剧后,我真的不敢把你留在慕尼黑,我怕梅尔克的悲剧发生在你身上,咱们这些老伙计现在越来越少了,在这里,你还可以继续你的研究,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不担任系主任,不带学生,只继续你的研究,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活不了多少年了,我希望你不要责怪我。”阿布向赫斯林教授道歉,赫斯林教授依然不说话,低着头默默向前走。
环境还是很不错的,绿草如茵的草坪上,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曲折,草丛里有蟋蟀在鸣叫,萤火虫在身边飞舞,不远处的湖边有蛙声此起彼伏,头顶有不知名的大鸟飞过,温度适中,不冷不热,没什么好挑剔的。
“其实我也不算是骗你,看这里——”阿布解开衬衣的扣子,一条长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了?”赫斯林教授惊讶。
“我的心脏去年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手术结束一个星期我就回来继续工作,安东州长想让我休息一段时间,但是你知道的——”阿布没说完,他也是个对工作极度负责的人。
“是啊,我们都老了。”赫斯林教授表情难过,这两年,赫斯林教授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也就是赫斯林教授意志坚定才能撑下来。
撑不下来的都烧炭自杀了。
“尼亚萨兰大学有最优越的环境,最开放的氛围,最包容的思想,相信我老朋友,你在这里会大放异彩的。”阿布苦口婆心,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赫斯林教授还不同意,那阿布也没办法。
“我还能有其他选择吗?”赫斯林教授幽怨,他算是上了阿布的贼船。
回到房子里,年轻人都在客厅里兴奋地聊天,连刚才还昏昏欲睡的艾玛都精神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