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鲇鱼头
内维尔在担任军需处长之前的职务是伯明翰市长,有过主政一地的行政经验。
劳合·乔治则是从国会起步,一直担任国会议员,并没有管理地方的经验。
讽刺的是,真正让劳合·乔治声望大涨的是劳合·乔治调解了1907年的铁路工人大罢工,结果劳合·乔治担任军需部长之后,第一个命令就是严禁兵工厂工人组织罢工。
同样讽刺的是,劳合·乔治在担任首相期间,一直和贵族势不两立,把自己打扮成劫富济贫的罗宾逊。
结果在1945年,劳合·乔治接受了英国政府的册封,被授予伯爵爵位,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就这样一个人,在最伟大的英国首相评选中,居然还高居前三,真的不能不让人怀疑,其他的英国首相在任期间都做了些什么。
“尼亚萨兰还是大英帝国的一部分,不是某个人的私人领地——”劳合·乔治口不择言。
“部长阁下,尼亚萨兰就是某个人的私人领地。”麦克唐纳·蒙巴顿在这个问题上有天然立场,蒙巴顿家族也有领地的。
劳合·乔治简直气结,他万万没想到,军需部的工作居然要面对这么多困难,这和只需要打嘴炮的议员差别巨大。
这时候劳合·乔治急匆匆过来,递给劳合·乔治一份文件。
麦克唐纳·蒙巴顿不经意间瞟一眼,发现居然是法院给劳合·乔治的传票。
大概三年前,英国国会决定在帝国境内建设无线电台,邮政大臣在1912年接受马可尼公司承建电台的申请,正在进行签订合同具体条款的过程中,首席检察官伊萨克爵士劝说当时的财政大臣劳合·乔治购买了2000镑美国公司的股票。
报纸揭露了这一事实,议会成立专门委员会进行调查,调查报告认为这一指控是“荒唐无稽的”,因为这两个公司在法律上是完全分开的,劳合·乔治被宣判无罪。
现在英国法院旧事重提,声称又有了新的证据,证明劳合·乔治有利用不对称信息不当得利的嫌疑,将劳合·乔治诉上法庭。
法院起诉一位在职的部长级官员,这在英国非常罕见,如果没记错的话,1912年担任英国邮政大臣的,好像是内维尔的哥哥约瑟夫·张伯伦。
看着手中的传票,劳合·乔治的手都在发抖,他感觉一个巨大的阴谋笼罩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第778章 不服不行
资本的力量是恐怖的,上一个无视资本利益,最后被新兴资产阶级送上断头台的是查理一世,到现在英国陆军都不能被冠以“皇家”称号。
劳合·乔治担任财政大臣的时候,和贵族阶层就矛盾重重,英国本土的贵族做事多多少少还要守点规矩,不会彻底撕破脸不留余地。
罗克没这种顾虑,南部非洲孤悬海外,英国对南部非洲的影响力越来越弱,越来越多的英裔接受自己的阿非利卡人身份,对英国本土的感情正变得逐渐淡薄。
即便失去了伯爵身份,罗克依然是南部非洲首屈一指的商人,依然是南部非洲军队的创始人,依然是尼亚萨兰的“国王”,依然是北部三州的领导者,这其中任何一个身份,来到伦敦之后都有资格成为乔治五世的座上客。
劳合·乔治手中的筹码远远不如罗克,如果罗克和劳合·乔治发生矛盾,不管谁的责任比较大,劳合·乔治都是被牺牲的一个,没有人愿意冒着得罪罗克的风险维护劳合·乔治。
会议结束后,焦头烂额的劳合·乔治回到办公室,美国总统伍德罗·威尔逊的外交顾问爱德华·豪斯正在等他。
还有一个人在和爱德华·豪斯一起等待劳合·乔治,来自美国杜邦家族的托马斯·杜邦。
作为军需部长,劳合·乔治的办公室门庭若市,每天要接见无数人,来自沃特福德的丹尼斯·赞格威尔和兰德银行的高级经理乔·福特也在等待劳合·乔治的接见。
丹尼斯·赞格威尔和乔·福特都来自家道中落的贵族家庭,大英帝国立国数百年,这样的贵族家庭不知道有多少。
在英国,贵族往往和腐朽、陈旧、骄奢淫逸等等词汇联系在一起。
实际上不是这样,不可否认贵族阶层确实是有很多问题,社会上大多数丑闻都和贵族阶层有关,但这是客观条件决定的,毕竟平民家庭就算想骄奢淫逸也没那个条件,贵族拥有比平民更好的教育水平,拥有更严格的家庭传统,大部分贵族后裔还是挺不错的,纨绔子弟只是极少数,但正是这极少数人的失格行为,造成了全社会对贵族阶层的反感。
以尼亚萨兰军工集团为代表的南部非洲企业不反感。
相反为了更好的发展业务,和在法国一样,南部非洲企业充分利用英国贵族阶层的人脉关系网,尽可能聘请贵族家庭的成员为南部非洲企业工作,这是南部非洲企业在英国本土无往不利的重要原因。
产品好,也要会吆喝才行。
“春季攻势中我们又消灭了三十万德国人,有没有人统计一下战争爆发以来我们一共消灭了多少德国人?适合服兵役的德国人差不多死光了吧——”乔·福特随手放下手中的报纸,休息室内的话题离不开前线的战斗。
“这种报道你看看就行,把德国人的损失除以2,再把我们的损失乘以2,大概就是前线的战况。”丹尼斯·赞格威尔冷笑,报纸上的胜利消息往往伴随着大幅征兵广告,这个事儿不能往深里想,如果前线一直在胜利,那么为什么还需要这么多新兵补充。
谁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先生们,我们不应该对胜利充满信心吗?”爱德华·豪斯主动搭话,不过却招来丹尼斯·赞格威尔和乔·福特的怒目而视。
美国还没有加入战争,美国人削尖了脑袋一门心思做生意赚钱,所以美国人对于战争没有发言权。
和满脑子利润的美国人一样,丹尼斯·赞格威尔和乔·福特来找劳合·乔治也是为了赚钱,但是南部非洲企业在赚钱的同时已经派出数十万人帮助大英帝国作战,并且已经付出了巨大牺牲,《泰晤士报》说的很清楚,英国远征军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伤亡都来自南部非洲远征军,南部非洲只是英国众多海外领中的一个,和战斗力不佳的澳新军团、反应迟钝的加拿大、出工不出力的印度相比,南部非洲堪称大英帝国的劳模。
现在的美国,在欧洲人心中还没有摆脱“暴发户”和“野蛮人”的形象,别看爱德华·豪斯和托马斯·杜邦西装革履,一个代表美国总统,一个代表杜邦家族,但是对于英国老牌贵族来说,美国人还是差了点意思,稍微有点身份的人,都不愿意和美国人打交道。
“勋爵在加里波第半岛歼灭了二十万奥斯曼人,这应该没有夸大吧。”乔·福特不搭理爱德华·豪斯,继续和丹尼斯·赞格威尔讨论。
“估计也得除以2,勋爵也是大英帝国的勋爵。”丹尼斯·赞格威尔轻笑,这就不是嘲笑讽刺了,而是英国式的冷幽默。
在英国媒体的宣传中,达达尼尔海峡战役第一阶段,罗克指挥的地中海远征军歼灭了20万奥斯曼军队,自身伤亡不到五万。
和损失惨重的东线西线相比,这个成绩简直耀眼夺目,东线俄罗斯帝国开战以来损失了四百万人,刚刚过去的五月份就损失了50万,西线英法联军加起来损失了两百万人,德国也损失了两百万,即便这些数字都是真实的,地中海远征军也出类拔萃。
实际情况也是这样,地中海远征军在第一阶段的作战中确实是只歼灭了十万奥斯曼军队,不过自身损失也确实是五万人左右,并没有故意瞒报,20:5已经够过分了,如果是20:2,或者20:3,那实在是说不过去。
总不能霞飞和佛伦齐这两个最顶尖的欧洲军人,加起来还不如罗克这个殖民地军人吧。
“地中海远征军确实是战绩辉煌,不过仅仅控制达达尼尔海峡还不够,要把博思普鲁斯海峡也同样占领,才能真正拥有黑海出海口。”爱德华·豪斯不以为意,脸皮不厚一点那还能叫政客。
“打通黑海出海口,对于美国来说可不是好消息哦——”丹尼斯·赞格威尔还是轻笑,这一次是标准的群嘲。
英法联军希望打通黑海出海口,是为了俄罗斯帝国的农场品,南部非洲可以提供工业品和肉制品,但是农产品无能为力,英国法国需要的谷物主要是从俄罗斯帝国进口,奥斯曼帝国封闭了达达尼尔海峡之后,协约国转而从美国进口谷物,所以打通达达尼尔海峡对于美国是不利的。
一旦打通黑海出海口,那么现在美国好不容易获得的订单,大部分还是要还给俄罗斯帝国,或许为了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困难,英法会把美国留在供应商序列内,但只要俄罗斯帝国还有物资出口,美国就不会再有现在的海量订单。
“这没关系,正义的人们都乐于看到正义取得最终的胜利。”爱德华·豪斯语焉不详,这个“正义”可以指协约国,也可以指同盟国,哪一方赢得战争的胜利,就是哪一方就正义,而不是哪一方正义,哪一方就会赢得胜利。
“勋爵,部长先生在他的办公室等你。”劳合·乔治的秘书过来,首先见的还是丹尼斯·赞格威尔。
“谢谢你,安妮。”丹尼斯·赞格威尔脸上的微笑成熟迷人,跟着秘书走进劳合·乔治的办公室。
作为军需部长,劳合·乔治拥有一个宽大豪华的办公室,和他鄙视的那些贵族官员的办公室相比丝毫不差。
丹尼斯·赞格威尔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劳合·乔治手肘撑在宽大的暗红色办公桌上,双手正在按压眼眶,看上去很疲惫。
丹尼斯·赞格威尔在办公桌前坐下,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放在劳合·乔治面前,这是上一季度的供货清单,之前这项工作都是战争部负责,现在归军需部负责。
劳合·乔治没有核实,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草草签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你戴维,期待未来我们还有更紧密的合作。”丹尼斯·赞格威尔不纠缠,拿起文件就要走。
“等一等丹尼斯——”劳合·乔治叫住丹尼斯·赞格威尔。
“还有什么事吗?”丹尼斯·赞格威尔好整以暇。
“听说你和巴塞洛缪法官关系不错。”劳合·乔治不认识刚上任的大法官巴塞洛缪爵士,丹尼斯·赞格威尔肯定认识。
“是的,我们两家是邻居,小时候我和巴塞洛缪都住在沃特福德,我父亲是他的教父,他父亲是我的教父——”丹尼斯·赞格威尔似笑非笑,贵族内部盘根错节,关系错综复杂,平民出身的官员很难进入贵族圈子。
除非几代人之后。
当然罗克这种是例外,虽然在英国伯爵并不稀罕,但是罗克这种大权在握、经济实力雄厚的封疆大吏,即便是放在英国本土也是顶尖贵族。
“如果有时间,我想请巴塞洛缪爵士吃个饭——”劳合·乔治和颜悦色,谁说白人就不会拉关系走后门的?
主要还是需要不需要,必要的时候,该拜的庙还是得拜。
第779章 防毒面具
第二次阿图瓦战役结束后,战斗并没有彻底停止,霞飞依旧在实施他的“小口慢吃”战术,每天都有数百名官兵牺牲。
一支来自塞内加尔的殖民地部队刚刚来到法国,就遭到德军部队的毒气攻击,这支部队瞬间就崩溃了,士兵们撒腿就跑,开枪打死了阻止他们逃跑的军官,杀气腾腾的一直逃到后勤部队所在地。
距离这支部队最近的英法联军部队是骑兵第二师,伊丽莎白第三步兵团奉命出发,在六月二十二号当晚包围了这支塞内加尔仆从军的驻地,等待联军高层决定这支部队的命运。
“他们会不会被处死?”用沙包垒起的临时掩体里,已经成为一名老兵的詹姆斯正在往烟斗里装烟丝,他现在永远随身带着防毒面具,一刻也不离身。
“在咱们保护伞,这种行为肯定会被处死的——”海伍德抽香烟,他在第二次阿图瓦战役中救了詹姆斯的命,获得了詹姆斯的感激,现在再找詹姆斯修剪胡须完全免费。
“为什么不把他们派上前线呢,说不定还可以消耗一些德军。”詹姆斯不赞成直接处死,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更有价值一些。
“不一样——临阵逃脱——还杀死了军官——想战死沙场——没那么容易——”克莱斯特声音慵懒,懒洋洋的抱着步枪靠在沙袋上昏昏欲睡。
按照以前保护伞的规定,战死沙场的官兵都是有抚恤金的,所以想成为烈士也没那么容易。
英法联军的规定比保护伞更苛刻,在英法联军中,犯了错的士兵要接受战地惩罚,这不是要执行战场纪律,而是要被捆在大车的车轮上,放在可以被德军攻击到的位置,时间可能长达几个月。
这里指的是仅仅只是不太严重的错误,如果导致的后果比较严重,那就要直接被枪决。
逃兵——或者用叛军来形容更合适,这种行为不管是在哪个国家都是叛变——所在的营地位于加莱,总人数大概有3000人左右,这些赛尔加尔人逃入营地之后就封闭了营地大门,禁止任何人出入,也不和外界联系,仿佛这样就能逃脱接下来的惩罚一样。
不过这些塞内加尔人也逃不了多久,营地内没有食物,他们迟早要打开营地大门。
“真难以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咱们部队里的非洲人还是很听话的——”詹姆斯不了解塞内加尔人,还以为世界上的非洲人都和南部非洲的非洲人一样。
关于非洲人,外界对他们的褒贬不一,但是很明显,这个时代的非洲人还是很听话的,他们工作也很努力,真没二十一世纪的媒体上形容的那么不堪。
二十一世纪的非洲人,是被欧美国家的高福利给惯坏了,既然努力工作也无法跨越阶层,不工作反正也饿不死,所以很多非洲人就自甘堕落,他们的自制能力确实是不怎么好。
但是在这个时代,非洲人没有堕落的资格,努力工作还动不动要被砍胳膊呢,偷奸耍滑根本不可能。
以刚果共和国拥有非洲工人最多的上加丹加矿业联合公司为例,非洲工人就算是生病了也不能休息,如果工作中敢偷奸耍滑,那么监工手中的皮鞭和木棍可不是摆设,直接被枪决以儆效尤的也不是没有。
“那是因为咱们部队为士兵提供了相对良好的待遇,非洲裔士兵的薪水虽然少了点,但是绝对不会拖欠,他们的日常供应和我们完全一样,战死后也能拿到抚恤金,所以为什么要逃走?”海伍德说话的时候感觉脚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使劲用脚碾了碾,发现居然是一个德军士兵的脚——
“卧槽!这特么吓死爹了——”海伍德怒骂着跳出掩体,马恩河战役的时候,加莱一度被德军占领,很明显尸体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已经收复的地区,联军士兵和德军士兵的遗体都被就地安葬,联军士兵多多少少还有一口薄木板制成的棺材,一人一个墓穴,德军士兵就惨多了,他们都被集中起来草草掩埋,封土的厚度也不深,经常有德军尸体被流浪狗扒出来啃得面目全非。
“特么谁挖的掩体,就特么没有睁开眼睛看看吗?”克莱斯特睡意全无,连滚带爬出来之后也破口大骂。
詹姆斯有点犹豫,看样子很想把尸体扒出来看看有没有财物。
这家伙自从使用过简易版的防毒面具之后彻底堕落了,没有什么事是不能接受的。
“詹姆斯,你要是敢碰一下,老子就一刀捅死你——”克莱斯特没有开玩笑,如果是在战场上,那随便詹姆斯搜刮,克莱斯特什么话都不会说。
但是把德军的尸体从地底下刨出来,这就超过了克莱斯特的底线。
“开玩笑,我怎么会那么做——”詹姆斯跳出掩体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明显的言不由衷。
刚刚跳出掩体,海伍德就发现原本紧闭的军营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海伍德没有纠结,捏着鼻子重新跳回掩体,然后发现用嘴呼吸好像更恶心,随手把詹姆斯的防毒面具抢过来。
克莱斯特慢了一点,一脸幽怨的看着抿嘴屏息的海伍德。
詹姆斯敢怒不敢言,用大喘气表达自己的不满。
“滚滚滚,你特么也不嫌臭——”克莱斯特用脚踹詹姆斯,估计不是因为詹姆斯不嫌臭,而是因为詹姆斯没有保护好自己的防毒面具,让海伍德给抢走了。
军营大门打开后,一名非洲裔士兵哆哆嗦嗦走出来,手里的棍上挑着一个白色的裤衩。
“%……&*”非洲士兵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特么说英语——”克莱斯特扯着嗓子喊。
“*****”还是驴唇不对马嘴。
“站在原地,要不然我们就开枪了——”詹姆斯居然会说法语,真神奇。
“理发师要面对不同的顾客,我还会一点意大利语和希腊语——德语也会一点。”没想到詹姆斯居然还特么是个语言天才。
“问问他想干什么?”海伍德把挑着白裤衩的士兵套进准星里。
一番对话之后,詹姆斯表情古怪:“他们需要吃的和水——”
“还特么要吃的和水?德国人的尸体这儿有一具,问他要不要?”海伍德态度恶劣,没开枪就已经是看在同为联军的份上了。
这特么也算是联军,真的是丢不起这个人,海伍德感觉自己都有被侮辱的屈辱感。
再屈辱也要上报,半个小时后一辆卡车开过来,上面装了些发了霉的黑面包,和一些已经凉透了的菜汤。
连颗油星都没有。
海伍德和克莱斯特、詹姆斯已经把掩体转移了个地方,又把那只脚重新埋好,唉,不管生前是不是敌人,入土为安吧。
海伍德和克莱斯特他们的晚饭是用醋和洋葱腌制的鲱鱼卷配豌豆罐头,詹姆斯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点草莓,在旁边的小河里随便洗了洗拿回来当餐后水果,味道居然很不错,海伍德慷慨的把防毒面具还给了詹姆斯。
掩体都已经换了位置,防毒面具也失去了作用。
稍晚些时候,命令终于下达,联军要求这支部队交出所有武器听候处理。
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海伍德和克莱斯特都没有说话,看着排队缴械的赛尔加尔人,海伍德和克莱斯特抱着枪一句话也不说。
这些塞内加尔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大概他们认为法不责众,联军高层不会一口气将几千人全部处以极刑。
缴械之后,这些塞内加尔人就失去了讨价还价的前提,不管联军怎么处理他们,他们都没有了反抗的本钱。
果然,缴械之后,这些塞内加尔人被分别关押近周围的十几个营地内,每个营地只有几百人。
海伍德所在的部队,押送三百名塞内加尔人前往临近的一个营地。
一路上,一个塞内加尔士兵不停地和詹姆斯套近乎,希望能得到詹姆斯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