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非当警察 第149章

作者:鲇鱼头

  “老爷,他们要把咱们带到哪?”马车的车厢里有点暗,苏冼的妻子声音都在颤抖。

  “到了这般地步,去哪都行——”苏冼的声音还算稳定,不过语气里也透露着迷茫。

  “爹、肚子饿——”同车的小女儿往苏冼的怀里缩了缩。

  “待会就有好吃的,再等等——”苏冼温言抚慰,这一路上的伙食还算不错,那些洋人船员也没有难为苏冼一家人,想必这个什么“尼亚萨兰劳务派遣公司”花了这么多价钱把人万里迢迢从清国弄到尼亚萨兰,应该不会扔进种植园当工人的。

  为了说动苏冼一家人移民,尼亚萨兰劳务派遣公司确实是花费了大价钱。

  苏冼的父亲是清国的御医,八国联军破城的时候,苏冼一家人仓皇逃离京城,跟着大部队一起逃往西安。

  兵荒马乱的年代人人自危,苏冼一家人也是颠沛流离,大部队逃到山西的时候,苏冼年迈的父亲不堪劳累去世,苏冼于是离开大部队,护送老父的灵柩返回老家安葬。

  苏冼老家是天津静海人,静海同样是八国联军侵华的重灾区,苏冼回到老家之后才发现,祖宅已经被联军劫掠一空后纵火焚毁,苏冼一家遂成无根之萍。

  战争结束后,联军撤走,苏冼一家人的生活陷入贫困,出京随身携带的一点细软,因为老父的丧事花费殆尽,一家人的生计都没了着落。

  好在还有宗族,在族人的帮助下,苏冼在老家重操旧业,悬壶问诊。

  如果没有意外,凭借苏冼跟着父亲学了二十多年的一身医术,苏家重新崛起是没问题的。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去年冬天,苏冼的一个病人因病去世,这又为苏冼一家人带来了巨大灾难。

  那位病人是一个官员的父亲,苏冼为病人诊断之后,已经知道病人情况,本来不想接诊,但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收治病人。

  这本来不是苏冼的错,药医不死病,真到病入膏肓的程度,神仙出手也难以挽回。

  但是那位官员不是这么认为,虽然苏冼百般哀求,但还是被官员寻了个由头打入囚牢,准备秋后问斩。

  苏冼的家人为救苏冼变卖家产,但还是无能为力。

  就在这个时候,尼亚萨兰劳务派遣公司的员工找到苏冼,为苏冼打通关节,并且偿还了所有的欠债,代价就是苏冼一家人要移民尼亚萨兰。

  如果只是苏冼一家,那么说不定苏冼宁愿一死,也不愿远赴尼亚萨兰。

  但是在营地内看到数千等待移民的华人之后,苏冼黯然接受了这个命运。

  ……

  马车行驶不到半个时辰,苏冼一家人被带到一个大院门口。

  车夫跟大院门口的门卫进行交接,然后苏冼一家人被带进大院。

  “不用担心,到了这儿你们就算是到家了,这儿是咱们尼亚萨兰农业公司的中转站,你们现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等熟悉了水土之后,然后再分配工作。”工作人员态度还算不错,边走边向苏冼解释。

  “有劳——”苏冼虽然不知道“分配工作”是什么意思,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开口问的时候,所以只是礼貌道谢。

  “不用客气,您既然能住进中转站,那未来肯定是要飞黄腾达的,过不了多久,没准我见到您也要打千问安——”工作人员说到这里,突然小小的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嗨,说这个干吗,咱们尼亚萨兰不兴打千问安这一套,你们就踏踏实实的住着——”

  黑暗中,看不清这个中转站的面积到底有多大,不过道路两旁的灯笼给了苏冼一家人些许安慰。

  沿着灯笼往前走,在一处岔路口,工作人员带苏冼一家人来到一栋房屋门前。

  “你们家人有点多,所以就暂时先住在这里,我现在教你灯怎么用,咱们这里不点蜡烛——”工作人员絮絮叨叨,随着一声“啪嗒”,整个房间被灯光照亮,苏冼终于知道什么是“灯”。

第179章 使唤

  约翰内斯堡都已经用上了电灯,罗克当然也不会亏待了尼亚萨兰。

  虽然尼亚萨兰没有林波波河那样流域广、范围大的河流,但是尼亚萨兰的水力资源和约翰内斯堡相比却更胜一筹,林波波河只是一条季节性河流,尼亚萨兰境内的河流虽然小距离短,但是落差大数量多,非常有利于发展小型水库水电站。

  罗克在尼亚萨兰也不需要鳄湾水库那样的样板工程,单个水电站的装机容量虽然不如鳄湾水库,但是架不住尼亚萨兰境内的水电站数量多,所有的水电站加起来,装机容量比起鳄湾水库只高不低。

  更何况,因为单个水电站的规模小,所以建设周期也更短,因此尼亚萨兰用上电灯的时间,比起约翰内斯堡也没晚多少。

  说起来,电力虽然在全世界刚刚出现不久,但是苏冼对于电灯并不陌生。

  十几年前,苏冼作为他父亲的助手,就已经有资格出入皇宫,而皇宫在1888年就已经用上了电灯,但是因为当时的电灯全部都是发电机供电的,而苏冼又没有听到发电机的轰鸣声,所以才在理解上出现了偏差。

  看到电灯的那一刻,说实话苏冼百感交集,在清国,只有皇宫里的贵人们才有资格用电灯,苏冼父亲所在的太医院是没资格安装的,有那么一刹那,苏冼还以为又回到了三年前。

  短短三年,真的是人过境迁,沧海桑田。

  和苏冼相比,他的家人眼睛就不够用,电灯虽然在清国已经出现了十几年,但是对于普通的华人来说,电灯就是传说中的存在,普通人根本无缘得见,所以就算电灯有点刺眼,几个孩子还是盯着电灯眼都不眨。

  还好,苏冼对孩子们的要求很严格,虽然好奇,但是孩子们也没有失态,只是静静地看,没有苏冼的允许,孩子们甚至连门都没进。

  “苏先生,这几天您就先住在这里,有什么不方便直接找我,或者找中转站的工作人员,鄙人梁宽,任职中转站副主任,有什么需要您招呼一声就行。”梁宽态度恭敬,说完之后转身就想走。

  “梁——梁主任,请问,这里,就我们一家人住吗?”苏冼及时叫住梁宽。

  “对,就你们一家人,这楼上楼下一共八个房间,楼下是客厅、厨房、客房,楼上是三间卧室和一间书房,还有一个公用的卫生间,如果还是不够住,那就要住阁楼,不过阁楼上没有床,要住的话还要打个地铺——房间里被褥都是准备好的,就在床旁边的柜子里——得,我跟您一起上去。”梁宽这番话,每天不知道要重复多少遍,干脆带苏冼上楼。

  光滑锃亮的木地板,脚踩上去有微微的回弹,沿着楼梯上楼,在拐角处梁宽又打开一盏电灯,这让苏冼暗暗心惊,也不知道这房子里安装了几个电灯,这么看来,尼亚萨兰确实是如传说中一样豪富。

  在同意前往尼亚萨兰之前,苏冼已经听说最近这两年,有很多华人移民阿非利卡,当时在苏冼看来,阿非利卡或者尼亚萨兰都是蛮荒之地,去了之后也只能给洋人当牲口使唤,断然不可能和传说中一样,人人安居乐业,不受洋人欺负。

  之所以同意来尼亚萨兰,苏冼也是走投无路,当时苏冼甚至愿意一个人来尼亚萨兰,让妻儿继续留在清国。

  还好苏冼的妻子明事理,宁愿以死相逼,也不愿家人分离,苏冼一家人这才一起进入尼亚萨兰人力资源公司的营地。

  在营地里,苏冼一家人受到良好照顾,营地内的工作人员知道苏冼的职业后,并没有强迫苏冼一家人和其他人一样剃发易服,也没有将苏冼一家人分开,而是安排在两个单独的房间内,挤是挤了点,但是和那些必须男女分开的人相比,这又幸运得多。

  进入营地之后,苏冼终于认识到尼亚萨兰人的豪富。

  此时的清国北方,因为连续不断战乱和天灾人祸,已经是民不聊生,达官贵人还好点,生活虽然也受到很大影响,但是衣食无忧还是可以保证的;普通人就惨了,苏冼父亲以前是太医,尚且已经家破人亡,普通人的情况可想而知,虽然苏冼没看到易子而食饿殍遍野,但是自愿卖身为奴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五年前,想买个媳妇只需要80大洋,现在根本不要钱,给两斤小米,就能换到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

  营地内又是另一种情况,不说吃得好穿得好,至少有饭吃有衣穿,而且关键是饭能管饱,这就已经让很多新移民稳下心思了。

  来到尼亚萨兰,苏冼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电灯只是开始。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干净整洁,房间里同样也有电灯,不过苏冼现在已经开始麻木,看样子在清国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享受到的电灯,在尼亚萨兰只是寻常。

  也对,电灯就是洋人传到清国的,在洋人地界自然不稀罕,就像清国的瓷器和茶叶,在清国价格低廉,到了洋人的地界就是几番十几番的往上翻,苏冼虽然不做生意,但是这些情况也是知道的。

  梁宽打开房门旁边的立柜,并没有贸然伸手,只是伸手示意:“被褥都在柜子里,每个房间都一样,咱们尼亚萨兰的气候,和咱们清国大不相同,一年四季大部分都是夏天,不过这里的天气并不算很热,只要不在大太阳底下晒就行,晚上还是要防蚊虫,不过咱们不需要点艾草,窗台上那里有蚊香,点燃之后,蚊虫自然就不敢靠近,待会儿还会有人送东西过来,请苏先生稍候。”

  梁宽说完拱拱手,不等苏冼回礼就下楼,这一次苏冼再没有叫住梁宽,能看得出,梁宽这个“主任”也是忙得很。

  等苏冼和妻子送完梁宽回到楼上,小妾和孩子们还不敢相信。

  “爹,咱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吗?”开口的是苏冼的大儿子苏蔚,苏蔚今年刚刚成年,也是自幼跟着苏冼学习医术,至今已经十年有余,如果不是遭逢大难,过上几年,苏蔚也有开堂坐诊的资格,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成为泡影。

  也不一定,尼亚萨兰人既然花费如此代价把苏冼一家人从清国带到尼亚萨兰,肯定不是要把苏冼一家人当成牲口使唤,估计苏冼在尼亚萨兰还是要重操旧业,只是苏冼现在还不确定尼亚萨兰有没有草药,如果没有草药,那么苏冼一身的本事也是无处施展。

  听刚才梁宽话里的意思,尼亚萨兰的气候和清国的气候大不相同,所以就算尼亚萨兰有草药,那么药性和清国肯定不一样。

  “暂时住在这里,还不知道他们怎么安排,稍安勿躁,你和老二、老四住一间,老三、老五住一间,去把床铺收拾一下,今儿晚上肯定是要住在这里了。”苏冼既来之则安之,到了现在这般地步,也只能听天由命。

  把孩子们打发去收拾床铺,关上房门,屋里就只剩下苏冼夫妻三人——

  这种环境,小妾明显不自在,寻了个由头去厨房看看,苏冼妻子终于说话。

  “看这些尼亚萨兰人,到不像是凶神恶煞,我还以为尼亚萨兰都是洋人,看来传言也不尽然。”苏冼的妻子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眼界自然也是不同。

  “这尼亚萨兰男爵听说就是华人,前些年为洋人立了好大功劳,所以才被英吉利女王封为男爵——”苏冼在尼亚萨兰人力资源公司的营地内对尼亚萨兰倒是有不少了解,这些信息清国应该也知道,但是苏冼也不知道为什么,清国内部对尼亚萨兰都是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可是前几年洋人入侵咱们大清?”苏冼妻子的脸变得煞白。

  “不是,是帮着洋人打洋人——”苏冼摇头,要是尼亚萨兰男爵帮着洋人打大清,苏冼怕是宁死也不来尼亚萨兰。

  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死了都进不了祖坟的!

  “那倒是难得。”苏冼妻子长出一口气,内心下意识对尼亚萨兰居然多了一些认同感。

  “这位尼亚萨兰男爵还是很难得的,听说在洋人的战争中,帮着大英帝国击毙了另一方的总司令,然后又佑得一方平安,哪怕再洋人中也是出类拔萃的。”苏冼当初听说尼亚萨兰男爵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这都多少年了,只看到洋人欺负清国,从来没听说清国人打洋人。

  苏冼的妻子正待开口,楼下突然传来门铃声。

  苏冼和妻子一起下楼,门口是一名服装整齐的白人。

  苏冼和妻子的心顿时提起来。

  开了门,白人的汉语还不太熟练,说的磕磕巴巴让人好笑,不过话可不好笑:“苏先生,这是您一家人今天晚上的晚餐——”

  原来是送饭的——

  等等,送饭,这是伺候人的活,难不成在尼亚萨兰,华人能使唤白人?

  苏冼实在是难以置信,但是事实摆在面前,不信又能怎么样?!

第180章 传男不传女

  苏冼一家人并没有在中转站停留太久,三天后,苏冼一家就乘坐前往约翰内斯堡的火车离开小石城。

  短短的三天里,苏冼一家人充分认识到尼亚萨兰人的“豪富”,很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在尼亚萨兰都属寻常,昔日只有宫廷贵人才能用上的电灯,在尼亚萨兰居然设施到用在路灯上,哪怕晚上道路上空无一人,路灯依然长明不熄。

  除了电灯,还有日常食用的食品,在尼亚萨兰,各种肉类和水产品都是常见食物,真正让苏冼一家人好奇的是各种罐头、巧克力、奶糖、以及各种口味的冰激凌,尤其是冰淇淋,不仅大受孩子们欢迎,就连苏冼在尝过之后也赞不绝口。

  要知道在此时的清国,别说巧克力冰激凌,就连树上的树皮都已经吃光了,有些地方甚至以观音土充饥,对比尼亚萨兰的“豪富”,确实是不得不让苏冼感慨。

  尤其是,这一切还都是海外的华人创造的,用中转站主任梁宽的话说,尼亚萨兰这片风水宝地归了尼亚萨兰男爵也不过仅仅不到一年时间,以前尼亚萨兰在洋鬼子手里时,虽然依靠着丰富的自然资源说不上民不聊生,但是想吃到巧克力冰激凌那也是痴心妄想。

  说到这里时,梁宽得意的说:在咱们尼亚萨兰,这事儿就是这么邪性,给点染料,咱们尼亚萨兰还就能开个染坊;给点阳光,咱们尼亚萨兰还就能灿烂;给个梯子,咱们尼亚萨兰人还就是能上天。

  这段话让苏冼印象深刻,苏冼万万没想到,在离家万里的海外,居然还有这么一片王道乐土——

  这个词不合适,应给是“世外桃源”。

  三天后,火车抵达约翰内斯堡。

  一位约翰内斯堡警察局的警官在火车站接到苏冼一家人,然后换乘马车直奔紫葳镇。

  “苏先生您好,我是约翰内斯堡警察局的警长武贲,爵爷今天一早就去了紫葳镇视察,命令我来接你们去紫葳镇——”武贲说话的同时还伴随着敬礼,这让苏冼大为不安。

  苏冼知道,尼亚萨兰男爵的本职就是警察,那么眼前身姿挺拔衣冠楚楚的警长,肯定是尼亚萨兰男爵的心腹,苏冼实在是当不起。

  其实苏冼是想差了,心腹确实是没错,所有约翰内斯堡警察局的警察,基本上都是罗克的心腹,但是说到身姿挺拔衣冠楚楚,那只是警察的基本着装要求而已,在苏冼看来,这一身毛呢制服,胸前帽檐闪亮徽章,脚上的小牛皮靴,腰间长枪短棍一应俱全,怎么看都是“御前侍卫”这种级别,其实约翰内斯堡所有的警长都一样,就连普通的骑警,一身装备也和警长差不多,马靴比小牛皮靴看上去还更高级一些。

  没办法,华人传统的“以貌取人”,在苏冼这里也是一样。

  “有劳差爷——”苏冼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

  “苏先生,不敢当,咱们尼亚萨兰没这个称呼,喊我武贲就行,实在不习惯,就喊我‘警长’或者是‘警官’,在咱们这边都一样,除了当着爵爷的面要喊一声‘爵爷’,剩下的谁都不是爷。”武贲不敢托大,苏冼登上火车前,小石城那边就给约翰内斯堡发过电报,罗克派武贲过来时也是千叮万嘱,务必不能怠慢。

  苏冼这才想起来,好像以前在人资资源公司的营地,这些知识都已经了解过,只是临到了,居然把那些只是忘得一干二净。

  实在是罪过!

  不过这种没有“爷”的人际关系,倒是让苏冼内心颇为舒服。

  离开火车站,连苏冼的眼睛都感觉不够用,约翰内斯堡给苏冼的第一感觉是干净,这里的路简直不是让人走的,而是让人睡觉的,别说马粪污泥,路旁边那么多大树,路上却连一片树叶都不见,这种整洁程度,苏冼也就是在以前的皇宫里见识过。

  和尼亚萨兰一样,约翰内斯堡打扫卫生的工人,也都是标标准准的非洲人,有时候甚至还有白人,那些白人和黑人看到马车,和骑在马上的武贲之后,都本能的有些畏惧,甚至不敢正眼看,就像清国的华人在见到洋人一样,这让苏冼惊奇之余,又颇有几分扬眉吐气。

  这种扬眉吐气,在离开约翰内斯堡之后达到极致。

  约翰内斯堡连接紫葳镇之间的公路正在修筑中,为了不影响正常通行,路是一半一半的修,修完了一半,然后再修另一半,纵然如此,还是有工人会把修路用到的砂石或者是工具堆积在正常通行的路面上,影响到武贲和马车的通行。

  每到这种时候,都不需要武贲说话,筑路的监工看到武贲和马车过来,就会招呼筑路工人疏通道路,工人的手脚稍微慢一些,监工的鞭子和棍棒就开始招呼,下手残忍程度,以至于让苏冼都有些心惊。

  “苏先生莫怪,再过几个月路就修好了,到时候从约翰内斯堡到紫葳镇就是一马平川。”武贲看样子也是进过学的,这年头能熟练使用成语,最起码也是个童生级别。

  “不敢,不敢,初来乍到难免好奇——”苏冼礼数十足,还想再客套几句,却见武贲随手掏出一包香烟扔给监工,然后武贲又随口说了句洋文。

  这更不得了,童生出身,还会说洋文,这要是去了总理衙门,最起码也是个通译。

  一脸惊喜的监工接到香烟,就像是千辛万苦摇尾巴终于混到一块肥肉的家犬,忙不迭的道谢。

  武贲却不废话,摇摇手扬鞭前行,根本没放在心上。

  远远的,山清水秀,绿树成荫的紫葳镇已经在望。

  罗克确实是一早就到了紫葳镇,前些日子紫葳医院为一位患者实施了开腹手术,这在整个南部非洲都是第一例,菲利普因此再次视察紫葳医院,罗克必须陪同。

  紫葳医院这边,院长科林·贝拉米和手术的主刀医生瑞利·葛德文头天晚上就的到通知,一早就在紫葳医院等候。

  罗克和菲利普一到,科林·贝拉米和瑞利·葛德文负责陪同菲利普,罗克则是和巴克同行。

  “这些教授还算尽心尽力,这些日子,咱们的医生长进很快,已经有医生可以主刀一些小手术,我准备再选二十个人塞进来,干脆咱们就把医学院办在紫葳医院得了,又不耽误培养医生,还能节省一大笔经费,又不影响医院运行。”巴克有点贪,一举两得还不够,居然还想三得。

  “医学院是医学院,医院是医院,这是两码事,别搞混了。”罗克才不会受蛊惑呢,这两个概念坚决不能混淆。

  在罗克心中,医学院要培养的是批量人才,只要基础过关就行,不需要太高深的医术。

  医院则不同,现在的紫葳医院还都是西医,没有中医这部分,未来紫葳医院肯定是要增加中医这部分的,相对于西医,罗克对中医更加重视。

  中医和西医最大的区别就是在可推广的便利程度上,西医通过医学院可以批量产生医生,中医则不行,一个情况下,中医只能带两三个学生,费心费力不说,成才的比例还不高,培养周期又长,所以中医在推广程度上大大落后于西医。

  但是话说回来,只要不是那帮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中医在疗效上远超西医,所以这两者的区别巨大,在罗克看来,短时间内,德兰士瓦或者尼亚萨兰,西医主要是为普罗大众服务的,而中医,则是为罗德西亚和尼亚萨兰的顶尖阶层服务。

  之所以是短时间,这要看中成药的开发程度,如果中成药的完善时间比较早,那么中医当然也能为普罗大众服务,如果中成药的完善时间比较晚,那么就算罗克想,中医也不可能兼顾到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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