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鲇鱼头
这大概是昂撒人的共性,他们的性格中根本就没有公平正义可言,有的只是利益,谁有钱谁是大爷,拳头大就是真理。
南部非洲不这样。
南部非洲人当然也重视利益,但利益不是一切,即便是和周边国家贸易,南部非洲联邦政府也尽可能遵循等价交换为基础,不会不择手段的掠夺。
最简单的一个案例,同样是巴西红木,南部非洲企业在砍伐之后,会进行补种,这样就不会对当地生态造成毁灭性破坏。
欧洲企业嘛——
大航海时代以来,几百年时间从没听说过欧洲人在殖民地进行过任何建设。
也不能说没有。
在非洲,欧洲人建的教堂还是不少的。
不过建教堂的目的也不是为非洲人服务,而是为了服务那些在非洲生活的欧洲人。
南部非洲不建教堂,对外援助时建的最多的是学校和医院。
路当然也修了不少。
“正义,呵呵——”斯莫利特就是那种纯粹的政客,对于正义的标准很模糊:“——就我所知,没有任何一场战争是正义的,所谓正义之战只存在于我们的宣传文案。”
这就是英国人对于二次大战的真实态度。
也对,站在英国人的立场上,确实是利益之争。
大陆均衡政策嘛。
可站在南部非洲立场上,这场战争的目的就很复杂了。
南部非洲跟俄罗斯的关系同样复杂。
舒赫维奇在野战医院受到严密保护,他入住的是一个单独病房,位于野战医院的角落里,病房周围有卫兵把守,这些卫兵的职责不是看守舒赫维奇,是为了保护舒赫维奇。
南部非洲的医疗水平相对发达,野战医院的条件也不错,能进行比较复杂的手术,无论医疗设施还是医疗水平,在布达佩斯地区都首屈一指。
所以在野战医院接受治疗的人就比较多。
俄罗斯那边的一些伤情比较严重的中高级军官,也会送到野战医院这边接受治疗。
这让第五集团军后勤处处长孙修就很为难。
治疗伤员是会产生费用的,药品什么的就不说了,很多个昂贵的医疗设备,开一天都多少钱的,南部非洲远征军这边的伤员,费用是由南部非洲国防部埋单,俄罗斯人那边,孙修就不知道应该找谁报销了。
“俄罗斯人也是狡猾,把人送来的时候千恩万谢,好话一箩筐,要钱的时候就推三阻四,还质疑我们的医疗费用为什么那么高,我看压根就是不想出钱。”医院院长拉姆斯登也为难,俄罗斯人可以耍赖,把伤员扔到野战医院门口,掉头就走,医院总不能见死不救。
至于医疗费用——
野战医院给俄罗斯开出的账单,确实是比较贵。
不过贵也贵的有道理,您这都算是跨国治疗了,还占用了野战医院的宝贵资源,生命是无价的嘛,贵一点也正常。
“咱们南部非洲人的生命确实是无价的,俄罗斯人么,呵呵——”孙修现在算是见识了俄罗斯人对于生命的态度。
灰色牲口,名不虚传。
这里就不说战报上动不动就伤亡几十上百万了。
虽然俄罗斯那边各种赖账,野战医院秉持治病救人的态度,还是来者不拒,只要是盟军官兵,被送到野战医院都会尽心尽力,钱不钱的以后再说。
就这俄罗斯人送过来的,绝大部分都是军官,士兵很少。
通常意义上,士兵的伤亡率相对于军官总会比较高,所以这就能看出很多问题了。
“我们为了给伤员增加营养,会额外配发一些营养品,你猜怎么着,有些俄罗斯军官就私下倒卖营养品,还有把医用酒精当酒喝的,我跟他们聊天,听他们说,在俄罗斯,酒瘾上来了,防冻液也不是不能喝——”拉姆斯登唏嘘不已,就这俄罗斯还一亿多人呢,生命力确实够顽强。
“你们还是得注意点,别让我们的官兵被带坏了——”孙修担心近朱者赤。
这一点野战医院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尽可能不把南部非洲远征军伤员和俄罗斯伤员安排在同一个病房内。
不过效果也不好,医院毕竟不是监狱,在房间内互相不打扰,花园散步和晒太阳的时候就无法避免。
真的有花园。
野战医院建在布达郊区的一个山坡上,病房营区前面就是一个巨大的花园,这会儿就有很多伤员在花园里聊天晒太阳,孙修居然还看到两个身穿俄罗斯军装的女护士,被几个南部非洲远征军伤兵逗得花枝招展。
南部非洲远征军自己的野战医院,护士质量还是很高的,不是膀大腰圆的大妈,都是刚从护士学校毕业,或者临时招募的小姑娘,她们是野战医院最靓丽的风景线。
鉴于野战医院有很多俄罗斯伤员,俄罗斯那边也派来了一些女护士,一方面照顾俄罗斯伤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学习南部非洲的先进经验。
这些俄罗斯小姑娘,发育的都比较早,十几岁的时候真的花枝招展,一掐就冒水那种。
一旦娶回家,生孩子之后迅速发福的比例还是比较大。
“你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人家还担心被我们带坏了呢——”拉姆斯登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有点自豪。
南部非洲经济发达嘛,远征军官兵的个人条件也都不错,谁家里还能没个农场啥的呢。
相对来说,俄罗斯那边的情况就有点糟,即便军官,个人经济状况也不太好,买得起腕表的都没几个,即便有,也不是伊特诺这种奢侈品牌,而是俄罗斯自己生产的。
其实俄罗斯商品的质量也不错,只不过整个国家受排挤,俄罗斯商品鲜少走出国门,所以也就不为外人所知。
拉姆斯登刚才说俄罗斯军官喝防冻液,这种情况只可能发生在俄罗斯,南部非洲官兵从来没人尝试过。
想喝酒的话,南部非洲本土生产的白酒果酒应有尽有,实在不行还能去军人服务社购买法国西班牙生产的葡萄酒,话说西欧这边的葡萄酒也不错,毕竟环境所限,不可能像乌克兰那样推行大规模国家农场,只能种点葡萄酿酿酒什么的,别管生活富不富,格调是上去了。
所以很多在野战医院接受治疗的俄罗斯军官,对南部非洲官兵的富裕程度就有点咋舌。
俄罗斯军官对于兰特的购买力不太了解。
对于黄金还是很了解的。
一兰特兑换一克黄金的比率已经维持很多年了,在听到伊特诺腕表的价格后,心里算一算换成卢布得多少钱,虽然脸上笑嘻嘻,估计内心还是会大骂资本主义生活奢侈无度。
可谁不想过奢侈无度的生活呢,所以有几个在野战医院接受治疗的政工干部,就格外担心。
拉姆斯登是陪同孙修视察野战医院。
政工干部的眼光多毒辣的,一眼就看出孙修的身份地位比较高。
废话,院长亲自陪同视察,级别起码跟院长差不多好不好。
其实不一样,拉姆斯登这样依靠技术担任野战医院院长的医疗专家,级别高不高不好说,社会地位还真比孙修这个后勤处长高。
这里就不讨论后勤处长是不是肥差了,布拉德办公室的特工帮忙盯着呢。
就算没有特工,孙修也不会徇私枉法。
还是那句话,犯罪成本高不高,一定程度上决定犯罪概率。
到孙修这个级别,就算不徇私枉法,这辈子也能生活的很幸福。
拼命找钱没意义,南部非洲已经是全世界最发达的国家了,拼命找钱难道润到那些落后地区去建设对方国家吗?
所以说还是要努力建设国家,经济搞上去,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看样子野战医院对舒赫维奇的特殊照顾,还是引起了一些俄罗斯军官的反感,来自乌克兰第三方面军的谢尔盖上尉,在花园里直接拦住孙修和拉姆斯登,要求解除对舒赫维奇的特殊照顾,将舒赫维奇交给野战医院的俄罗斯军官处理。
至于处理方式嘛——
看谢尔盖的态度,不太像是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他。
虽然结果都差不多。
“舒赫维奇那个恶魔在乌克兰屠杀了超过50万人,他应该被千刀万剐,根本不应该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我们宝贵的医疗资源。”谢尔盖坐在轮椅上,一条腿的裤管空空荡荡,按照俄罗斯标准,就算伤愈出院也是个废人了。
也不知道在俄罗斯,这种重伤的老兵会不会得到妥善照顾。
“给与他应有的治疗,并不是特殊照顾,而是为了让他能在法庭上,接受堂堂正正的审判——更何况,我们也没有浪费太多资源——”拉姆斯登话有点躲闪。
嗯?
什么叫没有浪费太多资源?
孙修敏感的意识到,拉姆斯登这是话里有话。
孙修听出来了。
谢尔盖没有听出来,还以为拉姆斯登是在敷衍他,表情看上去更生气。
“舒赫维奇伤得有点重,两个胳膊都被截掉,腿也截掉了一条——”拉姆斯登表情坦然,反正切是已经切了,医疗废物也已经销毁,接不回去了。
孙修点头表示理解。
别以为医生就多天使的,医生心黑起来,真正的让人生不如死。
第2473章 打群架
舒赫维奇确实伤得比较重,不过绝没有到要切掉两个胳膊一条腿的程度。
这要是换成南部非洲远征军,哪怕是一名普通列兵,野战医院的医生们也会想尽办法保住胳膊腿,毕竟关系到以后几十年的生活,花费多少代价都值得。
舒赫维奇嘛——
估计医生们是这样讨论的。
“这胳膊的伤有点重啊,要把弹片一个个挑出来有点麻烦,干脆就切了吧——”
“既然切了,那干脆把这一个也切了吧——”
“听说这位还是战犯,会不会逃跑啊?”
还想跑?
那干脆把腿也切一个。
反正战犯嘛,战争结束后要统统绞死的,留着这条腿也没用。
别问为什么没把两条腿都切掉。
问就是南部非洲医生心地善良。
所以卫兵的任务真不是防备舒赫维奇逃跑,舒赫维奇现在想跑都跑不掉,推轮椅轮子还得用手呢,这位同样没有。
以拉姆斯登的标准来说,现在舒赫维奇应该是生不如死。
可正直的政工干部不这么认为,他们的判断标准只有一个,既然舒赫维奇没有死,那就是野战医院故意包庇。
俄罗斯人就是这么死脑筋。
另一个时空的舒赫维奇,二战结束后留在乌克兰打游击,后来被俄罗斯军队击毙。
班德拉在1959年被克格勃特工斯塔申斯基毒杀,后来斯塔申斯基被判了8年监禁。
这个时空的班德拉还没归案,舒赫维奇是没机会回乌克兰打游击了。
“要加大对舒赫维奇的保护力度,他现在还不能死。”孙修没有详细询问舒赫维奇的胳膊和腿是怎么没得,人没死就行。
估计这样子的舒赫维奇,英国人知道之后也会失去兴趣。
俄罗斯人有兴趣,特别是无所事事的伤员们,舒赫维奇被送进病房不久,有意无意靠近舒赫维奇病房的俄罗斯伤员就有点多,理由还多充分的,伤员要恢复健康,是得适当活动活动。
伤员是住院治疗,又不是坐牢,有自由活动的权力。
冬天嘛,前几天刚下过雪,到处都冰天雪地的,这几天天气晴朗,花园里散步的伤员就格外多,很多腿部受伤的伤员也坐着轮椅到花园里呼吸新鲜空气,一名俄罗斯护士推着一名俄罗斯少尉,不经意间就靠近舒赫维奇的病房。
“喂,兄弟,别让我为难——”卫兵礼貌提醒,他们都有正式命令的,禁止任何俄罗斯人靠近舒赫维奇的病房。
“抱歉,花园里人太多,有点闹,我希望能安静一点。”上尉的伤不算严重,脚上打着石膏,胳膊吊在胸前,明显没多大威胁。
伤到这种程度,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都费劲儿,能有多大威胁呢——
就算溜进舒赫维奇的病房,恐怕也只能对舒赫维奇吐吐沫。
话说舒赫维奇的嘴也没受伤,遭到吐沫攻击,应该会反击的吧。
两个大男人互相吐吐沫!
那场面——
“只要你不跨过红线就行——”卫兵一语双关,地上是真有油漆刷出来的红线的。
“保证不会——”上尉微笑,回头对护士表示感谢,视线投向远处白茫茫的雪山,寂寥苍茫。
护士笑起来多好看的,对卫兵打了个招呼,把上尉的轮椅固定在原地,自己去忙自己的了。
今天天气好,难得冬日暖阳,还有很多伤员都要求出来透透风的。
既然轮椅都被固定在原地,那威胁性又下调一级,卫兵看向上尉的目光更温和。
实话实说,南部非洲远征军官兵,对于俄罗斯官兵还是很佩服的。
真没几个国家在现役军队几乎全军覆没,首都都被夷为平地,大半国土沦陷的情况下,还能挽回败局。
之所以没用唯一,是因为东方还有一个国家没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