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南非当警察 第1209章

作者:鲇鱼头

  “确实不错,这里是书籍和知识的海洋,能让我感觉到敬畏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图书馆,一个是教堂。”吉姆和加斯贝里相谈甚欢,两人并肩往图书馆里走,进门的一瞬间,两人都不再说话,同时放轻了脚步。

  真的应该敬畏。

  占地面积数十万平方米的图书馆,基本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能够清楚的看到旁边的阅览室里几乎座无虚席,年轻人占据绝大部分,很多人一边翻阅一边记录,随身携带着水杯和食物,如果图书馆允许携带睡袋的话,相信很多人会直接住在这里。

  “南部非洲的学习气氛很浓厚,勋爵来到约翰内斯堡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成立了紫葳公学,然后在紫葳城修建了第一座图书馆,现在南部非洲已经有了上千个图书馆,收藏的图书数以亿计,当你来到某个小镇上,小镇最富丽堂皇的建筑不是镇政府,也不是首富的豪宅,而是学校的图书馆,这还不包括遍布南部非洲的私人图书馆呢,勋爵私人捐赠的图书馆就在一百个以上。”吉姆轻声解释,声音里充满自豪。

  加斯贝里表情复杂,想想意大利国内游手好闲,好逸恶劳的年轻人,再看看这些埋头苦读的年轻人,加斯贝里突然感觉很惭愧。

  神职人员本身就有教育责任的,欧洲很多著名学府,早期都是教会创办的学校,现在很多学校里还教授神学,这也是梵蒂冈的任务。

  加斯贝里身为图书馆馆长,这方面的责任更大,他却从来没有关注过,醉心于图书馆的管理工作。

  其实梵蒂冈的图书馆又有什么好管理的呢,真没几个人去借书,图书馆更多时候成为更加隐蔽的交流场所。

  战争背景下,教堂受到严密监控。

  反倒是图书馆不怎么受关注,这才有了后来发生的故事。

  “我有一些私人书籍——”加斯贝里主动示好。

  “关于宗教的吗?”吉姆还挑挑拣拣,并非所有的所谓孤本都有价值,有些甚至反作用,文化人嘛,各种奇谈怪论多得很。

  “并不是,有些我也看不懂。”加斯贝里实话实说。

  “呵呵,好吧,没关系,我会组织人手进行保护和翻译,我想我们国立图书馆和梵蒂冈图书馆应该进行更密切的合作,我们可以进行更多参考和借鉴,更多的文化交流,我们也有一些关于宗教和哲学的书籍,我想你会有兴趣的。”吉姆请加斯贝里去办公室,经济政治上的合作太复杂,需要慢慢谈,文化是个不错的切入口。

  意大利在文化方面还是有底蕴的,毕竟文艺复兴就是从意大利开始,梵蒂冈也有很多南部非洲感兴趣的地方,比如梵蒂冈是怎么通过宗教,对全世界信徒施加影响的。

第2339章 再大的仇恨都可以商量

  加斯贝里在南部非洲不乏支持者,宗教和文化的双重身份,让加斯贝里在比勒陀利亚不乏拥趸,比勒陀利亚生活着大约2万意大利人,分散在比勒陀利亚市内的各个地区,这些意大利人曾试图说服比勒陀利亚市政府成立一个意大利语区,不过被比勒陀利亚市政府拒绝。

  很久以前,比勒陀利亚曾经出现过单一种族组成的社区,这在移民城市中很正常,唐人街就是这么出现的。

  后来比勒陀利亚市政府发现,单一种族组成的社区不利于民族融合,很多生活在比勒陀利亚的新移民,几十年来也没能学会母语之外的任何语言,根本无法真正融入南部非洲社会,所以单一社区被逐渐取消。

  稍晚些时候,加斯贝里出席意大利商会和教会为加斯贝里举行的欢迎晚宴。

  晚宴有筹款性质,加斯贝里希望筹集大约100万兰特,用于购买食品,救济意大利本土的妇女和儿童。

  在比勒陀利亚经营奶酪生意的贝内特慷慨解囊,个人捐出十万兰特,得到和加斯贝里当面交流的机会。

  “我们希望意大利成为一个强大,至少拥有一定国际影响力的国家,这样我们这些生活在南部非洲的意大利人,就可以拥有更大的话语权,更多的自由,这几年我们在南部非洲生活的很艰难,一切都是因为该死的战争,如果一定要有战争,我们希望意大利能坚定地南部非洲处于同一阵营。”贝内特情绪激动,这几年南部非洲的意大利裔的确很艰难。

  和英国、美国相比,南部非洲的意大利裔已经不错了,至少没有被联邦政府关进集中营,财产也没有被没收,依然可以从事商业活动,读书和就医也基本正常。

  影响肯定还是有,贝内特的生意在战争爆发后一落千丈,很多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虽然嘴上不说,实际却减少了和贝内特的联系。

  贝内特在战争爆发后,先后向联邦政府和慈善机构捐赠了上百万兰特,得到了联邦政府的多次嘉奖,却没能改变人们对于意大利商品的抵触。

  自从战争爆发后,意大利商品在整个南部非洲的销售额都有明显下降。

  让贝内特难过的是,南部非洲商品对意大利的销售额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大幅增加,尤其是在奢侈品领域。

  这充分证明意大利人对奢侈品的喜好。

  同时说明意大利国内,战争让很多人发了财。

  “我们致力于在战后成立一个民主政府,从此让意大利远离战争威胁——”这段话这几天加斯贝里逢人就说,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

  “不不不,馆长先生,您搞错了一件事,不是让意大利远离战争威胁,而是应该选对阵营,始终和胜利者站在一起。”贝内特不是拒绝战争,而是拒绝失败。

  这也是意大利人的定势思维,两次世界大战反复横跳,根本目的就是和胜利者站在一起。

  “馆长先生,如果战争结束后,天主教民主党组建政府,那么新政府会如何对待国王陛下?”不一致的声音肯定有,三世陛下在意大利也不乏支持者。

  “国王陛下必须退位,我们不能重蹈覆辙,任由某个人的私心,将意大利拖入万丈深渊。”加斯贝里态度决绝,退位的国王才是好国王。

  转天正义宫的晚宴,加斯贝里也是这样向罗克表态的。

  这一次加斯贝里准备充分,背熟了演讲稿,充分向罗克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年初我和罗斯福总统,温斯顿首相在卡萨布兰卡见面,我们一致决定在战争结束后成立一个新的国际组织取代国际联盟,所以还有必要在地中海成立一个区域性组织吗?”罗克不想让地中海国家抱团取暖,这会影响到南部非洲在地中海的利益。

  “南部非洲在地中海也有领土,所以南部非洲也会得到邀请。”加斯贝里也不傻,把南部非洲拉进来好处多多,总得有个话事大哥。

  如果有可能的话,加斯贝里希望意大利能成为主导。

  这明显不可能,就算其他人不反对,法国人也不可能同意。

  有了南部非洲加入,法国人也得低头,这样反而保证了权利的集中统一。

  至于南部非洲当大哥,到底会更维护法国,还是更维护意大利。

  加斯贝里相信罗克不会因小失大。

  “这样就没有问题了——”罗克欣然同意,只要没有英国和美国,那这世界该有多美好。

  参加晚宴的人数有点多,罗克毫无疑问是宴会的中心,每个人都希望能和罗克聊两句。

  加斯贝里也是焦点之一,所有人都很关心意大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退出战争,战后的意大利又将走向何方。

  关于意大利的传言众说纷纭,有人说意大利王室已经在北非被软禁,也有人说胖光头已经死亡,萨洛的那个家伙是假货。

  更有人说三世陛下已经被迫服毒自尽,战后意大利王国将不复存在。

  很多流亡国家对意大利非常关注,比如已经回到希腊,但还没有拿回执政权的希腊王室。

  以及随着战场形势好转,最近越来越高调的俄罗斯驻南部非洲大使安德烈·沃罗恩特斯维奇。

  安德烈一直关注着加斯贝里,和南部非洲不同,意大利在俄罗斯战场,和俄罗斯军队结下血海深仇,南部非洲可以尽弃前嫌,放下和意大利的仇恨,俄罗斯人却不能。

  “馆长阁下,意大利准备什么时候投降呢?”安德烈找到机会,主动向加斯贝里发难。

  加斯贝里表情尴尬,他不擅长处理这种局面。

  上流社会嘛,绅士风度最重要,就算仇人当面也要保持风度,轻易不会撕破脸。

  安德烈没有那么多忌讳,俄罗斯都已经打到这种程度了,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安德烈没有放过加斯贝里,继续落井下石:“——差点忘记提醒你,记得投降的时候不要提条件,你们唯一的选择是无条件投降,否则就等着我们将你们全部杀光吧!”

  这个威胁有点过分,周围人看向安德烈的眼神都有点复杂。

  俄罗斯一直被排斥在欧洲之外,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宗教。

  俄罗斯是东正教,欧洲是天主教,两者渊源很深,都认为自己才是正统。

  加斯贝里是梵蒂冈官员,跟信奉东正教的俄罗斯天生八字不合,被俄罗斯人针对也可以理解。

  全部杀光这种事,俄罗斯也不是干不出来,这也是有前科的。

  “安德烈先生,并不是所有意大利人都有罪,意大利国内也有人爱好和平。”加斯贝里略慌乱,他知道意大利向俄罗斯派出了仆从军,也知道仆从军伤亡惨重,能把意大利军队逼到肉搏突围这种程度,俄罗斯战场的残酷可见一斑。

  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意大利仆从军对俄罗斯造成的伤害,否则俄罗斯人不会赶尽杀绝。

  “是的,是的,你说的都对,德国人占据上风的时候,意大利是被迫参战——等德国人颓势尽显,意大利人就突然开始爱好和平了,你们的军队在俄罗斯,给俄罗斯人造成了巨大伤害,你们做好赔偿的准备了吗?”安德烈揭开了罗克和加斯贝里刻意回避的事实。

  转换阵营,并不意味着前账一笔勾销。

  意大利就算加入盟国,也要面对英国、法国、希腊、阿尔巴尼亚、阿比西尼亚等国的索赔。

  当然也包括俄罗斯。

  这是助纣为虐必须付出的代价,意大利逼迫法国割让领土,占领希腊等国期间犯下无数血债,血债必须用血来偿,不是说把所有错误都推给胖光头,其他国家就会心平气和接受。

  “参加战争是意大利王国的错误决定,现在王室已经为此付出代价,我们当然也会尽力赔偿,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加斯贝里不敢把话说死,否则政治生涯还没有开始就会结束。

  “尽力——而且还是在你们的能力范围内——你们在俄罗斯抢劫、杀人、施暴的时候,可没有问过俄罗斯是否同意。”安德烈步步紧逼,几乎和加斯贝里脸贴脸怒吼:“——还是说意大利王国犯下的错误和你们没关系?这笔债难道随着王室下台就一笔勾销了吗?”

  加斯贝里脸色铁青,勉强支撑。

  安德烈的声音有点大,引起很多人的关注,音乐声都因此小了点。

  “请跟我来吧,我们需要一个合适的环境,不能影响到其他客人的心情。”盖文及时出现,为加斯贝里解围。

  来到宴会大厅旁边的小客厅,加斯贝里就像虚脱了一样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盖文,你得体谅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的心情,我的大儿子在明斯克失踪,二儿子在莫斯科阵亡,我唯一的女儿死于德军轰炸,我的家庭随着我的国家破碎不堪,我的生活已经完了,我一定要德国人付出代价,让所有有罪的人付出代价。”安德烈双眼泛红,他的家庭就像俄罗斯的缩影。

  盖文感同身受,默默递给安德烈一杯酒。

  安德烈一饮而尽,再看加斯贝里,目光就像火焰。

  等安德烈心情稍微平复一些,盖文才语气真诚:“我保证,所有有罪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但是我们迁怒于无辜的人——”

  “谁是无辜的?谁有罪?该如何界定?”安德烈连珠炮,他的世界就是非黑即白。

  “冷静点我的朋友,如果你想尽快结束战争的话。”盖文搭着安德烈的肩膀,直视安德烈的眼睛。

  “如果这一次还和上一次一样含混不清,我保证,战争会在二十年后如期而至,永远不会离开。”安德烈语气坚定,这是预言,更像是威胁。

  上一次战争——

  说实话,上一次战争结束后,并没有进行彻底的清算,真正的战争发起人并没有得到惩罚,责任是由所有德国人集体承担。

  所以现在战争还没有结束,就有反思怪开始反思,认为不能对德国和日本、意大利进行过度惩罚,让仇恨不至于蔓延到下一代。

  这话肯定不是俄罗斯人说的。

  “不会,绝对不会,这一次所有的战犯,都会遭到最严厉的惩罚,没有人能逃脱战后的审判。”盖文斩钉截铁,小胡子、胖光头,还有那个小矮子,这一次谁都别想跑。

  安抚了安德烈,盖文也没忽视加斯贝里。

  “我没事,我能理解安德烈先生的心情,意大利犯了错,就应该被惩罚,我只是希望不波及无辜,绝大部分意大利人都是爱好和平的。”加斯贝里心情沉重,他要面对的情况,远比想象中难度更大。

  大概是上一次世界大战中,意大利转变阵营太轻松,给了加斯贝里一个错觉,让他认为盟军会热情拥抱意大利,不计前嫌。

  现实给了加斯贝里一耳光,南部非洲确实不计前嫌,因为意大利给南部非洲制造的伤害太小,可以忽略不计。

  对于真正的仇人比如日本,看看南部非洲的态度多坚决,一点机会都不给,别说转变阵营,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

  走出小会议室,宴会已经接近尾声,加斯贝里身心皆疲,只想回使馆好好睡一觉。

  安德烈还没走,坐在汽车里等待加斯贝里。

  加斯贝里上了安德烈的车。

  “想得到俄罗斯的谅解很容易,必须满足俄罗斯的要求,即帮助俄罗斯获得包括达达尼尔海峡,马尔马拉海,和博思普鲁斯海峡在内的黑海出海口。”安德烈一反在宴会中的狂暴,声音冷静又有理智。

  “抱歉安德烈先生,黑海出海口并不在意大利军队的控制下。”加斯贝里有理智,不敢跟俄罗斯私下做交易。

  同意俄罗斯人的要求很简单,可万一让南部非洲人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

  别忘了黑海出海口,虽然名义上被国联控制,事实上处于南部非洲控制下。

  “这你不用管,意大利只需要支持俄罗斯得到黑海出海口就行了。”安德烈志在必得,和梦寐以求的黑海出海口相比,意大利在俄罗斯造的孽,也可以忽略不计。

第2340章 好了伤疤忘了疼

  对于俄罗斯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不能交易的,关键看交易的价值有多大。

  二次大战最重要的成果是拉进了世界各国的距离,以前俄罗斯被排斥在国际社会之外,现在没有人敢忽视俄罗斯了,这个国家在战争中表现出来的潜力和韧性令人惊讶,击败德国对于俄罗斯来说只是开始。

  现在俄罗斯正在服役的部队超过千万。

  这是实打实的千万,不是美国那种对外宣称的千万。

  一千万拥有丰富经验,经历过残酷的俄德战争,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关键对西方国家有着刻骨仇恨的铁血军人,对于任何国家来说都是一个巨大威胁。

  加斯贝里还是很聪明的,他没有去找罗克,而是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富兰克林·福勒。

  福勒对俄罗斯的威胁不以为然,俄罗斯对黑海出海口的觊觎人尽皆知,意大利支持俄罗斯没用,得南部非洲同意才行。

  “俄罗斯人打错了算盘,他们就算得到了黑海出海口,也无法自由出入,南部非洲拥有随时封锁爱琴海的实力,这是文明国家最后的防线。”

  福勒的话,代表了欧洲主流社会对于俄罗斯的看法。

  别看俄罗斯抗住了德国的绝大部分攻击,却依然得不到欧洲的尊重,在绝大部分欧洲人眼里,俄罗斯是野蛮人组成的国家,和德国一样属于邪恶势力。

  对待其他国家的看法也一样。

  在欧洲人眼里,美国是小偷和强盗组成的国家。

  南部非洲是流浪汉和淘金者组成的国家。

  澳大利亚是罪犯组成的国家。

  日本是小矮人组成的国家。

  “这也是我们最担心的,一旦俄罗斯突破黑海,我们首当其冲,受到的冲击力最大。”加斯贝里忧心忡忡,他对俄罗斯思想的敌视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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