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82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张安世从宫中出来。

他随即咧嘴一乐,这可是陛下自己说的,他自己要玩绩效,那我张安世,只好来做卷王了。

卖酒的时机……成熟了。

上半夜虽是疲惫,张安世却依旧还是坚持当值,亲自接替白班的校尉。

这即将下值的校尉还有和张安世一起当值上半夜的校尉们都和张安世相熟了,知道张安世并不似他们想象中的严厉。

所以大家也轻松下来。

交接之后,张安世按着腰间的刀,教授一起当值的几个校尉防身之术。

“防身嘛,首先就是要保存自己,而后呢,才能杀死敌人,懂了吗?只要你活着,敌人便永远打不垮你,那么四舍五入,就算是你赢了。”

“所谓防身,就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稍有风吹草动,要立即警惕!这人呢,走到哪儿,都需先观察地形,先找能躲的地方,要时刻告诫自己,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众校尉纷纷点头,心里却想,我这烂命,学了有个鸟用?

就在此时,有几人正押着一辆大车来。

张安世抬眼一看,直接大呼一声:“什么人?”

校尉们立即警惕,一个个将押车的人围住。

为首的一人连忙战战兢兢地上前,堆着笑道:“官爷,我们押货的。”

张安世绷着脸道:“押货,押什么货?你这浓眉大眼的样子,看着像好人,但是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越是像好人,十之八九必是歹人,来……看一看那车里的是什么!”

有校尉立即掀开了大车里的毡布,随即就道:“公爷,是酒。”

“酒……”张安世托着下巴,走上前去,却见这上头,确实码了足足十几箱的酒。

张安世围着这酒转了一圈,道:“这是宫廷御酿酒?你押着这做什么?”

来人小心翼翼地道:“酒,酒……当然拿来……拿来喝的。”

张安世放松了警惕,暗暗地点头:“说的很有道理,好了,好了,你走吧,放行,放心。”

张安世大手一挥,对身后的校尉道:“没事了,没事了,这是人家买酒喝呢,撤开,撤开,都别挡道。”

那人听罢,如蒙大赦,暗暗舒出了一口气,而后慌忙领着伙计,拉车便走。

另一边,又有人挑着担子来,张安世带人冲上前去,大呼一声:“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对方一见张安世等人,挑着扁担转身便狂飙。

几个校尉要去追,张安世却是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只是被吓坏的百姓罢了,不像歹人,人都吓走了,就没有必要追了,可别把人给吓死了。”

……

在另一头,那大车,狼狈地出现在了郑家的后院柴房前。

为首的人,像是做贼一般,不断地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

另一边,在后院厢房里继续养病的郑赐正躺在榻上,口里发出:“哎哟哟,哎哟哟”的声音。

女婢们端茶递水,也不知老爷怎么的,一下子病的就更严重了。

大夫来了,似乎也束手无策,只开了一些寻常的方子。

这时,郑忠兴匆匆地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拜帖,声音带着几分高昂道:“爹,爹,爹……”

“哎哟哟,哎哟哟……”

郑忠却是喜气洋洋,嘴咧起来,高兴得手舞足蹈:“爹,彰德府……彰德府来人啦……”

“哎哟哟……啊哟哟……”郑赐突然一个鹞子翻身,猛地坐起,眼一张,道:“彰德府?”

“爹,您忘啦?当初……您的那个门生……彰德知府朱文杰,前年的时候,他还只是钱塘县的县令呢,不是爹您帮的忙……”

郑赐眼眸微微一张,道:“想起来啦,想起来啦,是他……”

郑忠乐呵呵地道:“他派人,特意从彰德府来,给您送炭敬来了。”

郑赐一愣:“这……这……”

郑赐再不多言,立即趿鞋起来,风风火火地道:“更衣,给我更衣,真是怪了,他们是怎样将炭敬给送来的?这朱文杰的人,倒是有几分本事啊。”

其实一般情况之下,像这种冰敬炭敬,卷到了人人都送的地步之后,这送礼的人将礼物送到,郑赐这样的人,其实是连见都不会去见的,留下礼单,给我滚的远远的。

可今日,郑赐却一定要见一见不可!

要知道,这冬至到现在,他可是一份礼都没见着的啊!

入他娘的张安世!

第261章 大赚特赚

郑赐在中堂坐下,便教人请了那彰德府的人来。

这人拜下,口呼郑公,便道:“学生杨喜,见过郑公。我家主人乃是彰德府朱文杰,历来受郑公您的照拂,感激涕零,无以为报,近日天寒,便命学生,押运了些许炭敬,特来献上,还望郑公不嫌。”

说罢,再拜。

郑赐打量着这叫杨喜的人,此人应该是个落魄的读书人,是那杨文杰的幕友。

他颔首,呷了口茶,才慢悠悠地道:“这些日子,京城不太平……”

他的话,点到即止,只等这杨喜接招。

杨喜被那朱文杰派来办这个差事,自然也极通人情世故。

“是啊,京城现在不太平,到处都在捉贼,好几次都被盘查,学生就在想,朱知府的礼,难免惹人耳目,所以便扮作了货商。”

“货商?”郑赐凝视着杨喜,心里是溢满了好奇,便立即道:“这里头有什么名堂?”

杨喜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是故弄玄虚的时候,对方也是人精,所以要博取好感,就必须得和盘托出。

于是他道:“学生到了京城,几乎无法进城门,可想着知府的请托,实在不甘心,所以四处打探,这时有人面授机宜,说是……既然此路不通,何不另觅他路,又说京城有一种酒,价格高昂,王公大臣都爱之。所以……学生便换了一些酒,其实也不过是朱知府的些许心意而已,也就十来箱子。”

这一下子,郑赐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脑子开始飞快地计算起来。

五两一瓶的酒,这很好计算。

一箱六瓶,这就是三十两一箱子,十几箱的话,价格在五百两之间。

五百两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了。

毕竟只是冰敬炭敬,和宋朝一样,像什么花石纲、生辰纲之类,其实都只是送礼的名目之一。

而且这知府,十之八九也未必是往一家送。

郑赐所收的礼,也不只是一家。

每年送礼的,哪一次不是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呢?

只是郑赐心里,还是心生疑惑。

他继续凝视着这杨喜,心情也说不出好坏来。

你说好吧,总算有人送了炭敬来了。

可你说不好吧,老夫要这么多的酒做什么?

沉吟片刻,郑赐还是微笑道:“有劳你了。”

说罢,朝一旁的管事道:“给这位先生备一顿饭,他这一路也是辛苦。”

杨喜听罢,大喜,忙道:“多谢。”

要知道,以往杨喜为他家知府干这些事,人家可不给你备饭的啊,毕竟你只是一个下人,何况就算是杨知府亲自来,也未必能见着郑赐,朝廷大臣,自有大臣的臣仪,岂会是下头人说见就见的?

你送了礼,礼单能送到郑赐的面前,让郑赐抬起眼皮子来看一眼,见了你的名字,你的心血也就算是没有白费了,其他的,哪敢奢望?

对杨喜而言,他这也是超额完成后了任务了,等回到了彰德府,那知府问起,他将这事一说,少不得知府要大喜,对他必是更为倚重。

杨喜也很识趣,再不多话,又行了一礼,便恭顺地碎步而去。

这杨喜一走。

郑忠便凑出来,道:“爹,我去库房看了,是栖霞的酒,五两银子一瓶的那种,照市价,有五百五十两。”

郑赐捋须,皱眉,而后道:“嗯,知道,老夫就知道是那酒,张安世那个家伙……”

本来还想骂,不过细细想一想,算了。

骂了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越骂他,说不定这家伙还越兴奋呢!

人家就喜欢看你跳脚的样子。

沉吟片刻,郑赐突然道:“这么多的酒,留着也没什么意思,留下一箱,其余的……想办法处理掉吧。”

郑忠愕然地道:“处理?这……这……儿子……没做过买卖啊!”

郑赐恨铁不成钢地瞪儿子一眼,才道:“可以贱卖,想办法找个人,当然,要避人耳目一些,不要让人知道是咱们郑家要卖。”

郑忠便只好道:“那……儿子这几日,想办法找一找看。”

“哎……”郑赐摇着头道:“这算是个什么事啊。好端端的大臣,如今却也要做买卖。”

他气咻咻,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只是到了次日。

又听管事的来说,一些人送酒来了。

郑赐听了,心中更是不悦,恼怒地道:“我们郑家,可不是酒坊……哼,难道要开酒楼吗?郑忠呢?将郑忠那个家伙给我叫来。”

没多久,郑忠却是兴高采烈地来了,他喝了酒,醉醺醺的,两腿打晃。

“爹,爹……”郑忠醉醺醺地咧着嘴,朝郑赐笑。

郑赐顿时大怒,上前去,扬起手,便给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

啪……

郑忠猛地被打醒了,捂着嘴,委屈得要哭。

郑赐怒道:“你这畜生,你净不干好事,叫你去卖酒,你在干什么,你成日喝酒?你素来不上进,这也就罢了,现在倒好,还要沾染恶习吗?畜生!”

郑忠便哀嚎道:“爹……这酒……这酒,不能卖,不能卖啊。”

“不能卖?”郑赐一愣,看着郑忠,狐疑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忠道:“爹,儿子惦记着爹的吩咐,清早就出去打探,看看有谁要买酒。可谁晓得……那栖霞的酒,居然一夜之间,便售罄了。”

“售罄了……”郑赐又是一愣,心里忍不住又开始生出对张安世的妒忌。

这狗东西……他……他又挣了。

一想到张安世挣钱,郑赐觉得比杀了他还难受,他金刚怒目地大喝:“那又如何?”

“爹啊……”郑忠道:“虽是售罄了,可现在天下人都晓得有一种酒叫宫廷御酿,到处都有人在求购,儿子清早去的时候,听说……听说,已经开始有商户直接挂出招牌,说是六两银子一瓶收购了。”

“六……六两……”方才还云里雾里的郑赐,猛地一哆嗦。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郑忠。

一夜之间,价格就涨了一两,之前五两银子一瓶,就已是天价了,怎么还能涨?

“这一定是张安世……是他们耍的花招,老夫晓得一种骗术,就是故意让人高价求购……”

“不。”郑忠很是笃定地摇头道:“这不是骗术,儿子起初还不信,可清早的时候,不是有人来咱们家送礼吗?我特意问过他们的酒从哪里来的,他们说……栖霞那边没有货,是他们在市面上,用六两银子好不容易才收来的。”

“爹,若是这些人是张安世指使,那被指使的人,还会跑来将这酒白白送给咱们家吗?”

郑赐身躯一震,他大受震撼,心里却是无法理解。

只见郑忠此时又道:“爹若要卖,那就卖好了,现在只要卖,保准不怕卖不出价,儿子这就去……”

“回来!”郑赐突然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因为急,所以大喝道:“不卖了。”

“不卖了?”郑忠觉得自己这爹,真是比自己的婆娘还难伺候了。

郑赐道:“所有的酒都好好封存起来,藏地窖里,以后若还有人来送,也照样如此。”

郑忠皱眉道:“爹,这都藏起来?咱们家,不是来年还要扩底,建宅子吗?”

“建个屁。”郑赐冷笑道:“家里这样的宽敞,要住这么大做什么?你这混账东西,就晓得享受,败家玩意!”

郑忠一脸委屈。

郑赐深吸一口气,才道:“给老夫备上朝服,今日老夫要去当值,不能老是待在家里头,人待在家里头,耳目也不灵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