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378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偏偏鬼力赤正在征辽东的关键时期,每日鞍马劳顿,作为鞑靼汗,又必须拉拢各部的部落,夜里和人饮酒,这样都不死,绝对算是医学奇迹了。

在这么多的新鲜词语里,朱棣听得似懂非懂。

张卿家果然没说错,这玩意……说了朕也确实不太明白。

既然不明白,那就不听了。

接着,朱棣便笑吟吟地道:“朕就知道你鬼主意多,如此一来,到了来年,扫荡大漠,彻底将这分崩离析的鞑靼部再清扫一下,足以给大明带来百年的和平了,很好!”

张安世道:“陛下,这种做法,终究是有伤天和,下毒毕竟是鸡鸣狗盗的手段,臣用此毒计,心里甚是不安。”

朱棣颔首道:“是啊,确实是难为你了,谁愿意干此等苟且之事呢?你辛苦啦,朕到时还要给你加赏。”

张安世觉得自己的良心,稍稍得到了些许的安慰,便道:“可话又说回来,若是不出此下策,这辽东和边镇的百姓,不知多少人要死于这屠刀之下,到时就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的境地。今日见他们得救,臣便也心里稍安一些。”

朱棣道:“大明与鞑靼,乃世仇也,所谓十世之仇,犹可报也!这鬼力赤,狼子野心,如何杀他都不为过,唯有如此,才可保全万千百姓,你这样想是对的!只是……以后还是下不为例,如你所言,下毒毕竟是鸡鸣狗盗的手段,若非事出突然,朕宁愿起兵,堂堂正正地横扫大漠。”

张安世点头,其实他也认同朱棣。

虽然起兵的成本高,可能也会有不少的损失,可某种程度而言,你堂堂正正地击败自己的对手,对方才会畏惧你,才会心甘情愿地臣服。

若只是因为如此,而打击了鞑靼,可对方终究还是不服,这该用兵打击的手段,还是必不可少。

倒是在此时,朱棣猛地想起了什么,突然道:“是啦,还有一事……”

他顿了顿,捡起了一份奏疏,道:“郑和有一份在海外送来的奏疏,说是他们派出一支船队,向南探索,察觉到在这爪哇之东南,发现一岛。此岛地处偏僻,看上去规模不小,人烟稀少,土地多为荒芜之地。不过这岛上,倒有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有一种东西,像鼠,却有半人高,肚皮上,却有一个袋子,这郑和也学坏了,竟拿这东西,来报祥瑞。”

张安世一愣,却不禁失笑。

那地方……张安世知道。

只是他却故作惊讶的样子道:“是吗,这倒是稀罕了,陛下……臣孤陋寡闻,倒是很想看看,这有袋子的老鼠,是什么模样。”

朱棣笑道:“等他们送回到京城来,朕召你来看。对啦,得叫上朱瞻基,这个小子,也得给他长一长见识。”

朱棣说到朱瞻基的时候,那方才因为讨论鞑靼人时所表露出来的杀气,在此刻消弭的无影无踪,口里还一副责备的样子:“这些时日,朕忙碌得很,也不知他近来如何,他有没有惦念着朕?”

张安世道:“口里常念叨着陛下呢,说是世上只有他的皇爷爷对他最好。”

朱棣道:“是吗?”

这两字说的时候,虽带着问的语气,可朱棣的眼里已经溢满了笑意。

张安世则是将手朝向天空的方向,道:“臣敢拿自己的名节作保。”

朱棣顿时失笑道:“他就朕这么一个皇爷爷,不惦念着朕,还能惦念着谁?这孙儿像朕,将来必成大器。”

张安世心里想着,历史上……的朱瞻基,还真是和朱棣差不多,基本上延续了朱棣的国策。

当然,这可能是历史上朱棣出征,基本上都带着朱瞻基去“长见识”的原因。

“对了,那酒卖得如何了?”

朱棣的脑子倒是转的快,这么快又想到了卖酒的上头。

张安世道:“臣这些日子,才开始准备呢,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卖了。”

朱棣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制了多少瓶酒了?”

“三万箱。”张安世道:“这是第一批。”

朱棣一愣,下意识地问:“三万箱是多少瓶?”

张安世道:“一箱六瓶,嗯……大抵十八万瓶。”

此言一出,朱棣脸色微微一变:“这么多,卖五两银子,卖得掉吗?”

张安世道:“陛下,这就得看我大明……的富户们,有多少银子了,臣也说不好。”

朱棣想了想,眉头微微皱起。这些酒,虽是不少,可即便卖出去,其实也不过百来万两银子而已,好似……并不多。

对于现在的朱棣而言,虽然也不是一笔小钱,却也不至于为之欣喜若狂。

张安世看出了朱棣的心思,心里却是想笑,这陛下……还是不懂这里头的名堂。

接下来……就该让陛下,真正地大开眼界了。

辞别了朱棣,出宫后,张安世便又马不停蹄地回到了栖霞。

他刚刚落脚,却立即命人召来朱金,随即开始交代。

“从现在开始,所有的铺面,全面开始铺货,将咱们宫廷御酿的招牌给我打出去。”

朱金从善如流地道:“是。”

张安世又道:“行了,你去将佥事陈礼给我叫来。”

朱金点头,匆匆去了。

等陈礼来了,张安世看了他一眼。

“最近北镇抚司怎么样了?”

陈礼如今主要负责的是内千户所和诏狱的事,这北镇抚司,实在跟他没有多少关系。

不过陈礼还是乖乖道:“侯爷,那边……没什么事……”

张安世骂道:“锦衣卫亲军,怎么能没事呢?他们若是没事干,朝廷养着他们做什么?真是一群混账东西,简直是不可理喻,咱们南镇抚司,负责监督北镇抚司,你用你佥事的名义,去申饬一下北镇抚司各处千户所!告诉他们,想吃白饭,有我张安世一口气,他们想都别想。”

陈礼打起了精神:“是,谁也别想吃白饭,卑下这边立即让内千户所出动,去各处千户所盯着,看看谁在敷衍了事。”

张安世便满意地道:“这就对嘛,锦衣卫的职责,乃是监视百官,而南镇抚司的职责,是监视北镇抚司,咱们在其位,要谋其政啊,知道吗?”

陈礼连忙说是:“还是侯爷您教训的好,我思来想去,这些时日,大家确实是懈怠了,是该整肃一下了。”

张安世轻描淡写地道:“那就让南镇抚司,联合北镇抚司各处千户所,给我好好的大干一场吧。明日让南北镇抚司总旗以上的武官来我这里,开会。”

“喏!”陈礼连忙应下。

随后,他一脸狐疑地走了出来,挠挠头,小声地在嘀咕:“这一次,却又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得罪了咱们侯爷?”

……

次日……

南北镇抚司的武官倾巢而出,汇聚在栖霞。

张安世直接进行了动员,要求在这个冬季,这上上下下的缇骑都要放出去,从京城,再到各省各州府,要严厉打击某些不法的行为,所有人,都需不辞辛苦。

众人当然纷纷称是。

敢不称是的,早就被干掉了。

虽然大家的心头还是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突然之间,风声这么紧。

最主要的是,锦衣卫乃是密探,密探嘛,当然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可现在怎么搞这么大的动荡?

有人要完了,肯定是有人得罪了咱们侯爷,这一下,不扒了他的皮,还怎么干休?

可与此同时。

在崇文殿里,一场廷议也正在开始。

这些三品以上的重臣们,显然并没有认识到,南镇抚司,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们被召集起来,进行一场廷推。

这一次廷推,还是老话题,也就是张安世封公爵的事宜。

当初也是因为封公爵,争议极大,不少人满腹牢骚,有人直接否决,也有人语重心长,用还年轻,需历练之类的话来搪塞。

可今日,却不同了,又立下了大功,虽说是下毒,可依旧还可算是战功。

再加上这一次,主持廷推的杨荣,似乎颇为赞同,而胡广也未反对。

其余如金忠、夏原吉,也表达了支持,这形势,也就很快一面倒了。

廷议之后,一封廷议的记录,便很快地送到了位于文楼的朱棣那儿。

朱棣没有参与这样的廷推,因为百官们吵吵嚷嚷的,实在没什么意思。

他脾气不好,火气大,有时听到一些奇谈怪论,就忍不住怒火中烧,索性就躲起来。

记录是亦失哈亲自拿进来的:“陛下,廷推有结果了。”

朱棣抬头看他一眼:“已过了吧?”

亦失哈笑盈盈地道:“陛下料事如神。”

朱棣却是冷冷道:“若是这一次,还搪塞,就真说不过去了。他们是怎么说的?”

亦失哈道:“吏部尚书蹇义提议为顺国公……”

“顺国公?”

朱棣立即皱眉起来,露出不悦之色:“张安世是以大功册封的公爵,这个顺字……是什么意思,莫非也是效卫青和霍去病的典故吗?”

朱棣和这些大臣们交道打久了,所谓久病成医,也开始摸清了这些文臣们的套路了。

朱棣所说的这个典故,其实出自史记,司马迁作史记的时候,或许因为个人感情因素的缘故,将卫青和霍去病,列入了《佞幸列传》,与邓通、李延年,这些皇帝的男宠们并列。

所谓《佞幸列传》,司马迁还有一个专门的解释,即:自是之后,内宠嬖臣大底外戚之家,然不足数也。卫青、霍去病亦以外戚贵幸,然颇用材能自进。

大意就是,卫青和霍去病都属内宠嬖臣,卫青和霍去病在这其中,还算是上进。

朱棣对史记这一段,尤其不满,现如今,一群文臣们,居然廷推出了一个顺国公,似乎也别有深意。

大抵是将张安世当做是幸臣的行列,因而用顺为号。

可显然,张安世的功劳,却被这个顺字所掩盖了。

朱棣绷起了脸,冷冷道:“朕看,不必用顺,让他们再议,下条子给蹇义,朕知他饱读诗书,最通义理,朕望他不要怀有私念。”

亦失哈自然明白朱棣的心思,忙道:“奴婢也是这样想的。”

他笑了笑,接着道:“廷推的时候,大家都知安南侯功高,这公爵,乃理所应当。可毕竟安南候为人在士林之中颇有争议,所以才有人想要两头讨好。一方面,满足士林之中某些阴阳怪气的言论。其二呢,又……”

亦失哈的话还没说完,朱棣就冷笑着打断道:“是那群士林里的读书人,给他们的俸禄吗?哼,再敢阴阳怪气,那就让他们去给士林做官好了。”

亦失哈连忙说是。

看了看朱棣憋气的脸色,转而道:“对了,陛下,今儿……栖霞那边,召了许多锦衣卫的武官去开会,不只如此,连宫里这边东厂,也请了一些人去。”

朱棣总算分散了注意,抬眸道:“议的是什么?”

“还不知……人都还没回来呢。”

朱棣点头:“东厂与南北镇抚司,都乃朕的肱骨,定要同心协力。”

“是,奴婢记住了。”

……

另一头,身在栖霞的张安世心,满意足地开完了会,而后愉快地翘着脚,喝着茶。

朱勇几个却在这时候兴匆匆地来了。

朱勇道:“大哥,听说你这边要闹事,咋不叫上俺们?”

张安世只轻描淡写地道:“杀鸡不用牛刀。”

此言一出,朱勇三人,顿时心态平衡了。

朱勇乐呵呵地道:“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大哥,你听说了吗?今日廷推,为的是你的事。”

张安世道:“我自然知道,只是越是这个时候,我越不好去多问。”

朱勇便钦佩地看着张安世道:“还是大哥坐得住,若是俺,只怕……早就急的跟热锅的蚂蚁了。你是不晓得,当初朝廷论功,俺爹即将要加封国公的时候,他激动得一宿都睡不着,就怕有哪个不长眼的,坏了他的好事。”

张安世乐了:“你爹咋跟一个二傻子一样。”

朱勇却突的露出了几分郁郁之色,感慨道:“罢了,不提他了,提起这个败家玩意,俺就生气。”

“不过……”张(車元)在旁道:“照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有音信了,咋还没有圣旨来?”

张安世施施然地押了口茶,道:“你们都别急,我都不急呢,慌个什么?”

第259章 国公

丘松只站在一旁,唯独他是寡言少语的。

见丘松发呆,张安世不由地对朱勇抬了一眼道:“他又怎的了?”

朱勇道:“大哥不必理他,他这才知道晒肚皮挡不住火药,十年的肚皮功夫,全部荒废了,现在正难受着呢。”

张安世大惊:“啊……他竟真以为晒肚皮就能刀枪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