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张安世信步道:“走,这就去见一见。”
张安世至侧房,只与人谈了片刻。
随即,张安世杀气腾腾的走出来。
他匆匆至案牍边,提笔,手里胡乱的签下几个手令:“内千户所,所有在职的,统统往码头登船,让赵千户来带队,这个小子老实,只是不到达目的之前,不得告诉他们抓捕的地址。”
随即,张安世道:“教我二弟、三弟、四弟,立即让所有人骑马,骑马知道吗?全部轻装,以最快的速度,往目的地。我猜测,这大营外头,一定有人盯梢,不过盯梢也没关系,他们要传信,得用快马去传。那么……我们就比他们更快抵达他们传信的目的地即可。”
说罢,召了来,简要的交代一番,当下,张安世换上他的两层甲胄,大呼一声:“立即行动,不可迟疑!”
“行动,行动……”
栖霞的南镇抚司,千户所下设的各处百户所,还有模范营。
在这一刻,声声钟鼓来回响彻。
而后……数不清的人,火速自各处向某个方向或疾跑,或飞马汇聚。
这些人,平日里都有操练,可谓是训练有素。
几炷香之后。
上百个内千户所的人便在赵千户的带领之下,上了渡船。
早已在码头预备的船夫,一个个划动着船桨,舰船嗖的一下似飞一般的在江面游弋。
船上的人,纷纷在百户、总旗、小旗的命令之下,铿锵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刀,一个个趴在船沿上,屏息不动,似乎只等什么时候,船只靠岸,便要飞跃而出。
……
哒哒哒哒……
马蹄四起。
模范营所有人都是轻装,却一个个将刀剑配齐,飞马而出。
于是,数百匹马飞腾,一路往南京城,人马不歇。
……
这大营之外,有一个货郎似得人,本一直在百丈之外摆着摊。
此时,错愕的看到一队人突然飞马出营,很快就不见踪影。
这货郎看得目瞪口呆,忙收了摊,后头太急,便连货摊也不要了,想往南京城方向跑,可跑了几步,看到那早已远去的骑队,却不禁苦笑了一声。
……
沿着秦淮河,本是南京城最热闹的所在。
此时……这百家扎堆的妓坊里,却是突然骚动起来。
“不得了……官兵查抄恩客了。”
这突然一声呼叫。
留宿的恩客们,从一处处窗里探出脑袋来,许多人面色惨然。
查抄恩客,没听说过此等事啊……
可大家做贼心虚,不少人开始赤身,从房中飞奔出来,亦或者有的翻窗而出。
不过……很快大家就松了口气。
却见一艘艘自秦淮河河面上突然冲上海滩的船,下来无数的人马,却奔着一家青楼去,片刻之后,那里便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多时,又有一支骑队哒哒哒的出现在街头,其余的妓家看也不看,只奔着一处去。
顷刻之间。
有人破门。
轰隆。
大门破开。
潮水一般的人,瞬间冲入这青楼,这里的雅致,瞬间便被肃杀取而代之。
几个人……匆匆想出来,一人道:“尔何人?”
立即便被人直接打翻:“顽抗者,格杀勿论。”
也有人试图想要仓促跳井,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队人杀奔而来,一把揪住,按翻在地。
第234章 主谋落网
这青楼里头,已是乱做了一团。
模范营和内千户所的动作实在太快。
快到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甚至还有人在房中,赤身被人抓住。
直接社死。
至于那些女子,甚至有不少的娈童,也统统都甄别了出来,关押起来。
不多时,张安世出现了。他来的比较迟,毕竟身上的甲胄多。
那赵千户匆匆来迎,和张安世耳语了几句,张安世松了口气。
而后,张安世跨步进去。
紧接着,便听到了抱怨的声音。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们犯了什么事,真是岂有此理!”
张安世一看那气咻咻的人,竟是认识,身躯一震,上前行礼道:“是刘公啊,呀,您老人家,竟也有此雅兴。”
这所谓的刘公,乃是刑部右侍郎刘辩。
刘辩老脸通红,绷着脸道:“安南侯,这是何意?”
张安世笑盈盈地道:“真是没想到你老人家,都七老八十了,竟还有此雅兴。”
刘辩脸一板,正气凛然地道:“老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安世道:“本朝自有法度,禁止官员使用官妓,禁止狎妓,凡有官员狎妓者,永不录用。”
刘辩道:“谁说老夫狎妓了?”
张安世指着那关押起来的众多莺莺燕燕道:“你还敢抵赖?”
刘辩道:“你哪一只眼睛,见老夫给银子了?”
张安世顿时怒了,气呼呼地道:“没给银子……便是逼良为娼,更是罪加一等。”
刘辩居然更怒:“我与这里的姑娘,惺惺相惜,她们仰慕老夫才华,有何不可?安南侯,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张安世暴怒道:“哈,仰慕你的才华?你有个鸟的才华!”
刘辩气定神闲地道:“你大可唤她们来,一问便知。”
张安世瞪着他道:“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勾当。”
刘辩冷哼道:“你少血口喷人,大明也不是没有王法的地方,老夫在此与人享丝竹之乐,尔等来此,冲撞民宅,扫我等雅兴,却还想栽赃构陷不曾吗?再有,你口口声声地说此处乃是妓家,那老夫来问你,既是妓家,必要向应天府报备,而其中女子,则为妓户。安南侯,你不妨好好地去问一问,此地可是娼妓之馆?这里的女子,何曾是娼户?”
他说得振振有词。
张安世这才意识到,他是辩不过这些人的,永远都辩不过。
张安世憋着气,随即道:“谁和你说这些,我只来告诉你,走私的事,已是东窗事发,若你只是狎妓,倒也好办,可你自己应该知道自己犯下的是什么罪。”
这一下子,刘辨这些人,瞬间脸色冷了下来。
实际上,方才围绕狎妓之事,这刘辨故意争辩,就是想要掩盖什么。
毕竟,即便是狎妓,触犯了国法,也算不得什么,可如今……
刘辨阴沉着脸道:“安南侯,凡事……要讲人证物证。”
张安世凛然道:“既然找上了你,当然有证据,如若不然,你以为我张安世吃饱了撑着的吗?”
这十几人之中,立即有人大呼道:“叫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来。”
又有人道:“我等绝不受此不白之冤。”
张安世理也不理他们,却回头看一眼赵千户:“所有人统统拿下,一个个给我审,用一些手段。”
赵千户躬身:“喏。”
张安世又道:“这青楼,给我查封……任何人不得出入……”
“还有……有一个叫蒲成志的人,也混杂在这其中,给我立即揪出来。”
听到蒲成志三个字,刘辩等人大惊失色。
可他们毕竟是见过风浪的人,眼角只是掠过了一丝疑色,却又很快地归于平静。
依旧是大义凛然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大明还有没有王法了?”
混杂在这些人之中的一个青年人,此时正低垂着头,一副落汤鸡一般的模样。
赵千户当即开始甄别,此处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外围乃模范营,里头则是内千户所的校尉。
张安世将这里的女子和男儿们召集到另一边,他稳稳落座后,才看着众人道:“这里的主人是谁?”
众人默不作声,那老鸨笑着道:“诶……哪儿有什么主人啊,来这儿的都是……”
张安世眼睛别到一边去。
一般这种情况,众人便领会了张安世的意思。
安南侯心善,见不得血。
于是,一个内千户所校尉,当先走向前去,直接一刀,扎入了这老鸨的心窝。
老鸨惊呼一声,满是粉黛的脸,更加苍白,不见血色,脸色也变得扭曲,人便萎下去,当即倒在血泊,毙命了。
女子和男儿们见状,更是吓得花容失色,甚至有人惊吓大叫。
张安世站起来,道:“你们大胆放心地说,不必害怕,这是天大的案子,实话和你们说了吧,这样大的案子,不死个几百上千人是不可能的。你们多半也是被人逼迫来此,我希望你们最后不要沦为这些人的同党。我最后问一次,此间的主人是谁?平日里,你们都服侍什么人?”
他话音落下,便有一个男儿撅着屁股拜倒在地,战战兢兢地道:“是曾公子,曾公子……”
“曾公子?”张安世挑眉,眼里带着狐疑,随即冷冷道:“给我拿来。”
片刻之后,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被拖拽了来,他口里大呼,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张安世死死地盯着他:“你是蒲成志?”
这公子哥道:“我姓曾,你若是不信,我有户册……我……”
张安世笑了笑道:“对你这样的人而言。这户册难道不是草纸吗?明人不说暗话,我既然找上你,自然有我的缘故。可你到了现在,还想抵赖,看来,你是看不起内千户所,是嫌我这内千户所,还不够凶狠,是吗?”
公子哥便忙道:“我当真姓曾,我岂敢隐瞒……”
张安世端坐着,冷冷地看着这个公子哥。
半晌后,张安世才道:“若我是你,就一定会老实开口交代,而不是在此,抵死不认。”
这公子哥摇着头道:“我……我……”
他诚惶诚恐的样子:“当真姓曾,乃荆州人……”
张安世站起来:“入你娘的,敢做不敢当的东西,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不客气了。”
说罢,张安世快步走出这儿,一面淡淡地吩咐道:“我要口供,无论用什么方法。”
“喏。”
张安世随即便踱步出去。
内千户所,专门借调了一些诏狱之人,用来对付的,就是那种嘴硬的顽寇。
不多时,一处小楼里,便传出了凄厉的惨叫。
这惨叫声令人听得毛骨悚然。
张安世随即让人将刘辩等人押到一处大堂,他看着刘辩等人,冷然道:“你们真是不知死活。”
刘辩脸色惨然,尤其是听到那‘曾公子’的惨叫,他显得魂不守舍。上前一步,道:“侯爷,你为何要苦苦相逼呢……”
张安世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有逼你吗?你们这一个个的,都是朝廷的命官,却都聚在这里,现在却来告诉我,是我在逼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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