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26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只是这京城……实在危险……”

这人摇头:“马上就要动手了,若是这个节骨眼上,我不在京城,终究放心不下,其实……吕震没了,也有好处,若是他们不拿住吕震,成日风声鹤唳的,倒是可能坏了我们的好事,现在就很好,他们渐渐疏于防备,恰是最好的时机。”

“是……”

这人站起来,叹道:“真没想到,太子竟有这样的妻弟……”

他叹了口气,不断摇头。

说不出的遗憾从他的眉宇之中流露出来。

……

锦衣卫。

纪纲冷冷的直视着邓武。

而新任指挥使同知邓武虽是微微低头,却显得镇定自若。

“如今,你接了刘兄弟的同知之位,倒是恭喜了。”纪纲含笑道。

“这都是都督成全。”邓武不卑不亢。

纪纲道:“哪里的话,这是你自己的本事。”

邓武笑了笑:“都是都督言传身教,卑下才有今日,以后卑下一定加紧着孝敬都督。”

纪纲只点了点头,他突然道:“你的家人还好吧?”

“好的很。”邓武道:“卑下的婆娘,一直念叨着,都督好久没有登门了,从前的时候,咱们兄弟几个,经常在一起,贱内亲自下厨,做的一些家常菜,都督一直赞不绝口。”

纪纲笑道:“这些日子,公务过于繁忙,等闲下来,当去拜望。”

“那卑下的家人们,不免要受宠若惊了。”

“你下去吧,逆案的事,还要彻查,依我看,事情没有这样简单。”

“喏。”

邓武告退。

纪纲端起茶盏,呷了口茶,突然,一把将手中的茶盏啪嗒一下,狠狠摔在地上。

哐当……

那茶盏摔了个粉碎,连同里的茶叶和茶水泼溅射的到处都是。

书吏大吃一惊,跪在这碎了的瓷片上,顿时,双膝血冒如注:“都督……”

纪纲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茶水凉了,换一副新的来。”

“是。”

纪纲落座,等那书吏也走了,只留下他在这幽冷的公房里,纪纲面目突然变得狰狞,低声道:“邓武……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

过了三日。

张安世兴冲冲的入宫觐见。

朱棣听说他来了,倒是露出喜色。

张安世喜滋滋的道:“陛下,抄出来数目了,哎呀……这吕震,给陛下送了一份大礼啊。”

朱棣道:“你先别说,让朕猜一猜,是一百万两?”

张安世道:“陛下岂能如此看不起吕震?”

朱棣道:“莫不是……有三百万两?”

张安世道:“陛下……是三百七十四万两。”

朱棣听罢,一脸诧异:“怎么会有这么多?”

张安世也乐了:“是啊,所以……臣才来告诉陛下一个好事,一个坏事。”

朱棣道:“坏事是什么?”

张安世道:“好事当然是……陛下又发了一笔横财,陛下……您这是塞牙缝,这牙缝里都是银子,可不值得高兴吗?只是这坏事就是……这么一大笔银子……从何而来?那吕震……是礼部尚书没错,还有其他的那些党羽……也确实都不是寻常人,可问题在于……臣还是无法想象,他们私下里,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银子……”

朱棣抬头:“所以你觉得,此事还未过去。”

张安世道:“是,臣觉得……吕震只是冰山一角。”

“此人再细细审一审吧。”朱棣道:“什么刑都在他身上招呼,朕不信,他还不开口。”

张安世道:“臣也是这样想的。”

朱棣诧异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又有了什么鬼主意?”

张安世咳嗽一声:“陛下,臣是正经人,不搞歪门邪道,姐夫一直教诲我,男儿大丈夫……”

“好了,好了。”朱棣道:“你他娘的和朕啰嗦这些做什么。真是岂有此理,朕要结果……只要结果!”

张安世道:“臣现在正在做一些准备,很快……就有结果了。”

“做何准备?”

张安世迟疑地道:“这个,只怕一时半会臣也说不清楚……”

朱棣瞪他一眼:“那就给朕立即办的妥妥当当,朕等你好消息,朕现在……一直都在想……到底谁才是同谋。”

张安世点头:“那臣告辞了,请陛下给臣三天时间。”

他出殿的时候,恰好迎面有人来,差一点和张安世撞在一起。

张安世一见这人,便咧嘴一笑:“原来是赵王殿下,殿下来见陛下了?”

赵王朱高燧亲昵的拉着张安世的手,不肯放开:“张兄弟,咱们是亲戚,你不要这样生分,本王早知你的大名,一直对皇兄说,想和你见一见,可惜你事多。”

第172章 真相大白

张安世见朱高燧一脸诚挚的模样,便也笑着道:“赵王殿下来京这么多日子,我竟没去拜望,万死之罪。”

朱高燧笑道:“你我虽是平日生疏,却是神交已久,本王先去拜见父皇,下一次,定要和你不醉不休。”

张安世呵呵一声,与朱高燧身子错开,彼此分道扬镳。

次日,朱高炽就让人请了张安世去东宫见面。

二人会面后,他背着手,来回踱步,显得有些烦躁。

而后皱眉道:“锦衣卫指挥使佥事……父皇这是要教你做酷吏,手上沾了血,可不是好事啊。”

带兵打仗和锦衣卫是不一样的,将军打的乃是外敌和叛军,可锦衣卫不同,它专门针对的是一个群体,而这个群体,在大明拥有着无与伦比的话语权。

对于张安世又多了一个职位,朱高炽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忧心忡忡地道:“安世,父皇这是要让你成为纪纲一样的人啊。”

张安世看着姐夫紧张的样子,心头感动之余,宽慰道:“姐夫放宽心,我不会做纪纲。”

朱高炽却叹口气道:“我还是要上奏,请父皇收回成命,哪怕是调你进其他卫都可以,唯独锦衣卫……实在令人担心啊。”

张安世倒没说什么,他觉得他家姐夫可能不太了解他爹,他那皇帝老爹想定的事,可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

朱高炽此时又道:“那位郑师傅……”

说到此处,朱高炽让人将朱瞻基叫了来。

朱瞻基如丧考妣的样子。

朱高炽对他道:“事情,你听说了吧?”

朱瞻基闷闷不乐地道:“儿臣听说了,郑师傅太惨了,听说他一家二十七口,只活下来十六口,还听说……”

朱高炽叹气道:“哎……可惜了……”

张安世道:“姐夫,你往好处想一想,郑师傅平日里,一直都希望能够为陛下分忧,这一次,可不就遂了他的心愿吗?”

朱瞻基一抽一抽地道:“是啊,郑师傅每日都说,为人臣要为君父赴汤蹈火,家国天下,世上没有比社稷更重的事。为全社稷,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没想到他为了逆案,牺牲到这样的地步,儿臣长大了,要给他修一个生祠,旌表他的功绩。”

朱高炽:“……”

顿了顿,朱高炽气恼得咬牙道:“那纪纲……恶毒至此,父皇竟还留着此人。这样的酷吏,将来本宫必诛之。”

张安世道:“是啊,是啊,纪纲也不是东西,姐夫……我想陛下让我去锦衣卫,可能就是为了让我来制衡纪纲的。”

“是吗?”朱高炽拧眉道:“这样说来,本宫就更担忧了。你年纪这样轻,而此人残忍好杀,灭绝人性……”

“父亲放心吧。”朱瞻基道:“虽然阿舅毛都没有长齐,可阿舅一直说,做人,就是要对好人更好,对奸人更奸,阿舅连郑师傅……”

张安世连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朱瞻基努力挣开张安世的手,便又道:“阿舅不会吃纪纲的亏的。”

朱高炽道:“你小小年纪懂个什么?”

张安世忙是岔开话题道:“姐夫……我看……郑师傅他伤心过度,自怕不宜来詹事府教授瞻基读书了。”

“嗯?”朱高炽侧目一看张安世。

张安世耐心解释道:“且不说他家里死了这么多人,此时伤心欲绝,只怕也没心思教授瞻基。而且我听人说,一个人若是遭遇了大变故,难免会失常,若是对瞻基不利的话,这……”

朱高炽略带迟疑地道:“倘若如此,岂不成了落井下石?这不是君子所为。”

张安世道:“可以让他在家休息嘛,该给的俸禄和赏赐,一点也不能少,他要办丧事,还要追思自己的妻儿,只怕也没工夫过来。”

朱高炽点点头:“此事,我自会禀明父皇。”

好不容易从朱高炽这儿溜了出来,张安世松一口气,见朱瞻基尾随自己,回头道:“你跟来做什么?”

朱瞻基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道:“阿舅,郑师傅好惨。”

张安世驻足,笑了笑道:“是啊,纪纲太可恨了。”

朱瞻基依旧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安世,道:“可我觉得这应该是阿舅害的。”

张安世大怒:“天哪,你到底是谁的外甥?你怎么小小年纪,就胳膊肘往外拐?都说外甥像舅舅,可阿舅这样的良善之人,怎么……”

朱瞻基歪着头,却道:“果然是阿舅干的。”

张安世反而收起了方才激烈的表情,平静地道:“何以见得?”

“阿舅心虚的时候,都要这样一惊一乍的,就好像天塌下来一样。”

张安世:“……”

“我方才不过是试探一下阿舅,没想到阿舅不打自招了。”

张安世看了看左右,才道:“你就不能小声一点?”

朱瞻基一屁股坐在一盘的石墩上,双脚吊在高石墩上晃荡,一面道:“可是阿舅,你为何要害郑师傅?”

“我没有害他。”张安世一脸认真地道:“我这是救他。”

“救他?”朱瞻基眨眨眼。

张安世道:“他的儿子,还有他的亲族,仗着他是你的师傅,在京城横行不法,比我们三凶……不,是四凶还坏,可谓是恶贯满盈,迟早有一天,他要被自己的儿子和亲族给害了,你看现在好了,这些人不是死就是残废,害不着他了,可不是为了他好吗?”

朱瞻基皱了皱头,又开始陷入了沉思。

理好像是这么一个理,就是……

趁着朱瞻基琢磨的功夫,张安世已一溜烟的跑了,只丢下一句话:“好外甥,舅舅还有公务在身,再会。”

……

朱金又被张安世叫了来。

张安世道:“准备得怎么样了?”

“人已找了,不过……还有许多侯爷您交代的事,让他们学呢,侯爷放心……三五日内,就可以办妥当。”

张安世点头:“哎,你也不容易,等办完了这件事,我准你半天假,你歇一歇,可不要累着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难得张安世如此嘘寒问暖,朱金有些感动:“能为侯爷效命,小的便是赴汤蹈火也甘愿……”

张安世道:“少啰嗦,赶紧去干活吧,找到的人,一定不要让他们出差错。除此之外,钱庄你今日也要去一趟,现在正是咱们钱庄扩张的大好时机,不能错过了。噢,还有船运那边……有些账好像对不上,你办完了钱庄的事,顺道去处理一下。”

朱金点头哈腰:“是,是……小的……小的一定尽力而为。”

张安世又叹息道:“你一定觉得自己很辛苦吧,可有什么法子呢,你是我的左膀右臂嘛,我离不开你。”

朱金顿时斗志昂扬:“士为知己者死,就为这话,小的便是死也甘之如饴了。”

给朱金打了鸡血之后,张安世又一次回到了这座宅子设置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