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嗷世巅锋
貌似她老公还活的好好的。
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得反而更……
“咳~”
焦某人勉强收束住脱了缰的心猿意马,冷道:“这样的大逆不道的罪行,就算不是他亲自下手,也照样难逃死罪。”
现在可不是GHS的好机会,外面除了贾雨村和薛蝌,还有那么些衙役下人在呢,这要是发现自己在灵堂里……
“走了、走了!”
这时就听外面有衙役大声招呼道:“太爷有命,收队了!”
嗯?
这贾雨村莫不是自己肚里的蛔虫?!
焦顺下意识就想去外面查看究竟,可又被梅夫人死死抱着大腿寸步难行。
就听得外面先是一片嘈杂,借着便渐渐陷入了沉寂。
贾雨村这厮原就不是什么好鸟,他干得出这样的事情倒不奇怪,可他是怎么说服薛蝌的?
焦顺从外面收回了满是疑惑的目光,又忍不住低头看向了梅夫人。
恰巧梅夫人也同样从外面收回了目光,抬头看向了焦顺。
四目相对,焦顺讪讪的避开,那梅夫人却似有所‘误’。
想想方才自己扑进焦顺怀里时的际遇,她一咬牙索性扶着焦顺的腰带站起来,直接委身在焦顺怀里道:“只要大人能高抬贵手,饶过我儿一命,今晚上让小妇人做什么都行!”
若放在从前,梅夫人其实也未必会这么快领悟贾雨村的用意,但傍晚时儿子的禽兽之举,可一直都在她心里沉甸甸的揣着呢。
故此一经点拨,便立刻想到了这上面。
而感受着身后的软中带弹的身子,焦顺也不禁有些风中凌乱。
天地良心,今儿进灵堂之前,他焦某人绝没有这等意思!
都怪那贾雨村……
“太太!”
这时就听外面传来梅府管家的声音:“那些官差突然都走了。”
“我知道了。”
梅夫人又抬头看了焦顺一眼,咬了咬银牙,转头快步走到门前吩咐道:“你们各自安歇了吧,晚上若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灵堂半步!”
那管家并不知道里面还留了一个。
因今儿晚上处处都透着古怪,再加上先前梅夫人为了隐瞒老太太的死因,本就下令让所有人不得擅入,如今不过是旧事重提,这管家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最终也没多问就直接应下了。
只是临走前忽他又想起什么来,忙回头问道:“那少爷怎么办?听官差的意思,少爷好像是被带去顺天府了。”
“这你不用管。”
梅夫人轻咬银牙,决然道:“等明儿少爷自然就回来了。”
那管家得了她这句准话,又见太太并没有追究自己失察之罪,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微微一礼转头带着其它丫鬟仆妇去了。
见外面再无旁人,梅夫人先是松了一口气,但想到里面的焦顺,以及接下来多半要发生的事情,一颗芳心却又提到了嗓子眼。
若还有别的选择,她是决计不会对不起丈夫的。
可现如今……
唉~
若是自己没有在外间发呆,先记得把毒药给处理掉,又怎么会闹到如今这步田地?
这或许就是自己的命吧!
想到儿子如今在顺天府,还不知是何等境遇,梅夫人虽百般羞窘,还是狠狠心转过身,低着头柔弱道:“外面、外面已经没人了。”
“这……”
焦顺此时却还没能下定决心,虽说他素来是个荤素不忌的色中饿鬼,可这灵堂里不是还躺了个真鬼么?
以前看小电影的时候也就罢了,那是怎么刺激怎么来。
如今身临其境,却不免有些异样的负罪感。
他再次回头扫了眼梅老太太的棺椁,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心想:人不能……至少不该……
然而这时一具软糯的身子缓缓伏在了他后背上,却是梅夫人迟迟不见他回应,抬头又见他看向老太太的棺椁,那样子明显是透着畏缩顾忌。
一时生怕焦顺就此被吓退,于是咬紧银牙主动上前用力抱住了焦顺,将个裹在孝服里的身子狠狠贴了上去。
这……
大家都知道,焦某人素来不是个矫情的人。
就算是前阵子在柴房里被王夫人反客为主,他也只是觉得耻辱,并不曾有什么后悔犹豫的心思。
但眼下看着梅老太太尸骨未寒的棺椁,感受着身后梅夫人软糯温润的身子,却一时没了决断。
谁能想到这重阳日家人团聚的夜晚,自己却陷入了这般两难之境?!
然而不管焦顺心下如何纠结,身后下定了决心要挽救儿子的梅夫人,却是坚定不移的展开了行动……
……
梅府大门外。
薛蝌一脸的不知所措,频频回头目视。
虽然他在贾雨村的循循善诱之下,随大流的出了梅府,可事到如今却还是对贾雨村先前那些话,感到难以置信不可理解。
“哈哈……”
贾雨村哈哈一笑,也不顾彼此年龄差了多少,直接揽住薛蝌的肩膀笑道:“这可是难得的调调,原该请二郎见识见识,不过焦贤弟为你家的事情操心费力的,总也该落些好处吧?”
薛蝌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略略和贾雨村分开了一些距离,然后才迟疑道:“这等事儿也太……焦大哥难道真的会……”
“谁知道呢?”
贾雨村原以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所以比照着对薛蟠的态度行事,却不想薛蝌的性格与薛蟠竟是天壤之别。
于是忙也收敛了一些,正色道:“焦贤弟最后如何,只有天知地知、你我皆不知,最好也不闻不问!如此,才是存身立业之道。”
薛蝌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去探究焦顺究竟在那灵堂里做了什么,还是压根什么都没做。
薛蝌也知道,这样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
这件事还是深深冲击了他的三观。
不是说这京城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吗?
短短一天之内,先是出了毒杀祖母的梅宝森,如今堂堂顺天府尹为达目的,又不惜在灵堂里给焦大哥拉皮条!
这可真是太……
“薛公子到底还是太年轻。”
贾雨村见他始终难以释怀,便又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宽慰道:“如今事情算是了了,你不妨早些回去歇息,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过去了。”
这样的事情,哪里是睡一觉就能忘掉的?
薛蝌叹了口气,郑重的和贾雨村道了别,自顾自寻到了自己的马车前,却发现焦家的马车早已经不知去向。
难道说焦大哥其实已经从梅府里出来了?
可他既然跟着大家伙出来了,却怎么没有和自己打招呼就走了?
薛蝌心下狐疑不已,回头看看贾雨村那边儿,有心过去问一问,可想到方才贾雨村说定了不闻不问,略略迟疑之后,还是直接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那边厢,贾雨村也到了自己的马车前,却听有个亲随禀报道:“老爷,焦家的马车已经打发走了。”
“嗯。”
贾雨村点点头,忽又狐疑:“没问什么?”
“什么都没问。”
那亲随也有些奇怪:“我一说,那车夫和小厮就都应了,然后直接就赶着车走了。”
“嗯……”
贾雨村迟疑了一会儿,才没事儿似的上了马车,等到了车上,他微微摇头喃喃自语:“果然这焦畅卿也是个经过见过的。”
顿了顿,又暗叹:只可惜梅家那我见犹怜的小娘子……
“老爷。”
这时外面车夫问道:“是直接打道回府,还是去衙门里?”
“去锦香楼!”
贾雨村随口回了句,顿了顿又吩咐:“等路过布庄的时候停一下。”
那车夫听了这话,与焦顺的车夫一样什么都没问,便打马扬鞭催动了马车……
第五百一十二章 余波【上】
却说薛蝌魂不守舍的回到荣国府内,朝着薛蟠的院子走出百十步远,才猛地想起母亲还在客院歇息。
于是忙不迭调转方向。
等到了客院,见薛宝琴正拉着母亲身边的管事妇人,询问沿途种种,他便指了指里间问:“母亲已经睡下了?”
“才刚睡下不久。”
宝琴起身道:“用了那大夫的药之后,晚上气色明显好多了。”
说着,又问:“哥哥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可要命人送一碗醒酒汤来?”
因不想惊动卧病在床的薛二太太,众人干脆将宝琴也蒙在了鼓里,故此宝琴还以为哥哥是才从大观园里回来的。
“不必了。”
薛蝌摆摆手,顺势斜了那管事妇人一眼,那妇人立刻心领神会的寻了个理由告辞离开。
等她走后,薛蝌这才一屁股坐到妹妹对面,边自斟自饮边把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薛宝琴听说那梅家老太太,竟然被梅宝森下毒给害死了,一时也不禁瞠目结舌。
后又听说焦顺诓骗梅宝森给家里写信,却趁机让哥哥从信上摘出文字,伪造了一封简短的认罪书,并最终凭此奠定胜局,不由对焦顺赞不绝口。
而薛蝌听妹妹大赞焦顺,却是如坐针毡欲言又止。
他有心想把梅夫人的事情告诉妹妹,好让妹妹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可这事儿毕竟还没有百分百实锤,也或许焦大哥早就出来了,又或者十动然拒了呢?
再说焦大哥帮了薛家这么多忙,今儿之所以去梅家,也是为了薛家的事情在奔波。
如今没有十足的把握,自己就急不可待的在妹妹面前臧否他的人品,若一旦错怪了焦大哥,岂不是……
“哥哥是怎么了?”
薛宝琴这时也发现了哥哥的古怪,不由纳闷道:“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没、没有。”
薛蝌略一迟疑,终究还是没有吐露实情,只叹息一声道:“唉~都道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不曾想竟还有这样的事情!”
薛宝琴只当哥哥是在说梅宝森的事儿,也叹道:“如今看来,我倒要多谢梅家高抬贵手了,不然若嫁给这样畜生不如的东西,定是生不如死!”
顿了顿,却又道:“不过咱们真正应该感谢的还是焦大哥,若不是他屡次出面,又怎么可能……对了,这事儿最后怎么处置的?”
听妹妹又提起焦顺,薛蝌心下就跟便秘似的难受,还好末尾转了话题,他才不至于一时冲动说漏了嘴。
“这个么……我和焦大哥自然希望能将那梅宝森明正典刑,但贾雨村却担心会节外生枝,影响到朝中文臣的对他的看法,所以想要把这事儿压下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多半明儿就有定论了。”
……
三更、梅府。
因由里到外都是汗津津黏腻腻的,新出炉的一对儿奸夫Y妇,只得用席子上铺着的白布当毛巾使,又顺便将供地上、墙上、供桌上的痕迹统统揩去,最后丢进火盆里付之一炬。
再加上灵堂里本就烧着香烛纸钱等物,倒也堪堪掩去了这一场酣战留下的气息。
刚收拾停当,没等身心俱疲的梅夫人喘一口气,就又被焦顺打横抱起来放在了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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