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嗷世巅锋
当下忙爬起来自抽了个耳帖子,又陪笑道:“怪我、怪我!我因急着禀事,只顾蒙着头瞎往里闯,不想倒冲撞了焦大爷——还请焦大爷高抬贵手,就饶了我这一会吧。”
“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急事?”
玉钏儿却是得理不饶人,叉着腰冷笑道:“怕不是你自个编出来的急事吧?”
“怎么会!”
那妇人被逼得急了,也便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忙道:“实是二姑娘院里喊打喊杀的,又有人哭喊个不停,竟似是闹了强盗一般。”
“偏我们过去叫门,里面却只说是平安无事,也不肯放人进去查看——因担心那院里闹出什么事情来,我这才急着去寻二奶奶禀报!”
迎春院里喊打喊杀?
焦顺立刻想到了司棋身上,有心去探个究竟,可他这身份又怎好贸然出头?
思来想去,也只能放任那妇人去了,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家中。
到了家中,先嘱托香菱明日过去探听究竟,然后又问起了那初稿的事情。
“那边儿回话,说是要等蟠大爷拜读之后,再给咱们答复。”
薛大头要是肯理会这些,那也就不是他了。
只能说宝钗行事果真滴水不漏。
可这般却也不好亲近。
看来也只能指望细水长流了。
这时就听里间玉钏儿召唤,说是洗澡水已经兑得了,焦顺便扯了香菱进去一同解乏。
……
返回头再说尤氏。
她陪着醉醺醺的贾珍回到家中,贾蓉、贾蔷两个闻讯就忙迎了出来。
因见贾珍不省人事,便都围着她追问事情如何了。
“老爷醉成这样,我怎知他们谈的如何了?”
尤氏便道:“且先都回去歇了,等明儿老爷醒了,自然便知究竟。”
说着,又命丫鬟们搀扶着贾珍往后院行去。
她正要紧随其后,不曾想却被贾蓉一把扯住,半真半假的埋怨道:“这天大的事儿,偏太太竟一点也不急!不如我先跟着太太进去伺候老爷,等老爷醒了也好及时打探一二。”
他涎皮赖脸的说着,一双桃花眼直往尤氏襟内钻探,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尤氏之所以会主动引诱焦顺,正是因为不忿贾珍的逆伦之举。
故此贾蓉这继子虽比焦顺俊俏了十倍不止,可落在她眼中却是百倍的不堪,当下狠狠挣脱了,冷道:“哥儿还是明儿再问吧,方才因为你琏二叔提起可卿来,就让老爷哭的伤心不已,却怎好再让他睹物思人?”
说着,便快步跟着贾珍去了,又命仆妇严守二门。
贾蓉讨了个没趣,倒也并不着恼,反荡笑着把手放在鼻子底下乱嗅。
只是……
却怎么除了女人的脂粉体香,还杂了些男人的汗味儿?
转念一想,约莫应该是贾珍身上的,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
“蓉哥儿。”
这时贾蔷皱眉上前道:“你先前和二婶婶笑闹几句也还罢了,却怎么连她也……”
“怎得?”
贾蓉打断了贾蔷的话,上前将他揽入怀中,嘿笑道:“你莫不是吃醋了?且把心放宽些,等将来我得了手,自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贾蔷将胳膊肘往他胸膛上一撑,恼道:“我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走走走,去我哪儿咱们秉烛夜谈!”
贾蓉半拖半抱,贾蔷半推半就,两人竟就连体婴也似的去了。
且不提他二人如何‘谈’法。
尤氏将贾珍送至里间安置好,就避瘟神似的去了西屋,坐在床头发起呆来。
今儿连被两人捏了小手,感受竟是天壤之别。
被贾蓉扯着时只觉作呕,当着贾珍的面与焦顺兜搭时,却似是被揉搓了心窍,竟就……
“呸~”
她红涨着脸轻啐了一口,却是又忍不住想起了那腌臜,一时浑身上下燥热的难受,便准备命人抬了浴桶来洗漱。
谁知唤了两声,竟不见大丫鬟银蝶回应。
尤氏皱眉起身寻至外间,却见银蝶正热锅蚂蚁似的在贾珍门外徘徊,一忽儿跺脚咬牙,一忽儿愁眉苦脸,倒似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
尤氏初时起了误会,遂上前呵斥道:“你这小蹄子做什么妖,难不成也惦记着要往老爷床上爬??”
谁知银蝶竟被吓的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抖的筛糠一般,连头也不敢抬。
尤氏心下登时起了疑心,压着嗓子喝道:“你跟我进来!”
等银蝶期期艾艾起身,畏畏缩缩跟到里间。
尤氏立刻拧了她的耳朵,厉声道:“小蹄子,你竟是瞧见了不成?!”
银蝶一听这话,又软绵绵的往地上瘫软。
果然是被她瞧见了!
尤氏如遭雷击,险些也同银蝶一起瘫软在地。
好在银蝶软的够快,倒让她找回了三分主动,于是强打着精神恐吓道:“你道瑞珠是怎么死的?这事儿若真发了,你这小蹄子怕是第一个就得被大爷灭口!你倒好,竟还主动往枪口上撞!”
银蝶连连以头抢地,哭喊道:“太太饶命、太太饶命,我再不敢了、我再不敢了!”
“你小声些!”
尤氏在她头上一拍,呵斥道:“还不快起来说话,非让人瞧了去不成?!”
银蝶惶恐不安的起身,垂着头啜泣不止。
尤氏却也是惴惴不安的来回踱步,好半晌才一咬牙道:“非是我信不过你,可毕竟干系重大,这空口白牙的如何做得了准?”
说着,上前一把扯了银蝶腰间的荷包,又命她取了笔墨纸砚。
“喏!”
等预备齐了,尤氏硬把那毛笔塞到她手上,催促道:“你写一封露骨的给那人,明儿早上装荷包里亲自送过去!”
“这、这……”
“这什么这!”
尤氏疾言厉色道:“我这是给你挣命呢!若不如此,老爷容不得你,我更容不得你!”
又劝道:“那焦大爷手上实攥着咱们府上要命的把柄,若讨了他的欢心,便老爷也不敢轻易害了你!”
这连哄带吓的,银蝶吃不住劲儿,便只得依了尤氏。
可她一个姑娘家的,却哪里写的出什么露骨言辞?
最后还是尤氏口述了让她抄录,这才围绕那腌臜物件,编撰了一篇污人耳目的胡言乱语。
第一百三十四章 献锦囊前惧后媚
这一夜竟是极长。
因要修别院的事传开了,也不知各处多少人想瞎了心、削尖了头,又纷纷扰扰闹出多少故事来。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内外又有无数消息勾连。
托门路、送礼物的竟是连了营一般。
焦顺这边儿倒还清净,只是莫名寻上门一个银蝶,说是昨儿东府大奶奶在珍大爷身上发现个陌生的荷包,也不知是焦大爷落下的,还是琏二爷落下的,故此遣了自己过来问问。
若没有昨儿那一番勾连,焦顺多半就让人直接回她,说自己并没有丢什么荷包了。
但现下却免不得要把人请进来,当面问上几句。
谁知那银蝶进门之后,却是欲言又止,那水灵灵的眸子直往香菱身上斜楞。
焦顺知道其中必有内情,心下不由暗怪尤氏莽撞,却怎么刚搭上线,就匆匆遣了丫鬟过来?
即便这是她的心腹,也不该胡乱露了痕迹!
虽则如此,可人既然已经来了,也只能先应付过去,于是便吩咐道:“瞧她这冻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你快去沏一杯滚滚的茶来!”
不想等香菱出了门,那银蝶依旧是期期艾艾的不肯张嘴。
焦顺心下不耐,又怕香菱过会儿回来不好说话,于是主动催促道:“你不是说拿了荷包来,要让我认一认么?却怎么没了言语?”
银蝶面上登时涨的通红,背过身好容易从怀里摸出那荷包来,双手颤巍巍的捧给了焦顺。
焦顺接过来掂了掂,又解开络子细瞧,却见里面是张半寸长、三尺宽的纸条。
原以为必是尤氏鸿雁传书,那曾想一目十行的看了,竟都是描写自己与银蝶私相授受的淫词艳语。
焦顺先是一愣,随即倒就明白过来,盯着那银蝶道:“你昨儿莫不是……”
刚起了个头,那银蝶就畏畏缩缩的垂了头颈。
这也无需再试探了。
焦顺不由得暗道晦气。
原以为是尤氏派了心腹过来兜搭,不想却是昨儿晚上露了行迹。
果然这偷香窃玉的事儿,必要有个望风的才成!
将那纸条赛回荷包里,焦顺又仔细端详了这银蝶一番,却颇有些惊奇的发现,这银蝶的相貌倒与黛玉有几分相似,只是长的略丰润成熟些。
由此便少了三分不满,多了些花花心思。
又想着这荷包里的把柄虽也勉强够了,可到底不是十分稳妥,必要板上钉钉的把事情坐实了才好。
于是便道:“这荷包是我的没错,倒累你走这一遭。”
说着,先摸出几个金豆子,上前递给到银蝶。
银蝶刚欲推脱,却早被焦顺捏了腕子硬塞进手里,又道:“这只是个添头,等过两日我休沐时你悄悄过来,还有重赏呢。”
银蝶也知道自己多半是逃不过这一劫,更何况刚刚才亲手奉上了把柄。
故此竟就未曾推托,心安理得的收了。
且还无师自通,将个泪痕点点的眸子直往焦顺身上抛,摆足了风流娇俏浪荡骚情。
见她如此‘通透’,焦顺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心说这倒是因祸得福,原本还苦于无从亲近尤氏,如今先收一银蝶,往后再勾连起来岂非顺风顺水?
日后真要有什么,也能多个望风把门的。
正将那小手与她主子的比对,却听外面脚步声渐近,焦顺忙退回了原位,摆出一脸和煦道:“你吃了茶就回去吧,记得替我给珍大爷带声好。”
银蝶乖巧的应了,约莫是破罐子破摔,竟就没了先前的忐忑,举止更添三分颜色。
这时就见门帘一挑,进来的却并非香菱而是玉钏儿。
玉钏儿先警惕的扫了眼银蝶,这才上前禀报道:“政老爷使人传话,说让您先过去凑个齐,再一道去衙门公干。”
原本贾政因想要避嫌,故此在衙门里和焦顺从无瓜葛。
可自从上回托焦顺上书,举荐他外出公干之后,也就不好再欲盖弥彰了。
不过这主动要求一起去衙门,倒还是头一回。
焦顺因就追问道:“可曾说有什么事情?”
“好像是爷先前举荐的事情妥了。”
贾政明年开春离京出巡的事儿已经定下了?
等他这一走,这满院子豺狼虎豹怕就更少了拘束。
但这和焦顺关系不大,届时他只一味盯紧了赖家,让赖大得不着好处就成!
因贾政发了话,焦顺忙去了里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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