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湛阳
但皇宫附近又不让起高楼,所以在经过准确的距离测算之后,银行放在了城中东南方向,距离皇宫很远,能保证就算站在楼顶拿着望远镜也不会看到皇宫。
根据计算,这些工程完全做完怎么也到明年的年中了。
李月辰倒是也不怎么着急,在这个没有大型器械的年代,纯靠人力能有这种效率已经很高了。
至于说为啥不用犯人……因为现在全国的犯人都被拉去修路了。
虽然现在全国已经有不少硬化主干道了,但是明显还不够。
尤其是现在李重润去了北方军分区,更是日后主要的羊毛进口通道。
所以为了保证将来的羊毛运输,又专门规划出来一条从蒙古直通山西,然后再到东都的水泥路。
于是全国大部分的犯人都被拉去修路了,也算是物尽其用。
……
随着法律条款的逐渐完善,较为完整的法律渐渐出台了。
李月辰在看过之后表示差不多了,便宣布政法大学正式开学。
目前校区不需要专门建立,用国子监的地方就行。
于是在九月初一,大周政法大学正式成立,由狄仁杰任校长职位。
当皇帝在朝堂上宣布的时候,大臣们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最近这件事情几乎已经是完全公开的了,现在皇帝的通知,最多也就是确定一下而已。
而政法大学成立之后,马上就出现了一大批自称法家学派的官吏,之前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事情让李月辰感觉有些可笑,直到今天工程院都没有哪个人自称是墨家出身。
不过也无所谓了,原本还以为这件事情会激起儒家的反抗,但至少目前而言,都是风平浪静的。
其实仔细想想倒是也正常,早在多年前的学子罢考事件之中,皇室与孔家已经有过一次交锋。
而那次交锋以孔家落败结束了,如今皇权势大,儒家代表的孔家不出来说话,其他人也没那个资格。
两家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法家讲究的是律法,而儒家讲究的是礼法。
虽然之前也有各种法律来管理国家,但礼法和律法本质上并不是一种东西。
比如之前的法律规定,父亲去衙门说儿子不孝,不需要任何证据,大理寺就能去将其儿子抓起来做出惩罚,因为你爹说你不孝就是不孝。
但在律法之中,李月辰并没有说不孝无罪,但你说你儿子不孝,得拿出证据。
这就是礼法和律法之间的区别,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世界上,就是有些奇葩父母会以压榨子女为生。
律法看似不再对人的道德做出限制,但却讲究实际证据,不因身份而做出不同判罚。
新律施行之后,如果一个父亲去衙门说自己儿子不孝,那他儿子依然有罪,但必须要拿出证据,他做了什么事情。
就是这样的区别。
简单的说,就是以后的国家,礼法主要是道德层面的教育,而律法是实际行为的限制。
新的律法施行,自然也在报纸上刊登了,不久之后就会传遍全国。
对民间而言,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要说唯一值得称赞的,那就是徭役制度的取消以及摊丁入亩的政策。
最近户部对长安和东都附近的人口做普查的时候,数量比之前多出了不少。
由此就能看得出来,这政策还是会受到老百姓欢迎的。
而李月辰却觉得这个数量太少了,肯定还有不少隐户存在。
于是又专门在报纸上发表了一下,年底之前,隐户去办理手实,无论之前是否有逃税行为,都不论罪。
至于说从明年开始,随着日后需要手实的地方越来越多,隐户的生存自然就会越来越艰难。
至于徭役制度那就更别说了,如今只留下了给侍的制度,其他徭役一并取消了。
日后的年轻人只要在家孝敬老人,就等于服徭役了。
就算家里孩子多,被派出去也是照顾一下其他老人,还管吃管住,不用干什么累死人的重活儿,可谓是让老百姓的负担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到时候衙门会定期派人上门询问和检查,只要家中老人被照顾的不错,就会在手实上更新徭役履历。
这样的改变让不少百姓都开始对朝廷歌功颂德,街头巷尾之间的小孩子们口中也唱起了太平盛世的歌谣。
民间的反应往往最能体现出一个国家真正的实力,那些行走在大街小巷的外国人,看到的这些景象,都会对他们的内心形成震撼,让他们对这片土地产生向往。
按理说,国家发展的欣欣向荣,自然是一件好事。
但不少大臣却不愿意在这个时间看到这样的现象发生。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时候龙椅上坐着的是一个女人!
如今国家的这些发展,定然会在史书上留下浓重的笔墨。
可偏偏这是个由女人统治的时代,会对未来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谁都说不好。
可以说,现在的大周,武德充沛,物产丰盈。国家强盛,河清海晏。
再加上皇帝在科举考试之中加入了诗词歌赋的考核,这也就导致如今很多文人往报社投稿自己的诗词,希望一夜成名。
这就让现在社会上的文化艺术气息也逐渐变得开始浓厚起来。
说的直白点,就算现在皇帝死了,以她在位时期国家出现的这么多改变,将来在史书上也少不了一个大帝的名头!
更别说她现在看着仍然还很健康,谁知道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国家还会不会有什么重大改变。
……
当然他们就算不愿意也没办法,现在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了,除了无能狂怒,他们无法对现实有任何改变。
晚上,李月辰回到公主府,吃饭之前,上官婉儿突然拿着一篇文章走了过来:“殿下看看如何。”
接过来一看,是一首诗:八月凉风天气晶,万里无云河汉明。昏见南楼清且浅,晓落西山纵复横。洛阳城阙天中起,长河夜夜千门里……
这首诗不算短,全篇看起来像是在单相思,又像是在发牢骚。
李月辰皱起了眉头:“这也不像你的文风啊!”
虽然她对诗词歌赋一向水平不怎么样,但上官婉儿的文风还是能看出来的,这应该不是她的作品。
“自然不是婉儿所作,只是此诗能发表在报纸上,婉儿特来问问殿下感觉如何。”
“问我?平日里这种事儿向来与我无关……说吧,何人所作?”李月辰问道。
上官婉儿一脸八卦:“宋之问!”
“崇文馆大学士宋之问?”李月辰挑起了眉毛,知道是他写的,顿时笑了起来,“怎么?又开始了?”
宋之问其实算是个朝堂上的奇葩,才华是真的有,但也是出了名的舔狗,对皇帝可以说是做到了舔狗的极致。
算是最近这些年朝堂上有名的喜剧人,李月辰平日里也会听听他的八卦来当笑话听。
这家伙似乎对自己老妈有点不一样的心思,知道她喜欢诗词,就经常写点文艺范儿十足的诗词来讨她欢心。
只不过这么多年来,武则天对他的欣赏也就仅仅停留在诗词上而已,甚至都没有升官。
第七百四十九章 桌球
李月辰在第二天进宫之后,还专门跟老妈问了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看到女儿一脸八卦的表情,武则天也忍不住笑了笑:“此人我自然清楚,只是……这人一说话便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味道。”
说白了就是口臭呗?李月辰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答案倒是着实有些出乎意料了。
“辰儿今日进宫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也无大事,今日过来其实主要是找阿兄的。”
“找我?”
坐在桌案前看奏疏的李显突然抬起头:“何事?”
李月辰点点头:“出生之前便说过,回来要做个桌球给阿兄玩,可要去看看?”
一听有玩儿的,李显马上来了精神:“走!”
躺椅上的武则天微微扭头,斜着眼睛道:“今日奏疏,你都看完了?”
看着老妈的眼神,离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过还是回答道:“看完了。”
“既然看完了,为何不过来陪为娘喝茶,还在那里装模作样?”武则天看似随意的问道。
李显的表情有些尴尬:“这不是显得我勤政嘛……”
“哼……”武则天微微冷笑一声,“显得勤政?我看你是怕再有其他安排吧?”
被戳破了小心思的理解,只能低下头不敢跟老妈对视。
“好啦,阿娘就不要再教训他了。”李月辰在旁边劝道,“不如阿娘也跟着一同去看看?”
武则天想了想之后轻轻点头:“嗯,左右闲来无事,一同去看看吧。”
一旁的李显听到之后在心中吐槽:您倒是闲着,可苦了我了!我现在可还不是皇帝呢!
当然这种话最多也就敢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大概收拾了一下之后,众人便起身前往公主府。
为了轻装简行,皇帝也没有带太多人,除了身边的持枪保镖之外,看不到更多护卫了。
同样也没有坐皇帝专属的銮驾,而是坐着普通的马车。
一路来到了公主府之后,李月辰带着他们进入偏厅之中。
要说这房子大了就是好,连一个台球桌都能有地方放。
此时此刻的偏厅之内正放着一个标准规格的斯诺克球桌。
而球桌上也摆放着已经刷好了漆的球。
当然这个年代搞不来合成树脂的,所以这些球其实都是用木头制作的。
由于是实木打磨,所以这些球的分量并不轻。
只不过在弹性上可能不如合成树脂,手感也比不上未来的那种斯诺克球。
众人进来之后,看到球桌上有一堆摆成了三角形的红球,前面还有好几个颜色各异的其他球。
而球桌的旁边,放着几根杆子。
李月辰抽出一根递给老哥:“阿兄,来试试?”
接过球杆的李显一脸好奇的模样:“此物,怎么玩?”
“用球杆捅白球,通过白球将红球击打落入袋内,得一分,然后再用白球打其他颜色的球,根据颜色不同,得分分别是……”
大概介绍了一下玩法之后,李月辰道:“光说似乎有点麻烦,不如边玩边说。”
说着,拿起旁边的羊毛手套自己戴上一只,另一只扔给了李显。
他低头看了看,学着妹妹的样子将其戴在了左手上。
这手套的掌心下半部分以及小拇指和无名指都是露出来的。
一时之间让他有些好奇。
而李月辰已经俯身趴在球桌上,抬手一杆,直接将摆成三角的红球一杆打散。
虽然她知道斯诺克不是这么玩的,不过现在为了让老哥理解规则,就尽量简单粗暴一些。
不过这样暴力的一杆往往更多靠的是运气,而李月辰运气不太好,散落的红球没有一颗进袋。
于是李月辰做出个请的手势:“没进,轮到阿兄了。”
李显略微思索了一下,想了想刚刚妹妹的姿势。
于是俯下身体,撑起球杆,瞄准了跟白球在一条直线上的红球。
或许是因为本身在方面有点天赋的关系,也或许是这个球实在太直了。
李显一杆子捅出去,白球笔直的击中了红球,落入了袋中。
“哎哟,看来为兄这水平还是可以的啊!”
看到进球了,李显脸上一下子就出现了笑容,感觉这玩意儿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而李月辰则是暗中点头,果然老哥在这方面天赋还是可以的。
几年前霰弹枪刚刚研究完成的时候,老哥李显第一次接触就能做到枪枪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