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不会咕咕咕
他轻轻一叹,遥望向未来,一切已然走向圆满,首尾勾连成环。
下一刻,向宇飞身躯猛地膨胀壮大,法体无疆,竟是张口猛地一吸,鲸吞起战场上所有的生灵,但凡出现在这片战场上,不论是人道领域还是仙道领域,全都逃不过,大叫着被吸入了将要黑化异变的法体中。
一时间,年轻的种子与翘楚、不朽的真仙、超然的仙王全都被席卷,毫无反抗之力的化成小点被吞噬,就连附近所有的黑暗物质也是如此,尽数容纳,先前黑主真血所造成的影响与畸变全被他一人吸收,完成了净化。
“不!为何还是我们遭劫!”“我恨,凭什么!”
此前那几位仙王更是绝望,明明都该苦一苦无上与道祖们了,怎么到头来倒霉的还是他们?
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分明近在咫尺啊,却就这么烟消云散!
这什么世道,还有王法吗!
只可惜,他们的话语注定无人聆听了,整个战场霎时空旷寂寥,只剩下了向宇飞自己,至此,他肉身的异变又加剧了,甚至因为黑血残留的影响隐隐有再孕育出一个黑暗意志的趋势。
那枚种子已经有了迹象,但他却没有阻止,而是留下了后手控制,这是未来的残念,也不过是被利用的产物罢了,是未来双身相合的祭品。
“命运无疆,以我之身封诸界不祥,放逐我之元神,于虚无中涅槃重生。
再归来,我终将主宰一切,再无种种束缚。”
向宇飞缓缓张开双臂,最后看了一眼上苍的方向,也许不会再回来了,再相见,恐怕也不会是这个身份。
下一刻,他那封印着无数黑暗物质与生灵的肉身直接沉坠往诸天轮回路中,没入西天地府内消失不见,难觅踪影;元神则顺着命运长河飘荡,没入上苍之外的未名之地,临近厄土。
作戏要做全套,得不到才会被重视,过程越艰难,待遇就越高,他自己不会让四大厄土那么容易得到自己,需要给一些磨砺。
“道祖!”上苍阵营内传出悲呼,人们感动而敬畏,臻至最后一刻,万灵道祖也还在为上苍考虑,己身承担了所有。
他是一个纯粹的善人,慈悲平和,对于诸王而言,他更是义薄云天的挚友,值得敬畏与怀念的前辈。
“终有一日,我,会归来。”
最后的时刻,元神与肉身分散,只有一道声音久久回荡长明,贯穿过去与未来。
这下子,四大厄土的生灵们神色僵硬了。
这岂不是要他们到漫漫虚空中去找寻?万一飘入了祭海里,岂不是只有主祭者才能找到了?
一时间,双方阵营都陷入了沉默与茫然中,没有人再出手,默默结束。
“永恒,木已成舟,你还想逆改注定吗!”
“既如此,今日你喋血,亦是注定。”
诸世之外,两道意志回荡在古今长河的每一寸角落,属于黑色主祭者与永恒仙帝的交锋同样到了激烈之时。
此前,主祭者的身躯刚被帝者轰爆,血溅古史中,如今见到上苍道祖‘沉沦’,帝怒滔天,那口九龙大鼎自未来纵掠而至,鲸吞万古千秋,纳无量光无量热,伴着永恒至高的攻杀彻底抡爆了黑色主祭的残躯。
这是路劲之争的缩影与模糊映照,以无上生灵粗浅理解的方式呈现了出来,真正的搏杀场面远比此玄妙晦涩,难以理解,他们只见到黑色主祭的残躯被那口九龙鼎击的四分五裂,一截肉身直接被永恒至高拎起,冷漠的甩入了天帝葬坑中,在那片厄土内溅起大片大片的烟尘与血雨。
“如此,才是真的天帝葬坑。
至于你,呵,还不行,让金色主祭来!”
永恒至高睥睨时空之上,打爆了黑色主祭之身,掷入天帝葬坑内,一时声威无量,将道祖自我放逐的悲伤氛围冲散了不少,不少上苍生灵都振奋了起来,在高呼帝者尊讳。
如此,也没有至高能插手放逐后的向宇飞安排,可以任由他穿梭四大厄土,进行自己的谋划与布置。
从今往后,上苍道祖隐去,唯有厄土祭主长存,颠覆古今。
眼见如此,厄土道祖也收兵守阵,不再派出人手;至于天帝葬坑内的主祭残躯也没有人敢动,那种存在根本无法磨灭,自然会自岁月中归来,重新映照身躯,不需要他们操心。
眼下,还是找寻万灵道祖的肉身与元神更为重要。
当消息传回时,上苍阵营大震,最终的结局让人们意外与沉默,一代绝艳道祖选择了一个最壮烈的末路,以己身之躯封印诡异,葬入万古千秋中,而他的元神则放逐远去,不知飘往何处。
甚至,悲观一些的生灵觉得,很可能会飘入四大厄土中,黑暗堕落不可避免。
万灵路同样收到了消息,甚至还得到了诸多文明的馈赠与弥补,他们联想到了向宇飞离开前的话语,这就是所谓的边疆变故?
道子既然早有预料,做出了安排,那么很可能还有转机,他们立刻就准备整顿文明,举族迁入冥古大渊的轮回路中。
“去奏响万灵渡劫曲接引诸天魂光,此术勾连元神,我就不信吸引不了他归来。”
事实上,魂河的无上与道祖也的确在准备,以秘力接引。
一年又一年过去,双方阵营逐渐陷入了一个停战期,都在找寻万灵道祖的肉身与元神,不愿被另一方得到。
终于,在今日,变故发生了。
魂河所在,像是有形的超声波,呈网格状构建出一条通道,跨过时间与空间,连向未明处,在这不断的牵引下,渐渐有一团盘坐黑莲上,通体被不祥雾霭包裹的元神顺流飘荡了过来。
哗啦!
魂河,水花翻涌,浪涛无数,接着大雨滂沱,铺天盖地,覆盖了这里,内里的无上与道祖被惊动,直接赶了过来,目睹这一幕后更是惊喜不已,险些叫出声来,就差原地长嚎了。
谁也没想到,向宇飞的元神会真的被奏响的混沌万灵渡劫曲所牵引,‘无意识的飘荡到这里’。
“嘘,不要声张,悄悄将未来主祭藏好,这将是我们魂河大兴、银纹族群昌盛的关键。”领头的道祖吩咐,无比热切的将向宇飞元神带回了魂河终极地供起来,甚至还是自己亲自将之托在掌心送往,无比的在意与谨慎。
终极地内,祖庙耸立,供奉的都是道祖级人物,而向宇飞的元神竟也被供奉放了上去,还是在最高层,甚至略略高出魂河之主一些,显得很突出,但却无人觉得不妥,都很激动,甚至还有人当场焚香,给‘未来主祭’上了三柱香,摆放了些许贡品,很虔诚。
诸无上知晓后也震撼不已,旋即便是兴奋,这一次他们魂河要吃独食,占下这天大的机缘!
当初就是他们出力最多,损失最大,本就应该得到好处。
他们为高原流过血,他们为高原陨落过道祖,凭什么不拿大头?
只是,谁也没想到,藏着掖着还没多久,就直接暴露了。
他们忽略了剩下三大厄土找寻的决心,推演不断下竟然发现元神在魂河有呼应,这哪里还能忍?直接就打上门来了。
轰隆!
霎时天崩地裂,魂河大门直接被砸开了,有强者气势汹汹的赶来。
“魂河!你们好大的胆子,敢私藏主祭,给我交出来!我们四极浮土才是归宿!”浮土道祖第一个赶到案发现场,惊怒指着魂河首领,一副被背叛了的模样。
很心痛,要抢人。
“来我魂河抢人?你们四极浮土未免太过了些!”魂河绝顶道祖却是一声冷哼,不以为意,都供奉到终极地祖庙里了还能抬出来?
当他魂河是泥捏的不成!
“错!不止四极浮土,我们古地府也是来抢人的!”蓦地,虚空震荡,又一方势力介入了,地府道祖降临,面色很难看,有一种心上人被抢了般的颜色,他意识到这是背叛!
四大厄土中出现了叛徒!
“还有我们天帝葬坑!都说了未来主祭是大家的,你怎敢吃独食!”
很快,天帝葬坑也来了,亏他们还在诸天间不断挖掘找寻,白费功夫,自家人搁这吃上独食了,居然还让他们打白功?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魂河,犯了众怒。
独享未成,招致祸患。
第三百八十三章 宇飞花落谁家?
大河托斜阳,黄昏染血色。
魂河奔腾,雾霭蒸腾,伴着沙砾,如末世的凄云。
大地无垠,疆土浩瀚,一位位无上生灵与道祖在此汇集,来到了终极地。
当见到祖庙内供奉的那道身影时,所有人都惊怒不已,好一个魂河,动作竟如此隐秘,如此之快,偷偷摸摸就把祭主给藏到家里,供奉上祖庙了!
“好大的本事啊,我等在面苦寻出力,你们却偷偷摸摸的上香供奉,是不是还想把祭主也写到你们魂河的族谱里啊!真是放肆!”
“魂河,你们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连万灵祭主都敢藏着掖着,想做什么?眼里还有高原吗!”
“我们要再来的晚些,恐怕万灵祭主真就成了魂河的人了,呵呵,要说背后没有银色主祭族的意思,我看也未必。”
天帝葬坑、古地府、四极浮土三大厄土的道祖们虎视眈眈,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气氛很不和平。
得亏是他们来的够早,稍稍迟一步,很可能就是被魂河吃了独食,一家独大,甚至未来有可能成为四大厄土之首,反过来统领他们!
“诸位这话说的,我魂河是那样的人吗?
正所谓祭主是大家的,我等只是供奉祭主元神助他养伤而已,须知当初真血侵蚀下元神损伤可是不小,我魂河魂物质的功效诸位也是有目共睹,真挚之心昭昭可见,怎么能冤枉好人呢?”魂河道祖慢条斯理的开口,目光很不善,只身挡在了祖庙前。
三大厄土的道祖皆冷笑“这么说,我等还要谢谢你了!”
“然也,莫不是忘了被镇压的无上与道祖出自我魂河?出力这么大,我等捞些好处不是理所应当!”魂河诸强自然是据理力争。
但可惜,其他三大厄土也不是吃素的,四极浮土表示他们失窃的火化祭台就在万灵主祭身上,要是失踪很可能就是魂河拿的;天帝葬坑表示他们失窃的准仙帝骨碑也在万灵主祭身上,要是失踪可能就是魂河偷的;古地府紧随其后表示,他们轮回路少了一条,要是失踪可能就是魂河掘的,汇总起来只有一个意思:
你交不交人吧!
“呵,漂亮话也不必多说!大不了来做过一场,实力论高低,胜者自然可供奉万灵祭主。”如此逼迫,魂河也没有屈服,他们背后站着银色主祭族群,这看似是四大厄土内斗,实则是十大主祭族群在抢人。
因为万灵主祭他不是走的厄土十条进化路,并不受十位主祭者的数量与道路影响,他自己的体系都拓展到了道祖层次,有很大希望成就未来至高,届时就是自己体系路尽,与厄土无关,等若于是十位主祭之外的第十一位主祭,这等意义自然很不同,谁争取到了就是一族双帝!
这等荣耀,这等辉煌,这等利益,谁会坐视?
用各族的话来说,就是要抢,当然要抢,不仅要抢,还要抢出高度,抢出风范,抢出技术,让其他人心服口服。
祖庙内,向宇飞元神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自己都没料到会这么抢手。
“唉,万万没想到,还没在上苍入祖庭,反倒现在厄土享祖庙了。
其实,我还是对古地府很感兴趣的。”
他元神泛起波动,本来是准备来魂河把之前参悟的祭文给补全,不曾想摇身一变成了被供奉的老祖宗,险些上魂河族谱第一页,还被上了三柱香祭拜,真是心绪复杂。
不过好在这次没有段德来偷吃他贡品了。
这段岁月里,他一直在推演天机,想要挖掘四大厄土的信息,但涉及到的道祖与无上太多,所知很模糊,也只能知晓最神秘的是古地府,与高原相连的是四极浮土,曾有至高注视的是魂河,葬下过神秘尸骸的是天帝葬坑,都有大秘密。
“诸位,我方才推演了一番未来,魂河的两位无上与道祖可能还未死,而万灵祭主未来则是入了我古地府,呵呵,这是吉兆啊。”
忽地,古地府道祖笑了,推演到了一角未来,认为魂河没有了与他们讨价还价的资本,人都还活着,凭什么要占大头?
闻听此言,魂河道祖蹙眉,怎么没死?怎么能没死呢?
这他们可就不好争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意外,那种极端情况不太可能发生,无上与道祖都是超然的,需要耗费漫长光阴才能炼化;纵然是这个领域的绝顶拓路者,想杀其他道祖的话也要大费周章。
到了这个层次,其道身不灭,灵魂不朽,纵然破烂炸开无数了,最后也总能再凝聚出来;可一旦彻底失去部分本源,那也算是极大的代价与损失,路尽级不出,世间难有人可杀。
甚至从古至今,陨落的道祖都不多,单对单厮杀中消亡的更是屈指可数。
“前半句我信,后半句我看很假。”其他人却是嗤之以鼻,无上所过之处,一切皆可能,一切又都不可能,到了这个这个层次,还想凭一角未来笃定的认为那是真相,太可笑,那不过是亿万种可能中的一个泡影。
最终,他们谁也没能说服谁,爆发了争斗,嘴皮子不行就拳脚下见高低,一番闹腾下越来越多的人赶至,还是由高原到来的道祖们做决断。
只是当他们知晓向宇飞被供奉入了魂河祖庙内时,也有些坐不住了,银色主祭族这一手玩的太黑了!
“大胆魂河,以下犯上,敢来偷我金色族群的祭主!”
“什么你的,说了多少遍了是大家的,不过他们却是以下犯上,这很不好。”
远远就听见金鳞族道祖义正言辞的大喝声,其他族群道祖也联袂而至,就向宇飞的定居问题,其实之前就有所探讨了。
他们怎么决定,没有用,交由他自己选才有意义,在四大厄土适应一阵子,便可荣归故里,再入高原,成为真正的一把手,主导各类事务。
而找回元神,也只是第一步,他们依旧要进行一次不祥洗礼,为向宇飞进行转化仪式。
此前那真血侵蚀下的异变让他们警惕,故而黑色主祭的第二滴真血也送了过来,直接自天帝葬坑捡的,很便捷,要以此来掐灭后患与变故,将万灵道祖腐化为万灵主祭。
“如我们所预见,还有二次洗礼,此前那一滴黑色真血我等已净化完成,待到这一滴与你相合时,便可替换之,在那之后,一切就靠你自己了,我等只能遮掩岁月混淆天机护你安平,保重。”
同时间,上苍至高的声音在向宇飞响起,他们已经净化了之前那一滴黑血,只需替换便可,在那之后,便需要向宇飞一人在厄土打拼了。
最终如何,谁也不知晓。
“这里,对我而言可是如鱼得水啊。”向宇飞笑笑,没有太在意,来到厄土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释放,这里人人都是宝库,都很合他眼缘,都该成为地府的门人才是。
而几位无上与至高也渐渐靠拢了过来,祭出了一块黑色古碑,碑身发光,从上面流淌出来无数的文字,全都是不祥的字体,分解成笔画依旧不灭,并在此过程中溅出黑色的血液,来自诡异种族的文明源头。
这种文字太具有侵蚀性了,瞬间熔断大道规则,将虚空中的各种秩序神链都湮灭了,霎时将向宇飞笼罩。
嗡!
当黑血相接的一刹那,天地剧震,光阴长河浮现,古代的旧事像是被颠覆了,未来的可能被扭转,种种可怕影响出现,让向宇飞感受到自己的两岸历史全都受到了影响,一幕幕画面都染上了一层乌黑,这是不可避免的侵蚀。
他看到,自己十九岁那一日,黑血影响下残念暴动,真灵内黑暗物质蓬勃释放,引发可怕的黑暗动乱,迫使青帝出手。
他看到,自己成准帝时的那一战,黑血影响下残念驱使着一波又一波的不祥生灵自封印中走出,与他血战。
他看到过去的种种影响,见到未来种种变故,看似偶然,实则是至高之血影响下发生的必然,一切皆有因果,早已注定。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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