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武命 第615章

紧张的气氛，一向安稳的宁荣二府后宅，都稍有感知……

第927章 薛宝钗：心怀忐忑

薛宝钗最近几天，颇有些心神不宁。

尽管她表现得十分正常，并没有被宁府女学先生察觉，可她心中自己清楚怎么回事。

自从搬回京城薛家老宅后，她便光明正大管起薛家族长一脉的账目，不像在荣府梨香院时还遮遮掩掩。

没办法，因为作为族长的兄长不靠谱，就是母亲薛姨妈都很是支持她管账。

只是最近一段时间，账上的支出太大了。

刚开始都只是万两万两的支出，到了后来都是五万两级别的支应了，相当的夸张。

薛宝钗第一时间察觉不妥，将情况告知母亲薛姨妈。

原本，对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母亲，这次却是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让她不用担心，只要二叔支取就给。

薛宝钗心头震动，自然知晓可能有什么大动作，而且还是不方便自己知晓的大动作。

要说心中没有埋怨和失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事关家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甚至询问的动作都没有，不然惹恼了母亲可就不好了。

在宁府女学这边，薛宝钗打足了精神，想要探听出一些蛛丝马迹，希望做到心中有数。

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对家族权柄有什么贪恋的。

而是想要尽量保证家族财产的安全，若是明知道事情有巨大风险，说不得她就要动一些小手脚了。

毕竟管理族长一脉账目好些年，若是想要动一些小手脚，还是很轻松简单的。

只是可惜，在女学这边她一无所获。

女学这里，依旧还是轻松的学习氛围。

因为没有科举压力，自然也没有太大的学习压力，完全依靠自身的喜好学习各种知识以及技艺。

按照山长秦可卿的话说就是，只要能够在及笄之年，有一定的财务和人事管理能力，对于外头的规矩做到心中有数，基本上就已经足够了。

若是能够开拓自身兴趣，有几样或粗浅或精深的爱好精研下去，对于以后的出嫁生活有不小帮助。

不管是用作交际，又或者用于打发无聊时光，都是不错选择，学不学当然全看学生们自身的意愿。

因为和三春，还有林黛玉等女学佼佼者的关系良好，本身也是女学的佼佼者，薛宝钗和山长秦可卿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

私下里交流的时候，她也是能够有一席之地的。

秦山长有时候说得很直白，内宅生活相当的无聊。

数十年都生活在一个小小的圈子里，若是没点子自身的兴趣爱好，心态很容易出现问题的。

真以为内宅那么多争斗是怎么来的，有大部分时候都是无聊闲出来的。

像是林黛玉的母亲贾敏那般，得到了父亲林如海的充分尊重，能够了解并且一定程度参与外头事务，可以说绝对属于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皇宫那里都讲究‘后宫不得干政’，可见世间对女子的防备和压制之深。

但凡有机会了解，并且参与外头事务，千万不要轻言放弃。

薛宝钗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母亲薛姨妈就算再信任，也只是让她管理账目而已，更深入的参与家族事务管理，却是丝毫都没有松口的迹象。

在女学的时候，看到同学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和学习，薛宝钗有时候就忍不住羡慕。

她也想要无忧无虑的生活和学习，可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她敢于放手，兄长薛蟠就敢于捅出大篓子。

母亲薛姨妈又是没主见的，出了事情就知道掉眼泪，然后就是跑去荣府寻姨妈哭诉。

薛宝钗要是不担起家族责任，怕是薛家的百万家资，用不着多久就会被挥霍一空。

都说兄长薛蟠不靠谱，花钱大手大脚没个数，其实在薛宝钗看来，花钱最厉害的还是母亲薛姨妈。

这才搬回京城多长时间？

在荣府梨香院住了不到五年吧，母亲薛姨妈起码被姨妈王夫人哄去了差不多六十万两以上的银钱。

而兄长薛蟠，因为被锁在贾家族学的缘故，数年时间的花销还没有超过十万。

每次遇到姨妈向母亲借钱，薛宝钗都会在事后叮嘱一回。

荣府家大业大，眼下更是崛起之势明显，姨妈又是当家作主二十年，怎么可能缺银子？

可母亲总是不以为然，表示姨妈只是借钱，以后肯定要还得，不用担心云云。

怎么可能不担心？

难道母亲就不知晓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怕是再这样借下去，等到姨妈根本就没心思还的时候，薛家就危险了。

得益于薛家舍得撒银子，在荣府梨香院寄居的那段时间，基本上已经将荣府主子们的情况莫熟了。

姨妈王夫人别看整天一副慈眉善目的架势，能够执掌荣府内宅二十年，要是没些手腕怎么可能？

别的不说，荣府二房就环哥儿和探春一对庶出，正常么？

当然，母亲借钱给姨妈的另一桩想法，薛宝钗心中清楚。

不就是担心她进宫不顺，想要找个后手么？

可母亲将后手放在二房的贾宝玉身上，就叫薛宝钗心中不是很痛快了。

和红楼故事不同，贾宝玉可不是荣府上下宠爱的凤凰蛋，而且这些年的表现都不怎么样。

薛宝钗可以选择的余地，也比红楼故事里要大得多了。

特别是贾家族学里出现的人才，最近更是足足有三位秀才打算冲击举人功名。

相比起族学里上进的学生，贾宝玉的表现就差得远了。

若是薛宝钗以后愿意嫁给一个富贵闲人，贾宝玉自然就是最好选择，若是还想有所作为的话，族学有为学生才是最佳目标人选。

眼下，距离她及笄还有段时间，暂时也用不着考虑这些。

目前，她最关心的还是二叔那边的事态发展，不清楚究竟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花销以及耗费的资源竟然那么惊人。

若是投入失败，薛家虽然还不至于伤筋动骨，起码也是要元气大伤一阵子了。

这日，薛蟠突然兴冲冲从津门那边返回，告诉了薛宝钗一个好消息：二叔那边的事情相当顺利……

第928章 老太太：薛家都混得那么惨了么？

薛蟠即将跟薛二叔走纲船！

这对于薛家族长一脉来说，自然是好事一件。

若是薛蟠历练出来，就算能力平平，也比之前各种表现不靠谱要强。

好不容易回家一次，薛蟠自然是各种倒苦水。

“母亲不知，刚刚去津门的时候，二叔就让我负责一处工地的活计，那叫一个苦累！”

“不管是烈日炎炎还是刮风下雨，都得好好盯着！”

“那帮子劳力一个个就知道耍滑头，想尽办法躲懒，一旦监督有所松懈，他们就敢磨洋工！”

“因为延误工期的事情，我被二叔狠狠训斥了一通，那次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母亲不用着急，二叔又不是刻意针对，津门那边的工地上，又不止咱们薛家子弟，还有王家和史家子弟，就是族学那边好几位同学都在！”

“后来，还是二叔将身边得力长随派过来，我这才将工地的活计迅速处理干净！”

“之后，我又被二叔派去城里的商铺那学习，要尽快明白商铺的运营规矩，特别是进货以及出货渠道必须清楚！”

“最后，我跟着二叔一起在码头窝了一段时间，算是大开眼界了，码头哪里真不是一个好地方！”

“环境各种脏乱差，不管什么时候到处都是污垢，气味难闻得要死！”

“最叫人头疼的则是码头劳力的管理，动不动就拉帮结派大打出手，为了一天多几个铜板的收入，码头上的劳力是真的敢下狠手的！”

说起这个的时候，就是以薛蟠的傻大胆，都不由变了颜色。

薛姨妈听得好不心疼，看着薛蟠瘦削了一圈的脸膛，心中各种复杂情绪汹涌。

若是可以，她自然不会希望薛蟠吃苦，可惜薛蟠乃是薛家名正言顺的族长，以后可是要肩负重责的。

事实上，薛蟠此时的体型相当正常，之前还有些虚胖的说。

经过在津门的历练，原本身上的傻气少多了，不管是神色间还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多了几分精明。

“现在好了，我已经通过了二叔的考验，过几天就能和二叔一同上纲船！”

说起这个，薛蟠就忍不住一阵眉飞色舞：“按二叔的说法，我能随着纲船一路直接赶赴钱塘那边！”

接着便是一阵挤眉弄眼，笑呵呵表示，纲船还能在金陵那边临时停靠，让他可以站在船头或者码头上活动活动。

薛姨妈自然是一连声叫好，几句话将薛蟠哄得眉开眼笑好不开怀，一直等薛宝钗从女学放学这才停歇。

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疲惫，又或者在津门那边有其他经历，薛蟠难得早早回房休息，而不是邀朋呼友去青楼楚馆潇洒。

薛姨妈将薛蟠之前说过的话，又和薛宝钗说了一遍，最后不满道：“你二叔也是个心狠的！”

薛宝钗很有些无语，好笑道：“母亲，二叔这是明显在培养兄长呢！”

“兄长这次的津门之行，几乎将走纲船的所有门当都亲身感受过一遍，以后接手起来可要轻松简单得多！”

“你是说，你二叔有意让蟠儿接手他的纲船活计？”

薛姨妈吃了一惊，摇头道：“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

经过差不多一年多时间的接触，薛宝钗自然对自家亲二叔的性情有所了解。

不谈能力直说品行，薛二叔的品行相当过硬。

起码在对待他们一家三口的时候，没玩什么心眼和手段。

不然，眼下薛家族长一脉的掌控权，早就被二叔拿去了。

薛蟠即将跟随亲二叔跑纲船的消息，由薛姨妈帮忙宣传，很快就在荣府内宅传扬开了。

毕竟薛家在荣府梨香院住了好几年时间，而且还大撒银子很有些好名声，对于薛家的事情还是很乐意传播一番的。

很快，老太太就知晓了，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当天中午，趁王夫人在一旁侍候吃喝的时候，她还特意问了问情况。

老太太的心思很简单，没想到薛家搬离荣府之后，竟然混的那么差。

作为薛家族长的薛蟠，都要出门跑船讨生活了。

若是应手的话，就顺便帮一帮，荣府对亲戚还是很够意思的么，不要叫外人看了笑话。

这下轮到王夫人苦笑不得了，急忙解释了一番，这才打消了老太太的想法。

薛蟠这是有正经事儿呢，他跟着亲二叔跑的是纲船。

若是表现得好的话，怕不是几年后就有官身了，指不定还能通过跑纲船趁势而起。

老太太自然很不以为然，觉得跑纲船也是跑船，肯定相当辛苦的说。

至于薛蟠很可能因此得到官身，她自然更是不在意了。

薛家嫡脉还需要通过努力拼搏，甚至冒一定风险进入官场，荣府子弟自然不用这么麻烦。

像是贾宝玉，就算在族学表现再差，甚至都没办法正常毕业，可等他成年后想要弄个官身轻而易举。

若是父兄给力一点，贾宝玉直接进入龙禁尉混进，指不定其不就是五品护卫。

当然，老太太也只是想想。

贾宝玉能够混成什么样子，对于荣府来说影响不大，也用不着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不管是对荣府，还是对于贾宝玉本身，都是好事一件。

说完了薛蟠这个外人的事情，老太太话锋一转，对准了另一边默不作声，几乎被当做透明人的邢夫人问道：“对了，听说老大最近时常出门，知晓他去外头敢什么吗？”

作为荣府当之无愧的第一大佬，老太太对荣府内宅的掌控力度相当之高。

说句夸张的，但凡荣府内发生的事情，只有她不想知道的，没有她不能探查的。

最近一段时间，大老爷一反常态没有窝在东大院，而是一大清早就出门，等到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