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乌山夜行人
实力先不论,面上看起来,一页宗远远胜过擒气宗的断壁残垣。
英武弟子神色颇为自得,站在原地不动,等卢通看个够。
片刻后。
卢通正准备收回视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飞来。
“你来了。”
白巧一袭青白大袍,踮脚悬在半空。
他微微颔首,拱手道:“恭喜道友,突破筑基境。”
“你下去吧。”
白巧示意带路弟子退下,道:“跟我来,师姐给你留了东西。”
一座药山。
从山脚、一直到山巅,全部种满了各种灵药。无数大小蝶妖在田间飞舞,浇水、灌灵、传粉、除虫。
药田间,一座小木屋。
白巧推开门,道:“你进来,他在外面等着。”
“大憨,别乱跑。”
“哦。”
进入木屋。
白巧取出一个匣子,放在桌上。
“你自己看吧。”
卢通打开匣子。
匣内全是书,上面几本是一道道杀伐之法,下面几本则是突破金丹境的功法。
他心头微喜。
本打算到了突破的时候,再来一页宗换取法门,没想到镜心全都准备好了。
一本本拿起,简单翻看之后小心收起。
最下方出现一张纸条:
本命法术关乎生死,成丹之前,去找银青师姐。切记!
卢通蹙了蹙眉头,问道:“镜心去哪里了?”
“和你没关系。”
白巧坐在旁边,有些心不在焉。
他又看了一遍字条,道:“银青师姐是不是姓步?”
“和你有什么关系?”
卢通心头一堵,不再搭理,坐在一旁独自思索。
本命法术关乎生死?
听着像《秘妖缘身功》之后有一道生死劫,需要专门的本命法术。
难道又是血脉冲突?
大妖的血脉之强横,远不是小妖可以比拟。
他胡乱想了一通,打定主意,之后必须立几个大功。
现如今,今非昔比。
入了擒气宗,有同门、有长老,立下功劳,成丹前去找长老问法。
一页宗有个步天远,擒气宗未必没有。
“你去见过宋言柏吗?”
白巧的声音突然响起。
卢通瞥了一眼,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毫无关系。”
白巧并不生气,叹了口气,幽幽道:“可是若不是我,他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师姐说你今非昔比,你若是他的朋友,就帮他一把。”
他有些好奇,问道:“宋言柏怎么了?”
“他去养狗了。”
“什么?”
卢通几乎以为听错了。
白巧摇了摇头,道:“万欲窟内有一个窟名为‘斗狗’,他在那里养狗。”
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为什么去养狗?”
“不知道。也许,与我有关。若不是遇到我,他一步步修行,不会沦落到今日。”
白巧站起道:“我与他已经毫无瓜葛。你帮或不帮,也与我无关。不送。”
“告辞。”
卢通收起匣子,心事重重地推门出去。
“小子!”
耳边传来一声爆喝。
他吓得一个激灵,鳞尾卷着大日森罗,猛得抽出去。
一只又肉又肥的手掌,一把捏住尾巴。
鳞尾软绵绵地垂下去,大日森罗也被困住。
只见,一个大白胖子捏着尾巴,上下、前后看了一遍,扔下尾巴,瞬间消失不见。
卢通满脑子疑惑,瞧了大憨一眼,问道:“那是谁?”
“他说他是我爹。”
“啊?”
他长大嘴巴,道:“笑贤真人?”
大憨揉了揉脑袋,摇着大猪头,道:“不知道。”
“笑贤真人说什么了?”
“他说以前做了一个梦,现在梦醒了,问我要不要跟他修行。”
卢通莫名有些心慌。
“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要,跟头儿一起修行。”
“他怎么说的?”
“他问头儿在哪里修行,我说在擒气宗,然后头儿就出来了。”
“没了?”
“没了。”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摸不着头脑。
笑贤真人,走的逍遥道。此道中人偶尔会一朝顿悟,之后要么修为猛进、要么为祸一方。
笑贤真人顿悟了?
卢通正寻思时,突然觉得屁股发烫,伸手摸了下,瞬间瞪大眼睛。
尾巴软了。
伸手捞起尾巴,鳞尾软塌塌地垂在手里,烫得像火。
他心头稍动,尾巴一动不动。
而且,尾巴根儿越来越烫,开始变疼,连带着大半个屁股也一起疼。
卢通揉了揉屁股,苦着脸道:“大憨,快喊你爹!”
“爹!”
“爹!”
大憨的喊声尖锐、高昂,传遍山上山下。
第三次张开嘴,还未发出声音。
一道磅礴法力涌来,二人直接被丢出山外。
“滚出去!再敢败坏抱容山的名声,把你们拆了种药!”
大憨还要喊。
卢通立马叫住,道:“别,别喊了,走,去欢语山,先住下。”
屁股疼、真要命。
像一屁股坐进了火山口,疼得脊柱发痒、头皮麻木,嘴唇不停地哆嗦。
不一会儿,手脚也开始发软。
“快,大憨,背我。”
一柱香后。
欢语山,客房内。
卢通趴在床上,神智有些模糊,半昏半醒之间,一字一句钻入脑海。
开头四个字:龙口拔兵。
第二百四十五章 净空
卢通睁开眼睛。
看着陌生的环境,脑中一片空白,几息后记忆涌出。
《龙口拔兵》
他立马坐起来,伸手抓住尾巴,拽到身前。
心头一动,尾梢十分灵活地转了个圈。
心头又一动,尾巴伸直后飞出去,三尺、九尺、一丈五、二丈一……
尾巴离开身体,贴在墙上。
卢通看着飞出去的尾巴,心头再一次动了下。
像还在身上一样,尾梢转了个圈。
妖器。
《龙口拔兵》,根据括山龙一族幼龙褪牙,演化出的一道祭炼妖器的法门。
任何妖兽都可以修行,每个部位都能祭炼。
而且笑贤真人出手,直接帮他把尾巴祭炼成了妖器。
之前的疼痛,就是在“拔兵”。
“大憨。”
大憨趴在桌子上,起来道:“头儿,你醒了。”
卢通看着大憨后背上一根根尺半长的硬毛,问道:“你爹没教你法门?”
“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