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城二千
八月初二,户部奉旨对死亡、失踪百姓幸存的家人发放五十两抚恤银。
谁都能看出,在这种灾难里,失踪和死亡其实已经差不多了。
八月十五,齐国在东海县原址修建新的东海县。
冬月初一,大明军备院通过齐国科学院的资料,成功研制出第四版的内燃机。
冬月十五,第四版内燃机被装入四轮汽车运行。
腊月十九日,经过一个多月的不断调整,使用乙醇汽油的四轮汽车在紫禁城内亮相。
该车重量四百五十斤,每个时辰最快能行驶五十里,加注一次燃油能行驶一百里。
它采用黄铜打造,配合皮革和棉花,但据皇帝朱和垠的回忆,它的乘坐体验并不好,并且那刺鼻的汽油味让他当天连午饭都没有胃口吃下。
在短暂体验过后,朱和垠询问了该车的造价,得到的回答是二百两,等于三台拖拉机。
事实证明,这样的高价是平民无法承受的,而后续的保养费用和使用费用更是令人望而却步。
九百文一箱汽油的价格是许多人都无法承受的,因此在四轮汽车被制造出炉后,它并没有如自行车、三轮车一样进入人们的视野。
永昌三年二月初五,齐国科学院发明了铅酸蓄电池,并在科学院制作出手摇式直流发电机,并将电力储存进入了三十个铅酸蓄电池内。
初六夜晚,科学院用两根炭棒和铜丝点亮了军备院的一间研究室,这是人类第一次在夜晚用电能照亮。
不过,炭棒并没有维持太久便失去了光亮。
科学院的研究学士翻阅齐文王留下的一些研究文献,最后将钨丝作为日后电灯的灯丝。
四月,齐国人口突破八千万。
七月,大明根据齐国手摇发动机的原理,并根据齐文王留下来的资料,成功在军备院附近的山上建造了水力发电机。
八月,永昌皇帝朱和垠下旨暂停地方的电报建设,希望能建设一条从北京直抵辽东,经朝鲜、瀛洲,随后直抵齐国西京城的海底电报线路。
九月,唐王朱琳源号召诸藩,继续对躲藏在昆仑高原之上的土人进行讨伐。
十月,军备院院长梅文鼎回复皇帝,认为以眼下的技术,无法在大明海放置电报线路。
同时,他认为大明可以铺设一条从北京到朝鲜釜山,随后在“瀛朝海峡”铺设电报,登陆南岛府同时,连接北方的北州府。
如果是这样的话,大明和齐国的通讯时间能缩短七天,并且不用停工各地电报线路建设。
梅文鼎上奏后,皇帝朱和垠朱批同意。
冬月初一,礼部与朝鲜交涉,朝鲜国王李焞十分高兴,同意的同时还示意地方衙门配合天朝官员。
冬月十五,皇帝朱和垠认为眼下已经有了电报,那地方官员必须事无巨细的上奏到六部备案,因此将大明的“题奏本章”制度做出更改,在“题本”和“奏本”这两种官方奏疏上,新增“文本”。
文本的内容广泛,基本不限内容。
这代表大明对于地方情况的了解加强,同时也进一步增加了地方官员在地方胡作非为暴露的风险。
冬月二十二日,内阁首辅颜胤绍、次辅孙可望、阁臣李定国致仕。
二十三日,皇帝擢封颜胤绍为鲁国公、孙可望为梁国公、李定国为秦国公。
二十五日,经过六部、五军都督府票拟,阁臣陈廷敬选为阁臣,阁臣周培公选为次辅。
同时,海军都督施琅致仕,副都督郑经入阁,海军都督府佥事林亮擢升海军都督,施琅之子施世骠任副都督。
二十六日,皇帝加封施琅为晋江侯,郑经擢升为延平侯。
同日,首辅陈廷敬上疏,希望皇帝增设六部官员数量,以此来应对日后“文本”的增多。
次日,皇帝朱和垠朱批同意。
腊月初一,秦国公李定国之子李嗣检任上直都督。
永昌四年正月十五,皇帝朱和垠着太子朱怡铉、秦国公李定国巡视齐国。
三月,昆仑诸藩凯旋而归,太子朱怡铉、秦国公李定国抵达西京城。
对于太子朱怡铉来说,这仅仅一个半月不到的路程,秦国公李定国却走了整整五十一年。
他们来到所见的齐国,与朱和垠当年来到的齐国已经有了差距。
齐国的铁路网已经发展起来了,全国二十五府铁路皆通,成片粉刷的白墙灰瓦青砖建筑让人看着喜欢,干净宽阔的道路更让人眼前明亮。
不过,这些实际上都是齐文王当年留下的建筑了,朱慈烺所做的,也不过是在维持自家父亲当年的政策罢了。
自从齐文王薨逝后,不管是大明还是齐国,其发展速度都比之生前略有下降。
但即便如此,齐国仍有许多需要大明学习效仿的地方。
朱怡铉带人在京兆府的各县走动,李定国则是与朱慈烺在齐王宫内日常喝茶、走动。
李定国如今已经七十四岁了,朱慈烺也已经六十一岁了,二人日后不知道还能否再见,因此格外珍惜这次机会。
在此之余,朱怡铉之子,太孙朱伯海也站在旁边听二人谈话,旁边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娃娃。
这个娃娃是世子朱和埨之孙,也就是朱慈烺的曾孙。
朱由校这一脉年纪都比较大,朱由校大朱由检六岁,朱慈燃大朱慈烺十岁,朱和垠大朱和埨十二岁,朱怡铉大朱怡铭十岁。
到了朱伯海这一代,他则是大了朱伯沐十一岁。
如今的朱伯海十三岁,而朱伯沐年仅两岁。
朱伯海低着头看着旁边的朱伯沐,李定国则是瞥了一眼他,随后对朱慈烺说道:“万岁的意思是,把太孙留在齐国读中学,大学返回大明读。”
他这话说完,便直勾勾地看着朱慈烺。
朱慈烺见他说完,也将心思从棋盘上挪开,随后点了点头:“既然垠哥儿说了,那就按照这样办吧,我明日让埨哥儿去安排一下。”
说罢,朱慈烺看着苍老许多的李定国,心里不自觉想到了自家父亲,忍不住询问道:“父亲的王陵如何了?”
“很好,我每月都去看。”提起齐王陵,李定国脸上出现了笑容,并提道:“托了殿下的福,天寿山几乎每日都有百姓在门口放花,那些花丢了可惜,因此许多都被守陵士卒放到了其余十三陵。”
“日子久了,天寿山几乎也成了一座花山。”
“去年八月的时候,守陵士卒在齐王陵山下的一棵树上发现了野蜂蜜,因此采了一罐,味道极好。”
“万岁吃了一口后,便让官场的人在天寿山放了几处蜂箱,想来今年等我回去也有蜂蜜可吃了。”
“到时候我让人捎几罐带来给你吃吃,年纪大了吃些蜂蜜也是极好的。”
“嗯……”听了齐王陵的情况,朱慈烺笑着点了点头。
等他们两人笑着偏过头去看朱伯海和朱伯沐的时候,却发现朱伯海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朱伯沐抱在了怀里,用手逗弄着玩了起来。
他拿着一颗糖放在朱伯沐面前,诱惑着开口:“叫哥哥,叫哥哥给你糖吃……”
第684章 后记(五)尧年舜日。
永昌三年十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寒灾席卷了法国和荷兰。
正在交战的法国和荷兰在这场寒灾中受到巨大打击,国内谷物价格飞涨至年初时的五倍,两千余万人口忍饥挨饿,仅仅半个月,巴黎街头就发现了因饥饿和寒冷而死去的上万人。
作为最大粮食出口国的神圣罗马帝国趁机抬高谷物价格,直接导致了法国、荷兰内部更是每天都有数万人被饿死、冻死。
同时,英国的詹姆士二世虽然镇压了爱尔兰和苏格兰的反叛,但多年的战争破坏了农业生产,致使国内物价飙升。
十月中旬,英格兰和威尔士地区的反战情绪也不断升高,这使得反战的托利党被选为新的国会多数派,而法国和荷兰境内的反战派也逐渐占据上风。
在这样的时刻下,分驻巴黎、伦敦、阿姆斯特丹的齐国主事分别找到了路易十四、詹姆士二世、威廉。
在各处宫殿,这些主事给出了三国执政者一张写满货物的清单。
齐国没有做亏本买卖,但齐国也不会像神圣罗马帝国一样卖出昂贵价格。
齐国将许多货品在原来的价格上翻了一倍,而这样的价格对于现在的三国来说,无疑是十分低廉的。
冬月,齐国与三国分别签订了三份贸易清单。
一个月后,齐国将对三国出口三千万石小麦、三千万个罐头,以及五十万斤的红糖、蔗糖和三十万匹白布等商品。
这些货物的价格达到了三千五百万两,折合为三国两年的财政收入。
不过,三国执政者并不是傻子。
永昌四年正月,在齐国物资分批次的运抵中,三国执政者宣称这是高价从神圣罗马帝国和齐国买来的粮食,随后以齐国出口价格的150%进行出售。
后世齐国的学者在介绍这段历史时曾评价:“在这场长达一年半的漫长贸易中,三国利用齐国商品来收割本国人民,大量中产跌落到了贫困阶级,而三国贵族则得到了海量的财富。”
四月十五日,太子朱怡铉与秦国公李定国从西京港出发返回北京。
五月二十六日,船队抵达天津。
六月初五,皇帝朱和垠召集内阁、六部、五军都督府官员,对阁位做出调整。
七月十二日,左都御史田文镜巡查旧港行省时发现旧港当地有大量隐田,秘密上奏后皇帝调离旧港旧派官员,着田文镜详查。
十月,田文镜弹劾前任旧港布政使曾鞏,按察使郑烃,兵马使郭厚渭等旧港一千六百四十七名官员,并列举三人及其同党罪状。
经田文镜走访调查,旧港布政使司田亩自乾圣十二年开始便被官员贪墨、隐没,至永昌四年,许多在曾经在旧港任职过的官员都或多或少隐没了大量田亩。
十月十七,永昌皇帝朱和垠派秦国公李定国之子李嗣乾前往旧港查证。
腊月二十七,李嗣乾上奏永昌皇帝,言过往旧港官员贪污甚重,甚至牵连到了南州官员。
永昌五年正月初七,皇帝命田文镜彻查旧港、南州隐没田地数量,并下令将旧港、南州正八品以上大小官员一律下狱。
二月,田文镜率官员赶赴南州。
二月十七,南州总兵刘铖,兵马使杨崇叛乱,锦衣卫南州卫指挥使吴坚袭杀田文镜,田文镜跳海逃生,“史称刘杨之乱!”
事情爆发后,刘铖和杨崇对内宣称旧港叛乱,紧闭南州门户的北港(巴马加),以及诸多港口,南州军民毫不知情。
此时的南州经过六十多年的发展,人口已经多达五百余万众,军队和兵马司的兵马合计四万余人,加之南州作为大明铁矿石重要挖掘地,因此当地造船厂的数量并不算少。
只是刘铖、杨崇高估了自己在军中和南州的威望,更高估了四周人的胆量。
同样参与了隐田案的南州布政使郭兆卿根本不敢造反,于是趁着刘铖等人袭杀田文镜之时乘船北上,跑到了旧港南海府将南州叛乱的事情告诉了李嗣乾。
得知消息的李嗣乾当即上疏,同时派船只前往南州东州府(新西兰)。
好在东州府距离南州甚远,不仅没有参与“隐田案”,更没有与刘铖等人同流合污。
三月十二,田文镜逃回南海府,同时刘杨之乱的消息传到北京。
得知情况的永昌皇帝着黔国公沐桢率南军平叛,海军协助。
三月二十,南军都督、黔国公沐桢抵达交趾,并调集交趾、云南、广西、广东、旧港等五省兵马出征,海军南海舰队协助兵马渡海前往旧港东山府(新几内亚)。
四月初十,沐桢领五省十五营兵马,联合南海舰队约五万众在东山府南安港誓师,并命人散播消息,称“良者按兵不动,犯事者降之则不杀”。
直到这时,北港军民才知道刘杨叛乱。
十一日,大军渡海,北港军民开港迎王师,大军毫无阻碍便登陆了北港。
同时,南州各地军民也按照沐桢所说的一样按兵不动。
他们这样,当即就急坏了刘铖与杨崇、吴坚这一群隐没了大量耕地的将领官员。
二十日,当沐桢率大军抵达合浦府,驻扎合浦的兵马绑了刘铖与杨崇、吴坚的心腹,同时急忙打开城门欢迎王师。
二十三日,得知沐桢占领合浦县的过程,刘铖与杨崇、吴坚大惊,当即带着六百余名心腹,在九真府(悉尼)港口劫船而走。
一艘装满金银珠宝的轮船与三艘轮船成为了他们的居身之所,一路向西逃亡。
二十四日,发现刘铖等将领不在的一名士兵大胆打开了刘铖府邸大门。
在发现刘铖及其家眷不见后,他们急忙派人去通知合浦县的沐桢。
二十七日,沐桢得到消息后连忙上奏皇帝。
三十日,宁明县守将上报,称看到四艘轮船向西而去,沐桢得知后,连忙派南海舰队向西追击。
五月初三,得知南州收复、刘杨逃跑的永昌皇帝朱和垠下旨令海军都督林亮围剿刘铖、杨崇。
五月二十七日,昆仑监察使司东平知府上奏,称皇店海商在东平府南部发现叛贼踪迹。
六月初五,海军都督林亮率大西洋舰队在昆仑府南部(好望角)遭遇刘、杨,下令炮击。
当日,刘铖中炮殒命,杨崇跳海溺亡,吴坚自刎而死,自此闹了几个月的刘杨之乱彻底平息。
严格来说,这并无法称之为一场叛乱,因为刘、杨、吴三人并没有能够严格御下的能力。
除去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中高层将领外,大部分基层军官和士兵都对大明的信任胜过统帅。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追其根本可以追溯到天启年间齐王定下的军区换防制。
这个制度被很好的保持了下来,因此军中也有“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一说。
几乎每三到五年,五军都督府的军队就会遭遇轮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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