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城二千
因此,靠近大明的国家都能活下去,而像外喀尔喀和建虏、林丹汗,以及瓦剌等国和部落,如果不保持侵略,获取新的生产资料,那就只有等着人口骤减。
朱由检不确定明末黑龙江地区有没有遭遇什么灾情,但即便没有灾情,建虏也抗不过寒冬。
要知道就连生活在东西伯利亚的北山女真人,都在小冰河期间选择了大批南下,这也是沙俄能轻松占领东西伯利亚的原因之一。
寒冷如此,但凡北方气温降个三四度,番薯和土豆就会降低三成到五成的产量。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像建虏那样,成片的种植番薯和马铃薯,那一旦两者作物生病,所得到的的就是成片成片的绝收。
一说到绝收……
朱由检就想起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人为的收集真菌,让建虏迎接一场大饥荒。
这个手段不止可以针对建虏,也可以针对其他国家,就是有些困难。
想到这里,朱由检对陆文昭吩咐道:“你去问问承恩,各地的马铃薯和番薯地有没有病菌感染而死的情况,再让人问清楚建虏种植马铃薯和番薯的手段和我们有什么区别。”
“顺带记得继续让北镇抚司探索西域、乌斯藏的情报,平定建虏之后或许能用到。”
“是!”陆文昭应下,随后缓缓退出了书房之中。
在他退出之余,朱由检开始回忆作物病菌传播的事情。
不过他对这方面没有太大的研究,与其研究这个,倒不如看看建虏的栽培手法和大明百姓一不一样。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土豆的退化和土豆的栽培方式有很大关系。
由于种植土豆使用块茎作为繁殖用的种子的,实际上属于无性繁殖,母体所具有的缺陷或病毒都会为子代所继承,多代累积减产就很明显。
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人为脱毒的手段,马铃薯减产并不奇怪。
况且,即便人为脱毒,也不能让这个时代的马铃薯绝对不减产。
除非建虏拥有后世那种专业脱毒过的马铃薯种子,不然就避免不了减产的结局。
哪怕是眼下的大明,实际上也需要不停地用换种,选种、育种才能保持那三千万亩的马铃薯。
至于红薯,建虏如果在种植番薯时不换新种,那病毒就会在番薯体内不断积累,使病害逐代加重,导致种性退化、品质变劣。
一般来说,这样的结果会导致番薯减产二到四成以上,最严重时,番薯甚至会丧失结薯能力。
脱毒和换种是治疗所有根茎类作物的最好手段,建虏的生产力和科技,决定了他们不可能有化肥和育种能力。
这种时候,如果真菌开始在建虏的耕地之中蔓延,那局面就很有意思了。
不过再有意思,也不如眼下针对这次浙党、阉党官员的抄家有意思……
第354章 诸藩战争序幕
“水温尚好,继续吧……”
大时庸坊崔府之中,当崔呈秀坐在床边,看着两名长相可人的婢女端来洗脚盆,在试了试水温之后他的将脚没入水中,两名婢女见状也开始为其清洗。
清洗脚掌时,婢女还需要按捏脚底,让崔呈秀高兴。
好不容易洗完,擦干净了脚的每一寸后,二人将洗脚盆抬走,而只穿着中衣的崔呈秀也转身拍了拍背后的被褥。
被褥之中两个十二三岁的婢女钻了出来,似乎在说床已经暖好了。
二人钻到床脚,跪坐在那里,而崔呈秀上床后,钻入被褥之中,感受温暖的同时,腿也伸向了两名婢女。
两名婢女摸到双脚,随后向前凑了凑,将双脚紧贴自己的胸腹,而崔呈秀的脚则是并不安分的摆动。
过了片刻,屋外再度走进三名婢女,两名婢女脱了衣服,只穿着中衣上床,紧贴崔呈秀左右。
崔呈秀伸出手,两位十四五岁的婢女也拿着手放在自己的胸腹位置,为其暖手。
剩下的一名婢女则是在床头跪坐着,旁边放置了一张小桌,桌上有糕点茶水和温水。
一切就绪,正当门口的婢女准备进来熄灯时,一道声音却在庭院响起。
“先生!先生不好了!锦衣卫带人来拿人了。”
崔呈秀忽的坐起,而一名慌张失色的府邸掌事闯进了屋内,跪在地上喘着粗气。
“锦衣卫来拿我?谁?”
听到锦衣卫来人,崔呈秀下意识就想知道是谁来拿自己。
“是杨寰,听闻是齐王和万岁下的命。”
掌事连忙解释,而崔呈秀则是不敢置信道:“厂公呢?”
“厂公……厂公那边没有什么消息……”掌事艰难,而崔呈秀一听这话如遭雷击,知道自己估计是被魏忠贤抛弃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脚步声密集的向着卧房走来,杨寰一马当先的走进屋内,看到那五个服侍崔呈秀的婢女时,眼中不免闪过一丝嫉妒:“崔尚书好悠哉啊,便是万岁和齐王都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行了,收拾收拾和我们走一趟诏狱吧!”
“杨寰,你我……”崔呈秀还想着求情,但杨寰却转身就走。
对方的这一举动,瞬间让崔呈秀如霜打的茄子般,一蹶不振。
他明白,如果连杨寰这种唯利是图的人都表现出如此的反应,那他崔呈秀多半是活不了了……
“君视臣如土芥,臣视君如寇雠!”
“只可惜我泱泱大明二百余年,最终毁在了这代不肖子孙身上!”
“我是都察院的官员!锦衣卫无权抓我!”
“掌嘴!”
金铉被关押入狱的风波没有平定,尽管上层人已经都知道了金铉的结局,但中层的官员已经就煽动下层官员。
只是燕山派官员的议论还没有演变为暴动前,锦衣卫便开始了一家一户的破门。
参与怂恿和放出消息给燕山派官员的阉党,浙党官员纷纷被拿下。
在这其中,不乏位高权重之人,崔呈秀只是其中一员,在这场牵扯之中,第一批被逮捕的官员就多达二百余人,牵连书吏、胥吏四百余人。
只是谁都知道,这六百多人只是个开头,如果其中有人顶不住压力招供,那这个人数会成倍数增长。
一时间、整个京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只是比起这群人的为求自保而小心翼翼,上位者往往如闲庭信步般轻松自然……
“终于弄完了……”
养心殿内,当一本奏疏放下,朱由校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并抬头看向了王安道:“这里的奏疏,应该有弟弟平日里处理奏疏的三分之一了吧。”
站在温暖的养心殿里,当王安听到朱由校的询问,沉默片刻后才道:“不足五分之一……”
“五分之一?”站在一旁的魏忠贤有些咋舌,而朱由校也表情微微一滞。
“我处理这些奏疏就花了两个时辰,如果只有五分之一,那弟弟每日岂不是要处理十个时辰?”
朱由校的询问,让王安有些欣慰,因为这代表朱由校也算知道朱由检的难处了,因此他解释道:“殿下处理奏疏的速度很快,因此大概在八个时辰左右都能完成奏疏的处理。”
“弟弟处理的奏疏一般是什么?”朱由校起身准备散散步,王安和魏忠贤跟在他背后,并且解释道:“五军都督府和御马监的最多,两者大概占据五分之三左右,其次赈灾占据五分之一,剩下的五分之一基本是迁移百姓的事情。”
“另外按照齐王府的起居注记载,从天启八年十月十四日至二十一日这八天之内,殿下共批阅京城内外诸司奏疏共二千六百六十件,处理国事约三千三百九十一件。”
“平均起来,每天要批阅的奏疏多达七百多件。”
“这么多?”朱由校听到自家弟弟处理奏疏的记载后,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下意识询问道:“养心殿如何?”
“这……”魏忠贤顿了顿,显然觉得这件事情不太好说出来,但朱由校却皱眉道:“说!”
“是……”魏忠贤无奈,只能说道:“同样的八天时间里,万岁共批阅京城内外诸司奏疏共五百五十二件,处理国事约三百七十五件。”
“平均起来,每天要批阅的奏疏大概是一百二十多件。”
说完,魏忠贤又怕皇帝脸上挂不住,因此特意说道:“不过如果按照这几日的处理来说,万岁每日大概处理奏疏二百件左右,已经算是史书之上较为勤政的帝王了。”
尽管魏忠贤这么说,但朱由校算是知道自家弟弟有多累了,金铉在养心殿的那句话让朱由校不断回想起来。
这么算起来,自家弟弟一天的工作量就能抵上他三四天的工作量。
更何况虽然奏疏数量不差,但朱由校毕竟处理过五军都督府和御马监的奏疏,也看过赈灾和迁移百姓的奏疏。
真的算起内容来,恐怕自己弟弟一天的工作量,等于自己十几天的工作量。
可见,朱由检的勤政之心,确实是“振古罕俪”。
如果非要在历史上再找出第二位,恐怕也只有秦始皇和明太祖能与之相比了。
“弟弟那边,还有什么奏疏是养心殿这边也可以处理好的吗?”
朱由校想了想,自己不过一天工作两个时辰,说起来确实有些懒惰。
“若是真的要算,按照齐王府的行事来说,赈灾和以工代赈的奏疏或许可以处理,每日大概一百六十余件左右。”
王安开口,而朱由校闻言也摆手道:“日后赈灾和以工代赈的奏疏也搬到养心殿来处理吧。”
“这么一来、弟弟每日应该能多休息一个时辰。”
“万岁仁爱殿下,恐怕殿下知道后也会十分感动的……”魏忠贤谄媚的笑着,而朱由校却没有回应他。
“依你看,若是将太子交给弟弟带,会不会让弟弟太累了?”
朱由校看向了王安,而王安闻言顿了顿,过了几秒后才开口道:“即便万岁帮忙处理奏疏,殿下每日也要劳累七个时辰,奴婢听闻齐王府内,殿下收养的李定国,也是这几日才有机会被殿下带着。”
“不过即便是带着,但齐王殿下也只有时间来监督他的功课罢了,诸如弓马、边事、理政等事物,还是靠王府的人在带。”
说到这里,王安又安慰道:“只是等化淳北上,另外万岁帮忙处理赈灾和以工代赈奏疏的话,殿下劳累的时间应该会缩短到五个时辰左右。”
“到时候,殿下应该能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带李定国,既然能带李定国,自然能带太子殿下。”
“五个时辰……”朱由校皱了皱眉,而魏忠贤则是担心朱由校身体道:“万岁,您眼下批准发往养心殿的奏疏数量,已经有三百余件了,便是万岁您也需要处理四五个时辰。”
魏忠贤怕朱由校脑袋一热,又要处理一些其他的奏疏。
说句实话就是,按照朱由检铺的这么大摊子,如果奏疏单独堆积给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皇帝,但能活到五十岁也算是“高寿”了。
眼下两兄弟同时处理奏疏,虽然还是朱由检处理的多,但两人办事效率不一样,实际上朱由校劳累程度不会比朱由检差太多。
魏忠贤可指望着朱由校活久一点,毕竟只有朱由校活久一点,他才能多捞银子。
朱由校被这么一劝,也觉得以自己的能力来说,三百多件奏疏已经不错了,因此他转变话题道:“既然如此,就告知一下弟弟,等化淳抵达京城后,御马监的事情交给承恩和化淳,弟弟带李定国的时候,再带一带太子吧。”
“不过太子的课业也别太依赖弟弟,那金铉的好友中,与他脾气相同的人有吗?”
“有……”王安点头道:“他的至交成德不错,家中的家风不差,没有收受任何行贿,个性刚介,清操绝俗,疾恶若仇。”
王安的话说完,朱由校点了点头道:“那安排他为太子的课业讲师,弟弟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让他帮忙带着。”
“对了,最近还有什么边事吗?”
朱由校询问起了边事,而王安闻言则是想了想后才道:“若说边事,那便只有小西洋那边了。”
“奴婢听闻小西洋的诸多西夷对我朝诸王就藩的事情多有不满,就是不知道殿下会怎么处理……”
“不满?”朱由校皱眉,似乎容不得这些“弹丸小国”对大明不满,直接摆手道:“不满就打!告诉户部配合齐王府,弟弟对西夷的奏疏不必请示,批红后备份养心殿便可。”
“是……”王安应下,而朱由校散了散步后,也觉得舒服了不少,转身向着坤宁宫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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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冬月的古里海岸边,暖暖的风在港口上吹拂着,一队五六丈长的武装商船伴随着季风一路驶离了港口。
高大的船帆在风中呼呼作响,微微起伏的海浪仿佛正在回应着什么,唯有船只在劈波斩浪之际,将些许浪花震碎泯灭。
古里是大明对这里的称呼,而在葡萄牙人的口中,这里被称为科泽科德。
这块地方,自宋代海上丝绸之路崛起后,就是多方争抢的对象。
在宋代典籍中它被称为南毗国,元代古籍中称为“古里佛”。
当然,古里有着古老的历史,在中原南北朝时期,这里就已经成为著名的港口了。
阿拉伯人和中国人在这里从事香料贸易,这座港口城市逐渐开始繁荣起来。
直到宋代,这里分裂成为众多城邦,北宋的海商们开始在这里贸易香料。
由于古里在海岸上优越的地理位置,从宋代到近代,它都是当时世界上比较重要的海上贸易中心。
大明洪武年间到永乐元年,明朝也多次派遣使者访问古里,之后在郑和下西洋时,郑和在当地修建了官厂,并长期驻兵。
根据随郑和下西洋的翻译官马欢所著《瀛涯胜览》记载,古里国人分五等:回回、南毗、哲地、革令、木瓜。
永乐五年,郑和第二次下西洋到达古里后,当地的国王也接受了明成祖朱棣诏封古里王的敕书和诰命银印,因此大明成为了在此地第一等的人种。
不仅是古里国王,南部城邦的各个头目也都接受升赏品级冠服,以至于郑和还在古里立石碑亭纪念:“其国去中国十万余里,民物咸若,熙嗥同风,刻石于兹,永示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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