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朱由校 第293章

作者:北城二千

“你们两人先了解一下教材,顺带带着曹猛、孙守法、赛罕他们和各卫指挥使、各营参将一起学习。”

“等你们学透了,立马带着所有人去学府讲课。”

说到这里、朱由检沉着了眼神道:“不要死读书,读死书,要带他们实践。”

“十月初一开始讲课,讲到明年的开春后,就带他们上战场实战!”

朱由检没有太多时间,更何况这些学子已经在学府里接受过一年的军事学习,眼下要做的就是一点点的将知识吃透,并用在战场上。

至于为什么朱由检还要让他们上战场前再学半年的兵法,是因为那些兵法是朱由检这几个月里根据骑兵和步兵、火炮三协所编撰的军事教材。

之前学府里教的,虽然有这方面的学习,但主要还是冷兵器的阵法和基础的号令。

大明要率先从冷热兵器过渡到热兵器,所以军事教材的更迭,绝对是诸多教材中最快最多的。

只有战场能磨砺出来人,一味地将这群少年人放在学府里学习,最后只能培养出马谡那样的理论家。

“殿下、带他们上战场是不是太早了?”

“是啊、他们其中不少人只有十三四岁,大一点的也不过十七八。”

当朱由检的命令下达,满桂和孙应元迟疑着提出建议,而朱由检却说道:“不管年纪大小,军中总需要书吏吧?”

“让他们先从书吏做起,适应了战场再去做普通的将士。”

“末将领命……”孙应元和满桂闻声,也只能无奈的应下。

不过他们倒也不觉得朱由检对这群人残忍,毕竟朱由检本身就是从十二岁上战场开始的。

他都以身作则了,下面的人估计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毕竟在学府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憧憬着上了战场,想象着自己立下功勋后,亲自见到那传说中齐王殿下的场景。

满桂他们担心的,还是这群少年人接受不了残酷的战场。

“陆文昭!”

“殿下……”

朱由检忽的喊了陆文昭的名字,陆文昭也下意识站了起来。

面对陆文昭,朱由检则是对他交代道:“从这四万人里选出四百人加入锦衣卫的监察司。”

说罢、朱由检又看向了曹化淳:“明日我要举行宗议,而哥哥会举行常朝。”

“不出意外,从明日开始,兵部和礼部、刑部、都察院、大理寺都会革新改组,而茶课司和盐课司也会革新。”

“告诉顾秉谦,交出一份可以运转茶课司和盐课司的中层官员名单。”

“除了官员的名单,可以成为书吏的人都前往两司做事。”

“至于那四千多可以外派为官的……”朱由检看向了满桂、孙应元:“召集所有伤残退役的将士,还有宣告五军都督府,将军中受伤和患病的一些将士都筛选出来。”

“再告诉可以外放为官的学子,还有其他学子,若是想要为官,就正常的准备恩科,选上的人就去兵马司、大理寺、刑部、都察院为官,选不上的继续担任两司的书吏。”

“记得安抚他们,即便恩科失败也别灰心,吏制会在明岁发生转变,胥吏也照样可以为官。”

“奴婢领命。”曹化淳听着这一个个消息,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止是他,其他人也都觉得,恐怕明日将会是史书将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是不知道、自家殿下,将要以什么方式来震慑百官的反扑了。

对官制下手,恐怕这次的反扑,将比以往所有的反扑规模还要大……

还是老样子,四点。

第270章 一群虫豸

“铛——铛——铛——”

“贺!”

“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启五年九月初一,这注定是要被载入史册的一天。

伴随着晨钟声、百王府的城门大开,一辆辆代表诸王的象辂行驶而出,向着代表皇宫正门的大明门进发。

上百辆象辂、这是在朱元璋时期都没有人能见到的场景。

一百多位亲王、郡王按照俸禄由前到后。

从东城走入朝阳门,在朝阳门大街拐弯前往崇文门里街,再经过东江米巷后,终于来到了大明门面前的广场上。

诸多郡王的象辂按照位置排序,而他们之后、则是地位崇高的各地亲王。

类似岷王等小王先驻足,而后是大一些,和皇帝血脉近一些的亲王驻足,再之后,是血脉亲近不一,但是实力大的藩王。

这其中、便包括了秦藩、蜀藩、楚藩、晋藩、赵藩、代藩、周藩、福藩、桂藩、瑞藩、惠藩。

而在这其中,瑞王朱常浩,惠王朱常润,桂王朱常瀛这三人能在这里,不是因为他们实力强大,而是有人给他们撑腰……

“踢踏”的马蹄声响起,伴随着诸王抵达,作为压轴的朱由检,仅仅其两侧拱卫的存在,就高出诸王数个层次。

上直四骑卫各派一百户的骑兵前来,四百余铁骑将象辂牢牢拱卫,而朱由检则是坐在象辂之中,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贺!”

“混啪!”

“万岁!万岁!万万岁——”

唱礼在诸王抵达大明门的同时、也在皇极殿同样响起。

随着净鞭的挥打声,百官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下,而同时的大明门打开,上百象辂有条不紊的进入长长的宫道,并向着太庙而去。

宗室廷议,自然要在大明列祖列宗的见证下进行,而太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当上百象辂涌入太庙,与宽阔的太庙相比,它们显得微不足道。

“诸王下辂行礼——”

伴随着鸿胪寺丞的唱声,象辂之上,一个个身穿冕服的藩王下了象辂,而作为其中压轴的人,朱由检的气场让等待他的十一位强藩亲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与其对视。

哪怕周王朱肃溱、福王朱常洵这两个刺头,对于朱由检也还是畏惧居多。

作为开府的头一号亲王,朱由检拥有佩剑的资格,而诸王只能手持玉圭。

“贤王祭告——”

鸿胪寺丞的声音响起,而这句话的意思也不过就是让选出一个贤王入太庙,替诸王向大明列祖列宗上香祭拜。

对此、所有藩王都隐晦的看了一眼朱由检所在的位置,而朱由检也持着玉圭走上了高台。

鸿胪寺丞让人解下了他腰间的佩剑,随后将玉圭换成了祭奠的祭文。

朱由检郑重其事的接过祭文,双手持着平举,一步步的走进太庙内。

随后跪在蒲团之上,开始诵读祭文。

“拜——”

鸿胪寺丞眼看朱由检诵读祭文,当即便高声唱礼,随后所有藩王纷纷跪拜作揖。

这样的一幕过了许久,直到一盏茶后朱由检将祭文念完,鸿胪寺丞才继续唱声:“起!”

诸王纷纷起身,而早早准备好的皇城三卫中,仪鸾卫的将士开始将椅子、华盖、桌子、茶水点心抬了上来。

经过一盏茶的时间,所有人身后都有了位置,而朱由检也从威严的太庙中走出,表情平淡。

鸿胪寺官员接过祭文,随后将朱由检的佩剑系上。

朱由检下了高台,来到中间的平台,而这里摆放着他的桌椅和华盖伞。

同时、代表着皇帝的龙椅和华盖伞被搬到了太庙宫殿面前,比朱由检高出一阶。

这代表天子旁听……

“坐——”

唱声再次传来,诸王纷纷入座,而同时,朱由检他也坐到了椅子上。

随着繁文缛节全部过了一遍后,他也开始说起正事了。

“孤代陛下主持宗议,而此次宗议,有关诸王海外就藩,为我大明开疆拓土一事。”

“此议已经由孤与陛下商议,由陛下裁定,不容更改!”

一句句霸道的话被朱由检说出来,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变相在对诸王说,他们没有提议的资格,只有选择出不出去的权力。

这样的被动,让诸王们脸色有些难看,而朱由检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将小西洋监察使司,天竺分封二十藩的消息说出,这让广场上一些小宗的藩王们脸色有些难看。

亲王、郡王都是一个藩,如果天竺的藩只有那么点,显然不够他们三十个藩来分。

不过当他们听到朱由检说之后会为其他藩王另寻藩地后,其他的小藩也纷纷松了一口气。

之后,朱由检又说了一些关于藩王们选择就藩后,俸禄就停止发放的事情。

虽然一年一万两银子的俸禄让诸多亲王不舍,但他们为了海外就藩还是忍了。

不过、当他们又听到海外藩国都需要建立大明的皇店时,他们中不少人又皱了皱眉。

只是不等他们反应,他们又在听到皇店会给他们当地交税后,不由舒展了眉头。

“这小子,是把我们当狗逗弄吗?!”

朱常洵感受着这种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手段,不甘的在心底咆哮。

“天竺二十藩,便由诸藩亲王商议决定吧。”

朱由检将所有的事情说完后,最后将这个问题抛给了诸王,完美摘锅。

对此、诸王虽然知道,却忍不住上钩,而率先开口的则是周王朱肃溱:“咳咳!依老夫看,这下西洋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周藩实力强大,可以先去为诸位探探路。”

朱肃溱不要脸的开口,还装作一副很难为情的模样。

“难办?那就别办了!”蜀王朱奉铨轻嗤一声,随后直截了当道:“这个藩席,我蜀藩要一个!”

“我秦藩也是!”

“我楚藩!”

“我周藩!”

“我代藩!”

“我……”

一时间、实力强大的藩王纷纷开口,而没有底气和实力的只能干瞪眼。

到了末了,最后选出来海外就藩的,则是楚藩、赵藩、周藩、福藩、秦藩、韩藩、鲁藩、郑藩、沈藩、代藩、荣藩、晋藩。

以及庆藩、唐藩、崇藩、荆藩、襄藩、德藩、衡藩、靖江藩等二十藩王。

至于被剩下来的,则是岷藩、潞藩、桂藩、瑞藩、惠藩、淮藩、益藩、吉藩、肃藩、辽藩,以及朱由检的齐藩等十一藩。

这其中倒是有不少人才,比如淮藩的朱常清、吉藩的朱由栋。

另外算上朱由检的便宜叔叔朱常淓这个音乐家,也倒是还看得过去。

对此、朱由检扫视了一眼已经决出胜负的众人,随后便道:“既然如此、决意出海的诸藩可以离去了,明日骁骑卫将会前往诸位府邸,带人前往燕山兵家学院学习兵法。”

“亲王可派出宗室子弟十人,郡王五人。”

说罢、朱由检就不说话了,而诸藩的藩王们也面面相觑,随后对朱由检作揖行礼后,开始陆续撤走。

他们登上象辂离去,而被留下来的十个亲王,和他们身后的十几个郡王则是重新调整了位置,坐到了靠近朱由检的地方。

对于他们,朱由检也深吸了一口气道:“就藩之事,诸位不必担心,海军会寻找一些已经开发的地方给你们。”

“多谢齐王……”闻言的肃王和岷王、辽王、益王纷纷作揖,而作为和朱由检血脉亲近的四名藩王则是不好意思开口。

除去他们八人,剩下的吉王朱由栋和淮王朱翊钜则是并没有那么关心。

或许对于他们来说,眼下的局势还处于观望中。

不过对此、朱由检也没有什么好劝解对方的,而是起身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这十人也明白,于是在之后作揖回礼,转身上了象辂离开。

倒是在他们离开后,朱由检平举双手,而鸿胪寺的官吏们也上来将他身上穿着的沉重冕服脱下,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常服。

“皇极殿的常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