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浙东匹夫
这还得确保此番十一月启航的船只,在过年之前必须抵达马六甲,如此才能确保在冬春之交季风换向时、驶过中南半岛的最南段,充分利用开春后的南风。
而如果季风利用不够赶趟,或者进出货和交涉还要耽误,料敌从宽算两年也没问题。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两年后开展实质性的理工科大学建设,倒也不晚。
把这些脉络梳理清楚后,朱树人也知道,这个意外的收获急不得,暂时还是给牛顿放养,任期自然成长吧。
只要提供充足的资源和优渥的生活环境,然后让他彻底自由发挥、想干什么干什么就可以了。
……
话分两头。
随着朱树人暂时放养牛顿,一两个月的时间倏忽而过,历史的车轮也进入了小康五年。
而这一年的头等大事,自然是小皇帝朱慈煜,终于要正式亲政了。
朱树人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闹任何节外生枝的折腾,他需要维护自己亲生儿子的正统性和权威性,确保一切计划顺利执行、令行禁止。
所以新年过年的时候,南京城内还办了好几场隆重的庆典,朝廷也宣布了一些大赦的命令——
不过在大赦之前,那些前一年的骗贷犯人,不是被斩了就是已经被送上路,启程去海外流放地了,所以赦免也跟那些人没关系,不用担心大赦会破坏朝廷的财税制度变法。
朱树人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在小康四年初秋的时候选择收网的,因为他内心就提前预知了大赦时间表,就要卡点先把该杀的人杀了。
这也算是一种立威,让天下人知道一切都在朝廷的计划之中,哪些红线是不能碰的。
庆典和大赦之后,元宵佳节当天,朱慈煜又去明孝陵和先帝隆武帝的陵墓祭祀,随后祭告太庙,并于元宵节次日正式宣布亲政。
一切流程走完后,朱慈煜也难免有些意气风发,毕竟是刚刚二十岁的年轻人,终于能亲政了,谁不想干点大事?
此前一直生存在外祖父和父亲的阴影下,这样的人总是想证明自己。
尤其朱慈煜这出生吧,他亲爹还没得挑,比其他历代大明皇帝的产生方式,都更加无法“立贤”——
之前历代的大明皇帝,大多数好歹其亲爹也是皇帝,虽说有立嫡立长的祖宗之法,可真要是嫡长子太不贤不肖,还是有可能废掉的。
唯独朱慈煜,他本人当了皇帝,但他亲爹不是皇帝,所以他亲爹的其他儿子,因为没有走过继为皇太孙的手续,那是一丁点都威胁不到他。
但偏偏根据生物学的常理,一般有多个孩子的情况下,长子往往不是智商最高的——根据后世的学术解释,一般认为是长子出生时,缺乏其他儿子跟他竞争父爱母爱,他可以独得恩宠,所以智力被迫发育的速度就会慢一些。
而次子三子出生时,已经有其他兄长存在了,他们得争宠,这就“卷”出一个智力提早发育的趋势。
(注:现代家庭如果没条件多生,按照相关研究,生第一个孩子之前,家里养只猫养条狗,分走一点父母的爱心,让小孩一出生就意识到有多个物体在分宠,都能卷得小孩儿智力早点发育。说到底人的进化和进步都是环境逼的,卷王无处不在。)
虽说朱树人一直让方子翎给儿子最好的教育,但那也只是学识和见识上的提升。朱慈煜在人格的发育健全方面,始终是有些短板的,比如抗压耐挫方面,绝对比正常环境生长出来的年轻人要弱。
好在他爹也从没指望他这一代再有什么雄才大略。朱慈煜这辈子只要把“以沈易朱”的正统性扭转站稳就好了,类似于历史上其他“太宗文皇帝”的人设就够了。
反正朱树人自己可以好好养生,争取活久一点。将来再想大明有个什么全面发展的雄才大略皇帝,只好指望有个“好圣孙”了。
大明正常情况下,当然是要立嫡立长。但矫枉必须过正,朱慈煜这一代因为特殊情况落下了一部分人格短板,必须将来在他儿子这一代多扭转回来一点。
朱树人内心已经下了决定,将来他孙子这一代,必须搞个特例,立贤一次,好好让一群孙子卷一卷,但是别太持久,最好尽快分出胜负,彻底敲定,然后让其他人别再异想天开了。
卷没问题,但不能搞得康熙那样卷到老皇帝死才分出胜负,更不能以亲情亲疏、孙子是否孝敬亲近父祖为衡量筹码,说好了立贤就是立贤,不能弄成立爱。
而且要定好祖宗法度,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一切要在朱树人生前搞定,并且踩好刹车。
何况,既然一开始就存了这方面的心思,朱树人肯定会留好制度性的后手。比如他完全可以把“立嫡”和“立长”,在一开始设计阶段就故意设计得会天然对立。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利用大明正在越来越先进的生化技术和医学水平,结合传统太医的医术,将来在给儿子挑选皇后的时候,强力插手干涉。
把候选皇后的少女都集中起来体检,专门挑个大概率不能生的女人,立为儿子的皇后。这样,就能确保自己的儿子将来没有第一自然血统的“嫡子”。
然后,再给儿子找一些有点才华也有点道德的女人做妃子,让她们自然发展。到时候看一堆庶子里面,谁人格和智力综合素质最适合做皇帝,
然后以无后之名,把原来那个不育的皇后废了,把要立为太子的那孩子的母亲升为皇后,那就是事后人造的“嫡子”了,哪怕其他孩子比这个嫡子年长也没鸟用。
如此一来,既确保了祖宗法度,又实现了一次矫枉过正的立宪,把大明皇帝的素质重新拉回正轨。
这一招,如果是皇帝亲自彻底掌权的情况下,是很难使用的,因为皇帝的决策很容易受到自己感情的左右,他立谁为皇后传位给谁,很容易因为他更偏爱哪个妃子而摇摆。
但谁让大明现在是特殊时期呢,有了皇帝的生父生母都还活着,并且掌握实权的机会。对他们来说,换个正牌儿媳妇,就完全不用考虑儿媳妇跟儿子的感情好不好的问题了,只要圣孙好就行。
……
扯得稍微有些长远了,这一切暂时也还没到紧迫的时候。不过其中的道理是相通的,那就是朱慈煜因为种种原因,有很强的自我证明欲望,年纪轻轻就好大喜功。
所以亲政之后,他非常想要干点大事,甚至在“大政奉还”仪式后短短两三天,他就急吼吼趁着给父母请安的机会,向朱树人提到了今年对缅、越用兵的事情。
朱树人虽然奉还了摄政权,但他毕竟积威日久。他在日常礼仪上的待遇,绝不可能跟后世载沣见溥仪那么弱势,相比之下,反而是比多尔衮见福临时还优待。
朱慈煜哪怕亲政了,每天还要来早晚请安,私下称呼朱树人为“父王”(是王不是皇,这是底限)。
不过朱树人的自称依然是“孤”,朱慈煜也依然自称“朕”,这一切都是亘古未有先例的,虽然奇葩,却也实实在在发生了,不了解情况的外人,如果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觉得诡异。
父子叙礼过后,朱慈煜就恳求能不能早点安排对外用兵。
“父王,如今还在正月,隆冬刚过未久,能不能安排把前几年缅、越拉拢土司、收容我大明叛军余孽的旧账翻出来算一算,趁着天气不算太热,对缅甸用兵吧?”
朱树人对于儿子的迫切,决定适当踩踩刹车:“原本倒也不是不能考虑,朝廷早就做好计划,小康五年就要动兵的。不过眼下,有两个小变故,还是再拖半年吧。”
朱慈煜有些不甘心,谦卑请教:“不知是何变故?朕见识浅薄,请父王明示。”
朱树人伸出几根手指头,一一掰算着分说:“首先,去年初冬,孤临时决定把内务府生产的、生化所研发的灭鼠药、消毒剂和其他一些战略物资,拿去对英吉利做海外贸易了。
现在九州岛那边还在紧急加班加点生产,恢复库存。这一变故,至少要拖半年三个月的产量,现在用兵风险太大,药物储备不足,李定国的兵马很可能遭受不必要的额外非战斗减员。
其次,既然去年初冬已经拍板了,我们当时就没有提前进行外交预热。须知对外用兵,虽讲究兵贵神速,出其不意,但也不能完全师出无名。
内部的人心士气也要提前预热动员起来,让将士们同仇敌忾。若是突然把毫无心理准备的部队拉出去侵略别人,将士们会心怀迷茫的。
既如此,不如把那些外交交涉的工作,由皇儿亲自主持吧。可以拖到今年夏天的时候,让李定国护送礼部的使者去谴责对方罪行,听取对方的回复。
因为盛夏正是最无法对南蛮用兵的时候,所以当时缅越肯定不会立刻服软,反而有很大概率选择互相抱团、勾结看看有没有机会对抗大明。
就算最终要服软,他们也可以拖到冬季即将来临前,再服软,指望用我天朝上国爱面子,喜欢万国来朝臣服的盛世气象,挤兑住我大明的用兵欲。
而只要我们有充分的准备,就可以在距离冬季来临前还有较长时间差的时候,出其不意提前用兵,可收事半功倍。”
朱慈煜被父亲调教得一愣一愣的,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太年轻,虽然被养母逼着读了很多书,但学的都是堂堂正正的学问,以及理工科的自然科学常识。
说到底,朱慈煜的人生阅历还是一张白纸,就跟后世毫无社会经验的大学生一样,初次踏上职场,哪怕肚子里知识不少,却没法如臂使指地直接用上。
朱慈煜虚心承认:“朕知错了,果然不该操切的,那就再等上三个月小半年地,到夏天时趁敌人最松懈,让礼部去谴责。然后到秋天,比如初秋,最热的时候稍稍过去了,立刻就用兵!这样还能连带着整个冬天和早春,多对南方扩大战果!
不过如此一来,这个春天,朕又该做些什么、以何为重呢?莫不是还要雷厉风行,继续在废丁分籍的变法方面,再加大核查的力度,震慑反对者?”
朱树人摇摇头:“这事儿确实要做,但已经不需要特地去做了,顺其自然即可。自古变法顺利与否,要看对外用兵是否胜利。只要对外有武功,就能侧面印证对内的变法提升了国力,反对者的气焰自然会被压下去。
这个春天,你要是觉得太闲,先把大婚完了吧,让你母后给你挑个皇后。既已及冠,之前你在后宫如何宠幸侍嫔宫女朕不管你,皇后的人选,必须听父母之言。娶回去后,你不宠皇后,那是你的事,孤和你母后无所谓!”
反正朱树人不在乎儿子怎么玩女人,皇后只要弄个虚设的就好,巴不得皇后不受宠,以后无子废掉还容易些,反正只是个工具人。
朱慈煜听后,也是微微有些震慑,他知道,果然一切还是父王说了算,这些深谋远虑的事情,还是该听就听吧。
于是乎,整个小康五年春,朱慈煜也没做什么新君亲政三把火的折腾,把一些礼法性的工作交接一番后,主要精力就放在了娶妻上。
最终,他的皇后选了一个看起来很漂亮,也确实有学问有品德的纤细虚弱女子。大致来说,就相当于是一个林黛玉型的角色,但脾气比林黛玉好一些。
或者说,相当于林黛玉的身体,薛宝钗的性格,学问见识方面么,林黛玉跟薛宝钗本来也差不多,就算是兼于两者之间。
看朱树人和朱毓婵挑的这儿媳妇人选,估计将来就算没人动手,自然寿命都未必活得过四十岁,他们就是特地挑了个身体差短命相的来做皇后。
而朱慈煜觉得这皇后至少品貌没问题,身体差一点也无所谓了,反正年少夫妻的时候还能恩爱一下。过个十年八年,以皇帝的后宫充实程度,谁还在乎正牌皇后是否会卧病无法尽妻子义务呢。
一切进度、节奏都在朱树人的计划之中。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朱慈煜虽然名义上亲政了,但亲政的最初半年,朝政的大节奏把控,依然完全掌握在父王朱树人手上。
朱慈煜只是在处理日常政务方面,得到了相当的自主权。比如每隔几天的上朝,尤其是大朝会,朱树人有时候会借故不再参与。
反正这些朝会讨论的内容,无非也是某几个府要不要赈灾、某个省要不要特批经费强化水利修缮、黑龙江或者九州有没有什么新的建设项目需要额外预算和技术人才支持,等等。
凡是以年为周期的大事儿,都不会在这种朝会上讨论拍板的。
这种情况,就好比是一个集团、原本的CEO终于不用每天早上一到公司就先收一堆邮件,然后浪费一两个小时去浏览一遍、挑重点回复。这些活儿统统可以下放给新人。
朱树人原本就已经干腻了这些繁冗俗务,巴不得丢出去。而朱慈煜还充满了新鲜感和干劲,两人各取所需刚好。
趁着朱慈煜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小康五年春夏之际的那三个月,很快就平稳地过去了,朱慈煜也没折腾什么幺蛾子。
随着时间来到五月,大明朝廷终于按照原先的计划,在这一年开始了大动作——也就是按照此前朱树人跟儿子说的节奏,开始对缅甸和越南派出外交谴责的使者,跟他们白话白话四五年前的旧账。
众所周知,四年半前,朱常淓刚刚驾崩、朱慈煜刚刚登基的时候,大明境内还是发生过三四起小范围野心家叛乱的,有以大明幸存藩王身份的,还有诈称朱三太子的。
虽然那些叛乱的规模实在可以用可怜形容,最多也就纠集起几千人的武装力量,而且是把一切临时乌合之众都算在内了。坚持时间最长的,也没挺满两个月,便旋即扑灭。
但他们的余孽残部逃散问题,还是确实存在的,而且大明也有证据,证明那些人不是北走胡,就是南走越。
大明此前只是没急着追究,想先过几年安生日子,这一拖就拖了整整四年之久,现在才来翻旧账。
盛夏五六月份的酷暑,要去南方的热带邻国扯皮打嘴仗,这活儿当然是很辛苦的,还要考虑使臣的身体健康状况、能否在夏天活着走到缅甸,会不会半路上热毙命。
所以朱树人倒也没有从南京的礼部直接派出官员去缅甸,而只是从南京派人去昆明,对李定国宣旨,然后授权李定国选两个云南本地的官员,拿着国书去缅甸和越南。
云南当地人的生活气候环境、水土适应能力,跟缅甸和越南相差就没那么大了,南京出发的使者,五月初离开南京,六月中应该能到云南。昆明出发的官员,七月上旬就能到缅甸了。
……
缅甸和越南方面的统治者,对于大明的突然问难,当然是不愿意直接服软的。
如今的缅甸东吁王朝国王乃是莽白,他也算是当时比较强势的缅王了——
在原本的历史上,莽白1661年政变杀兄上位,次年就一改先王莽达力时期的放养姿态,主动发动了咒水之难,把永历帝的三十多个大臣杀了,还杀了一堆侍卫亲军,然后把永历绑了交给吴三桂,可见他这人还是有点心狠手辣的。
只不过如今历史也算彻底翻了个面,大明幽而复明,他跟大明的关系此前也没什么矛盾。
不过一个人的性情禀赋往往是娘胎里带出来、常年人生经历累积形成的。莽白既然是个这么心狠手辣的枭雄,注定了他不会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软蛋。
即使大明的谴责国书措辞非常严厉,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依然是“如今正值盛夏,明军根本拿南方掸邦高原热带雨林的缅军无能为力”,所以就算要怕,也不急于一时。
不如先备战,再拉外援,然后拖他几个月看看风向再说。
如果有机会稳住局势,那就不用服软了。真要是风向不对劲了,或者出了什么危险,等冬季临近时再服软也不迟嘛。
反正大明是天朝上国,是要脸的,讲素质的。从古至今,还没听说给大明上书认错臣服、表示洗心革面,却不被大明接受的。
既然大明这么有素质,他当然要充分利用大明的这个弱点,尽量多占一点好处。
莽白把这个道理想明白后,当然也不会浪费时间,于是立刻就做了好几手的准备。
他招来自己的几个儿子莽罗、莽丽提和心腹族人迪布提,外加荷兰东印度公司(VOC)驻勃固的商务代表范德里夫。
他首先吩咐太子莽罗:“你立刻亲自督办,让人抓了一批替罪羊。其中必须包含一些前几年入缅的大明叛军余孽。
再找两个近年来在明、缅之间摇摆的土司部族头人。然后把前者生擒送给明朝使者带回,后者直接剁了、让大明使者把人头带回去。
然后再好言好语正式回复大明使者,就说收容叛徒之事实是一时之误,并非有意。只是年月已久,大多数入境者都已隐姓埋名不知所踪,我缅甸只能找到这几个,也都已经交出来了,足见我缅甸的诚意。
但是,大明要求把归附土司部族全部割让给大明的请求,一时无法做到,希望大明方面收回这项要求,其余割地赔罪也都无从谈起。”
莽白即使打算抵抗,也不会彻头彻尾不给大明面子。他觉得杀几个降将中的小角色,以及个别不听话的部落土司,给大明一个台阶下,这点代价还是可以付的。毕竟这都是面子为主,实利几乎没有。
莽罗也就没有违背父王的意思,直接去做了。
正面外交稳住之后,莽白继续内部军备和拉拢其他外援的尝试。
于是他又吩咐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莽丽提,抓紧动员缅甸自身的军队,坚壁清野,做好打仗前的准备。
再次,他又吩咐心腹大臣迪布提,去联络越南的各方势力,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抱团对付大明的。
这人也算是莽白手下著名的外交骗子了,历史上莽白就派他去诈骗沐国公和永历帝,说要请他们来喝咒水盟誓,然后把永历帝身边的人都骗来杀了。
此刻领受了联合越南的任务,也算是重操旧业,历史巧合了。
如今的越南其实分为了两朝四姓势力,内部也非常混乱,要说各方势力都肯一起抱团对付大明,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考虑到越南各方势力之间内部有仇。所以一旦有其中一部分投靠了大明,另外一部分肯定不得不对抗大明,所以确实挺有联合的价值。
……
把拖延、动员和找外援三方面都安排妥当后,莽白最后一颗棋子,就是他跟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贸易关系了——
可千万别把1660年代的缅甸,当成是一个原始的南蛮国家。当时的缅甸东吁王国,可是已经拥有七万人的常备军,其中还有五千人是使用荷兰原装进口燧发枪的火枪兵。
因为荷兰人早在1627年,就已经在缅甸的勃固港开设了VOC的办事处,到如今大明和缅甸发生冲突时,缅甸人跟西方殖民者的贸易通商史,已经持续了四十年之久。
说白了,当时的缅甸对西方交流模式,已经有一定程度上接近了印度的莫卧儿帝国,英国人荷兰人葡萄牙人,都是有常年做生意的。他们可不会跟历史上的明清两朝那样禁海。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历史上雍正时期与缅甸的冲突,以及后来乾隆时的清缅战争,清军才事实上吃了好几次败仗(但阿贵、和珅这些人对内汇报都是说大捷),因为缅甸军队在进入18世纪后,火枪是绝对比清军厉害得多得多的。
后世观众把缅甸军队想象成只靠毒箭和战象取胜的样子,完全都是因为《还珠格格》之类琼瑶辫子戏的毒害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