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姓窃明 第287章

作者:浙东匹夫

当时孔有德正亲自在邳州南城门的城楼、也就是白门楼上督战、阻止乱兵接近城门。看到北边蜂拥而来的明军,他知道以自己的铁杆汉奸之罪,被活捉的话肯定会死得凄惨无比。

所以孔有德坚定了不能被明军活捉、也不能被明军找到尸首以防再被残凌,他就让心腹亲兵弄来几个火把和一些木柴,直接躲进城楼,把城楼上层的木阁点了。

他指望城楼屋顶烧塌把他砸死埋了、再把尸体慢慢烧焦,也就难以辨别。可惜城楼下半部分还是石头结构的,根本烧不着,火势蔓延也就不快。

明军嘶吼的“活捉孔有德,押回南京凌迟”的口号越来越近,城楼屋顶的几根椽子终于陆续烧断,砸落在地,其中一根带着烈火的椽子砸中了求死的孔有德,顿时让他口中污血狂喷,筋断骨折失去了抵抗力。

椽子是砸在背上的,似乎砸断了脊梁骨,等于是下半身直接截瘫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要解脱时,旁边几个基层军官却对视一眼,又跟下面的士兵商量了几句,随后下定了决心,过来合力搬开了椽子。

孔有德一阵错愕,断断续续呕着血声嘶力竭:“还救我干什么?那是害我!让我吃更多苦头不成!”

然而下一秒,那几个军官就掏出麻绳,把重伤断脊的孔有德五花大绑。

“王爷,对不住了!你要是烧死了,咱也得被当成死硬附逆跟着死!把你这样交给朝廷,咱不求立功好歹混个脱罪!你就当施舍弟兄们几条命吧!”

孔有德也是悍将,武器甲胄也很是精良,如果武艺尚在,这几个军中小校还拿不下他。

但他现在已经高位截瘫,成了一条断脊之犬,旁人哪里还用怕他?

孔有德还想咬舌自尽,但对方直接用一柄破甲锤砸在他嘴上,把他颚骨砸碎了,牙齿也崩落了一地,顿时失去了咬舌的能力,直接昏死过去。

一群求脱罪的没骨气将士,把绑好了的孔有德抬下去,一路高喊投降口号,总算是让明军收住了屠刀。

身后的白门楼这才在渐渐炽烈的大火中轰塌。

第四百三十七章 狐假虎威的衣锦还乡

听说邳州战场终于结束了战斗、在攻城明军几乎没多少伤亡的情况下,全靠断粮逼反守城清军拿下了孔有德,还将其生擒活捉,朱树人自然是非常振奋。

得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隆武三年腊月将尽了,朱树人本人也已经回到了南京城里。

毕竟前线该大规模进攻的战役,基本上都打完了,后续相持和小范围蚕食推进,不需要他亲自督导,应该充分信任将领们。

朱树人终究是位居执政,不能离开朝廷中枢太久,两边都要顾着点。

临近年关,天寒地冻,回相对暖和的南京,陪陪老婆孩子,顺便在新年时庆贺一下中兴气象,也是美事。

所以孔有德被抓的喜讯,对朱树人而言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今年的连番决战,杀了满人一个亲王一个郡王,但没有生擒后明正典刑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汉奸将领中,权重最大的就是三顺王了。毕竟这一世的吴三桂都没有正式降清过,只是放清兵入关,但最后还反正了,罪孽不算大。没了吴三桂,还有谁配跟三顺王比?

耿仲明最后关头主动带兵狗急跳墙,跟博洛岳乐火并,还死了,他本人的罪孽虽然还挺深重,但这么一来,朱树人也只好重赏他儿子耿继茂,还得给耿继茂一些没有实权的纯爵位。

尚可喜还在北方,此番没有被委以重任,而且说实话尚可喜当初从贼的起因,也比耿仲明孔有德相对稍微情有可原一点,也算是逼上梁山,标杆性也就没那俩位那么强。

所以,大明实在是太缺一个敌军的王爷来供京城百姓开开眼提提气了。

朱树人吩咐属下尽快把孔有德运来,路上尽量用药材吊住性命别让他轻易死了。最后紧赶慢赶,算是在腊月二十七运到了南京城。

要是再拖几天,大过年的再杀人,就不好了。还是除夕之前拿来除除晦气祭祭刀比较好。

刑部自然也是各种加急,只要没时间慢慢审,都是各种材料提前齐备,只花了小半天公审让大伙儿开开眼,还允许了南京城内有五品以上功名地位的可以到刑部大堂旁听。

于是绝大多数南京城内五品以上官员,还有带爵位的功臣之后,但凡没有当值差事,自然都要来凑趣参加这场“爱国注意教育”。

问完之后,当天下午就把孔有德拖走,拉到秦淮河边夫子庙牌楼前,吃了一剐——这个行刑地还是特别选的,平时南京处决凌迟罪人不在这儿搞。

这不是孔有德经常标榜他是孔子后裔么,还正儿八经拿的出家谱,既然如此,那就拖到夫子庙门口剐。也算是顺便警示其他没骨气的汉奸。

最终,赶在除夕之前,加急把孔有德剐成了一具骷髅,然后挫骨扬灰。

南京城内人人振奋,新年的氛围也被烘托到了定点。满朝文武都坚信,来年大明一定会取得更大的胜利,彻底光复中原指日可待。

……

历史的车轮,很快翻篇到了隆武四年。

南京城内,处处欢欣鼓舞,连懦弱懒政、经常放手任由朱树人、史可法、沈廷扬处理朝政的隆武帝朱常淓,最近参加各种政务活动的频率都高了起来。

当然,朱常淓并不是想管那些复杂的事情,只是因为最近众将都立了太多功勋,

不仅光复了中都,以及整个南直隶全境(明朝南直隶跟山东接壤,后世苏北一直到徐州都算南直隶)和少数河南州府。

那么大的功劳,需要赏赐升官的武将太多了,朱常淓也就得经常亲自接见、深入交谈劝勉,还得跟文官们商议,该把此前已经形同虚设的五军都督府虚衔,也都重新拿出来筹勋。

众所周知,大明理论上是一直有保持那些带着明初都督府名号的职衔的,只是越到后期实权越小,都是当年勋贵后人把持的。

但自从先帝崇祯殉国、北京那一堆勋贵自然是全都完蛋了。后来南京城被多铎打到城下,少数留在南京的勋贵表现也不好,朱树人后来解了南京之围后,当然也要借故梳理整顿,把不称职的勋贵拿掉。

勋贵如果肯为朝廷出力,好好干,对得起那份世禄,留着自然无妨。但既然都跟藩王差不多是养猪养废了的,还浪费这个钱干嘛?

一个朝代经历的时间久了,之所以拖累越来越重,就是因为没法系统重装、碎片垃圾越堆越多!藩王该清扫,已经废掉的勋贵同样要清扫。

只不过,此前朱树人亲自提拔上来的心腹悍将们也还不够功劳,所以朱树人只是清退,并不插手。

现在,朱树人也盘算着把那些原本“靖难”勋贵留下的虚衔,也给他自己提拔的将领加一加。

朱棣当年能提拔自己的亲信,还只是凭着内战的功劳提拔,他朱树人如今就不能提拔么?天下都重新洗牌了,这次可是救亡再造之功,不该比朱棣朝那些内战将领更值得尊重?

有机会格式化后重新施恩,朱树人是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

当然了,直接给左右军都督那种职位,还是太高了,但是可以弄一点低级一些的权摄的位置,或者只是拿南京京营的某些提督职务作为筹勋,还是可以的。

留下一点空间,以后光复河北、山东、山西再慢慢加赏不迟,最后还得留出一点空间收复辽东、直捣沈阳呢。

第一批最该重赏的,自然是军功最卓著的曹变蛟、黄得功等人,分别捞到了左右军都督系统内的相应虚衔,其他人如刘国能、李辅明等也各有重用,无法一一赘述。

明军上下士气又一轮高涨,众将也不再担心已经封侯、加了将军号后没法再升,也不担心赏无可赏,对鄂王爷自然是愈发感恩戴德。

从元旦到上元佳节,南京宫中连日赐宴,褒美众将。大家升官之余,也不免跟朱树人再次表决心请战,希望今年也尽快加快北伐。

不过朱树人对于大家的热切,却稍微摁了一摁节奏,表示不必操切,还私下里跟曹变蛟等人吩咐:

“战事不是只靠战场上打赢的,要缓急相济。当年曹操斩蹋顿,袁尚袁熙远遁辽东投公孙康,郭嘉都知道迫之急则二贼抱团,图之缓则内互猜忌、自相图害,最终公孙康送来二袁首级,岂不美哉?

为今之计,鞑子内部多尔衮两次主张南征,却都惨败而回,所谓凡事可一不可再,三年前多铎之死,已经把多尔衮立主入寇中原的功劳,消弭了大半。这次再惨败、阿济格也死,多尔衮之位还能长久么?

眼下我们不该跟鞑子死磕,而要战和并用,一边继续显示肌肉,证明我大明有能力全据黄河防线。一边要派出各种渠道的外交欺骗,误导鞑子中的主和派、动摇派,

让他们相信我大明还没做好全面反攻的准备,此前只是被多尔衮的南侵逼的!我们只求有一条稳固的防线再相持下去,从长计议。

只要局势缓和下来,鞑子内部必然生变,到时候,我们再对鞑子进行最后一击,孤定然不会再阻挠诸位高歌猛进!直捣黄龙!”

朱树人已经在连续多年的不败神话中,建立起了绝对的神预言威望。对于他的大战略眼光,满朝上下当然不会再有任何人质疑。

曹变蛟等众将当然立刻表示绝对心悦诚服,一定遵照鄂王爷定下的时间表,严格令行禁止。

处理完众多实力派战将的升赏工作后,眼看着上元节已过,朱树人盘点了一下,发现还有两个人需要单独处置。

第一个比较特殊的议功对象,便是淝水之战时临阵倒戈、为了求生跟阿巴泰亲卫挥刀相向、最后还诈称阵斩了阿巴泰的耿继茂。

虽然明知耿继茂绝对是卑鄙小人,但他既然临阵反水了,后来还帮着大明搅乱了凤阳清军、帮助大明收复中都。他爹耿仲明那老汉奸也被乱战害死了,那朱树人也只能捏着鼻子给耿家表面优待。

最终,他给耿继茂正式封了一个伯爵,给了一大笔赏赐,还保留了一个总兵头衔,甚至允许他继续带领那些他在淝水战场上带着一起反水的幸存汉军旗士兵。

不过实际上,朱树人肯定不会再给他明显立功的机会,最多就是放到次要战场上,武器装备升级也轮不到他。这也是出于安抚人心,树一个招降纳叛的招牌。

除了实权之外,其他方面朱树人是不吝啬的,这不,大过年的,还让耿继茂好几次来王府做客。王府设宴款待众将时,还允许耿继茂跟那些名将同列一起喝酒。

反正这种没有实质性危害、只是需要花钱给脸的好处,都可以给。

如此一来,耿继茂拉拢,孔有德凌迟,一正一反两个典型都树了,后续该怎么选北方汉奸心里自然会有一杆秤。

安抚完耿继茂后,朱树人手头只剩下最后一个比较特殊的论功行赏案例——在信阳战役中,带领线膛枪狙击队狙杀了阿济格的李愉。

信阳战役,张煌言是首功,这没得说,朱文祯次功也妥妥的,后续大规模反攻过程中,江守德、李定国、孙可望都有建功,自然也都各有升赏,公事公办即可。

击杀阿济格的事儿非同小可,张煌言不但从此坐稳了总督之位,朱树人甚至还许诺等将来继续往北进攻,可以让他坐镇不止一个省当总督!比如同时兼顾河南山西,或者陕甘宁,都是可以商量的。另外还给张煌言也封了侯爵。

直接统兵的朱文祯,也封了爵位,拿到了将军号。

李愉级别比朱文祯还要低,他只是个具体执行狙击任务的。但最麻烦的在于,他是个朝鲜人,

而且虽然帮朱树人鞍前马后打了五六年仗,但此前他一直要求低调、隐姓埋名,防止身世走漏给他尚在朝鲜的家族招来祸患。

崇祯十五年他刚来的时候,不过是“带资进组”,自带了一个营的朝鲜鸟铳手,朱树人也就按其带来的部队规模,任命其为守备。这五年里逐次积功,从打湖南张献忠时就开始参战,历次渐渐升到都司、游击、参将……

这一次再狙杀阿济格,给个总兵是绝对要的,而且还不够。

毕竟大明原先如果是有关系、后台硬的武将,杀一个清军的甲喇额真就能升总兵了,就算毫无后台、被人欺压的明军将领,杀一个梅勒额真,也绝对能升总兵。

阿济格可是旗主亲王,多尔衮唯一的同母亲哥哥,升总兵怎么够?

所以,朱树人这次觉得有必要把他找来谈一谈。

……

上元节后三天,很少到南京述职的李愉,就得到了召见,让他到鄂王府赴宴。

说实话,李愉自从当年被救到南方,只是短暂在南京路过,大部分时间都被安排在湖广战区各处奔走。如今难得有机会来南京多住一段时间,还是非常好奇的,有一种朝圣感。

毕竟是朝鲜人嘛,能到大明的京城,那是一种荣耀。南京城可比他们那小家子气的汉城府阔多了,李愉来了之后,天天旅游行程都排得很满。

这次被召到鄂王府,自然更是乡下人进城一般。耳目所及,都觉得比他少年时、难得有机会跟随父王入景福宫赴宴所见,还要奢华。

“听说这还不是鄂王爷正式的王府,只是他在公主府隔壁修的别院,不知正式的鄂王府要豪奢到何等程度,紫禁城又会奢华到何等程度。”

李愉晕晕乎乎被领到地方,那是一座池中水榭,池畔遍栽寒梅,气象清幽。朱树人端坐其上,左右有幕僚、侍卫,却没有其他宾客,可见是单独宴请。

李愉一看这架势,受宠若惊,没想到今天是专门请他,连忙上前跪拜行礼。

朱树人当时正背对着他,赏梅闲立,听到客人来了,他也不急着转身,只是端着一杯暖酒,若有所思低语:

“坐,李愉,你跟孤几年了?”

李愉连忙谢过,又小心侧坐在旁边为他设的席面上,赶忙详细回答:“六年了,今年是第七年。”

朱树人抿了一口热酒,依然没回头:“孤记得你当年来投之前、在清营中是化名李悦?”

李愉:“当年是家父舍不得末将的三哥,让末将冒名顶替……不过是为了欺瞒鞑子而已。”

朱树人这才点点头,回身坐下:“令尊钓岩先生当年是朝鲜兵曹判书吧,现在还是么?”

李愉:“中间因为一些变故,被鞑子追究,大王(李倧)曾一度将家父降为总戎使,以麻痹鞑子。

不过那都是黄台吉死前的事儿了。后来风头过了,多尔衮执政后无暇东顾,大王就又悄悄把家父重新升回兵曹判书了。”

朱树人听了,也有些感慨,这都好几年了,各方人事都是几经沉浮。他夹了一口茶点,似是想起什么,一摆手吩咐:“边吃边聊,不必拘谨,大家自便。”

李愉这才敢开吃,但还是很谨慎,基本上都挑朱树人吃喝没空问话的当口,他才快速吃一口。

一旦朱树人放下杯筷若有所思、随时有可能提问,他就得确保嘴里没有食物,以便领导发问能应声而答。

朱树人想好之后,开诚布公地说:“这些年,没敢怎么宣扬你,升赏也都尽量低调,那并非孤赏罚不明,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家人。朝鲜毕竟还是被迫成为了鞑子的属国,令尊当初在你的事情上,还欺瞒了鞑子。

这不,前几天孤给耿继茂升赏,此前不敢张扬,就是怕耿仲明身在敌营、若是真有心归附大明,会被连累?直到耿仲明与鞑子火并身死,孤才给耿继茂明着封爵。”

李愉还以为朱树人想借此说“为了不连累你父亲,这次折算狙杀阿济格的军功时,还要尽量暗中多给钱财赏赐,但不好明着张扬”。

于是他连忙表示理解,还说一切都是王爷配发的器械犀利,他们不过是服从指挥、严格训练、正常发挥,不敢居功。

朱树人这次却摆摆手,示意他猜错了:“不,这次孤并不打算再遮遮掩掩,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既做到有功必赏,还不连累你家人,就看你敢不敢领受此任了。”

李愉精神一凛,连忙表示能被王爷重用乃是时运,无有不从。

朱树人就单刀直入了:“孤已经奏请陛下,拟名义上重开东江镇,实则未必要在当年毛文龙驻扎的皮岛设镇,完全可以设在鸭绿江南、朝鲜境内。

只要你有胆接此重担,你便是大明东江镇总兵了。以狙杀阿济格之功,封个总兵还不够,还为你请了将军号。

孤可以拨给你本部一营精兵,再给你两营的编制和武器,也会承担相应的军饷银钱,可由镇海将军张名振护送你回朝鲜开镇。不过军粮就得你将来自行在朝鲜筹措了,不可能跨海运粮。

孤也不求朝鲜国立刻对鞑子进攻,但只要守住鸭绿江,并且公开重新承认我大明为正朔,驱逐鞑子国使出镜,就算你大功一件。

孤现在要的是对鞑子全面施压围堵,彻底打烂多尔衮的威望!让鞑子感受到众叛亲离!如果鞑子敢进攻朝鲜,你便以你那三营兵马、联合朝鲜原有官军抗击。如果鞑子势大,孤自会另派援军,在鸭绿江防线给鞑子放血!”

朱树人开出的条件中,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猫腻,他也担心先进武器流出,所以狙击枪是绝对不让李愉带回去的。

那一个营的精兵,也只给两千支武昌造滑膛枪,还有两千支只给前些年造的鸟铳、鲁密铳、斑鸠铳。至于剩下两个营八千人的装备,就更是只给更早的旧明军制式装备,但确保数量足够。

说白了,很多都是明军升级后淘汰换代下来的东西,给朝鲜东夷用用也够了。又没收朝鲜人钱,还要啥自行车啊。

至于军饷,就是直接带一批征兵银子去,作为安家费和发饷,其他东西朝鲜就地解决,减轻后勤压力。

李愉一听,顿时有些热血沸腾。

他帮着打工六年了,好处倒是不少,就是不能见光不爽。听王爷这话,他总算可以洗白见光了!虽然机遇和风险肯定是并存的。

朱树人吩咐完之后,还把一份还未用印、仅仅是草拟没走完流程的诏书先给他看了,他只要接受,就是“安东将军”了。

当然,明朝没有正规的将军制度,加将军号都是从古代杂号将军里随便选的。

所以倒不跟汉唐似的有“四征四镇四平四安”排序。“安东将军”也未必比刘国能的“荡寇将军”或者黄得功的“平贼将军”高贵,都是一个档次。

当初朱树人短暂担任过两年的“克虏伯”爵位,严格来说也和那些平贼荡寇差不多含金量,无非现在已经弃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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